第十四章 大恐怖

》10時55分,吉翁軍第一聯合艦隊

「米諾夫斯基粒子濃度達到百分之七十,出現米諾夫斯基粒子效應。」

「雷比爾,我來了!」

「所有艦艇開啟照明,不用再隱藏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到了。」

「全軍全速沖鋒,不要讓敵人重整陣形。」

「收到。」

吉翁軍二百多艘的戰艦,以2艘格瓦金級大型戰艦為核心,影成兩把長達百公里的利矛,往聯邦艦隊直插。聯邦軍的艦隊還未反應過來,陣形維持著高速行軍時的長蛇陣,火力過份分散,使得吉翁艦隊成功沖入防御圈。

「快發炮!火炮手在干什麼?粒子炮、導彈都跑到那里去?」

「艦長,自動瞄準受干擾,要轉為人手操作。」

「那就人手操作!」

「是是」

可已沒時間讓這艘聯邦軍的薩拉米斯級巡洋艦有機會再調整了,「轟!轟轟!」沖殺上前的吉翁軍對米加粒子環境戰斗早已駕輕就熟,得心應手,輕易鎖定聯邦軍艦連續發射主炮。

類似的窘境充斥聯邦軍艦隊,他們的情況甚至比起提安姆第二艦隊還不如。歸根究底是因為這支部隊太「精英」、太「重要」,最後變成養尊處優的紙老虎。

由吉翁獨立至今,雙方大大小小發生了十數次戰斗,但第一艦隊全部缺席,對于前線的認知依賴的是戰報的描繪。以致今天面臨比起更嚴峻的局面時,他們都大失方寸。

吉翁的艦載機動戰士小隊也沒有讓艦只尊美于前,在雙方距離愈接近,戰斗愈膠著之時,機動戰士部隊威力愈大,他們穿插于艦艇間的夾縫,專門狙擊敵人的三寸。

「2號機,3號機跟上。」其中一支隸屬「基度」號姆塞級輕巡洋艦的機動戰士部隊由1號隊長機帶領。

「收到。」

三機在密集的炮火中穿梭,聯邦軍的艦艇防空火炮太薄弱了,令小隊可以肆無忌憚地靠近。即使有火炮手補捉到他們的身影,但因為缺乏手動操作炮火訓練,根本反應不來,眼白白看著他們巡弋而過。

同時,不得不贊吉翁軍對軍士的培訓,三機的駕駛員訓練有素,一邊飛行,一邊火力交叉掩護,連艦艇最後防線的戰斗機小隊都對他們束手無策。

「目標,前方500米勒班級導彈護衛艦。」

「收到。」

在配合自軍的艦艇攻勢下,三機很快補捉到落單的聯邦艦只,于是馬上整理陣形沖鋒,三機形成鋒矢狀,鋒尖是1號隊長機。

目標艦也算機警,一見勢色不對,馬上呼叫附近的兩隊戰斗機小機護衛。6部劍魚戰斗機在扎古距離戰艦只剩一200米時成功攔截了機動戰士。

「從艦底進入,再繞回甲板。」

機動戰士小隊加速噴射,魚貫地從戰艦的正面轉向艦底。其實艦底是普遍聯邦軍艦隊的弱點,不是說配置的火力特別弱,而是因為一般宇宙軍的軍士都非宇宙土生土長的居民,他們多為地球出世,受海軍訓練,再調配到宇宙軍的。

他們這種出生的人對「重力」有種透徹骨子的依賴感,視野和空間感都被束縛在偽三維世間。當場景轉換到廣闊無垠的宇宙,他們所當然地難以調和空間方向的落差,那種撇腳的感覺就如右撇子用左手食飯一樣。

同時他們戰斗上也容易有盲點,如戰艦的下方便是最普遍的盲點,即使通過訓練亦難以完全克服。

三機的從艦艇的正前方45度向下鈄角切入艦的下方。火炮手一下子懵了、慌了,狙擊的目標忽然「消失」了。他連忙從其他監察器搜索,他明白自己是戰艦的最後防線,不容有失。

「湯姆,我這邊跟掉了三只蒼蠅,你那邊有發現嗎?」

「我這邊啊!?」接著對講機傳來連串爆炸聲,接下來便沒接下來

這隊吉翁機動戰士小隊太鬼了,彷佛模準了所有艦身的監察鏡頭,不斷變換飛行路線,避過了火炮手的狙擊,一下子穿越了防空火炮的有效射程,成功拿掉了兩座火炮。

「2號機,換上火箭炮,高速穿甲彈。3號機,我倆掩護他」

「收到。」

「收到。」

高速穿甲彈比起一般穿甲彈的彈芯更少,因而質量更少,在相同火藥份量下,火藥燃燒的推進力會更大,達至更好的「穿甲」效果。但因質量減少,當射擊距離太長,穿甲效果反而不如一般穿甲彈。是故1號機和3號機需要掩護2號機推進,拉近距離。

隊長1號機一馬當先由艦底反身從另一端艦側飛出,轉回到艦艇上方。精神百分之二百集中的火炮手這次反應很快,幾秒間鎖定1號機,連續開火攻擊。

隊長經驗老到,明暸釣魚之道,舍不著魚餌抓不著魚。他故意減慢節奏吸引火炮攻擊,每每「勉強」又「驚險」地避過攻擊。

緊隨其後的是主要攻擊火力-2號機,由于1號機的擾攘令火炮手忽略了他,成功推進到艦橋附近。

「還差300米,才到有效射程。」

「有3部飛魚過來了。」

「交給我,你專心瞄準。」3號機從2號機後越前而出,這次他什麼也不干,就是調整了肩膊的盾牌,扛著他死命地往前沖,剛繞前來到阻截的三部飛魚戰斗機還真是被他的狠勁沖散了陣形。

等到三機閃避後回繞過來,2號機已經乘著空隙闖過最後防線。

「輔助射擊,倒數5秒進入射程

「5!」

「4!」

「3!」

「2!」

「1!」

「咚!!」正正最關鍵時刻,一發不知那里射來的流彈打中了2號機左邊的小型調整噴射器,雖然沒有造成什麼損傷,但令火箭炮的彈道偏移了。

穿甲彈擊中艦橋上,可是由于彈道偏移了,彈頭與裝甲的接觸面鈄角太淺,沒有足夠的穿透力。

「該死!」2號機駕駛員湯姆不禁大罵一聲。但他戰場經驗豐富,沒有花費多任何一秒時間在埋怨上,手上趕緊利用自動重新裝填炮彈的5秒黃金時間重新瞄準。

聯邦軍緊追而來的三架飛魚那會2號機有機會再輕松瞄準,三機什麼也不管,就是認著2號機瘋狂掃射。

「我來扛著,你給打準點!」隊長徑自沖到2號機前,用盡機體的每分每寸為2號機擋下彈藥。

「隊長!」機槍無情地打穿機動戰士的軀干,無幾,機體炸裂開來,化作火團。

「啊!啊!你們這堆人渣,死去吧!」2號機扭轉不了隊長的犧牲,惟有不負他的重托,珍惜他用性命換來的一發。這次炮彈終于如願撕破戰艦的艦橋,把指揮官炸成肉碎。

1部機動戰士換1艘米勒班級導彈護衛艦,賬面上吉翁是賺翻了,但實情是吉翁軍沒有多少精英駕駛員供這般交換,少了一個就是一個。

》戰場邊沿

「報告,兩軍主力接觸,戰況膠著。」

「是時候了。」

「所有小隊出發!目標︰聯邦軍第一艦隊旗艦「阿南刻號」。」

「收到。」

「我與大家約定,明日此時在聯邦狗的甲板上開派對!」

「必勝!」

「必勝!」

12支小隊入陣當然不是一條筋的沖鋒,否則那里需要等到雙方進入白刃戰。現在雙方的艦艇、機動戰士打得如火如荼,正好值著他們的掩護接近目標。

12支精英小隊用于正面對決太浪費了,把他們隱藏在大部隊中,反而可以發揮超乎想象的突襲效果。

「希羅、達里爾,跟上。我們由右方進入戰場。」

「為什麼?那里離敵人中軍最遠。」

「還未到我們的表演時間,先在右方賺下軍功。」

「收到。」

「注意節省彈藥。」

「收到。」一般扎古常規配備機槍有兩個備用彈鼓,火箭炮有6發存量,在沒有配屬艦艇情況下,他們如果用盡彈藥,只能在戰場從機體殘骸中拾獲,又或者緊急逼解友軍軍艦。

蘇岳怕達里爾這個菜鳥一個頭腦發熱,把子彈射光,屆時要月兌離隊伍補給。

戰場的右邊戰線很長,肉眼難以看到盡頭,連綿近百艘戰艦,幾百部戰斗機及機動戰士,有多少?數不清了,連天接地。

火光充斥戰場各寸空間,有戰艦的噴射尾焰、火炮的炮火、機槍吞吐的火舌,以及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光從戰場外看過去就已經令人炫目頭暈,難怪說,上戰場的首要學懂之事是「生存」。

「隊長,我來開路吧。」希羅似乎知道蘇岳也拿不準主意從那里開始,主動要求當先鋒領路。

「好。」

「第一個目標X34麥哲倫,出發。」

三機長蛇隊形推進,路線選擇得十分精明,沿途都緊己軍的艦艇移動,以艦艇龐大的體積作掩護。遇有敵軍就加速繞過。終于,三機推進到離目標100米。

但這100米是最難逾越的,靠著麥哲倫級戰列艦的巨炮之威,這個5艘艦組成的戰斗群猶如一個碉堡,吉翁的艦艇完全無法接近,更莫說突破。唯有以機動戰士部隊作纏斗。

此局面下,獵鷹小隊無法從友軍方面得到支持。但幸好,機動戰士部隊都成功吸引另外4艘護衛艦及截擊機,讓小隊有了單挑麥哲倫的機會。

「小隊行動目標太大,獨立行動較好。」

「依你的。上吧!」三機分散開來,從三個方向逼近麥哲倫級戰列艦。

話音方罷,戰列艦戰斗群的防御圈最外圍已經捕捉到獵鷹小隊,零聲的防空火炮封鎖過來。蘇岳不是以全速駕駛扎古沖鋒,話說在戰場中全速推進是挺高風險的行為。

由于機體主推進器全速發射時出力很大,產生強大的慣性,即使以姿勢噴嘴全力修正移動路線也會有2至3秒的慣性飛行時間,經驗老到的火炮手能快速分析出對手的飛行路線,利用此飛行慣性時間擊墮機體。

面對護衛艦疏落的炮火,蘇岳表示「完全沒有難度」,他手指靈活地1秒鐘不到的時間調整了三個姿勢噴嘴方向,只見機體在姿勢噴嘴的帶動下左右連橫轉折,穿過了火炮的封鎖。

這次對艦戰斗是蘇岳穿越以來的第一次,當真正飛到這艘龐然巨物面前是,真是有點兒無從下手,他唯有憑著「蘇岳」記憶中的教科書內容,努力接近攻擊可能點。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當機動戰士嘗試拉開距離搜尋目標時,往往便會給予目標艦反擊的空間。正如蘇岳剛離開麥哲倫不到50米的空間,對面4門副炮的射擊接踵而來。

但如果緊貼艦身,一來太容易迷失方向,二來缺乏規避戰艦突出物或防空火炮的反應時間。

蘇岳堪堪避過戰艦的攻擊,再次緊貼上戰列艦,可是他的去向已經完全暴露,麥哲倫上的火炮手做足準備,不斷透過火炮封鎖將他趕離艦身。

驀然,蘇岳呼吸困難,心頭猶如被硬物重擊,全身冒出冷汗,他「看」到了自己被戰艦上的一門防空火炮鎖定了!

但他已經來不及反應,那感覺就像全世界時間一下靜止了,只剩下他的意識仍是清醒,但他動彈不得,呼叫不得,只能眼巴巴看著火炮充能,冒著焰光。

「轟隆!」就在蘇岳絕望的一刻,一枚火箭炮彈倏然而至,精準地命中炮台,解了蘇岳的性命之危。

「小心。」通話器傳來希羅一貫的精簡關心。他們小隊三機雖然分頭行事,但希羅一直默默留意蘇岳的動向,趕上關鍵時刻救回了他。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睡下可起,為生。不可,為死。「生死的大恐怖」沒有因為蘇岳是「第二世」而有絲毫減弱,反而對「生」的眷戀從未如此強烈過,此世的荒誕神奇開展,雖然只有短短半個月,但每分每秒的片段是如此刻骨銘心,教人深醉。

「誰要這樣輕易死去!」

「沒有人可以掌握我生死!」蘇岳在內心竭斯底里地吶喊。

嘶叫之間,精神如同沖體而出,搗穿了精神及之間的一層隔膜。蘇岳的精神向四周張開擴散,網狀般覆蓋每寸空間,精神的感應玄之又玄,非物理介質的的觸踫,又是涵蓋物理與靈性。

他能清晰「感覺」到整艘麥哲倫級戰列艦,感覺到它的軟硬、冷熱。他能「感覺」到電波傳送,艘炮的彈導,以至艦上士兵的感情。

進入空靈境界的蘇岳再次操控高機動型扎古2型沖向麥哲倫,這次他不再模不著方向,整個行進路線已了然于空。

兩門麥哲倫級戰列艦防空火炮重新開火,火炮手重施故技,計劃利用炮火封鎖路線,將蘇岳趕向陷阱。可是,火炮的彈道被蘇岳完全「看」在眼里。他不打算躲避了,他就沖著火炮正面突破。

只見炮火與機動戰士猶如經過千萬次的排練,每每炮彈都僅僅貼著機身而過。彼此之間跳著一支火辣辣的阿根廷探戈,炮彈不斷在扎古身上撫模挑逗,但總是匆匆而過。

正常機體的「反應」是有時間差,由駕駛員知覺,到肢體操控,到機體機械運動,通通都要時間。偏偏蘇岳可以零秒反應,反推下去,他的機體機械反應提前了,也就是肢體操控更早提前了,再推一層,他更早更早提前「知覺」。細思極恐的「反應」!

突破炮火的蘇岳完全沒有理會那些火炮,他要送給麥哲倫一份重重的厚禮。

扎古的極速飛行已經超越了火炮手的捕捉能力,他們只能對著尾焰輕嘆。

當艦橋進入「知覺」鎖定的一刻,蘇岳腦中模擬出攻擊路線,他要一個聯邦軍官也走不了,如果扎古進入對方的視線,部份軍官可能會提早撒走。

他飛近艦橋之前遠遠地擲出手榴彈,用手榴彈擊毀艦橋?當然沒有可能!

在扎古映入麥哲倫艦橋軍官眼中時,手榴彈先一步抵至,與艦橋作零距離的親密接觸。強光加上強震令眾人立刻陷入眩暈狀態,連最後逃生機會也失去了。最後,由後來抵至的扎古送上一記死亡之吻,穿甲彈輕易擊穿艦橋裝甲的薄弱處,把里頭的機械及軍士絞碎,然後以一場小型爆炸劃上句號。

「報告,「興登堡號」艦失去戰斗力。」

「可惡!命令所有艦艇馬上向「興登堡」號進行覆蓋射擊。」

「艦長,可是艦上人員還未」

「還什麼!艦都掉了,人要來有什麼用。不要讓那只雜種走月兌。」

「是」

本來的四艘護衛艦在臨時指揮官的命令下旋即掉轉炮口對著「自己人」的「興登堡」號麥哲倫級戰列艦狂轟濫炸,為的只是要消滅那只可以挑例巨人的蒼蠅。

作為主角的蘇岳表示︰亳無壓力。艦炮口徑更大,持續射擊時間更長,但發射準備時間更久,足以讓他翻幾個筋斗。不過,他感覺到自己這個「超能狀態」維持時間不會超過一小時,需要加快步伐完全任務。

「報告,敵軍麥哲倫級戰列艦失去戰斗力。」

「咦!干得好!是那個艦載小隊立功?」

「不是我們的小隊。友軍傳來辨識符是IMF01A32。」

「IMF01!第一機動大隊吧,是夏亞?」

「A32是獵鷹小隊蘇岳少尉。」

「想不到除了夏亞,還有如此神勇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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