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光熠熠

「蘇少尉,我們只能送到這里了。」格日修克艦長傳來通知。

「格日修克艦長,多謝貴艦的幫忙。」

他們一行12艘姆塞級輕巡洋艦穿過右方戰線後,中途的聯邦軍軍力都十分薄弱,令整體航程由預計的五分鐘縮短至三分鐘。

但都只能推進到這里,估計距離中軍中心至少有五十公里。可是,這個範圍兩軍軍力密集得太可怕。完全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大量流彈、火炮、粒子炮亂舞,一個不留神就被打得稀巴爛。

本來聯邦軍的高端戰力已經遠遠高于吉翁,全支艦隊配有23艘麥哲倫級戰列艦,相對吉翁可與之抗衡的格瓦金級大型戰艦只有三艘。

多茲魯中將孤注一擲,擊退提安姆艦隊後,急速行軍,透過米諾夫斯基粒子環境奇襲匆匆趕來的雷比爾艦隊。

使得雷比爾上將無法有效展開艦隊,各艦之間亦一下子通訊受阻,難以協同作戰。

一切看似都落入基連總帥及多茲魯中將的算計當中,可是千算萬算,總是無法完全操控每個層面,特別是對手是雷比爾上將-一個傳奇級的戰神。

雖然他無法洞識吉翁的計謀,但惴惴不安的他憑直覺,又還是應該稱為戰場的「嗅覺」,臨時改動了艦隊的編陣。

全軍23艘戰列艦,其中15艘部署在中軍,佔總數近7成。一般會被分配在後方的哥倫布級運輸艦又被他破格安排到各軍中,中軍更部署了50艘,也就是說有近700至800架戰斗機護衛中軍。

以往的聯邦軍戰術體系中,由于雷達及通訊系統的出色效率,使戰斗力及防御力薄弱的運輸艦即使安排在後方,仍能為前方有效提供戰斗機支持。

然而,米諾夫斯基效應下戰斗,首先索敵的效能銳減,戰術反應時間也相對銳減。其次,通訊受干擾,戰場愈大,愈難提供有效攔截支持。

偏偏這位傳奇將軍即使不知道吉翁打算用新型MIM,也不知己軍所謂的對應措施將會無效,仍能憑「嗅覺」作出神奇應對。

「兄弟們,開工了。」

「收到。」

「收到。」

「蘇岳,高機動型扎古2型,出擊。」

「希羅‧唯,高機動型扎古2型,出擊。」

「達里爾‧羅倫茲,高機動型扎古2型,出擊。」

率先帶頭的是蘇岳的扎古,這次的戰斗比起以前任何一次更困難,敵軍的戰艦、攔截機、流彈實在太密集。

正當蘇岳戰戰兢兢利用船體遂步推進之際,他「發現」了戰場上許多熟悉的身影。

最拉風的當然是駕駛著通機火紅耀目扎古2型的夏亞‧阿茲納布爾。他在戰場上有如神助,神勇地在炮火中穿插。

「夏亞,你還真臭屁。」「獅鷲」艾力克‧曼斯菲爾德中尉。

「你知道嗎?」我就是戰場上的最鮮明的一面旗幟,只要我在天上飛舞的一天,我軍就決不會倒下。」

「好,有膽氣。」

「我們來比一比誰先把這艘麥哲倫拿下吧。」

「來吧!」夏亞上尉應戰道。

艾力克‧曼斯菲爾德中尉的座機十分容易識別,通體灰白色,在宇宙戰中有保護色作用,最特別的是他的扎古把一般置于頭部中間的「隊長角」改為置于頭部左側。

艾力克中尉的「獅鷲小隊」源自其「獅鷲」的稱呼,是軍中少有具專屬隊名的小隊。

三機的配合顯然經過千錘萬煉,走位精準,幾下火力掩護就從攔截機群中殺出一條通道。

蘇岳不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獅鷲」,但獅鷲這種傳說動物本身就代表著勇猛、迅捷,獅首的利牙,四腳的利爪,以及尾部的蛇首都是致命的武器。

顯然于艾力克中尉身上,他的勇猛不在話下,如入無人之境,而且他的戰斗手法甚具特色,喜雙持武器,如現在右手握120mm機關槍,左手持280mm火箭炮。

雙持武器的優勢自然是便捷,戰斗手段更豐富,但缺點也很明顯,缺乏副手穩定槍身,容易失卻準繩,特別是連射狀態。

獅鷲小隊一下子殺到麥哲倫跟前,大有一舉破敵的勢頭。

同一時間,夏亞‧阿茲納布爾上尉也開始發力,他的座機有別于現在普遍王牌駕駛員常用的高機動型扎古2型,只是單純的扎古2型。

不過,他特意跟整備員要求把座機的速度及馬力大幅度提升。與其說提升,不如說關閉了安全鎖。扎古2型的理論速度絕不是現在普遍的機設,而是因為一般駕駛員根本沒法適應那極限速度,所以生產商加上速度鎖。

夏亞少尉要求的調試足足將扎古2型的速度提高一倍,整備員見此直呼「玩命」。

亦由于他的座機速度遠高一般機動戰士,所以他的兩架僚機戰斗時都會分開作戰,彼此只有有限的配合。

只見他駕駛著赤紅的扎古2型,以兩倍的速度從宇宙中劃過,敵軍艦艇和攔截機通通都跟不上,眼楮可能才剛看到,手腳還來不反應,對方已經飛出攻擊範圍。

駕駛艙內的夏亞上尉同樣不好受,極限速度產生的離心力及拉力十分巨大,他身上的軍服都被壓力壓得緊貼在他身上,浮現出猶如真空包裝物品布滿布蜘蛛網狀的曲張條紋。

可是,由始至終夏亞都沒有哼出半聲,不知是他身體異于常人,還是強逼自己習慣到麻木。

「王牌就是如此不講道理」,不論是技術,還是能力,最後,以致破壞力。赤色的耀眼巨星,如核導彈般穿過一層層封鎖,最終以雷霆萬鈞的姿態引爆,為麥哲倫送上最後一擊。

「可惡,慢了一步。」艾力克中尉輕罵道。繼而轉過身來隨手點射,擊落幾只阻攔去路的蒼蠅,發泄一下悶氣。

他是基連總帥的親術隊,有如騎士般傲立于眾,他一直以此自矜。是次參戰不但軍階被人騎在頭上,戰斗亦輸人一籌,實在窩火憋氣。

另一邊廂,戰斗如火如荼,本來近百架FF-S3劍魚成功截下吉翁的機動戰士部隊攻勢。

怎料得!

「中!」再有一發冷槍由遠處的船體附近射出,擊破了一架劍魚的引擎。

剛剛這部戰斗機還神勇地伙同其他同伴擊墜了一部月兌單的扎古2型,豈料一不留神就中了一記冷槍。

諾爾迪特‧鮑爾中尉,綽號「王牌殺手」。普遍的王牌駕駛員戰斗時激情四射,令人血脈沸騰的,但不包括諾爾迪特中尉。

他與布列尼斯‧歐格斯中尉是吉翁軍中最老資格的一代王牌,也是第一代機動戰士王牌駕駛員。曾經擔任軍校的教官,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口邊常掛著「合理」。

「戰斗就是要合理,無謂的激情會令腎上腺素影響判斷。」他是如此教導學生,現在也是如此在戰場上作戰。

利用掩體,尋找「合理」戰斗點,充分發揮環境及友軍支持的因素,不需要以一敵百,只要「合理」擊潰敵軍的戰力。

一記冷槍如是者擊潰了這隊戰斗機小隊的反抗力量,殘余的小隊困入混亂,成為吉翁機動戰士的獵物。而他-諾爾迪特‧鮑爾中尉已經離開狙擊點,找下一個「合理」的戰斗點。

這邊的「低氣壓」與戰場另一端的「高氣壓」形成強烈對比。基連總帥一系的阿納貝爾‧賈圖少尉,多茲魯系的松永真少尉,以及基西莉亞系的賈比‧哈薩德少尉,三大王牌機師角力。

阿納貝爾‧賈圖少尉現在不如他以後出名(所羅門的噩夢!),但已嶄露頭角,是軍中的新星,深受基連總帥器重。

松永真少尉,一個本來不應出現在戰場的富家子弟,叛逆的少年生涯令他坐了五年牢,因緣際會踏上軍旅,被多茲魯中將相中,暗中照顧,後感其恩,成堅定追隨者。

賈比‧哈薩德少尉,如果知他日後的外號是「黑犬獸」一定不會受他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騙倒。性格黑暗,手段狠辣,亦正因此被基西莉亞少將提拔。

三人加入突擊大隊雖然隊象征三大派系合力抗敵,他們自然不會作出危害國家利益的行為,但不代表他們在戰場上不私下暗斗。每人都想借機壓過對方一頭。

三隊九機爭先恐後都瞄準聯邦軍中軍的核心推進,四周盡管有數十部飛魚攔截,加上不少導彈驅逐艦防衛,但仍無法阻擋他們推進。

賈圖少尉的隊形是隊伍中最嚴謹的,堪稱教科書式。主機與兩部僚機之間配合有度,正如剛剛面對勒班陀級導彈護衛艦時,由二號機(僚機)拉開,吸引敵艦注意,三號機再從另一端靠近。兩端的逼近為主機爭取更大的戰斗空間。

主機因應戰場情況可選擇以機關槍或火箭炮展開攻勢,如以機關槍開展,更多是著重再次吸引敵人的主火力,作第二次掩護戰術,由主機拉開空間,二號機或三號機換上火箭炮,充當主攻手。

若以火箭炮開展,更多是捕捉到敵人的漏洞,將依靠主機駕駛員的技術施以重擊。

听起來不是什麼復雜的戰術,但實行起來時有諸多細項,如二號機切入時遭遇攔截如何應對,又如主機第一波攻擊失敗如何重整攻擊,甚至如果某機出現受損或被擊落時如何處理。

以上的戰術素質統統都需要水滴石穿的訓練才能養成,而賈圖少尉就是一個這樣純粹的軍人。

松永真少尉走的是另一個極端,如果以軍校知識來審視他的話,他連基本操作技巧也不合格,偏偏他就是一個如此天才型的人。

或許他的規避動作不標準,可是「實戰為王」。連續擊破10部戰斗機及1艘薩拉米斯級巡洋艦。

三隊中賈比‧哈薩德少尉是推進得最快的一隊,可他的作風未必人人認可。他會利用己軍去吸引敵人,也就是「拋鍋」,如前文的賈圖少尉對著的勒班陀級,便是賈比少尉故意減慢速度,讓後續的賈圖少尉接了鍋。

但不要少看賈比少尉,這些手段只是他性格使然,一旦硬拼硬,正面對決起來,他絕不輸任何王牌機師。

一個聯邦軍戰斗機中隊,9機找到機會纏上他的小隊,滿以為抓到月兌單的「小鴨子」。

豈料賈比少尉一改作風,乘戰斗機中隊隊形松散。,猛然一個極限加速逼近,左手從裙甲抽出電熱斧,狠狠擲出,把最近的一部飛魚撕成碎片。

爆炸火光乍現,一時蒙蔽了諸機師的視線。賈比少尉再次加速,借著火光的掩護接近了他下一個目標。全機涂裝成茶色的扎古2型右手拿起掛載在腰間的另一把電熱斧,把失神的飛魚一刀兩斷。

繼而,左邊的推進全開,扎古高速右轉身讓過數發機槍攻擊,又飛撲到第三部,砍碎了它的駕駛艙。

一個戰斗機小隊如斯脆弱地化作了宇宙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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