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安頓好了嗎？」
星期一，楊謙來到粵省電視台，簡錦川帶著他去辦理入職的手續，路上關心地問起來。
粵省電視台也有提供員工宿舍，但因為羊城寸土寸金，員工宿舍的條件比不上荷城電視台。
像楊謙之前那種一個人住一個套間的就不要想了，四房一廳的房子，基本上四個人都會住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還有人拖家帶口一起住，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塞進去六、七個不認識的人，肯定會很不方便。
還不如出來住，那樣還能拿一千塊錢租房補貼。
簡錦川就是這樣跟楊謙建議的。
「安頓好了，我有一個舍友，也是在這邊上班，不過是在新媒體中心。我就讓他在對門幫我租了一個房子，昨天一到就可以住下來。」
楊謙簡單地介紹一下。
「那就好！」
簡錦川帶楊謙來到粵省衛視的行政辦公室，讓一位叫許妹英的女生幫楊謙辦理登記，和臨時工牌、飯卡等等證件的簽領。
值得一提的是，粵省電視台可是一個龐然大物，它不像荷城電視台那樣，才一棟小小的辦公樓。
粵省電視台內設43個機構，其中綜合機構11個，業務機構10個，頻率（廣播）、頻道22個……
粵省衛視就是其中一個電視頻道，它算是諸多電視頻道中的老大哥了，但也不是一枝獨秀，畢竟知名度比較高的還有珠江頻道、體育頻道等等。
簡錦川所在的紀錄片編輯部，就是在粵省衛視下面的一個節目編輯部，不過，比起其他新聞、綜藝類的編輯部門，他們的規模是最小的，也是最不起眼的。
但今天楊謙的出現，讓紀錄片編輯部出了風頭！
「啊！你不是，你不是那個唱《當你老了》的木先生嗎？」
許妹英一開始還沒怎麼留意楊謙的姓名和相關信息，但現在抬起頭來看到真人，她頓時驚訝地合不攏嘴來。
許妹英驚喜的叫聲，還把行政辦公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楊謙和簡錦川猝不及防地就忽然從小透明，變成了大家圍觀的對象。
當然，準確一點，應該說是楊謙被圍觀，簡錦川她們都認識，簡主任嘛，這兒的主任可太多了。
「你們好！」
楊謙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工作的地方遇到喜歡自己的粉絲，昨天他和蘇群他們去吃安西大盤雞，都沒有踫到認識他的人。
不過也不難理解，出去吃飯的，誰還有空去留意旁邊霧氣繚繞的桌子前坐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更何況楊謙也不是特別大的明星，稍微穿得普通一點，就不會有人懷疑。
今天楊謙雖然也沒有怎麼打扮，但畢竟是第一天上班，他穿得還是比較整齊，拾掇得比較精神。
這一下子，就被看過楊謙的視頻，對他的歌，尤其是「有一點歲數」的人會很喜歡的《當你老了》、《想把我唱給你听》等歌曲印象特別深刻的大姐們認了出來。
「真的是你啊！我記得你是叫楊什麼的，原來叫楊謙呢……」
「你不是歌手嗎？怎麼跑來我們電視台工作了？」
「等等，我有看過一個短視頻，說你是記者，是荷城電視台的記者！我之前還說這男生這麼厲害，居然還跟我們是同行！」
辦公室的幾位大姐喜形于色，嘰嘰喳喳地圍著楊謙說起來。
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甚至問的問題都不等楊謙回答，另一個人就搶著插話了。
「他是我叫上來的，以後也是我們紀錄片編輯部的人了！」
「你們怎麼就圍著小楊？不圍圍我啊？我好歹也是唱了小楊的一首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了吧？」
簡錦川跟她們開起了玩笑，也是替楊謙解圍。
「真的假的？」
「簡主任，你唱了什麼歌？」
「也是小楊寫的？小楊你寫了好多歌，很厲害啊！」
終究，她們感興趣的還是楊謙。
簡錦川他們老兵合唱團唱的《把根留住》，雖然在小範圍程度里有一定的影響力，也因為簡錦川他們的活動，這首歌受到了一些領導的關注。
但沒有辦法，時代變了！
《把根留住》這樣曲風老舊的歌曲，在年輕人的群體里流行不起來，自然也不會在短視頻平台走紅，更沒辦法被大家熟知。
別說《把根留住》了，《又見炊煙》、《往事只能回味》這些其實質量上乘的作品，都沒有多大的傳唱度，雖然這些歌曲在平台上，都獲得了喜歡它們的人的一致好評……
楊謙的手續被辦完了，但行政辦公室的大姐們還沒舍得放過他，許妹英拿出筆記本讓楊謙簽名，其他人都紛紛效仿。
「楊謙，能不能給我們唱一下《當你老了》？我們都超級喜歡這首歌。」
最年輕的許妹英還被大姐們慫恿著，向楊謙提出了要求。
其實現在她們已經慢慢地找回了心理優勢，畢竟楊謙現在的身份是她們的同事，又不是高高在上的明星大腕。
這不，簡錦川好心地提醒一下這里是辦公室，就馬上就被幾個比他年紀還大的大姐給頂了回去、
「那我就清唱幾句吧！」
楊謙倒沒有推辭，唱歌是本職，他張口就來。
「當你老了……」
當有些空靈、通透的歌聲從楊謙的嘴里唱出來的時候，別說許妹英等人陶醉地「哇哇」贊嘆了，簡錦川都吃了一驚。
這共鳴腔被楊謙用的，怎麼還自帶音響效果了？
這應該不是他和向洪鋒教！
他們僅僅是教了楊謙怎麼合理地利用共鳴腔，但像楊謙這樣的弱混，簡錦川和向洪鋒就算會，也不怎麼用過，更沒有如此高的水平！
是的，之所以大家這麼驚艷，是因為楊謙這次唱的，是李健老師的版本！
楊謙這段時間以來，不停地練習弱混技術，拿的也是《當你老了》這首歌來練習。
雖然他也還沒到把弱混練到登峰造極的水平，但就《當你老了》這首歌，他是能唱得出來空幻、詩意的效果的！
「……頭發白了，
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取暖，
回憶青春……」
楊謙的歌聲如同山林之間的清風，幽幽、緩緩地在大家的耳邊吹拂而過，四肢百骸都舒服透了！
「真的好听啊！」
一位大姐豎起了大拇指。
「嗯，網上都說他現場唱得好，現在感覺是真的好，完全沒有修音。」
許妹英不懂裝懂地點著頭。
雖然都是在電視台工作，但許妹英她們也不是很懂音樂，畢竟只是普通的行政崗。
但簡錦川的感受是最深的︰楊謙的唱功真的是又精進了！
要知道，他被叫去荷城的時候，楊謙是基本上沒有什麼唱功的。
簡錦川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楊謙唱歌就憑感覺，就憑天賦的！
他雖然音準、音高等等沒有什麼問題，氣息用得也還可以，但演唱的技巧幾乎全無，真假音也是用得很不專業。
現在的楊謙真的是跟一個月前的他完全不一樣了！
簡錦川也看過楊謙的表演視頻，但那時候他也只是驚嘆于楊謙的創作能力，忽視了楊謙唱功的進步。
好家伙，現在他不僅把自己教他的共鳴腔用得很好，還「無師自通」了弱混的這種難度很大的唱法……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副歌部分的調子一起，簡錦川都要被楊謙的弱混唱法給陶醉了。
不能說這樣的技術拿到金鐘獎上就能有多好的表現。
但這樣的唱腔和這樣美好的歌詞結合，就是能給人帶來最好的听覺感受。
簡錦川都忍不住起了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太好听了！
「你們不上班了嗎？怎麼一大早在辦公室里放歌？」
一個熟悉、嚴肅的聲音兀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楊謙不知道是誰，但感覺像是領導，他連忙停下了演唱。
而其他人更是嚇了一大跳。
「婁台長！」
簡錦川緊張的打招呼聲，讓楊謙懵了。
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