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復仇之魂,尋找那個男人 (6K小章求月票)

東野原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不是什麼樂天派,但也不會為還沒到的危險憂心忡忡,如果那樣的話東野原也不會一次次鋌而走險去完成罪惡手冊中的任務了。

他沿著公寓樓梯繼續往上。

三天色漸晚。

暮色逐漸變得深紅了起來。

東野原爬上五樓的樓道拐角,西邊天際的一抹余暉好映在了他的臉龐上,他的腳步卻不由微微一頓。

不遠處,只見一個滿頭金發的女人正趴在走廊圍欄上。

她雙手托著下巴,呆呆地遙望著西方的暮色,側臉的線條十分柔和,如同綢緞般柔順的金發被暮色暈染成了迷人的玫瑰金色,

東野原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早上來投奔的姨母當然不是他的姨母,

而是西丸未梨的小姨科洛蒂亞.臭賽蕾。

早上那會兒見面勿忙,急著上學,東野原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

都說北地冰原上盛產美人,此時他才發現傳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哪怕沙亞什大公國的女人輪廓特征有點偏前世歐美風格,但眼前的科洛蒂亞卻有點奧黛麗赫本年輕時在羅馬假日中扮演的安妮公主,整體還是偏靠前世東方人的審美。

此刻,漸深漸紅的暮色下,科洛蒂亞的側臉輪線條看起來無比的柔順,五官小巧精致,深邃的氣質中還蘊藏著一種說不出來優雅。

當然,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她那雙濃密上眼睫的眼眸,不自覺的讓人聯想起山澗中奔跑跳躍的小鹿的眼楮,無辜動人,恍若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東野原才想起她雖然是西丸未梨的小姨,實際上卻比她的母親小的很多,眼下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初識愁滋味的亡國公主。

雖然夕陽下的這一幕很唯美,但東野原的視線倒也沒多停留,很快出聲開口說道,「奧賽蓄小姐,這麼巧,沒有繼續休息嗎?」

科洛蒂亞正呆呆地盯著暮色發呆,听到東野原的話後微微一怔,旋即一轉頭看著樓道拐角那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她趕緊抬手整理了下被晚風吹拂有些凌亂的發梢,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是東野君啊,我已經休息好了,誒?小未梨沒有一起回來嗎?「

她早上听說西丸未梨覺醒了雙天賦能力,小小年紀就枝作為特招生進入了東野原所就讀的能力者學園,心底還由衷地感到驚嘆和驚喜。

「小未梨她有社團活動,會晚點回來,不過應該也差不多了。「

東野原笑著指了指手中在附近農貿市場買的食材,開口邀請道,「您還沒吃晚餐吧,晚點等我準備下我們可以一起吃。「

科洛蒂亞聞言有些不太好意思、,暮色下的臉頻泛起一絲緋紅她是受了西丸未梨母親臨終前的囑托來尋親照顧西丸未梨,可沒想到世事變化無常,如今抵達和之國不受天皇招見和外交部門承認,連落腳之地都沒有的她倒像是特地跑到西丸未梨這里來混吃混喝了,

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好像也不太行,她只能低頭訥訥地「嗯」了一聲。

東野原見狀不由心中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先將菜拿回了房間。

這是第一天還有些生疏,等到以後混熟了也就沒什麼了。

他平日一個人都是吃學校食堂和便利店的盒飯,房間里也沒有灶具廚具,好在西丸未梨以前是窮人家的女兒早當家,也會做一些菜自己吃,這次搬回來倒是買了一些小巧精致的廚具,今晚可以借用一下。

東野原本以為像是科洛蒂亞這樣的公國公主,肯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想到居然還精通廚藝。

看到東野原在租房里洗菜配菜後,科洛蒂亞很快也進來想要幫忙。

東野原推辭了兩句,考慮到她現在寄人籬下多少有些尷尬,多做點事有利于緩解心理上的負擔便不再阻攔。

兩人互相分配了工作,低頭開始忙碌。

于是,等到天蒙蒙黑下,西丸未梨背著小書包回來的時候。

打開門後,她看到的便就是東野原和小姨兩人在小小的租房里忙碌的身影,曾經站在別人家門口那種姜慕的回憶頓時被一下子觸動了。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她小小的臉上露出了的笑容。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今天晚餐很簡單,就是和之國常見的味湯、米飯、煎魚和東野原炒的頗具前世華夏特色的炒菜地三鮮、麻婆豆腐和小炒肉。

簡樸卻不失溫馨,三人坐在榻榻米上,旁邊開著電視,伴隨著一聲「我開動了」就開始吃起了晚餐。

科洛蒂亞晚餐的時候幫了不少忙,這會兒算是品嘗自己的勞動成果,那種寄人籬下的忐忑和拘謹也消去了不少。

吃飯的時候,旁邊的電視上播放著的是朝日台的新聞。

幾個娛樂八卦新聞之中,電視上鏡頭一切,播放出了一條緊急插播的新間,似乎是新宿區那邊一棟公寓樓發生了爆炸。

新聞女主播說這次爆炸範圍只在公寓樓的頂層,並末擴大已經控制住火勢,目前事故原因初步推斷為老舊燃氣管道爆炸,傷亡暫且不明。消防隊已經趕到展開了緊急救援,請附近的民眾注意避險,

正在吃飯的三人看到這個新聞,一時間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電視上的畫面中,只見一棟公寓樓在燃燒著的暮色下,朝著遙遠天際裊裊升騰著黑色余煙,下方停著很多消防車和警視廳打著紅藍暴閃燈的警車,。

科洛蒂亞從抵達和之國以來,先是經歷了昨天皇居里的那起「白玉廣場事件」。今天吃晚餐的時候又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由怔了一下,苦笑了一聲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他們為什麼不願意幫助我了,原來和之國的情況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樂觀…」

听到小姨的話,西丸未梨眨了眨大眼楮,抬頭看向東野原問道,「大哥哥,剛剛電視里說好像是老舊燃氣管道爆炸,是這樣嗎?「

東野原沉默了片刻後,盯著那片頂層的廢城余燼,微微眯眼說道,「希望如此,但如果是燃氣管道爆炸的話,我想範圍應該很難控制的那麼精確…」

此刻此刻,

爆炸發生後半個小時的現場。

暮色四合,警車的紅藍暴燈照亮了四周席卷而來的黑夜。

警視廳的人員已經封鎖了周圍的區域,並且以可能存在的安全隱患為由遣散了公寓樓原本的租戶,為他們在附近的公園里臨時搭建了帳篷—一和之國自古以來天災頻繁,大部分民眾一年總得睡兩次公園,租戶們對此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

啪嗒一!

橘黃色的火光一閃即逝。

在大樓前被警車和消防車的外圍,有人沉默地在黑暗中點燃了一根煙。

第三偵查組第三番隊的隊長西凜干鐵深吸了一口,隨後朝著頭頂的黑夜吐出了一口煙圈,轉頭看向了旁邊拎著罐裝咖啡的十三番隊隊長杉田司,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記錯的話,十三分隊今天應該負責的是療養院的兩個議員被殺的案件,怎麼有功夫來這里了?」

杉田司自從上次指控代理隊長木村白拓殺人一案失敗後,這些天來身形越發瘦削,人也愈發沉默,就像海邊黑色浪潮下的一塊石頭。

听到西凜干鐵的問題,杉田司聲音平淡地開口說道,「那個案件今天我們剛查出線索就被裁決司新來的大人物截斷了,現在是他們在負責。「

說到這里,他眸孔微微眯起,望著這棟遭受了慘烈爆炸的居民公寓樓,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說不出來的煩躁和怒氣。

「是第七裁決使嗎?」

西凜千鐵對此顯然也有耳聞。

他認真地看了眼杉田司,有些不解地問道,「按理說哪怕對方是裁決使要走了你的案子,可以你的性格,應該也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他話沒說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有些錯愕地止住了話頭。

杉田司點了點頭,語氣冷漠地說道,「沒錯,所以我來了這里。「

這就是線索指向的終點。

只是有人比他們走在了更前面。

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更粗暴…

甚至于殘暴!

西凜千鐵轉頭望了眼不遠處消防員和鑒識課進進出出的那棟冒著黑色余煙的公寓大樓,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要是德川組長還在就好了。「

他突然開口說道。

第三偵查組是德川栗虎幾十年前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不斷地各地游走奔波召集人手,才一步步將架子搭建了起來,

直到成為如今和之國能夠和警視廳分庭抗禮的執法機構,也是無數能力者心中的最強大的能力者官方組織。

如果德川栗虎還在的話,已經踏入八階的他哪怕需要考慮各方面得失影響,可那頭老虎也絕對不會像是今天這樣輕易地讓裁決司那些目中無人的裁決使肆無忌憚地踩在他們頭頂,踐踏著他們的自尊。

不過此刻,當西凜干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卻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德川栗虎在根室海峽北部陰那次事故中墜海已經二十多天了。

從最初的海域搜救到後面擴大範圍到周邊的海島,再到如今一艘接一艘的搜救船在看不到希望的搜救下頹然撤回,只剩下零星的一兩搜船還在海上漂泊著進行最後的堅持。

這種堅持能持續多久,接下來或許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可以預見的是,等到內閣總理大臣的競選結束之後,新的內閣總理大臣上台。

第三偵查組直屬于內閣總理大臣,那個空缺已久的正式組長位置肯定要有人取代,到時候第五番隊木村拓哉這個代理組長多半也會轉正。

想到這里,杉田司忽然問道,「我听說家田隊長最近正在沖擊七階的瓶頸,你有什麼消息了嗎?」

冢田正是第一番隊的隊長,為人忠厚可靠,是天賦序列2重塑的六階巔峰超能者,實力恐怖,素有「絕對能力者下第一人」的稱號。

如果他能夠成功晉入七階,那麼第三偵查組這個組長位置或許就並不止「代理組長轉正」這一個選擇了,冢田正也會成為一個競爭力強大的候選人。

听到杉田司的話,西凜千鐵皺了皺眉,他也意識到了杉田司的想法。

聯系起上一次在會議室里那次失敗的指控,西凜千鐵不由微微蹙眉,說道,

「家田隊長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七階了,只要他能完善自己的領域,就隨時可以邁如。「

「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堅持木村隊長有問題?」

木村白拓雖然出身名門世家,但平日里待人溫和友善,是警視廳所有女警心目中公認的理想型之一,再加上他的性格十分淡泊,加入裁決司以來從未主動去攫取權力,就連這次也是被人推上了代理組長的位置,因此哪怕是男人也很難對他生出什麼厭惡的情緒。

杉田司沒有正面回答西凜干鐵的問題,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反問道,「你覺得外務大臣安室拓是否無罪?」

听到他的問題,西凜干鐵額時臉色陰沉了下來對于這個出賣了德川栗虎的家伙,第三偵查組上下所有人恨沒有第一時間親手砍了他,

哪里會覺得他無罪?

「可是在朝日新聞刊登了那份舉報信後網絡上起了輿論風波的時候,國家防衛辦公室的主任柴田悠生用自殺頂罪,成功洗掉」了安室拓身上的嫌疑,所以直到現在他已經死了還無法成功將他定罪。「

說到這里,杉田司頓了頓,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西稟干鐵問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為什麼還覺得副課長松尾集那次自殺和死前群發的公開信,可以洗掉木村白拓身上的嫌疑?」

听到杉田司的反問,

西凜千鐵頓時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人類這種生物,很多時候潛意識總是想要避開一些殘酷現實,而寧願去相信哪怕虛假表面卻相對溫和的「現實」。

但轉念再想起那個每天公務員般上班打卡、按時下班的代理組長木村白拓,說起來這幾天好像他還請了病假,已經好久沒看到他的身影了。

那個男人似乎對第三偵查組代理組長,甚至是連組長這個職務,表現得都並不是很熱情的樣子…

如果…

如果杉田司的指控是真的。

那樣一個淡泊的男人…

他的殺人動機又會是什麼?

就在第三偵查組兩個番隊的隊長陷入沉默的時候夜色下。

爆炸現場不遠的巷子里。

一個渾身焦黑的男人拖著衣衫破爛不堪的殘軀,艱難地扶著牆壁往前娜動著,

沒走幾步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此時,男人只覺得右胸口隱隱作痛,爆炸撞擊時兩根肋骨已經出現斷裂的跡象,恐怖的沖擊波還帶著兩塊金屬片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肌肉中,好在沒傷到骨膜。

而最恐怖的傷口還是在手臂。

陰暗的巷子里,這個淒慘無比的男人右側半個胳膊已經完全消失,肩胛骨斷口處一片焦糊狼藉。

事實上,命思一線之際,要不是男人靠著多年從事清道夫」工作的直覺發動天賦序列34的冥火之擁,作出了潛意識里的虛化閃避,恐怕此刻的他已經徹底化作爆炸掀起的火海中的一塊焦炭了。

然而即便如此,人在無比清醒的時候手臂被活生生地炸斷燒焦,其中所經歷了痛苦,恐怕也不亞于再奈落獄中走一遭了。

但此時此刻,男人的臉上卻充滿了淡漠之色,似乎「痛苦」這種感覺已經與他絕緣…又或者是經歷什麼了比這痛苦十萬倍的事情後,這點「小小的苦痛「已經絲毫無法再動搖他的意志。

七海健次郎艱難從衣兜中掏出了一部殘缺了一角的翻蓋手機,手機背面貼了兩張粉色的卡通貼,屏幕上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屏保似乎是一張三人合影。

好在這是一部老式非智能機叮叮叮叮…

在一陣按鍵提示音中,七海健次郎左手拇指艱難地按著數字鍵,撥通了一個並不存在于打工人手機電話簿中的號碼。

短暫的盲音後,電話被接通了。

「你們位置暴露了。」

剛開口第一句,七海健次郎就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彈。

出乎預料的,電話那頭沒有問「怎麼暴露的」、「被誰暴露的」這些問題,僅僅是回答了兩句話。

「好的。」

「你在哪?」

得到七海健次郎的答復後,

那頭便掛掉了電話。

七海健次郎于扔掉手機,艱難地單手支起身體,斜靠在牆角的垃圾桶旁透過巷子那一頭的縫隙,他側著頭凝視著紅藍暴燈的閃動的光亮和遠處黑暗天際的紅色的余煙灰,腦海中滾著廚房里血泊中的畫面…

此時,他雙毫無生氣的眸子里不再有以前波光瀲灩的湖面般偶爾泛起的柔軟漣漪,只剩下一片地獄鬼火般令人心悸的幽藍冷漠。

而他的心中也只剩下了兩個字。

所以他不能死。

4

大約十分鐘之後。

涉谷區櫻丘町一處地下室被人搗毀。

又過了十分鐘不到,

新宿區,這個陰暗巷子里,七海健次郎的耳畔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二十五六歲,相貌異常俊美,臉色卻有種傷後末愈的蒼白感的青年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青年的身後跟著一個和七海健次郎打扮有些相似的中年上班族,只是樣貌看起來更加顯老一些。

夜悠革命軍的風魔琉生和花笠溫人趕到之後,看著眼前這個坐在地上依靠著牆壁低垂著額頭的男人,他渾身焦黑一片,殘缺的身軀仿佛從地獄爬出的復仇惡鬼。

想起剛剛路過那棟燃燒著的公寓樓和眼前這個男人的慘狀,風魔琉生那俊美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寒意,旋即突然忍不住發出一陣急劇的咳嗽。

顯然,白玉廣場上那個天人表裁決使給他造成的傷並沒有那麼容易痊愈。

「有煙嗎?」

這時,坐在地上的七海健次郎忽然開口問道。

風魔琉生並沒有抽煙的習慣,跟在他身後的花笠溫人倒是有。

只是看著眼前七海健次郎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勢,花笠溫人不太放心地說道,

「你不是說家里有孩子都快戒煙好幾年了嗎?」

話說到一半,

聲音便復然而止顯然,在來時的路上,他們已經知曉了某些情況唉…

無聲地嘆了口氣。

花笠溫人模出了一包煙,倒出一根,蹲下後遞到了七海健次郎的唇邊,然後擋著淒涼的夜風替他點燃。

靠在牆角的七海健次郎感受著煙草的味道,深吸一口,涌入肺部,接著噴出濃郁的煙霧後,又深吸了一口。

火光明滅間剛點燃的一根煙…

四下就到了頭。

「抱歉,我那個哥哥太過愚蠢,後續的任務明明可以等我傷勢好了再去完成。「風魔琉生凝視著眼前的這個沉默的男人,開口問道︰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殺了他們。」

七海健次郎吐掉了煙蒂,仰頭望著巷子上方那一小塊黯淡的夜色。

「可這次裁決司來的人…很強大很恐怖,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風魔琉生忍不住眉道,「甚至我那個哥哥…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麼我死。」

男人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說著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風魔琉生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我不會阻攔你去復仇,但我想你應該先養好身體,殺死敵人才是復仇,否則只是單純的送死。」

頓了頓,風魔琉生繼續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復仇的活,有個人或許有可能會幫你,我能想到的人中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前提你是能夠找到他…或者聯系上他。「

「誰?」男人抬頭問。

「新東京風紀委員…

或者,你可以叫他靖蜓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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