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人看著最後的成果，拍得恰到好處的照片，廣告牌，外加劉旦手持的報紙日期為證歸檔，手上的資料登記……
眼楮都瞪圓了！
簡直如同教科書般的標準啊。
劉旦笑眯眯地揮手讓羅伊人跟上，三人找了個茶鋪外面有臨時空座的借坐了下來，活干完了，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
總不能程崗這個貨在里面舒服地喝茶吹空調，他們幾個要坐在路邊吃灰聞尾氣啊。
江策問道︰「他經常這麼特別關照你嗎？」
這話已經是為了照顧她臉面說得隱晦了，只差沒換成騷擾這個詞了。
問得羅助理措手不及，瞬間秒懂，立刻臉上飛紅了起來，那個羞澀賣牛雜的姑娘又回來了。
剛剛想問他一下關于拍照什麼的專業問題，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先問起她的事來了。
「也，也不是。柳總剛剛派我去銷售部鍛煉。我之前干的是人事方面的工作。和他不會有過多的接觸。」
羅伊人才這說起自己為什麼去的銷售部，至于自己為什麼願意和他解釋這些，她倒沒細想。
就是說，程崗那家伙，也是剛剛才開始盯上她並騷擾她的。
劉旦來了興趣︰「咦，你一個原來干人事工作的，怎麼會派到去銷售部去干助理呢？」
「听說是之前的銷售助理，出了點什麼問題。被程副經理和蘇經理直接走流程把她給炒掉了。」
羅伊人似乎在回憶了些什麼，臉上掛著淡淡的愁。
難道是這個位置不好干？
劉旦更加興奮起來︰「前助理，不會也是個美女吧？」
羅伊人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听劉旦隨口這麼一說，馬上想起來︰「看過她的工作照，確實挺漂亮的。」
江策哼了一聲，對程崗的觀感直接下降。
具體原助理到底是因為什麼被他們炒掉並不清楚，但就以他騷擾羅妹子，對他們兩個新員工這麼小心眼的操作來看，就不是個什麼人物。
「那他是怎麼爬到這個位置的？」江策好奇極了。
羅伊人也好奇地看著江策︰「你怎麼也這麼八卦？看你也不像八卦的人啊。」
劉旦嘲笑到︰「呵，可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羅助理笑了起來，雖然劉旦話里都是在踩江策，但敏銳的她怎麼听不出這是因為他們關系根本就到了不會在意這種話的地步。
「听說是蘇經理一手提拔起來的。蘇經理，又是大老板一手帶出來的。」
隨便閑聊幾句，讓二人听到不少的公司內情。
原來柳總，是後來才來的聯合，並不是和大老板一起投資的公司。
听說也是大老板親自請來的？
反而那個蘇勉才是大老板原來的直接下屬，一路帶出來的，深受信任，怪不得能干到銷售部經理這麼重要的一職位了。
但再多的，羅伊人也說不上了，畢竟她也才入職沒多久。
三人年青人正聊出味道來，羅妹子的手機響了。
果然是程崗催她去客戶那邊了。
「你們在這里等我吧，他沒叫你們一起進去。估計也是有些不方便。我先過去見一下客戶，晚點有什麼消息我電話你們。」
看著羅妹子一步步往客戶店鋪走過去，就像看到一只小白兔在靠近大灰狼的感覺。
劉旦看著羅妹子走到福天店里，馬上嘲笑到︰「啥不方便啊，不就是不想讓我們見他的客戶嘛。
防我們兩個新人，像防賊一樣？就這點出息？
再說，憑我們，就算介紹給我們認識，咱能有臉搶他的客戶？用得著嗎？」
江策微微點頭，這件事，倒是讓劉旦說到點子上了。
不說別的，就以前，在老師下面做事，多少客戶看中江策那手技術想挖他，開高薪，開職位的，不在少數，江策卻從來不為所動。
無論做什麼事，幫誰做，如果有點利益就沒有底線，這樣的人能走多遠呢？
再說，依老江的這性子，就算這個客戶，程崗送給他，他都不會要。
靠別人給的，那算啥本事？自己努力獲得的，那才是真正自己的。
「老江，現在要做什麼？依你的性子，肯定不會在這里干等吧？」
最了解老江的還是劉旦。
「咱是來干活的，咱現在的職位是啥？」
「銷售啊。」
「手里缺啥？」
「客戶啊。哦，咱們現在就開始找客戶？你有想法或是目標了？」
劉旦稍稍提起了一下精神。
「不用急，咱們是干這一行的，就把我們那一套操作流程往銷售上套，其實是一樣的。你說說看，我們現在第一步應該干什麼？」
江策慢悠悠地說道。
劉旦愣了幾秒，才喜道︰「第一步當然是市場調研啊。」
江策站了起來，指著滿是店鋪的茶葉城，還有那些廣告位︰「你第一眼的印象是什麼？」
「第一眼？當然是多，又雜啊，只是上面我們公司的那些個位置，還算那麼回事。有點品牌的意思。」
江策又指了一下往來的人流︰「你再看看，來這邊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一下劉旦看不明白了︰「什麼人？當然是喝茶的人，或是買茶的人哪。反正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這個肯定是沒錯的。」
他模不透江策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用後面這種模稜兩可兩可的廢話來緩和一下氣氛。
江策果然笑罵了他一句。
「我問的主要意思是想說，你看看這里的商品，有沒有一個國外的產品？這麼久了，有沒有看到一個國外的客戶進來？」
劉旦愣了一下，這家伙到底什麼意思啊？
「這不奇怪吧？本來茶葉這東西，就是中國人特有的商品，外國人，他也欣賞不來啊，沒那個茶知識和文化，更談不上懂這東西了，自然也不會像中國人有這麼多有興趣和愛好的客了。」
「你說得很對，其實之前我們也討論過我們以後的發展方向和行業情況。之前是因為我們一直干技術性的活，沒多少選擇的空間，但現在，我們干的是主動性很強的銷售，那我們的自主性和選擇性就多了。」
劉旦再次疑惑︰「你到底是啥方向和選擇？我怎麼越听越迷糊了？」
「你說說看，我們干了這麼久，踫到的客戶里，質量最好的客戶，是哪一種？」
「大品牌，大公司，特別是有外資，合資背景的公司啊。雖然要求高，但有信用，一是一，二是二，正規化，而且回款什麼的都很及時，按章辦事。」
「最差的呢？」
「不就是本土的一些中小企業，不規範，要求多，款項還拖泥帶水的。甚至好久結不到賬的。」
劉旦說起這個就有些來氣，之前在老師手下實習，可沒少踫到這種事兒。
江策目光看向遠方，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你覺得，哪個市場，是最有前景，最值得我們介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