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雷劫也是能蹭的?(5.3k)

作者︰不放心油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余子清覺得,以後除了每天自省之外,還可以加一條,每天增加一個見識。

今天的見識,已經超額完成了。

听著四號的話,余子清再也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被一個八階墓鬼,  追了八萬里,還是因為一絲魔念,這事擱誰也忍不住。

「快別笑了,我現在真的急需一滴甘霖救命呢。」

「你現在在哪?」

「我在大離,距離深淵裂縫不遠,我之前見了個餓鬼,開價一滴甘霖,不,  兩滴。

兩滴甘霖,  附帶布施儀法什麼的,將我身上那一絲魔念弄出來。

我專門問了,那餓鬼沒說謊,深淵裂縫旁邊的布施鎮里,人盡皆知餓鬼可以做到。」

余子清微微一怔,咦,餓鬼里已經開始出現正常靈智的家伙了麼,這價格可真夠黑的,生前肯定是個奸商。

不過,奸商好啊,自己就是太心善了,  奸不過那些人。

以後餓鬼去談了價,  自己再用甘霖換了自己能用到的東西,  那甘霖轉了一圈,還是轉到了餓鬼嘴里,  約等于自己布施餓鬼的時候,憑白得到了其他資源。

「一兩滴我這倒是有,  但是你是要一滴甘霖,  還是要一滴甘霖原液,還有你拿什麼換?」

「哪個好點?」

「自然是甘霖原液,一般的甘霖都是甘霖原液以靈液稀釋過的。」

「那我要甘霖原液,作為交換,就用之前的情報,再加上以後的情報。」四號毫不猶豫的要更好的,他也怕魔念祛除不徹底。

現在已經不只是墓鬼追他的問題了,弄不好魔念也能搞死他。

「行,目前的價格,大概是三十七滴甘霖,換一卷虛空大遁卷軸,童叟無欺,只多不少。

當然,這個只是給你說一下,省的你覺得我坑你。

你給我情報就行了。

你留個符文,我用傳訊飛劍給你送過去。

大家交易的還算愉快,傳訊飛劍,就不算你錢了。

一滴甘霖原液,我再附贈你全套的布施儀法,布施咒和布施印訣。」

「多謝。」四號長出一口氣,連忙留下一個接收符文。

他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暴露不暴露身份了。

今天只要出門問一下,誰被一個八階墓鬼追了幾萬條街就行了。

他的身份,別想在余子清這隱藏了。

命都快沒了,丟臉都是小問題。

走出七樓,余子清拿出一把新的傳訊飛劍,老羊以引動的地火,煉制的飛劍里的劣質品,速度沒那麼快,但是飛個兩三千里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可靠性也沒問題,只是因為速度不夠快而已。

正好沒那麼遠,能省則省了。

取出一滴甘霖,再附帶一枚玉簡,將其用傳訊飛劍帶著送走。

那飛劍晃晃悠悠的飛起,加速了好幾個呼吸,才化作一道劍光沖天而去。

幾個時辰之後,還帶著墓鬼,在深淵裂縫這一代繞圈子的四號,看到一道劍光,以極快的速度沖下時,眼里都在放光。

他連忙手捏印訣,引動飛劍飛來,再接住飛下的飛劍,身體硬是被沖擊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一枚玉簡和一個玉瓶出現在他手中,而那飛劍卻威能耗盡,自動崩碎成齏粉。

「好大的威能啊,這柄飛劍恐怕也不便宜,才能這麼快就送到。」

拿到玉瓶打開輕輕一嗅,那種獨特的香味,跟他打听來的一模一樣,再一看玉簡,頓時覺得那七號辦事可真靠譜。

眼看墓鬼又追來了,他連忙加快速度,沖進了深淵裂縫里,找到之前跟他交易的那個餓鬼。

簡單的布施儀法,加上布施咒和布施手印,這可以看做契約,甘霖交易出去,魔念被餓鬼抓出來。

等到一臉仇大苦深的墓鬼,再次追來的時候,四號已經將身上殘留的死氣、陰氣,全部凝集到一起。

「大哥,給你的死氣。」

四號遠遠的將凝聚成團的死氣拋了出去,得虧他被追的跟死狗一樣,壓根沒空休息,也沒空調理身體,驅逐死氣。

不然的話,萬一那些死氣還不回去,那才會死的憋屈。

要麼被墓鬼打死,要麼他弄死那個墓鬼,再被詛咒死。

餓鬼也托著一縷黑氣,交給了那個墓鬼。

墓鬼一板一眼的接過死氣,將其全部吞入口中,再捧著那一團在他手中不斷掙扎的魔念,認真檢查了一下,同樣一口吞了下去。

他身上的令符,微微閃耀著光輝,強行將那一縷魔念鎮壓。

墓鬼的眼神有些不善的瞪著四號,嗚哩哇啦的一頓。

四號听不懂,大概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一旁的餓鬼,貼心的贈送了翻譯服務。

「他說這次算你運氣好,饒你狗命。

他出來的有點久了,有點煩,就回去了。

下次再看到你,就活活打死你。」

四號長出一口氣,客客氣氣的拱手送別。

「大哥慢走,我保證你以後見不到我了。」

被罵算什麼,身上附帶了魔念,還因為這一縷魔念,被一個八階墓鬼追了八萬多里。

若是正常情況,他是肯定交不出那一縷魔念的,結果肯定是死定了。

現在卻活了下來,倆危險都化解了,其他的都是小問題。

那墓鬼現在就是吐他一臉,他都照樣笑著問一句,大哥你吐的開心不,不開心了繼續。

墓鬼也沒多理他,東西全部搶回去了,便感覺外面待的渾身難受,多待一刻都是折磨,于是,嘴里邊罵罵咧咧,邊飛速離去。

「你不用翻譯了,我大概懂。」四號果斷阻止了餓鬼的好心翻譯。

「好的,下次還有需求,記得來這里找我,童叟無欺。」餓鬼跟他揮手告別,心情大好,一滴沒有被稀釋過的甘霖原液,輕松到手。

將其吞下之後,餓鬼撓了撓頭,吸了吸鼻子,然後立刻沖到懸崖邊,抓住一個還在消化的餓鬼,伸出手將那餓鬼的嘴巴扯開,把臉湊過去嗅了半晌。

一連嗅了幾十個之後,他忽然哈哈一笑,飛速的順著懸崖,爬出了深淵裂縫。

趁著夜色,他趕到了布施鎮,根據氣味,來到了養生會所的後門,輕輕的敲門。

井中,一個餓鬼爬了出來,熟練的穿上一套衣服,還給自己套了個頭套,來到了後門。

「誰啊?我家主人不在,有事小的可以代為轉告。」

「別裝了,我也是餓鬼,我找惻惻小姐有事。」門外的奸商餓鬼沒好氣的回了句。

「惻惻小姐不在,你要說什麼,我可以代為轉達。」

「有個憨憨,身上有一縷魔念,那氣味,跟咱們上次去的那個地方,接觸到的那些,氣味特別像。」

「好,我會轉達惻惻小姐的。」

「我叫……我叫什麼來著,我忘了,反正你記得說,是我發現的。」

「我懂,我還能貪了你的功勞不成?」

奸商餓鬼沒說話,有些沉默的離開,他開始琢磨,他叫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了。

看門的餓鬼,卻沒管那麼多,他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才最重要,主家沒回來,誰來他都不會去開門的。

幾天之後,巫雙格和惻惻一起來店里,接收穢氣桶,看門餓鬼,就把這事原原本本的給惻惻說了一下,沒去貪那功勞。

而惻惻為了保證信息不出錯,又親自去找了那個奸商餓鬼問了一遍。

另一邊,余子清都準備跟老羊一起出發的時候,惻惻帶回來了這個消息。

「四號這是要什麼?」

余子清有點納悶了,他這總是快人一步開團麼?

他之前去過銀湖禁地,估模著到了元磁山就跑路了。

這一次去的那個洞天,還說新發現的,可大概率是用來鎮壓老震皇某一部分的某個洞天。

其他修士看那些魔念,都是沒什麼區別的,死魔也好,瘋魔也好,天魔也罷,都是沒太大區別。

可對于餓鬼來說,那味道差別就大了去了,別說口感,氣味都不一樣。

就算四號去的那個,不是封印鎮壓著老震皇的某一部分,那也跟那個天魔自在天有直接關系。

只有同根同源,魔念才會有如此相像的氣味。

等去完銀湖禁地,回頭了找四號問問……算了,別回頭了,他那種作死的性子,指不定過幾天就被活活打死了。

進入七樓戒指,聯系上四號。

「你沒事了吧?」

「沒事,好著呢,比之前還要好。」谷頀

「問你點事,你之前去那個洞天,在什麼地方,怎麼進去的?」

「呃,你問這個干什麼?那墓鬼可是個死心眼,算了,我不問了,大概就在大離東南部,青州那有座當地人稱之為婆婆山的地方,距離那里的四衢城不遠,婆婆山北面,面向河流的一個急彎,水下十數丈的地方,就是入口。」

「你在里面遇到過什麼危險麼?或者什麼特別的東西?」

「沒,正是什麼危險都沒有,我才放松警惕了,被那個墓鬼追。」

「好的,謝謝,沒什麼事了。」

余子清起身欲走,四號連忙攔住他。

「別急啊,我正要找你呢,你能不能,再給我交易個幾滴甘霖原液?」

「你還要干什麼?沒好麼?」

「咳,好了是好了,就是這個東西,好用,我留點防身,畢竟,你也知道,我經常去的一些地方,說不定就會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暗藏,別的能看得見的倒還好說,可魔念這東西,都附身到我身上了,我也沒發覺,太危險了。」

這次,四號是嚇的夠嗆,他回去之後,惡補了一下近期發生的事,愈發覺得,甘霖這東西,必須得有。

他其實也有點猜測,七號可能是錦嵐山的人。

只有錦嵐山的人,才能拿得出甘霖原液,其他人可不舍得把原液往外交易。

「沒貨了,過倆月可能才有。」

這個月能出售的額度,都已經用完了。

「那行,你記得給我留幾滴。」

「行。」

這邊從七樓出來,給老羊通了通氣。

暫且將這事按下,回頭再說。

出了錦嵐山禁地的範圍,一路向著荒原西南方向而去。

這一次,他們沒有乘坐飛舟,而是從地面走過去。

余子清套了一身長袍,帶著大帽,老羊那一身白燦燦的羊毛,自從出門之後,就變成了黑色。

倆人這裝扮,一個四階體修,一頭可以口吐人言的黑山羊,自稱是七樓的人,絕對很難被拆穿。

自從曾經的七號,那個掌管外七樓的家伙死了。

還有身為白陽邪祀大祭司的三號,都死了之後。

外人眼中的那個七樓,就全部銷聲匿跡了,一個個全部藏了起來。

余子清手里,的確有一份疑似花名冊的東西,他也不想去沾手那個外七樓。

外七樓的成員,全部打死,可能有冤枉的,可隔一個打死一個,絕對會有不少漏網之魚。

那里人牙子、邪道,什麼人都有,簡直就是糞坑。

余子清哪里肯沾手。

以後有空了,再破解一下那本疑似花名冊的東西,看看里面都有些什麼貨色。

他的煉神也四階後半段了,找那些實力不強,卻作惡多端的貨色,試一試他的神通,最合適不過。

第一次試神通,那是有加成的,只有一點展望未來的意義,實際參考意義不大,他現在的實力,施展報應,肯定遠沒那麼強。

扮演著七樓的二人組,余子清和老羊收斂了力量,靠著純粹的肉身力量,在大地上狂奔。

數日之後,周圍的積雪越來越少,已經能見到出的地面,而地面也開始變得泥濘。

再向前走,積雪不見了,地面上的積水卻越來越多,泥坑沼澤地帶,不時的能看到動物的尸骸,在泥漿里露出一角。

腐敗之氣,混雜著濃重的水汽,天長日久之下,化作了毒瘴之氣,飄在這片沼澤上。

龐大的霧氣、瘴氣混雜,讓這里在大白天里,都很難看的遠。

「這里已經快到銀湖禁地的外圍了,不想被人感應到蹤跡,我們只能從地面走。」

老羊叮囑了一句,一蹄子將沼澤里埋伏的一個妖物給踩死。

余子清一看,那妖物形似鱷魚,可是腦袋上卻是個腐爛的人頭。

「我明白。」

越是向內走,遇到的妖物就越多,而這里的妖物,簡直都像是遭受了毒素和輻射雙重打擊似的。

品階不高,都是一兩階的小妖,可是長的那是一個比一個磕磣。

再次跨過一座小湖,這邊剛落地,余子清便察覺到地下有東西。

兩只干枯的手,從濕軟的土里伸出來,抓住了余子清的腿。

那尖銳的指甲,不斷的發力,似乎想要破開余子清的皮膚,割開血肉。

余子清眉頭微蹙,輕輕一跺腳,那兩只手便斷成了十幾截,地下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僵尸,被他震了出來。

全身的骨頭都被震碎了,那僵尸竟然還想攻擊。

老羊張口一團煞氣,噴在那白***的臉上,僵尸的身體抖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已經出現三階的妖物了,那差不多到銀湖禁地的外圍了。」

「這地方就沒有明確的界限劃分嗎?」

「這哪來的明確界限?你以為錦嵐山禁地,也有明確界限嗎?

在他們的劃分之中,從槐樹林最外圍,往外再走個一二百里,都是錦嵐山禁地的範圍。

我們那是情況特殊,才顯得界限明顯。

其他禁地,根本沒有明確的界限。」

余子清砸吧了下嘴,明白自己問了個有點蠢的問題,這鬼地方,總不可能有人來做測繪吧。

遇到三階妖物,就算進入銀湖禁地外圍,已經是比較方便的界限了。

「繼續往前走吧,在這里,是等不到那個老小子的。」

在這毒瘴之氣密布,沼澤邪氣滋生之地,再次前行了兩天,一路到了一片亂石堆的時候,他們便在這里等著。

一天之後。

封不絕腳踩一片青色的芭蕉葉,立地三尺,從外面飄了進來。

封不絕的眼楮上,蒙著一塊黑布,他路過余子清和老羊所在的亂石堆,也權當沒看到不知道,自顧自的向著里面飄去。

余子清默然無語,這家伙,真是做戲做全套,說看不到,還真的就看不到了。

他不知道當年那些人做了什麼限制,能讓封不絕這麼鑽空子。

余子清帶著老羊,默默的跟在後面。

封不絕腳下的那片青色的芭蕉葉,散發出的氣息,遠遠的,就能讓這里的妖物避開,一路無驚無險。

來到一座水潭邊,封不絕撐起一個護罩,緩緩的落入水潭之中。

到了水潭底部,順著下面的通道,進入一座山洞里,才看到這里有一座大陣正在正常運轉。

一條有人腰粗的神光鎖鏈,從大陣之中沖出,延伸到山壁之中。

封不絕檢查了一下大陣,再次飛出,耗費了兩三天時間,依次再去檢查了剩下三個隱藏起來的大陣。

做完這些,封不絕轉身就走。

全程沒看余子清一眼,也沒說一句話。

最後剩下余子清和老羊,在那面面相覷。

「你說,他們當時是下了什麼咒法,才能讓他這樣?」

「方法多的很,你可別小看那些咒法,鑽空子好鑽,可是真的觸動了,後果卻一點也不小,他已經冒了很大風險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不急,我大概看了看那幾處陣法,其中心必定就在銀湖里,他能這麼輕松,我猜那部分肯定是被封印好了,才被鎮壓在銀湖里的。

我們先在利用這里的環境修行一下吧,我要先借這里的環境渡個雷劫。」

「你要化形麼?」余子清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不太一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你也可以跟著蹭一下。

正好你也血海境了,氣血穩固,根基扎實,基礎的煉體修行已經沒問題了,你也可以趁著機會,在原來的基礎上,再修一門煉體法門。

以你如今的煉體水平,跟著蹭一下雷劫,也不會死的,有大好處。」

「……」

余子清皺著眉頭,一臉的無語。

什麼時候開始,雷劫也是能去蹭的了?

之前還說,這里特別容易引動劫難,很危險。

原來老羊的意思是,是要故意在這邊引動雷劫麼?

這些大佬,就不能正常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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