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直接搬走,叫我父皇(6k)

作者︰不放心油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接下來,余子清又找了倆普通白水蛋,而且是那種出門辦事能力不行,別的地方卻有天賦,而且也有積攢功勞的白水蛋。

將他們的臉和曾經還給他們,在重新融合的過程之中,一樣有激烈的沖突,只是沒有那麼嚴重,也不需要讓他們入魔來化解。

曾經與現在的沖突越是激烈,感情上的沖突越是激烈,融合就越難,反應就越大。

現在都不需要讓新乾皇親自試,余子清就知道,這個本來就瘋的家伙,八成會瘋的更加厲害。

現階段余子清是真不敢直接給新乾皇了,還得等等。

至于其他的事情,現在也都可以先等等,鑄道庭的修行,卻是不能等了。

而且還得加快將濁世污泥海里那些家伙撈出來。

主要是為了借助第一次判定的新力量,來推演完善鑄道庭。

余子清心里還是很有逼數的,靠他自己,他只能用大量的時間,來一點一點的試錯,一點一點的完善。

這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推演出來完善的法門?

再者,他對純粹靠自己,來推演出這麼一種新體系法門,完全不抱多大希望。

從錦嵐山的煉體,到南海大島,他都是只當甲方,給靈感提要求就行了,讓真有本事的人去做。

他可從來沒覺得,會寫個課題標題,自己就真的能干得了標題之下的內容。

還是開掛吧,一直開掛一直爽。

這日子就在幾天之間,似乎就回到了正常修士應該有的節奏,修行、鑽研、閉關、看書……

然後抽空去了一次大兌,把再次蘇醒的排隊一號和剛剛蘇醒的排隊三號,給立了牌位和真形。

他實在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再薅排隊一號了,就給他安排在了大暑。

本來是總覺得排隊一號不是太老實,就給他安排大暑,老實人排隊二號安排小暑,讓排隊一號來扛大頭。

只是沒想到,排隊一號的真形卻化作了一艘紙扎的舢板船。

排隊一號自己都是懵的,而且這也跟余子清有意識的提前在大兌規劃培養的民俗不一樣。

更怪的地方,排隊一號化作的船神,最初的職能,卻不是如同車輪一樣,對應的就是各種車。

排隊一號對應的最初職能,就是為了被燒掉。

那艘紙扎的小舢板,承載著疫病,燃燒著落入水中,直到徹底燒為灰盡,連同承載的東西一起在火焰中湮滅。

當然,這不是代表船神要死,這只是職能,走程序而已。

余子清盯著排隊一號。

「你忘記的東西里面,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你這跟你以前八竿子打不著啊,我看你好像也並不是想要這樣。」

「我不知道啊……」排隊一號全程懵逼。

余子清擰著眉頭,事已至此,他也沒轍,化出新真形的那一瞬間,就誰也無從更改了。

不過事情倒是好事,甚至一定程度上說,排隊一號的新真形,被綁定的比之前的人還要徹底。

說直白點,他的進階之路,變得更加被動,還要看人臉色了。

排隊一號固定了下來,過了一個月,排隊三號被安排到了處暑。

得到新的真形,排隊三號化作了一盞蓮花燈,而且也是紙扎的。

到了這個時節,人們會在河邊用紙扎出一盞盞蓮花燈,放入河流之中,為亡者祈福,祭奠亡者。

那種美好的祝願,和對亡者的思念,就是很強的力量,燈神就是中間的媒介。

目前為止,意義也僅僅是如此了,新的內容,余子清還沒給添加。

等到節日結

束,余子清微微蹙眉,看著船神和燈神。

都是紙扎的,都要放入水中。

而據他所知,這倆家伙,在曾經似乎都跟水沒什麼關系,也跟紙沒什麼關系。

他們曾經活躍的年代,有沒有紙這種東西都是需要考證一下的。

結果就是這樣,想改也沒可能了。

時間慢慢流逝,余子清就在大兌閉關,在這邊修行鑄道庭,也會更快一些。

三年過去,依然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余子清便準備去接排隊四號。

鑄道庭的修行,有了身份加持,修行的非常順利。

前三階夯實基礎的階段,很快就完成了,沒急著突破,也只是為了讓根基更穩固一點。

也是為了多推演一點後續,領悟完全之後,再回頭修行低層次的,效果會很好一點。

老張和內閣的成員,依然忙的不可開交,余子清也沒有多管。

等到余子清再次離開大兌,準備前往濁世污泥海的時候,收到了新五號傳訊,新乾皇找他。

再次來到老地方,新乾皇開門見山。

「他下一次渡劫的時間,是在三十年後。」

「嗯?」余子清一驚,不是說只能提前一年知道麼?搞的他都不敢在大兌常待,生怕萬一無法及時收到消息。

「他為了最大限度的增強劫難的力量,需要提前做很多準備。

他曾經身為乾皇,其中一些準備,是絕無可能繞過大乾國運。

本來就算是我,也只能提前一年知道。

但是他現在不準備在大乾境內渡劫。

我時刻關注著這事,反而讓我提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選擇,我看不懂。

但是我猜,你肯定需要時間,我以現任乾皇的身份,稍稍干擾了一點。

讓他本來在十年之內的渡劫時間,拖延到了三十年。

而且,我還知道,他要去哪里渡劫。」

余子清眼神有些古怪,他沒問新乾皇做了什麼。

這位大孝子,既然敢做,那必定是不會被發現的。

「在哪里?」

「銀湖禁地。」

「銀湖禁地!?」

余子清有些吃驚,仔細想想,好像又覺得太正常了。

那片九階強者不願意靠近,更不願意去的地方,非常容易引動天劫。

但是對于老乾皇來說,那個地方反而是個大乾疆域之外最合適的地方。

余子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

那狗東西,竟然不在大乾渡劫了,不應該啊,他最合適的地方就是在大乾疆域內。

現在好死不死的,竟然跑到他的地盤渡劫,這算什麼?

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銀湖禁地附近,好不容易才煥發出一些生機,攢了這麼多年,才算是有點草木茂盛的意思了。

真要是有個頂尖強者,在銀湖禁地渡劫,再牽動銀湖禁地的力量,別說方圓萬里了,數萬里之地,怕是都會受到影響。

尤其是荒原南部那脆弱的生機,絕對被一波帶走。

「不能再拖了麼?」

「不能,三十年是極限了,再做什麼,他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也就只有這種事,本就沒有定數,我才能稍稍干擾一下。」

「我知道了,有什麼事,直接聯系我。」余子清應了一聲。

臨走的時候,余子清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個別無臉人的臉和曾經,已經被他們融合了。

是現在還有個大問題,實驗的時候,有無臉人在拿回臉和曾經時出了大問題。

險些意識崩散而死。

我最近正在琢磨解決的辦法,實驗出更完善的方法。」

余子清沒提拿沒有拿回所有所有人的臉和曾經。

新乾皇有些意外,卻也忍著沒有問他的臉和曾經。

他相信余子清就算拿到了也不會輕易給他,甚至于,他也不願意這個時間段就要。

他想知道,余子清的第一步計劃到底是什麼再說。

他只是有些瘋而已,又不是真的傻。

他現在拿回自己的臉和曾經,就只剩下跟余子清一路走到黑這條路可走了。

他要先確定,余子清的目標,到底是不是跟他一樣再說。

新乾皇一個字沒多問就走了。

余子清還有些遺憾,然後就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有點賤皮子的意思。

自己不想現在就給,又眼巴巴的想看著對方急著要。

算了,做人哪有不雙標的。

結束了會面,余子清便直接下了海,仰頭看著天空中飄著的一朵朵白雲,余子清拱了拱手,呼喚大嫂。

「嫂子,不知我計蒙大哥恢復的怎麼樣了?」

細雨淋淋,籠罩住這片區域,大嫂的聲音也在余子清腦海中響起。

「恢復的不錯,托你的福,在大島構建出的那座大陣,他恢復的速度已經遠超之前了,可能要不了多少年,就能恢復到曾經的樣子了。」

「那便好,之前我說,想請我計蒙大哥辦的事,不知現在能不能做?」

「搬走銀湖禁地麼?是有點難,不過可以一試。」

「我還是去見一下計蒙大哥吧,當面聊一聊。」

這種場合,實在是不方面多說,余子清入了南海,一路南下。

很快就在計蒙氏閉關的地方,見到了計蒙氏。

他恢復的還算不錯,應該已經恢復到九階了,只是舉例上古之時,引下銀河澆滅怒火時還差了很大一截子。

入了洞府,有了完整的防護和屏蔽之後,余子清才說出實情。

「大哥你是知道我身份的,也知道大兌快要歸來了。

但現在有個難纏的家伙,他準備在銀湖禁地渡最後一次劫難。

真讓他這麼干了,荒原南部,怕是也要廢了。

萬一再把銀湖引出了銀湖禁地,那就更麻煩了。

到時候縱然能處理掉,大地想要再次恢復生機,恐怕也需要很久。

實力強的倒是無所謂,可普通人,恐怕得死不少。

我是不想看到這種事出現的。

大哥你看有沒有辦法,把銀湖禁地搬走。」

「直接收走,怕是很難做到了。

要是沒這麼著急,將銀湖禁地,引到南海,或者西海。

以後等我徹底恢復了,再將其收走也行。

只是要引整個銀湖禁地入海,縱然是我與夫人一起,也需要親自掌控至少十年……」

「十年夠了,來得及,來得及的。」余子清連忙應下。

銀湖禁地在大兌疆域內,余子清其實一直挺糾結要不要搬走。

不搬走的好處是,銀湖本身就是一個大資源庫,雖然危險,可能做的事情也非常多。

而搬走了,至少千年內,銀湖禁地本體所在的那片地方,其實也不會重新煥發生機。

可現在是真的不搬不行了。

新乾皇還是挺靠譜的,給拖延了時間,三十年時間也夠了。

「十年是最少的,我估計是十年到

二十年。

不過若只是為了防著人去渡劫,十幾年時間是肯定能做到的。

我看,就直接引到南海吧,若是你說那個人敢來南海渡劫……

唔,你跟這個人有仇麼?」

「挺大仇,有機會我肯定要弄死他。」

「那他若是敢來南海渡劫,反而更好。」

「那就有勞大哥了,將銀湖禁地里的湖水引到南海。」

計蒙氏走出洞府,親自來做這件事。

余子清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揣著手跟著看熱鬧。

老乾皇不是想要來荒原禍禍麼,老子把你選的渡劫之地都給你搬走了,讓你渡個屁。

計蒙氏走出南海,沒急著去銀湖禁地,而是先在銀湖禁地周圍探查地形,選擇合適的引流方向。

花費了一個月時間,確定的引流路徑和入海口之後,他飄在銀湖禁地上方,天空中也開始落下淋淋細雨,那細雨轉瞬便化作了瓢潑大雨。

天空中黑雲蓋頂,雷霆怒吼,如同鏡面一樣的銀湖,此刻也開始掀起了波濤。

銀湖禁地內部,那些奇特的生靈,也開始將腦袋探出水面,不知在嘶吼什麼。

計蒙氏懸在半空,靜靜地看著銀湖。

「若非此地之主,特意叮囑過,不傷爾等性命,你們可沒機會在這里對著我吼叫。」

一些因銀湖而生的生靈,自然也會因為銀湖消失而覆滅。

這些生靈,從來沒離開過銀湖,跟外界接觸極少,靈智也不高。

只是余子清覺得,這里是他的領地,這些自然也都是他的子民,哪怕以後不收服,要是能增加點生物多樣性也是好的。

便特意請計蒙氏出手的時候,留著這些家伙的性命,別一個不小心就給滅了。

嘶吼銀湖生靈被拉回了銀湖,有個明顯年長且強大許多的銀湖生靈,低頭表示感謝,願意配合。

年長的銀湖生靈,倒是能想起來,古老相傳的故事,只可惜,他們是沒有記錄歷史的習慣的,在銀湖里也沒有這種條件。

翻騰的銀色浪花,裹挾著千萬鈞之力,轟開了銀湖西南方向的山頭。

銀色的湖水,如同咆孝的銀龍,先是向著西南方向一路橫沖直撞,硬生生的沖出來一條水道。

而後再慢慢的扭轉方向,一路向南,沖入到南海之中。

混亂的力量波動,影響極大,這里的靈氣、水汽、元磁之力變化混亂之極,一時半會怕是沒法平復下來了。

隨著銀湖沖刷,河道便越來越深,裹挾著大量的泥沙,一起沖入南海。

到了這一步,便是計蒙氏夫婦想要阻攔,也已經無法阻攔了。

下一次再想做什麼,就只能等到銀湖重新穩固下來。

余子清躲得遠遠的,都沒敢靠近那片堪比天地之威的領域,隔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震顫。

幸好如今荒原南部基本上一個活人都見不到,能來這里的,全部都是有兩把刷子,起碼會飛的。

不然銀湖搬遷引起的大震動,都堪比一場災難了。

哪像現在,他都沒感覺到三災之力飆升。

這樣大概也能確定一個問題,這三災之力,肯定是跟生靈有直接關系的。

沒生靈的地方,出現大災大難,影響也不是很大。

余子清繼續發散了下思維,又想到,那些強者,渡劫的時候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或者大打出手也都有意無意的繞開人群匯聚的地方。

可能以前還沒出現報應這個詞,可其中的含義,卻已經有意無意的構建了很久了。

過了一天,就見計蒙

氏手捧一個散發著光輝的東西,飛了回來。

「我要回南海了,引銀湖入南海,我也得引導一下,不管的話,那銀湖之水恐怕會散開。」

「勞煩二位了。」

計蒙氏夫婦轉身回了南海,銀湖禁地的動靜也慢慢重新平穩了下來。

銀湖之中的銀水正在源源不斷的從荒原西南角匯入南海,影響也開始慢慢浮現了。

這個時候,余子清已經鑽進了大兌,開始閉關。

荒原之南,來探查的人也開始變多。

大家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到大地上多了一條銀色的河流,一切都已經穩固下來了,他們知道了這事,便轉身離開,反正沒人敢進銀湖禁地內部察看。

而另一邊,還在閉死關的老乾皇,卻還不知道他選的渡劫之地都被人搬走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臨近三十年之期了。

老乾皇從閉死關的狀態之中出來,在皓月之下,懸在半空中,遙望著遠方的銀湖禁地時,眼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絲茫然。

那覆蓋範圍極廣的銀湖,已經只剩下一個碩大無比的巨大盆地,盆地底部,像是澆築了一層銀色。

這里曾經濃郁的力量,也已經消散了大半。

曾經環繞著銀湖一圈,不少力量混亂,堪比小禁地的地方,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大量殘留的氣息。

最明顯的,還有那條蜿蜒的銀色河道。

隨著時間流逝,銀湖盆地里,已經積攢了不少雨水,河道底部,也有淺淺的一層,變成個流速平緩的河流。

那麼大一個銀湖,一個大禁地,就這麼沒了。

他甚至還看到,有人在銀湖原本的範圍內,開采那里殘留的材料。

也看到有人,因為實力太弱,被那里殘留的氣息侵蝕,留下了一具金屬凋像一般的尸體。

老乾皇懸在高空,沉默了良久。

他是真的做夢都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會發生這麼大變故。

但凡能被稱之為大禁地的地方,從出現之後,就從來沒見過也沒听說過,這麼短時間就能徹底消失的。

他看向銀湖盆地的那個缺口,大概能推測出來,是銀湖爆發,銀湖之水在那里裹挾偉力,轟開了一個缺口。

只是銀湖向來平靜,波蘭不起,怎麼會生出這麼大巨浪的?

現在為什麼會這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已經閉關出關,閉關能做到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已經沒法再等了。

青萍死了,很多事,的確都沒有以前方便了。

老乾皇站在原地,思忖良久,一路北上。

行至半途,他便在罡風層之中,靜靜的立在那里。

錦嵐山之南,邗棟的小院里,邗棟驟然睜開眼楮。

他插在旁邊的青萍劍,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一絲輕微的劍鳴。

邗棟站起身,遙望向南方,眼神變得銳利。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青萍劍的劍靈沒有死,而是天長日久之下,青萍劍已經會對某一種劍訣生出感應了。

這是老乾皇在呼喚他。

邗棟身後,女魃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去,不準去。」

只是話音落下,女魃的眼神便浮現出一絲空洞,身上的力量似乎都有了一絲紊亂。

邗棟眉宇間,殺機驟現。

他積攢了多年的殺氣,呼嘯而出,插在林地邊的黑劍,自動飛回來,飄在他身前。

「這肯定是個陰謀,你不要上當。」女魃勸說,可惜別的事情,邗棟能忍,能控制,

有一件事,卻一定能撼動到邗棟心弦。

邗棟瞬間消失不見。

罡風層里刮動的凌厲罡風,驟然間仿佛有了秩序,仿佛無數的劍氣縱橫。

邗棟的身形在罡風層中浮現。

老乾皇遙望著邗棟,露出一絲微笑。

「你這一輩,甚至你之後的皇室子弟,包括我,論劍道天賦,都無人能與你相比。」

說著,老乾皇念頭一動,一道流光飛出,被邗棟抓在手里。

那是一顆半透明的水晶心髒,還在跳動著。

「女魃對你不錯,從來沒告訴過你這件事吧,這是她的魂,臨走之前,送給你們了。

她的來歷,我想你並不是很在意,有了這個東西之後,她便徹底完整了。」

邗棟手握著這顆跳動的水晶心髒,有些意外,甚至還有一點不知所措。

他以為老乾皇是要利用女魃威脅他做什麼。

沒想到,真的只是召喚他來,將這個東西給他。

「我……」邗棟張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上,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忽然間好似失去了目標。

「時至今日,你也不願意再叫我一聲父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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