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盤龍鎮如意酒樓天字一號包間。
譚老板正指揮著幾個伙計打掃衛生、收拾碗盤,催促道︰「快快,利索點,一會還有客人來呢。」
一個伙計看著滿桌狼藉,不禁抱怨道︰「老板,剛才那伙人真不是東西,吃我們的,不給錢也就算了,還扔的滿地都是。」
譚老板看了眼外面,急道︰「你小聲點,讓人家听到了,你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那伙計氣道︰「老板,我實在是氣不過,他們白吃白喝,我們還要笑臉相陪,這也太……」
譚老板罵道︰「胡話,你這麼快就忘了,前面那家翡翠酒樓怎麼關門的嗎?快點收拾你的,別淨給我添亂,再亂說,我讓你回老家去。」
那伙計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打掃著。
下午,盤龍鎮大街上。
蔡捕頭帶著力士和小六走著,小六疑惑道︰「師傅,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啊?」
蔡捕頭笑道︰「別急,很快就到了,走。」說著急步往前走去,小六、力士一陣無奈,忙急步跟上去。
一會,三人走著走著,走到一個賭坊門前,蔡捕頭看著門口至尊賭坊的牌匾,兩眼發亮,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
小六看了看,驚訝道︰「至尊賭坊?」
蔡捕頭點頭道︰「嗯,就是這里了。」
小六疑惑道︰「這里?師傅,我們是來抓賭的?」
蔡捕頭一愣,笑道︰「別說笑了,就我們兩個還抓賭?我告訴你,這賭坊是經過官府批準開的,這里的老板很有背景,听余捕頭說哪,有京城里的大官做靠山。」
小六一驚,疑惑道︰「我們不來抓賭,那來這干什麼?」
蔡捕頭眼珠一轉,拉著二人到一邊道︰「我最近正在查一樁失竊案,查到那個嫌犯經常在這里出沒,你們現在就跟我進去查一下。」
力士驚訝道︰「查案?」
小六一陣歡喜,忙道︰「好啊,想不到我剛進來幾天師傅您就帶我出來查案了。」
蔡捕頭一愣,笑道︰「快隨我進來,不過記住,你是新人,很多規矩不懂,能不出聲就別出聲,懂嗎?」
小六忙道︰「是是,我不出聲,不出聲。」忙跟著進去。
力士看著二人進去,心道︰「我平時也就是在街邊小攤偷偷玩兩手,這麼大的賭坊,連門都不敢進,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正好見識見識,說不定還能玩上兩把,真是太好了。」忙跟著跑進去。
三人走到里面,卻見里面賭桌上三三兩兩,也有幾個捕快模樣的在賭錢,看見蔡捕頭皆打招呼道︰「蔡捕頭,您也來了?」
「哎喲蔡捕頭,真是巧啊。」
蔡捕頭笑著招呼道︰「是是……」
「這麼巧啊,你們玩,繼續繼續。」
小六一驚,忙道︰「他們也是來查案的?」
蔡捕頭責備道︰「不是叫你別出聲的嗎?小心打草驚蛇。」
小六一驚,忙道︰「是是,我不說話,不說話。」連忙閉嘴。
蔡捕頭點頭道︰「嗯,這就對了,好好跟著。」說著把刀把交給小六,走到一個聚著一幫人的賭大小的賭桌前看了一會,手直發癢。
只見那莊家搖了搖骰盅,大聲喝道︰「好,開始下注了,下注了。」
蔡捕頭看得真切,從袋里掏出一塊銀子用力拍到賭桌上大的一邊,喊道︰「我買大。」
眾人一驚,驚訝地看著蔡捕頭,蔡捕頭一愣,尷尬道︰「呵呵,大聲了點,大家別介意,手癢了忍不住,哎,你們快下啊,再不下就開了。」
眾人一愣,忙轉身爭先恐後下注喊道︰「我買
大。」
「我買小。」
(M)
……此起彼伏。
小六一陣驚訝,忙道︰「師傅,我們不是來……你怎麼也?」
蔡捕頭道︰「你傻啊,我們來這里……這能說出來嗎?我們不也跟著賭兩把,那不是……穿幫了嗎?哎,你要不要也來兩把?」
小六一驚,忙道︰「不不,我不能賭,我娘不讓我玩這個。」
蔡捕頭一愣,點頭道︰「哦,那好,那你站著別說話……」轉身對著那個莊家喊道,「大家都買好了,愣什麼愣,快開啊。」
那莊家看了看,喊道︰「好,買定離手,買定離手,準備開了,開 。」揭開一看,喊道,「一二三六點小,殺大賠小。」
蔡捕頭氣道︰「哎喲,我銀子。」看著莊家把銀子收走,十分心疼。
力士看在眼里,歡喜道︰「這麼多人堵,真是刺激,我也要玩兩把才行。」模了模錢袋。
這時,莊家賠完小的,又放好骰子,把骰盅搖了搖放好,喊道︰「好,開始下注。」
眾賭徒急喊道︰「大,大。」
「我買小。」
「小小……」
蔡捕頭略一猶豫,氣道︰「這次肯定是大,大,我買大,這次肯定能贏回來……」說著掏出兩塊銀子拍下去,小六一驚……
力士猶豫了下,忙道︰「好,我也跟買大。」說著把一顆銀子拍到大上面。
(快︰賭局在繼續,數盤下來,蔡捕頭、力士逢賭必輸,每次都買大,但開的都是小,氣得二人吹胡子瞪眼,渾身冒冷汗……)
莊家放好骰子,把骰盅搖了搖放好,喊道︰「好,開始下注。」
眾賭徒急喊道︰「大,大。」
「我買小……」
……
蔡捕頭、力士急得滿頭大汗,蔡捕頭急道︰「繼續買大,我就不信邪了,還是開小。」忙伸手去袋子里掏,卻連個銅錢也沒有,一驚,驚訝道,「糟了,沒銀子。」
小六一驚,忙道︰「師傅……」
力士倒出錢袋里最後一點銀子,傷心道︰「我私房錢,就剩這點了。」
蔡捕頭一愣,忙道︰「小六,你身上帶錢了嗎?先借師傅點翻本,贏了就還你。」
小六勸道︰「師傅,我們還是走吧,別玩了。」
蔡捕頭急道︰「回去?我輸了這麼多,一定要贏回來,別廢話了,有沒有?快拿來。」
小六一驚,猶豫了下無奈拿出錢袋道︰「師傅……」
蔡捕頭急道︰「別數了。」一把奪過,急道,「等等,我全部押大……大……這次肯定開大……」把錢袋放到大的那邊。
眾人一驚,驚訝地看著蔡捕頭,蔡捕頭猶豫了下,忙把錢袋放到小那邊道︰「我買小。」看了看莊家,猶豫了下,忙道,「不不,我還是繼續買大。」又撥回大的那邊……
這時,旁邊一個衣著光鮮面前放著堆銀子的公子哥笑道︰「老伯,你這到底要買什麼啊?這麼多次買大,都輸了,你還敢買大?你看,你一買大我就買小,連我都贏得不好意思了。」
蔡捕頭急道︰「這次肯定開大,我還買大。」
那公子哥笑道︰「瞧你那晦氣樣,好,你買大,我就買小,輸死你。」說著把面前銀子全推到小的那邊。
眾人一驚,猶豫了下,忙喊道︰「我買小。」
「小。」把銀子都押小。
蔡捕頭一驚,力士急道︰「蔡師傅,不如我們還是買小吧?」
小六急道︰「師傅,買小吧。」
蔡
捕頭猶豫了下,毅然下定決心道︰「我就買大,不變了……」
力士猶豫了下,毅然道︰「好,要死大家一起死,蔡師傅,我陪你。」說著把最後一點銀子放到大的
(M)
那邊。
蔡捕頭拍了拍力士贊道︰「好,夠義氣。」
眾人一驚,那個莊家看著小那邊一堆的銀子,一陣糾結。
眾人急道︰「快開啊,開啊。」
那莊家一驚,看了眼樓上那貌似看場的漢子,無奈喊道︰「好,下定離手,開。」掀開骰盅來一看,卻六大,喊道,六,十六點大,殺小賠大。」
眾人一驚,蔡捕頭驚喜道︰「大,終于大了,我就說會開大的嘛,哈哈哈,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力士歡喜道︰「對對,老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終于贏了,快快,賠錢賠錢。」
莊家忙收過小的那堆銀子,數了數小六錢袋里的銀子,一一賠付,卻只有三兩銀子,里面卻有個香包。
蔡捕頭失望道︰「怎麼才三兩?」
小六尷尬道︰「師傅,真是不好意思,我娘怕我路上遇到小偷,所以不許我帶這麼多銀子上街。」
蔡捕頭疑惑道︰「那這個香包呢?怎麼是女人的東西?」
小六尷尬道︰「我娘說我命薄,要帶著這個香包才能逢凶化吉,大難不死。」
蔡捕頭苦笑道︰「算了算了,那你這三兩就繼續借我翻本,你這銀子運氣不錯,肯定能贏。」
小六張口欲言,卻張不開口。
那公子哥看著蔡捕頭的樣子,不滿道︰「什麼狗屎運?我就不信了,我還買小。」說著從身邊拿出一大包銀子。
眾人一驚,力士忍不住笑道︰「還買小?不怕再輸光你銀子?」
那公子哥氣道︰「輸光?我還真不信了,咱們走著瞧。」
力士笑道︰「走著就走著,看誰最後輸光光……」
(快︰蔡捕頭、力士次次都買大,每次都贏,面前堆了一堆銀子,蔡捕頭、小六、力士興高采烈,喜不自禁,賭場的人都聚了過來,也跟著買大……而那個公子哥一直買小,手上只剩下一錠銀子,輸得額頭冒汗。)
賭桌上,大的上面已經堆了一堆的銀子,眾人指手畫腳,情緒激動,高聲喊道︰「大,大,大……」
那公子哥看著小的上面兩錠銀子,抹著額頭一陣驚恐……
那莊家看著大上的一堆銀子,渾身冒冷汗,力士催道︰「快開啊,開啊,怎麼?怕了?」
眾人也跟著喊道︰「快開,開,開,開……」齊聲起哄,聲勢壯觀。
這時,只見樓上,一個貌似賭場老板的威猛中年漢子手里拿著兩顆鐵球,跟著那看場的漢子走出來,那賭場老板冷然道︰「就是他們?」
那漢子有些驚恐,忙道︰「是是,也不知他們走了什麼運,每把開的都是大,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
那賭場老板冷笑道︰「想讓我至尊賭坊賠錢,這事還真是稀奇了……」
那莊家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猶豫著看向上面,眾人一陣疑惑,轉身看去,驚訝道︰「哎,那不是當家的黃老板嗎?」
「對啊,是黃老板。」
力士不滿道︰「黃老板?呵呵,大老板都驚動了,我說這麼大個賭坊,該不會是連這點銀子也輸不起吧?」
眾人一愣,忙附和道︰「對對……」
「就是……」
「該不會是怕了我們吧?」
黃老板微微一笑,咳嗽了一聲道︰「沒事,開吧,我至尊賭坊有的是銀子,不夠去錢莊取。」
說著掏出一大疊銀票交到旁邊看場漢子手里。
眾人驚訝道︰「哇,這麼多銀票。」
「起碼有幾千兩吧?」
「嗯,肯定有。」
那個莊家得令,猶豫了下,大聲道︰「好,準備開了,開。」緩緩掀開骰盅,一看,卻是三個四大,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