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開國領袖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同志的殘忍。
**同志說︰對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
魯迅……嗯,魯迅這次沒說啥,就橫眉冷對千夫指就完事了。
孫邈覺得被這麼多偉人信奉的道理,那一定是極好的。
所以他也以此作為自己的行動準則。
今天幫魏言奪這張松妻子,自己已經和他結成死仇,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性。
那還不趕緊把他殺了,並且榨取一切可利用價值,更待何時?
在場的一個是殺伐果斷的戴罪營隊正,兩個被害得極慘的苦主,紅豆若干,一條狗,懷里一個草人……
孫邈的提議立即獲得了全票通過,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異議。
「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听了孫邈的話,楚一淺淺一笑︰「怎麼會,我們追查白骨妖慢了一步。我等趕到時,張公子拼死保護妻子,已和白骨妖同歸于盡,尸骨無存。
「這一點,被張公子拼死保下的張夫人自然可以作證。曹縣令成功領導了搜索行動,發現了妖怪。
張公子拼死護妻,求仁得仁,不墮紅蓮宗正道威名。
白骨妖已除,我等雖損失慘重,但總算在孫兄幫助下圓滿完成任務,理當記下軍功。
「皆大歡喜,哪里來的麻煩?」
好家伙,好一個皆大歡喜。
這都不是雙贏了,是三贏,贏麻了屬于是。
「楚姑娘冰雪聰明,在下佩服佩服。」
「孫神醫算無遺策,小女子敬仰敬仰。」
「……噗哈哈哈。」商業互吹之後,兩人嘗試著繃了一下,還是沒繃住。
敲定下無恥……咳咳,天衣無縫的對策之後,魏言一步步走向害自己到如此田地的對手身邊。
也不說話,對準他的頭舉起骨爪便作勢欲插。
「等等。」孫邈連忙制止。
地上的張松心中迸發出最後的希望,希望孫邈改變主意。
「你也不能就這副樣子晃來晃去啊,我看他的皮也不錯,你能用不?」
「……啊?」魏言看著一臉和善笑容的孫邈,確定他沒在開玩笑,「能、能用……」
「那敢情好。」孫邈打了個響指,「你就用他的皮吧。但倘若你以後禍害無辜,多造殺孽,可別怪我不念今日情分。」
說到後面,孫邈臉上已沒了笑意。
魏言連忙低頭︰「小人……小妖不敢。」
孫邈點點頭,又恢復了那種和善的樣子,好奇道︰「對了,你之前殺那幾個潑皮時,每人取塊內髒干什麼?你愛吃雜碎?」
「……不是。小妖若能分別收集九人部分髒腑,就可作法于體內重塑血肉髒器。除去金丹以上修士和特定法寶,無人可以看破。」
「九人啊,可惜了,想必那些內髒也毀了,不然再取他一份不就齊了?」
魏言听得一愣一愣的,這神醫怎麼說話比自己還像妖怪……
「小妖將內髒存于壇中,就埋在這河畔樹林,倒是不曾損毀。」
「那還等什麼?上啊!」
孫邈只是本著務實精神要做到利益最大化,但也不是心理變態,對折磨人沒什麼興趣。
魏言也只想盡快了結此事,便在剝皮之前干脆的擰斷了他的脖子。
紅蓮宗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前途無量的張大公子,就此含恨而終。
非但如此,張松死後,一直乖乖呆在孫邈懷里的草人掉了下來。
小草人雙手張開,身上青光亮起,空中似乎隱約傳來一聲陰冷的慘叫……
吞噬了張松魂魄的玉兒,似乎又精致了一些,那些干草似乎有融為一體的趨勢,五官也有了雛形。
拍拍肚子,她又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孫邈懷里。
……
隨後魏言在尸體腦袋上輕輕點了兩下,張松的皮便自己褪下來了。
比剝火腿腸還省事。
魏言鋪平那張皮,白骨手指上亮起綠光,正待畫皮卻愣住了,不知該畫什麼樣子。
原本的樣貌是不能用了,可未來該何去何從,他也很迷茫。
「你今後怎麼打算?」孫邈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適時問道。
魏言停下作法︰「世間之大,卻無能容我二人之所。而且瑩瑩長久與我相伴,也會受妖氣浸染……」
「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有口氣在,你就別想再拋下我!」崔瑩死死拽著魏言的肱骨。
「她既然不願離開我,我便帶著她浪跡天涯,直到她承受不住妖氣的那天……」
孫邈捏著下巴听得直皺眉,他不喜歡這種結局。
忽然他想起了那幾個潑皮被魏言取下的內髒︰「你說你以前是干什麼的來著?」
「呃……小妖生前是殺豬的。」
「嗯,果然有一定外科基礎。」孫邈一拍他的肩胛骨,「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和我學醫吧。」
魏言的骷髏頭大張著嘴巴︰「……我?學醫?」
孫邈真不是在開玩笑,會殺豬,理論基礎且不談,實踐基礎絕對比很多人都高。
當初他很多同學,切個雞的胃都慘不忍睹。
培養培養,先給自己當個助手,如果是那個材料,沒準以後還能獨當一面。
再者,雖然他現在人性未泯,但難保將來,放在身邊也好隨時觀察。
「而且,我有辦法解決瑩姑娘被你妖氣浸染的問題。」
「真的?!」他們二人同時驚呼。
畢竟這直接關系到他們今後的幸福。
「來,你先對我釋放一點妖氣看看。」孫邈大刺刺道。
「這……」
「少來一點就是了。」
魏言將手听命向孫邈主動釋放了一點妖氣。
和當初被徐靈玉「模模頭」時不同,少量妖氣及體讓孫邈變得有些煩躁。
可能是量的原因,除此之外便沒什麼異樣了。
「雪子。」
「嗷!」雪子會意,立刻嘴巴大張,吸走了孫邈身上的一縷妖氣。
孫邈對魏言笑道︰「以後她只要定時讓我的狗吸一下妖氣,可保無事。」
魏言與崔瑩立刻感激的攜手下拜︰「多謝恩公,但憑恩公吩咐。」
後續事宜安排妥當,魏言立刻在孫邈的指導下第一次開顱……他最後一份內髒缺的是大腦。
「往上來一點,別進太深,對……好,現在把切開的顱骨掀起來。」
兩個女人見不得如此場面,躲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
一番折騰,魏言終于湊齊了內髒。
「你既然要呆在濟世堂,干脆畫個和我有三五分像的皮吧。便說你是我遠房親戚,改跟我姓孫可好?」
「孫言謝師父賜姓。」
師父?嗯……他既然跟著自己學醫,倒也不算喊錯。
「起來吧,不用動不動就跪,我不興這套。」孫邈示意魏言起身。
只見魏言骨指再度亮起,在那人皮上認真描繪起來,手指過處,便已改容換貌,端是有些神奇。
不知改良一下能不能給活人整容……
畫皮結束,魏言——現在是孫言了,將人皮一披,化作一個和孫邈有三分相似的青年,就是面容有些蒼白冷漠。
「嗯,很好很好,沒我帥。」
「……」
等魏言再將九份內髒取出,張開口,那些內髒一一飛入其中。
不多時,他臉色便紅潤起來,變得與常人無異了。
「嗷~」雪子站在張松血淋淋的尸體旁邊,正一臉討好的看著孫邈。
「你想吃?」
「嗷!」
「別撐著。」孫邈對雪子的要求只輕描淡寫回了這麼一句。
對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嘛,而且正好幫自己處理剩余的尸體。
得到主人允許,雪子狗頭暴漲,變成了碩大猙獰的狼頭,巨口一張,便將整具尸體吸入口中。
待變回原樣,滿足的躺在地上打滾,卻還是如之前一般大小,也不知那麼大一個尸體去了哪。
「你們各有收獲,卻不知我能得些什麼好東西?」孫邈把玩著從張松手指上拿下來的玉石扳指,頗感期待。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儲物道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