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榮臉色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胡來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胡總這是在暗示什麼？
不過他很快掩蓋過去，笑著說︰「跳槽嘛，哪個行業都有。」
「工作不順心，換個地方很正常。」
胡來哈哈大笑。
他也反應過來，自己問得有些唐突。
自己和馮榮不過接觸兩次，這是交淺言深了。
索性等馮榮說完後，直接轉移話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可胡來這簡單的一問，卻讓馮榮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隨即又覺得好笑，自己的能力圈在投資界，擅長的也是資本運作，和鳳凰廠的業務相差甚遠。
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談起，隨後一起向出口走去。
兩人走出展廳，剛到停車場，胡來突然發現停車場角落處停著一輛和「彩虹」一模一樣的電動車。
整個車身遍布泥污，看起來並不像新車。
而車輛一旁，一個穿著有些破爛、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電話。
胡來有些驚訝，急忙走近一看，這才發現，雖然車身樣式極其相似，但車身上的標志並不是鳳凰牌，而是之前的飛鳥牌。
胡來恍然大悟，走上前詢問道︰「大哥，你這車是飛鳥牌吧。」
中年男子也發現胡來二人，愣了一下，說︰「這車你認識？」
胡來點點頭︰「我認識，這是之前飛鳥廠的車，問題挺多吧。」
「哎，可不是呢，我這車才買了四個月就騎不了了，啟動都啟動不了了。」
中年男子一臉無奈，胡來這才知道，原來這輛飛鳥牌電動車已經壞了。
正當好奇時，中年男子臉露笑容︰
「不過還好，我昨天找到廠家，沒想到他們還真同意給我修了！」
胡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的是鳳凰廠，這事肯定韓明已經過問了。
心里頗感欣慰，韓明反應還是挺快。
他試著問︰「是鳳凰廠？」
「對，對，對！」
「就是鳳凰牌！」
中年男子明顯激動了一些︰
「我們原本約好明天下午把車弄過來，可這馬上過年了，我干脆今天就弄過來了。」
「我正準備給昨天聯系的工作人員說一聲，剛進去一看，那小伙正在里面賣車都忙不過來呢！」
「他們正在賣車，我這一進去說維修的事，那不得攪黃了別人的生意？你們說對不對。」
胡來這才了解事情始末，心里有些感動，沒想到大哥竟然如此為人著想。
一旁的馮榮也不禁動容︰「所以你就在這等著？」
中年大哥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燻得焦黃的牙齒︰「害，這有啥！」
「等中午人少點再去找他們，免得耽誤他們賣車。」
「這都11點了，也等不了一會了。」
說完，對著展館大門說著︰「這鳳凰廠是真不錯，我這車可是之前飛鳥廠的車，其實售後也找不到他們身上。」
「這麼好的廠，我等會又怎麼了？」
哈哈！
胡來心里開心無比，陌生大哥的肯定勝過千言萬語。
了解清楚原委後，胡來親自去展廳把周洋洋喊出來和大哥交接好，終于了結這樁事情。
不過這事以後，胡來又有新的問題，之前飛鳥廠賣出去的車，鳳凰到底管不管？
略微思索後，胡來還是決定承擔飛鳥電動車的所有售後，並且把之前的電控全部免費更換成未來操作系統。
「彩虹」畢竟源于飛鳥，兩者除了LOGO不同外，造型別無二致。
一旦飛鳥出現問題，客戶可分不清楚是「彩虹」還是飛鳥。
好在飛鳥廠大部分現車都是銷售西南地區，外省極少，售後相對也容易。
想清楚這些，在回鳳凰廠的路上胡來就把想法和韓明溝通了。
大西南地區的客戶可以到廠家或者即將開業鳳凰品牌店里直接免費更換系統。
而外省客戶則需要把現車物流到廠里，弄好以後廠里再發物流回去。
弄好這一切，正好兩人也回到鳳凰廠。
馮榮隨行還有一名同事，早上並未一起去參加車展，此時早已在鳳凰會議室等著了。
胡來和馮榮經過半天接觸，彼此熟絡許多。
三人來到會議室坐好，胡來笑眯眯地看著馮榮，心里也挺期待。
人就是這樣奇怪，哪怕沒有一點出售的心思，但還是想看看炎國頂級投資集團評估的價格。
馮榮暗自苦笑，一場發布會後，他已經沒有來時的自信滿滿。
隨即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投資協議，遞給胡來。
「這是我們草擬的投資框架。」
他一邊說胡來一邊看︰
「我們提供了三種投資方式，胡總你可以考慮一下。」
胡來跟著他的話語看下去。
第一種就是鳳凰廠股權投資。
整個投資框架內容非常多，但其中最重要的內容並非鳳凰廠的自行車業務，而是圍繞「高分子材料」的商業價值。
馮榮解釋道︰「胡總，如果你選擇以鳳凰廠為主體接受股權投資，那就需要對鳳凰廠未來發展、經營思路，特別是對‘高分子材料’前景以及商業價值開發上做出說明。」
他看向胡來，笑了笑︰「不瞞你說，我們高領非常看好‘MQ1型高分子材料’的商業前景，但還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胡來點點頭，這是正常流程了。
投資人的錢哪有這麼好拿，投資集團進行股權投資，自然是為了獲得回報率。
而高領最看重的自然是高分子材料，詢問一下未來商業應用的打算，實屬正常。
胡來接著往下翻，馮榮在一旁接著解釋︰
「如果您不接受我們對鳳凰廠的股權投資，還有第二種方式。」
「鳳凰建立一個全新的新材料公司，將‘高分子材料’所有的業務從鳳凰廠剝離出來，然後由我們高領對新公司進行投資。」
「這樣的好處是鳳凰廠原本的股權不會有任何破壞，高領也不會涉及鳳凰廠其他的業務，我們只是投資新的高分子材料公司。」
馮榮說到這里，心里不由想起總部會議上的一致決定。
高領內部是更傾向于第二種合資方式，這樣的方式不僅業務簡單，股權清晰，也更加利于後期轉手套現。
但是，此刻的馮榮已經認識到，鳳凰廠的核心東西，並不只是高分子材料。
PS︰第二章正在寫，大大們早點睡吧，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