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終于將任氏送走了

事到如今,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能看得出來,白顏卿是將蓮兒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的。

蓮兒癱軟在地,不敢再吭一聲。

「待莊子上的佛堂修好,申嬤嬤你同蓮兒,記得日日誦經與老夫人听!莫要懈怠了!」

白顏卿瞥了眼地上的二人,眼底一片寒意。

「你二人,現在就去收拾行囊!該帶的,都帶上,不該帶的,莫要多帶了!即刻便出發,去莊子上!」

白顏卿當下就吩咐申嬤嬤和蓮兒,回屋收拾行李。而後又命人,即刻將任氏的東西收拾、整理好,當下便決定送她們出府!

「小姐說了,該帶的帶上,不該帶的,不要帶!」

李嬤嬤看著蓮兒收拾了一堆金銀細軟,當下不樂意了。這蓮兒,莫不是以為,白家是送她們去莊子上享清福的吧?這麼多金銀首飾,也不知蓮兒是從哪兒搜刮來的,就憑她一個小丫鬟,竟能得這麼多寶貝,從前當真是小瞧她了!

「這些……都是我自個兒攢的,憑什麼不讓我帶走?」

蓮兒緊緊抓著自個兒的包袱,不肯撒手。

李嬤嬤同蓮兒的爭執聲,很快便引來了白顏卿和采星。

「發生何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白顏卿不滿地開口。望著蓮兒緊緊抱著的包袱,和李嬤嬤一臉憤慨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些什麼。

「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不讓我帶走?」

蓮兒望著白顏卿,不服氣道。

自從白顏卿道破了蓮兒的身份,她也懶得再同白顏卿裝模作樣的說話了,語氣都不自覺的硬了幾分。

「你的東西?你的什麼東西?你從頭到腳,有哪一件東西,是屬于你自己的?連你這個人,都是屬于白家的!」

采星可不像白顏卿那般好說話,她氣勢洶洶地朝蓮兒吼道。而後更是不顧蓮兒的反抗,徑直將她的包袱搶過來了。

采星打開蓮兒的包袱,只見里面裹著的,是好些金銀首飾。于白顏卿來說,倒是尋常之物,可對于一個普通的丫鬟來說,這些東西出現的,就很不合時宜了!

「這金簪,是老夫人屋里的吧?這手鐲,也是老夫人屋里順的吧?還有這金釵,耳環,哪樣是你一個小婢女能攢出來的?」

采星揪著蓮兒不放,一副要將她送官的架勢,著實嚇著蓮兒了。

「小姐,小姐,小姐饒了蓮兒吧!蓮兒再也不敢了!」

見白顏卿站在一旁,久未吭聲,蓮兒遂跪到白顏卿腳跟前兒,哭的梨花帶雨的。

「你當我不知你有這些東西嗎?我早就提醒你了,不該帶的,別帶!可你,偏是不听!非要鬧至這般地步,才肯死心。」

白顏卿冷冷地看著蓮兒,眼中滿是鄙夷。

白顏卿早就知道蓮兒手腳不干淨了,她向來是冷眼旁觀的,就等著找個機會收拾她呢,這不,她自己就撞上來了!

「小姐……小姐您饒了蓮兒這一回,蓮兒替您做牛做馬!」

蓮兒緊緊抱著白顏卿的腿,嚇的是語無倫次。蓮兒深知,若她真的因盜竊罪入了獄,這日後身上背負著污點,一輩子都找不著好人家嫁了!

從前,蓮兒攀附白景軒不成,如今,她也沒了那奢望,只盼著早些熬過這幾年,攢夠了贖身的銀錢,然後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了,踏踏實實過日子。

「饒了你,也不是不行,只不過……」

白顏卿頓了頓,看著嚇的瑟瑟發抖的蓮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蓮兒望著白顏卿,心下有些著急,一時間慌了神。可偏偏,白顏卿只將話兒說了一半,人便作勢要往外走!這下子,蓮兒更急

了!

「你這麼聰明,還听不出小姐的話中意嗎?」

采星伸手攔住了蓮兒,任白顏卿自顧自地走了出去。采星可不信,這蓮兒會如此蠢笨!

任家出來的人,有幾個是善茬兒的?

「你自個兒掂量掂量吧!你可沒幾個時辰可以考慮了!」

采星甩下蓮兒的手,徑直奔向了白顏卿離開的方向。

蓮兒呆愣在原地許久,方才想通了白顏卿究竟是何意思!她在李嬤嬤的注視下,將所有的金銀首飾都放下了,包袱里也只收拾了幾件尋常衣物,便再無其他!

任氏那邊,應白顏卿的吩咐,任氏院里的人,手腳麻利的將任氏的東西收好,裝上了馬車。一旁督促的趙嬤嬤,也是仔細查驗過任氏的行李,不過是些日常要用的物件,並未帶太多旁的。這些下人,倒還算是有些眼力見兒,畢竟,白家是讓任氏去莊子上養病,又不是讓她去享清福的,何須帶那些俗物呢?

「小姐,都裝上馬車了。」

采星查看過之後,方才跑過來稟告白顏卿。這期間,白景軒都未曾過來瞧一眼。

白顏卿淡淡地應了一聲,而後望向一旁的白芙蓉母女。只見,白芙蓉倒在賴碧芝懷里,默默地掏出帕子擦眼角,一副難舍難分的樣子。只不過此刻,白芙蓉卻是再也不敢開口的,她深知,自己先前的舉動已然是傷了白顏卿的心了。

「姑母若舍不得祖母,大可以收拾好行李,隨祖母一道兒去罷!眼下天色還早,她們還等得你的!」

白顏卿徑直出言,言辭頗為尖銳,臉上也沒了先前對白芙蓉的那份熱切。

白芙蓉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眼淚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內情,即便是賴碧芝也明白,此刻的白顏卿是在氣頭上,是說的氣話。可她到底,還是不忍自己母親,這般憋屈,遂匆匆同白顏卿打了聲招呼,便領著白芙蓉回了她們自己宅子去了!

「小姐何故對白夫人,這般刻薄……她那般,也是情有可原的!」

眼下白顏卿正在氣頭上,此時,也就只有采星敢頂著她的怒火,開口勸慰她了!

「我知道……可,我若不對她態度強硬些,她便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日後,也定會因類似的事件,再做出同樣錯誤的舉動!」

見白芙蓉母女走遠了,白顏卿方才卸下滿身的刺,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白顏卿也不是那鐵做的人兒,她自然知道,自己語氣不善,會讓白芙蓉傷心。畢竟,這些時日的相處,白顏卿也是能感受到,白芙蓉對自己的關愛,是真真切切的,是發自內心的,並非是那虛情假意之舉。可白芙蓉今日的舉動,確實是讓白顏卿有些痛心的,她痛心的是,白芙蓉在大是大非面前,拎不清!當時那種情況,莫說是白芙蓉了,連白景軒都不敢擅自做決定,她又憑何來求白顏卿寬恕任氏的罪孽呢?

任氏害的不僅僅是一條人命,她害的是白顏卿的生母!身為紀槿初的女兒,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開口去原諒任氏?若一個人,對自己生母的死,都尚且不在意,那她又何談為人子女?何談孝道?

采星望著眼前的白顏卿,心知她心中苦悶難述,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趁著人後,多寬慰她幾句!也盼著白芙蓉能早些清醒,盼著她們姑佷二人關系,能恢復如常。

當承載著任氏的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白顏卿方才拉著采星,轉身朝府里走去。

「清風樓的掌櫃,可回話兒了?」

料理了任氏,白顏卿總算可以得空問問采星了。

「回了,說是表少爺無礙,知你擔心他,表少爺特意交代的。且還……」

采星頓了頓,似

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說罷,你又瞞著我,做了何事?」

白顏卿一猜,就知道采星,肯定是又給自己招了什麼麻煩。

「倒也不是……采星有意瞞著,實在是,表少爺交代的……這不,方才小姐你也忙著老夫人的事兒,我這不還沒來得及稟告嘛!嘿嘿……」

采星一副討好的模樣,白顏卿一看就知她有鬼!

白顏卿也不言語,就這麼盯著采星看了好一會兒,采星方才硬著頭皮,將事情講出來了。

據采星所言,在紀南景得知白家老夫人中風,癱瘓在床後,他便領了一個婦人給采星!美其名曰︰替白顏卿分擔府中雜事。

紀南景的意思是,任氏中風,自然是無法再管理白家後宅之事,況且,白顏卿不日將進宮參選,亦是無法再掌管白家宅院的事。白景軒又忙于公務,也是分身乏術的,于是乎,紀南景便自作主張,替白顏卿找了個女管家來,接白顏卿的手,掌白家內務!

此事,白顏卿是不大樂意的,白家自有白家人執掌內務,若此時,招個外人來管白家內務,莫說白景軒不同意了,這白家上下,怕也無人肯服從吧?

「人,你帶回來了?」

白顏卿有些不悅,但到底是紀南景送過來的人,她也是不好拒絕的。

這個采星,還真的是給白顏卿招了個麻煩回來!

「帶……帶回來了!」

采星見白顏卿不悅,囁嚅地開口。她也很為難,那婦人……可是紀南景硬塞給她的!她拒絕了啊,可是紀南景不管不顧的,非要塞給她,她一個做奴婢的哪里能反駁的了?

「帶我去見見!」

白顏卿無奈說道,人都帶回來了,她還能給紀南景送回去不成?

見白顏卿臉色有所緩和,采星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遂領著白顏卿,往念初小築而去。

方才為了任氏的事,整個白家上下人仰馬翻的,自然沒人顧得上還去瞧旁的。因此,采星才能順利的將人帶入府,且還能成功的將人藏進了念初小築。

回到念初小築,映入白顏卿眼簾的,便是一個衣著得體的陌生的婦人。只見其正熱切地拉著趙嬤嬤的手,說著話兒。言辭間,也滿是熟絡,這麼看來,這婦人,的確是出自紀家沒錯了!

「是小姐回來了!」

趙嬤嬤眼尖,一眼便瞥見了,提步而來的白顏卿和采星。遂熱絡的拉起那婦人的手,走至白顏卿跟前兒去!

「這位便是安姑姑!」

采星偷偷看了看白顏卿的臉色,見無異樣,方才敢開口介紹。

「見過大小姐!」

那位婦人,微微彎膝,算是朝白顏卿見過禮。

「我不管景哥哥讓你來白府有何目的,我只一點要求,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便可!」

白顏卿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便轉身回了屋,至于那婦人是何模樣,她瞧都未瞧。其實,白顏卿是有些生氣的,她氣紀南景自作主張,硬給她塞了一個管家婆來!

只不過,白顏卿未曾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轉身離開之後,那位安姑姑,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好久,好久……都未曾收回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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