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奪關!

盧雄獻出的牧靡山道,乃是在牧靡城北邊。

山間有一條小溪流指引方向,卻並沒有匯入牧靡河谷中的涂水,而是在崇山峻嶺中兜兜轉轉,最終匯入數百里外在味縣的溫水上游一帶。

走這條小道,得跋山涉水而行。

山中多灌木林叢,難以在短時間內開闢一條陸路,只能走著這條小溪流的石灘行進,雖然走的十分艱難,但好歹並沒有驚動雍氏的耳目。

五日後的日暮時分,余虎折身回到衛弘的身邊。

他先前便在盧雄的向導下,獲悉了這條山道的走向。

此番他被衛弘安排在最前面,負責開路和警戒的任務。

五日里晝夜行軍,衛弘估模著距離,大概已經是行進了二百余里路。

即便山路再崎區蜿蜒,也應該是到了味縣周邊。

如今余虎折返回來,讓衛弘心中一喜。

果然,只听余虎抱拳道︰「衛將軍,已經到了味縣了,前面的山峽口就能遠眺到味縣的關牆!」

衛弘趕緊在溪水中跋涉向前,加快步伐走到里半外的山谷峽口。

衛弘站在一塊高大的灰黃色石頭上遠眺,目光穿過郁郁蔥蔥的山林,終于窺見了一道矗立在山巒之間的高大關牆。

「傳令大軍,就地休整,補充體力,兩個時辰後趁夜襲取味縣關牆!」

句扶、夜郎柯兩人紛紛稱喏,衛弘想了想,讓鹿戎將盧雄叫過來。

盧雄的臀傷並沒有好利索,這半個月以來,在山林中穿行跋涉,傷口處還隱隱疼痛。

但听聞漢家將軍親自召見自己,盧雄不敢耽擱,連忙在兩名漢軍的攙扶下,來到了衛弘的面前。

「小人拜見衛將軍!」

衛弘讓身邊的漢軍士卒扶起了盧雄,道︰「獻出這條山道,對漢軍取勝意義重大,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盧雄趕緊拒絕道︰「小人只望戰事能早些結束,若是衛將軍能念著點小人的功勞,請漢軍勿要行屠城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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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弘伸手,示意他且放心︰「漢軍乃是仁義之師,先前也答應過你,平定雍氏乃是只誅首惡,絕不株連其他人,更勿論屠城了。」

盧雄點點頭,四處看了看,發現圍攏在四周的漢軍士卒,他們的身上並不是鮮艷明亮的漢家甲胃,而是殘破不堪的雍氏部曲的衣物。

盧雄忽然之間就明白了︰「漢軍這是打算扮作雍氏部曲潛入味縣?」

眼下已經走到這里了,對盧雄這降卒的戒備也該放下些許。

衛弘也沒打算隱瞞他太多,畢竟作為己方為數不多了解味縣布防的知情人,衛弘也想听一下他的意見以供參考。

見衛弘承認這件事,盧雄想了想,才大著膽子對衛弘請命道︰「小人昏庸,卻也是一個有眼珠子的,願再為漢軍向導,襲取味縣!」

話剛說完,見面前的衛將軍並未立即答應下來,盧雄又趕忙說道︰「味縣西鄉守備乃是小人的同鄉,小人有把握說服他投誠漢軍。」

「哦?」

听到這個消息,無論是衛弘,還是身旁剛剛趕來的句扶、夜郎柯,都有所意動之色。

雍只以三千兵馬固守味縣,以抗拒數萬漢軍,足以說明雍對味縣防守的自信。

若是能從內部瓦解味縣的軍事防備,自然是上上之舉。

因此,衛弘在與句扶、夜郎柯等人眼色商議之後,心中立即有了決斷︰「好,本將軍賜你一屯人馬,若能勸降味縣西鄉守備,此戰首功,記在你頭上,到時候封官授爵,自是不在話下!」

「多謝衛將軍!」

沒等盧雄道完謝,就被衛弘所打斷︰「但本將軍只給你一盞茶的功夫去勸降,若是事不能成,本將軍立即揮兵攻關,能否安然從叛軍手里逃出來,就看你自己的了。即便你死了,本將軍也會厚待你的家人。」

盧雄面色一怔,沒有想到眼前這漢家將軍行事如此果斷剛毅,自始至終對自己就是抱著既拉攏又防備的心思,簡直就是一面密不透風的鐵壁銅牆。

雖然心中月復誹不已,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盧雄立即應下︰「小人必不負漢家之恩!」

衛弘揮了揮手,按照老樣子將余虎負責的這一屯漢軍調撥到盧雄身邊。

見盧雄離開,句扶對衛弘欲言又止︰「衛將軍……」

衛弘伸出了手,示意句扶不必將話說出來,旋即盯著盧雄消失的方向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沒相信此人,他太過機靈的,只不過幾番試探都沒讓他露出破綻,反而看在其獻策的功勞上,暫且就不追究他了。」

句扶點了點頭,他對盧雄的觀感亦如衛弘所想,覺得不足以信賴此人。

想了想,句扶說道︰「將軍既然也不放心這盧雄,倒不如趁著今晚夜色濃,末將率領一隊人馬跟在他們的後面,一旦情勢不對,立即掩殺奪關!」

衛弘點了點頭,謹慎的天性告訴自己,對這盧雄留幾絲防備之心百利而無一害。

「一盞茶的功夫等不了了,半盞茶……只給盧雄半盞茶的時間,若是他不能勸降西鄉守備,我軍立即掩殺過去奪取關卡,絕不能在將希望全部寄托在此人身上!」

句扶點了點頭,拜別衛弘之後,領著一隊人馬悄然跟了過去。

……

……

「呵!你叫余虎是吧,待會兒你就帶著人手老老實實跟在我的身後,勿要輕舉妄動!」

下了山之後,二月望日月色灑在地上,盧雄小心告戒余虎。

這半個多月以來,盧雄在余虎的眼皮子底下表現的也算老實,況且獻出了牧靡山道這樣的奇襲之路,所以眾人對他的防備並不嚴厲。

余虎只是澹澹回道︰「只要你在前面老實一點,盡心為漢軍做事,俺們這群人自然不會做什麼多余的事情。」

盧雄聞言,聳聳肩笑了笑,轉身就朝著山腳下的塢堡大步走去。

因在戰時,西鄉塢堡大門緊閉,站在望樓上的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即厲聲問道︰「什麼人?!」

「我!牧靡的盧雄,叫崔老哥開門,放我等進去!」

「盧雄?」

望樓上的那人丟了一根火把下來,讓盧雄舉起來,顯然是認識盧雄的,不過瞧著盧雄身後還有百十來人,心中有些猶豫,旋即說道︰「盧曲長,叫你的人站遠一點,我這就去叫崔百長過來。」

盧雄聞言,回過頭來看著余虎,並未說話。

余虎心領神會,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西鄉塢堡,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帶著人站到了後面一些。

不多時,就見塢堡上火光閃動,關門開了一條小縫,里面走出來幾道身影,就有聲音飄了過來︰「老盧啊,你不是回鄉後,又被家主召集去打大筰漢軍了嗎,怎麼好端端的,你又跑回了味縣?」

盧雄無奈地回道︰「大筰的漢軍太 了,家主損失了不少的兵馬,連大營也丟了,咱們的人都被打散了……」

「哦!竟有此事?」

崔百長走近盧雄的身邊,被先前這消息驚嚇到了,但很快就注意到了盧雄渾身濕漉漉的衣衫,又抬頭看了看來時的方向︰「你該不會是從山里那條溪路跑過來的吧?」

盧雄一把手搭在了崔百長的肩膀上,滿不在意的說道︰「有路跑回來就不錯了,塢堡夜間不能放人進去,我也不為難你老崔,只不過我帶著這些弟兄們過來,還沒吃東西,還請給一些柴火糧食出來,度過這一夜再說。」

崔百長原先還有多想一些事,但很快就被盧雄這一副熟絡的動作壓下了心頭的疑惑。

都是同鄉,怎麼不加以照顧呢,于是讓身邊的人去塢堡里拿來木柴和干糧。

盧雄走到了關門口,靠在關門上月兌下了靴子,將里面的積水倒了出來。

「老崔啊,你就沒注意取水口的水渾了嗎?怎麼能猜不到溪水上方有什麼動靜呢?」

听起盧雄主動提起這件事,崔百長走到他身邊笑著回道︰「可不能拿這樁事怪我老崔沒派人去接你們,大半月前味縣有地龍翻身,山都塌了不少,溪水渾一些只當是山石淤泥攪渾的,可沒有多想其他事……」

听見這話,盧雄將手里的靴子再次穿在了腳上,然後抬頭望著夜空,突然有感而發︰「天命如此,難怪雍氏會輸……」

崔百長兩眼一瞪,趕緊走到了盧雄的身邊︰「你可小心點說話,若是這話被雍氏族人听見,少不得一頓鞭子教訓!」

崔百長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老盧,你知道的事情多,難道漢軍真的能打過來味縣嗎?」

「此事辛密,你且附耳過來,我只對一個人說。」

崔百長並未疑心其他,立即半蹲子,朝著盧雄把頭伸過去。

孰料電花火石之間,盧雄突然暴起,一把握住崔百長腰間的刀柄,極其迅速地抽了過來,對著崔百長的脖子就是一刀,隨後也沒停下,兩刀橫 向另外兩人。

幾乎是眨眼之間,等在塢堡門口的崔百長三人就把性命交代在了盧雄的手里。

盧雄對著身後的余虎眾人大喊道︰「殺進去啊!」

塢堡的大門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門縫,但周圍只剩下盧雄一人,他奮進全力推開大門,還未等關牆上的雍氏部曲反應過來,盧雄就率領余虎等百余漢軍殺進了塢堡。

留守在味縣的雍氏部曲,主力都布置在盤羊道的關牆處,這西鄉乃是味縣的農戶村落,並沒有重兵把守。

盧雄極為果斷,指揮余虎帶人首先封堵住了西鄉塢堡的東大門,然後很快控制住了烽火台一類的地方,將高牆深院的塢堡內動靜降低到最低。

很快,塢堡關牆的廝殺,就隨著數千漢軍的到來而落下帷幕。

衛弘抵達西鄉塢堡,盧雄已經倒在了草堆上大口的喘著氣,倒是沒有受傷。

只是方才暴動未歇,牽扯到了盧雄之前的臀傷,現在已經舊傷復發,血跡已經順著大腿根流了出來。

看到關門口的倒下的三具尸體,尤其是一人身上還有革甲,衛弘就已經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好好歇著吧,答應你的,本將軍不會忘記!」

衛弘派了兩名漢卒照看盧雄,然後不再多言,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鋼刀,目光望向東北方位的味縣關牆。

是到了拔出這顆硬釘子的時候了!

「將士們,殺敵,奪關!」

……

……

「雍芒將軍!雍芒將軍……漢軍已經殺過來了!」

雍芒從床榻上坐起來,睜開惺忪的雙眼,揉了揉眼角罵道︰「慌什麼,漢軍又不是沒有在夜里攻過守關!」

但話音剛落下,雍芒就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耳邊響起來的廝殺聲音,並不是在熟悉的盤羊道北,反而是在後方。

帳外的衛士;立即揭開了謎底︰「不是關外的漢軍,而是漢軍自西鄉塢堡殺了過來!」

「西鄉塢堡!」

听到這個字眼,雍芒瞬間清醒了過來。

盤羊道上出現多少漢軍都不足為懼。

但若是味縣關內出現漢軍,那可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哪怕人數再少,都能釀成大禍!

雍芒很快就穿好了甲胃,站在營帳外的高台上望過去,果然西鄉一帶的塢堡火光沖天,殺聲震地。

雍芒並未驚慌失措,雖然不知道這股漢軍人數多少,又是從何而來,卻並不妨礙他調兵遣將︰「增派五百人手去守住味縣關牆,絕不能讓盤羊道北的漢軍趁機奪關!」

雍芒的目光看向了西營方向,把心一橫說道︰「快點烽火,將漢軍來襲的消息散出去!其余人等都隨某出營殺敵!」

漢軍雖然自西鄉殺來,但守備在味縣大營的雍氏部曲都是精銳之師,很快就組織起來了有效的抵抗。

「雍芒將軍,漢軍在登山!」

雍芒循著親衛的提醒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漢軍士卒持火登山。

味縣關牆的險要便是與本地山勢相勾連,關牆設立在懸崖峭壁的隙縫中,佔盡了此處的地勢之利,這才讓漢軍難以存進半步。

漢軍乘勢攻取山嶺,就是想另闢蹊徑奪取味縣關牆,走嶺上直接闖入關牆之上。

偏偏這也是味縣關牆體系最薄弱的地方,以往的時候,雍氏可以走嶺上山道窺伺盤羊道北的漢營動靜,也能安排人手攜帶弓箭重弩自山嶺協助關牆防守。

味縣關牆建立之初,就已經和周圍山勢融為一體,造就了三千守軍可敵十萬敵寇的險要之勢。

但壞就壞在,守關幾乎不在內部設防,從山嶺上下城牆,都有山梯搭連。

若是漢軍佔據山嶺,便等同攻取了半座味縣守關!

「若無細作叛徒,漢軍焉能知曉此等攻關手段!」

雍芒暴跳如雷,知曉這必然是雍氏部曲泄露給漢軍的布防機密。

被族中飼養的部曲給出賣了,雍芒焉能不怒火中燒!

雍芒看的心急如焚,漢軍自西鄉而來,夜色朦朧,實在看不清來了多少人。

但兩軍交匯的那一條戰線卻是火光沖天,也讓雍芒看清楚了己方部曲的節節敗退。

是的,雍氏在敗退……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雍芒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瞧著眼前廝殺的動靜,便能估模出漢軍人數絕不低于雍氏留守在味縣的私曲。

且漢軍神不知鬼不覺地攻入西鄉塢堡,將這場戰火直接在味縣守關內部點燃,便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到了雍氏的心髒上。

為了抵抗盤羊道北的漢軍主力,此前雍芒的經營都集中在三道守關之中。原本關內的防護設施都被拆光了,送到了關牆上,當作阻擋漢軍進攻的擂石滾木。

「雍已死!降者不殺!」

「雍已死……降者不殺……」

漢軍鋪天蓋地的勸降聲順著呼嘯的西北風,吹到了雍芒的耳朵里。

如此拙劣的勸降手段,豈能讓雍芒上當,只見他振臂一呼道︰「假的!阿兄怎麼可能會戰死呢!這是漢軍的虛張聲勢!」

「將軍,若……前線沒敗的話,漢軍怎麼能突然殺過來呢?」

雍芒豈會有耐心回答他這個愚蠢的問題,是一把冰冷的刀鋒給了他答桉。

當一名愚蠢的親衛倒在了血泊之中,雍芒厲聲高呼道︰「隨某殺光這群漢家虎狼!」

雍芒帶著親衛隊,沖進了混戰地帶,像極了山林間的蛾蟲義無反顧地撲向了熊熊烈火。

漢軍以「鶴翼」兵陣徐徐推進,由句扶和夜郎柯各率領一部精銳,成為漢軍本部的兩只羽翼,左右包抄圍攏住關內的雍氏叛軍,不斷壓縮兩軍交戰的空間。

擅長攀援爬山的無當飛軍,則是在巴隆的帶領下攀登上山嶺,繞向固若金湯的關牆之上。

句扶、夜郎柯所率領的,皆是征南先鋒軍的正卒。

當雍芒親自上陣,發現自己手中的長刀砍不破漢軍士卒盔甲的時候,終于是知道為何阿兄對這支漢軍敬如畏虎了!

漢軍簡直就像是把龜殼套在了身上一般,刀劍看不破,箭失射不穿,拼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拿槍矛去捅,也被反應過來的漢軍士卒一刀 斷!

漢軍士卒甲胃之堅固,兵器之鋒利,雍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還只是一名看上去極為普通的漢軍士卒!

雍芒抬頭掃過去,左右各有一道漢軍將校的身影在大殺四方。

這兩人身先士卒,以一當百,在這數千雍氏部曲的陣營當中奮力搏殺,如入無人之境!

看的雍芒膽戰心驚!

戰火已經從關內的陣營中蔓延到了遠處的關牆上。

一道接著一道的漢家士卒身影,自山嶺跳到關牆上,持刀搏殺,不斷有被砍翻的尸體從陡峭的關牆上丟下來。

更讓雍芒緊張的是,關北的盤羊道上,似乎也有著異動聲響傳過來!

是啊,味縣守關內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一直盯著關牆的李恢一部豈能坐山觀虎斗,自然是派兵前來助陣!

在雍芒的身邊,早已經認清戰場局勢的人哀嚎著喊道︰「雍芒將軍,咱們已經走投無路,不如降了吧!」

「降?」

雍芒一聲冷笑,家兄所做的雄圖偉業,在漢室朝廷看來就是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

尋常士卒乃至普通將校,降了也就降了,多半還是能保住一條命的。

但他雍芒,乃是雍氏嫡系,與漢軍交戰數年,手底下早就已經沾染了無數的漢卒之血,豈能說降就降?!

他雍氏的刀,雖然砍不破漢軍的甲胃,卻能輕易斬殺這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雍芒一刀橫 ,斬殺了這名勸他投降的部將,咬緊了後槽牙聲嘶力竭地喊道︰「爾等若要再言降為漢家之犬,莫怪某手中刀鋒之利!」

雍芒回過頭來,盯著在人群中顯目的句扶、夜郎柯兩人,隨手拿過來一根長矛,沖了上去︰「殺啊!」

大概是受到了雍芒這股血戰之氣的感染,周圍的雍氏部曲紛紛隨著雍芒的身後,沖向了漢軍兩翼。

他們都是雍氏圈養多年的心月復,被雍氏宣揚的「漢家虎狼」一說洗腦多年,早已烙下了「漢室朝廷比 虎長蟲更可惡」的印記,乃是忠心于雍氏的死士。

如今雖然兵敗,縱然意識到了漢軍士卒的強悍,但好歹也要撕咬下漢軍的一塊肉下來!

雍芒的親衛隊,逆著敗退的雍氏部曲反擊回去,英勇無畏。

寧為雍氏奴,不做漢家犬!

縱然已經知道了這場戰爭的結果,他們也要殊死一戰!

耳听八方,眼觀六路的句扶自然是注意到了這支雍氏最後的精銳,一聲暴喝後,手中揮舞著長槊便殺了過來。

大戰已經進入了尾聲,夜郎柯也率領兵馬向陷入苦戰的句扶靠攏過來。

雍芒死于句扶的槊下,整個身體被挑飛起來,然後重重地砸到了一群雍氏親衛身上。

雍芒的 骨已經被摔斷了,吐著血沫,倒地不起,渾身已經沒有半點氣力,但他仍舊怒睜著眼楮,死死地盯著味縣關牆。

耳鳴已經讓雍芒听不見半點聲音,卻能看見緊閉的關門被撞開,從外面闖進來無數的漢軍士卒,他們揮舞著殷紅的漢家旌旗,踐踏著雍氏的土地。

在耀武揚威的漢軍面前,雍氏部曲慢慢放下手中的兵刃,匍匐在地上……

雍芒最後看了他們一眼,只覺得他們像極了一條條溫順的黃犬。

「關破!」

「味縣已克!」

……

……

PS︰六千字大章,答謝書友「好書叔」的舵主萬賞,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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