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離不開的計謀

這女人確實不容易好騙,完全察覺到他的話只有說到一半「之後妳的身分還是我的妻子,我們只是少了契約這樣東西。」

果然沒錯,幸好沒有空歡喜一場,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她,他要解除契約不表示解除跟他之間的婚姻關系,而是要把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要是沒有那樣的把柄再他手上,絕對二話不說拒絕他,但他偏偏就是有。

如果她不同意,樊紀天就不會告訴她害死母親的那個人是誰,他,真的好奸詐。

「你根本是計劃好的對吧?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那天在宴會上,那個開口閉口說要殺了你的那位先生的感受了,因為你就是這麼可惡狡猾的魔鬼!」她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控制不住的小手,沖動的過去打上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這巴掌不輕沒有留下一點面子給他,在樊紀天毫無防備之下狠狠地甩了上去。

樊紀天沒有一時的動怒,沉靜的反應令人不敢相信,沒想到,他連被打都能夠保持的這麼平靜真是不容易,她也不是第一次打過他了,記得上一次是因為他不留情面砸了母親的牌位,氣得她一時沖動的當下甩了他一巴掌。

又一次不痛不癢的一記耳光打在樊紀天臉上,他這次不可能會讓著她了,她這麼做反而會讓他的計劃更快進行。

「竟然妳這麼不想,那我也不免強妳,別裝得一副自己是個孝順的孩子,為了自己也不過如此。妳就好好的養傷,乖乖地走完這五年的契約,日子是很快地,等五年一到妳也就自由了,但我不能跟妳保證,這五年的路走的會不會很順。」樊紀天說得很自然,明明話中有意,卻可以講得這麼輕松自在,他的心鐵定是黑的!

樊紀天講完後,再一次轉過身,這次他不停住腳步,朝向醫院房門走著。

他的無情,像是綁架了她的未來之路,這種卑鄙的手段讓她陷入萬丈深淵,原來的期盼變成絕望。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她原以為的想法完全破滅了,要想逃出樊紀天身邊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早就想過了,要把她留到最後一刻也讓她離不開的計謀。

奸詐!

不能讓這種人得程,活得這麼久從來沒有想過自殺這兩個字,以前總是取笑那些總往自殺去想的笨女人,他們總是拿家庭的不幸而選擇自殺,拿愛情的遭遇選擇自殺,當時她真的覺得他們真是笨的可以,活該。

現在,感同身受了,那些痛苦的人是因為什麼而選擇自殺這條路,就是因為被環境逼得喘不過氣,被各種原因讓自己完全失去活下去的勇氣而做出的選擇。

真的懂了!

「砰!」

「姚若馨,我讓妳把它放下!」樊紀天沒料到她會來這套,見她干脆的打碎了吊在她身旁的點滴瓶,那道聲音一響,他警覺性的轉過身看去,隨後加快腳步的走過「放下!」

姚若馨這下真的把樊紀天惹毛了,但她才不怕,因為現在的她將要告別,去天堂找母親去了,他要生氣就讓他氣,反正現在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願意妥協了!

平時最怕痛,就連打針也有點怕,現在又要自己往自己的身上割下一塊肉,想想都覺得好可怕,在樊紀天面前裝得一副不害怕,竟然都做到這一步了就別反悔,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她的手在顫抖,不自覺的晃動,拿了碎掉的玻璃片靠近自己的右手腕,閉上雙眼忍住那帶來刺痛的觸感,當她勇敢的睜開了眼,不理會樊紀天的勸告,那白女敕的手腕上流下一滴滴的血跡,好痛真的好痛。

「想死,沒那麼容易。」樊紀天原來還很慌亂,但親眼見到最痛恨的人要決定死在自己眼前,那種感覺他很享受的模樣,眼睜睜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做法,他笑了,用一種瞧不起她的眼神看著,他真的是在享受,不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親眼目睹她自殺的一面。

痛得快昏了過去,站在眼前的男人對著她冷笑,那雙令人惶恐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此死去。

所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這可笑的自殺或許成功了。

媽媽妳一定很高興對吧,為了妳選擇自殺來去陪伴妳。

「媽,我來了。」

樊紀天保持得很冷靜,除了剛才被她一時的沖動嚇到過以外,沒被她突如其來的自殺給驚愕。

見她整個人昏了過去倒在床沿邊,他才決定一步一步地靠近「看來妳這種自殺方式,一百遍也死不了人。」

樊紀天按下床頭上方的緊急鈴,默默的將姚若馨的身子移動一下,讓她完美無缺的躺好在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像是做了個夢,但是很確定那並不是夢。

因為根本沒有死。

依舊躺在這無人空蕩的病房里,當她睜開眼的那一刻,真的要崩潰了,樊紀天像是陰魂不散的糾纏,在床邊仔細的看著她。「妳真是一個不孝的女孩,自己的媽媽都被人給陷害了,不幫她找出犯人也就算了,自己還這麼不爭氣的想自殺,看來妳真是有臉了,有臉去見妳死去的母親一面。」

視線越來越清澈,樊紀天那張欠揍的嘴臉深深的浮現在眼前,他在笑話她,沒有同情,而她就好像是個傻子一樣,以為這樣做他會多一分抱歉什麼的可惜沒有。只有笑,他那鄙視的眼光讓她渾身不是滋味,他那賤到骨子底的語氣讓她恨不得殺了這個人。

她攥緊著拳頭正要起身坐穩時,他一下子就將她用力按住,右手上被包扎好的繃帶傷口還在痛楚之間她強忍著不吭聲直到他終于松了開。

她全身沒有半點力氣,他要怎麼做就隨他,她好累,沒想到自殺是這麼艱難的事,沒有成功還要被這樣的惡魔取笑!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種痛?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放過我?」

忽然,樊紀天笑得好奸詐,那聲音真的好像惡魔在笑的聲音,令她毛骨悚然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打甚麼主意,他已經把她弄得頭暈目眩不知所措逼得生不如死。

「哪天我膩了自然放妳走,不過我不能保證是什麼時候,最快或許是三年,最慢也許是八年,最壞的打算,除非我死否則妳這輩子別想走。」當話一講到最後樊紀天的聲調明顯得激動。

好,完美的計劃,不得不佩服樊紀天做事情十分果斷,他說得出做得到,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遞上一份合約扔在面前。

「妳要是同意的話就以樊家少女乃女乃的身分跟我過一輩子,這份合約我可以在這里撤毀掉。」那是之前他們簽過的合約,在這份合約上寫的條件很清楚,五年之內她的身分一直是樊紀天的妻子。

如果是無條件的交換,她當然會很樂意他把他們之間簽下的合約撕掉,可是並沒有,只要她一同意這件事,他就會馬上解約,而她就得付出更殘酷的代價。

如果她不同意親自將合約撕爛了,那合約依然會存在的,像樊紀天這種狡猾的人一定有備份在身上,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還有要是她不同意,樊紀天更不可能說出害死母親的凶手是誰。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做我樊紀天的妻子這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怎麼妳很嫌棄的樣子?」他的語氣在自己夸自己,真的很多女人想高攀上這位貴公子,有錢、有房、有車,又是公司最高階的職權,這哪個女人會不要?看來只有傻子不要。

該認了,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完全沒辦法查出殺害媽媽的凶手,沒有權利,就算扔出一大筆錢找征信社的人去查這件事未必會有消息。

心里很明白,能夠讓一輛游覽車突然發生恐怖事件這是普通人沒辦法做到的,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弄這一切。比方說方鈞為什麼要隱瞞自己還活在人世,這一定是有人這樣幫他,目的就是不讓他拋頭露面。

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媽媽給害死,其它的真的不能再想,剛才真的好傻又天真,以為自殺就能解決一切。仔細思考起來,要是真的就那麼死了,不想了解真相,那麼凶手不就能在外逍遙法外了。

不能,她不可以這麼便宜那個殺了媽媽的凶手。

「沒有的事,你常跟我說女人是善變,什麼情況都能忽然變一個樣,嫁給你怎麼會痛苦,應該是幸福才是。」

她的心如海底針,完全模不著地,到底該不該說這句自己也迷茫,之前他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派上用場了,可是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對著他說。

「听妳這麼說是同意了?」

還能說什麼,說出去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只要他立刻說出殺害媽媽的真凶,其它什麼都無所謂。

默認的點一下頭,同意這兩個字,說不出口。

感覺自己彷佛一只被追蹤的獵物,沒有自由,時時刻刻等待著被捉捕。

「妳很聰明,這份合約是備份的,妳放心,真正的我會按照我們的約定走。」

幸好沒傻到在樊紀天面前撕掉合約。

她抿緊了嘴唇也咬緊了牙齒,臉上裝得一副鎮定的模樣。

不去想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只要他說出真相什麼都沒關系,是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害死我媽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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