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經文對黃爍來說難是真難，容易也是真心容易。
要說難，無論佛經道藏，還是其他宗教的典籍，開創之人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後經過無數能人異士不斷補充完善，才能形成真正引領人們信仰的思想，甚至文明。
這種大佬級別的存在，黃爍只配坐在教室里，抓耳撓腮的對著《論語》課文後的背誦全文，默默運氣。
但要說容易，卻也是托了上一世國家那流芳百世的義務教育。痛苦是痛苦，但是被老師逼著背了多少傳世名篇。再加上網絡發達，各種思想，各種流派，不說懂多少，但起碼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如果只是為了洗腦，讓對方順從，放棄對自由的向往，似乎也不難。
而且似乎有現成的。
自己的鄰居，大燕朝。作為浩養峰的試驗場，極重讀書養性。而他們讀的書，主要是由浩養峰歷任劍主對浩養峰精神的總結，匯聚成冊。思想大方向偏向于黃爍比較熟知的儒家思想，只是有些激進。畢竟浩養峰首先是劍修，思想整體還是偏向攻擊性，講究內養一口浩然氣，雷霆劍光蕩九州。
而黃爍需要的主要還是佛家思想，或者說是東南亞流行的那種佛教，平和，忍耐，或者叫躺平。
不過上一世儒釋道三家相互滲透的厲害，很多東西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拿儒家的東西，摻雜些佛家的東西，也不稀罕。
黃爍這門手段是打算傳出去的，所以自己單獨搞出來個學說思想麻煩太大。畢竟三峰都還在模索階段，自己冒然拿出一套成熟完善，還沒有來處的思想，太容易引起注意。這玩意兒比功法都麻煩，能在現有的基礎上微創新，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書籍好搞，山下就是大燕朝皇城。燕無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把皇城搬到這里，潛台詞就是讓黃爍幫著照顧一二。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黃爍雖然沒在皇城露過面，但是大燕朝還是很識相的給他按了一個護國法師的虛餃。
黃爍都沒露面，通過大壯的二哥給皇室傳了道信，那邊就手忙腳亂的把皇室藏書館的書籍抄錄了一份送了上來。
當然了，大燕皇室也沒安好心。他們多少也知道三峰現在隱隱有道統之爭，三種截然不同的思想誰能主導劍宗，競爭早已暗中開始了。而這種爭奪，本身思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高手。
這方面現在斬孽峰隱隱領先，浩養峰隨著燕無鋒晉升，也不落後。只有戒律峰已經有了落後的跡象。但這種競爭是長期的，其中對人才的爭奪更是重中之重。
燕無鋒願意幫大壯解決問題，又豈是安樂好心。那可是王動的頂門大弟子，學了你燕無鋒的傳承，這筆糊涂賬怎麼算？
如果黃爍真的看這些書籍看出了門道，思想偏向于浩養峰，那麼未來也許能給浩養峰拉來一個強援。雖說劍宗眾人對黃爍的戰斗能力都不抱信心，但是黃爍在其他方面表現出的天賦還是很耀眼的。煉劍術，禁法，甚至偷學的陣法，更重要的是那份異于其他弟子的異常思路。將來也許成不了劍宗高層，但也應該是個中堅力量。
可惜他們想多了，對于黃爍這樣的兩世為人的家伙，三觀早已成熟，不是看幾本書就能扭轉的。真說起來，其實黃爍的認知更偏向于戒律峰。畢竟穿越前，正是大肆宣揚依法治國，八榮八恥的時代，哪怕他在私企打工，對國家的認同也前所未有的高。
很快他就在這些書中相中了一本《勸善論》。書的內容乏善可陳，無外乎勸人樹立道德，建立善心，提升自身思想境界。
黃爍需要的就是一個大致輪廓，刪刪改改，就開始往里摻雜私貨了。暗戳戳把核心思想給扭曲了，夾雜了大量佛門私貨，用的卻是儒家口吻。
然後黃爍把這篇文章融入了控妖符中，這回打入控妖符的妖族，一旦心起反抗之意，就不再強力鎮壓了。而是循環往復的在其意識里播放這篇文章，堪比魔音灌耳，而且直達心神，躲都躲不了。
一次兩次自然沒效果，但時間長了，又有誰能扛得住。真以為傳銷有什麼神奇之處，無外乎就是重復重復再重復，說得多了，謊言也成真了。洗腦真就沒什麼科技含量。
這樣一來，沒了強制鎮壓，控妖術就柔和了很多，再不會直接爆腦漿了。只不過效率肯定差得多，不可能立竿見影，需要潛移默化。
不過黃爍測試後，還是比較滿意的，時間並不需要太長，一周就有明顯變化，一個月基本就老實了。再鞏固鞏固，三個月就足以讓一只妖族洗心革面，重新作妖。
這是意料之中的，但卻也有意料之外的。
控妖術並沒有因為黃爍的成功，而成為一個技能。反倒被系統整合進了牧妖術，進而引發牧妖術的升級，紫光奕奕，赫然成了黃爍即《歸藏》和《離火大禁》後，掌握的第三門傳奇技能。
控妖歸入牧妖這倒是能理解，畢竟畜牧行業要是連養的牲畜都控制不了，豈不是笑話。但是讓黃爍驚異的是，這牧妖術有什麼資格和那兩門並列。
《歸藏》是易宗鎮宗絕學三易之一，陣法的源頭。《離火大禁》是道紋和符紋技術的巔峰，劍廬壓箱底的手段。
而這牧妖術，現在無外乎養妖，控妖，怎麼就升到了這個檔次。系統分級到底是個什麼標準？
不過沒過多久，黃爍終于意識到了他搞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三峰為什麼會有道統之爭，三峰各自搞出一套思想並不是真要搞分裂，弄的和別人不同。而是修行必須，金丹以後，不！從結丹開始，靈魂之力所佔的分量就逐步加大。
為什麼劍宗的真傳弟子面對那些邪修散修，跨大境界殺敵稀松平常。就是因為劍修本身的劍道就已經觸及了領魂修行之法。但還不夠，劍道只是基礎，三峰都是在劍道之上，嘗試著繼續融入其他的東西，讓修行之道更加圓滿。
丹成九品，區別就在這里。
而黃爍干了什麼？他在強迫妖學習思想，近乎強迫的在幫妖鍛煉靈魂。
靈魂強壯了，再加上原本牧妖術科學合理的喂養，大量靈植和妖穴刺激著妖的快速成長。內外結合，當魂魄都強壯到了一定程度妖自然就進化了。
一個剛進化的小妖，被控妖術折磨了小半年，悍然成長成了大妖。這個提升效率可就有點恐怖了。要知道野生的妖族，成長到大妖起碼要數十年的光景。提升相對簡單，大吃大喝也就夠了。主要就是神志的成熟，對妖族來說是個漫長的過程。
讀書明志誠不欺我啊！
這一下黃爍反而不敢隨意把控妖術外傳了，起碼先用些時間觀察，急速成長的妖族會不會擺月兌控制才行。否則弄出一堆大妖，妖將突然造反，這個罪過他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