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9 我有一個好辦法

在聯邦,總有一群人拿著聯邦政府給他們的研究資金去做一些讓人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的研究。

比如說這群中的一部分通過研究發現,威懾力往往在子彈從槍膛中射出之前!

簡單一點來說當武力對峙時雙方都會保持著相當的克制,並且存在一些畏懼心理,他們會主動的考慮去做一些委屈自己的妥協和選擇,來謀求不受到傷害。

但是當一方發動了進攻,比如說把利刃從刀鞘中拔出來並進行揮砍,或者扣動扳機射出子彈。

大多數人緊繃的神經會在這一瞬間短路,然後有不少人會更換一種情緒,甚至是一種人格。

他們開始變得不畏懼死亡,哪怕他們身受重傷,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從街頭的幫派混戰,到獵人在叢林中遇到一只孤狼,在沒有真正的直面生死時,恐懼是大多數人的本能。

但真的要去面對死亡時,人們就會因此而憤怒,並且在憤怒中忘記恐懼,忘記死亡,只想著戰勝對手。

這種現象從個體,放大到整體,放大到一個國家的身上也是一樣的。

聯邦人的艦隊就徘徊在靠近蓋弗拉本島的地方,這個消息一出,那些叫囂著用武力把皇帝趕下台的貴族們就沉默了。

戰爭一旦爆發……很多事情,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在戰爭爆發之前,他們還會感受到深深的恐懼,所以他們妥協了。

不用武力的方式發動政變,听起來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從樞密院開始彈劾皇帝開始,大量有關于皇室的丑聞從蓋弗拉本島任何一個角落里瘋狂的外涌。

其中比較有殺傷性的,就是有關于皇帝的身份。

其實……這個問題以前就被前一代的皇子皇女們拿出來討論過,他們不認為現在的皇帝陛下是上一任皇帝的兒子。

理由很簡單,皇帝只是一次意外和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佣發生關系,怎麼可能就能生出一名皇子?

要知道有些貴族們整天在家里想著花樣的苟合就是為了誕下後代,結果往往幾年十幾年乃至一輩子都沒有任何一個後代誕生。

不說那些極端個例,就算是普通的人,普通的家庭,往往也需要至少幾次,多則十幾次幾十次的機會,才能懷孕生產。

這些人有理由認為這名女佣肚子里的孩子其實並不是皇帝陛下的血脈,有可能是一個野種。

這種論調在那段時間非常的流行,現在的皇帝陛下也被稱之為「皇室之恥」。

老皇帝沒有追究更深的真相,他只是問現在的皇帝陛下,有沒有當皇帝的想法?

陛下直接說沒有,他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皇室成員,一個雜種,不說皇室純血了,就連純血貴族都算不上,他沒資格當皇帝。

也許是老皇帝發現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地位,反而信重于他,給了他很多的支持,並且讓他開始接觸皇宮內的一些工作,並負責皇宮安全。

這就意味著他被排除在了「候選人」名單之外,對他刻薄的流言很快就沒有了,那些兄弟姐妹把他遺忘了。

直到……他舉起屠刀。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過程中皇帝陛下到底有過怎樣的精彩表現,還有心理歷程,沒有人想探索這些。

勝利者說什麼都是對的。

時隔多年,他的身份,血統是否合適的論調再次被貴族們拋出來,加上這次已經沒有多少人站在他那邊,貴族鼓動起來的輿論幾乎要把他逼倒!

甚至有些心里更陰暗的人,傳出了皇帝是野種,並通過一些丑陋的手段謀取了皇位之類的說法。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這個不正統的皇帝趕下去,然後在新皇帝登基之前,由貴族執政。

很天真的想法,比起這些的確令人頭疼的攻擊,皇帝陛下的反擊倒是很凌厲,一個一個查,一個一個抓。

總有些不干淨的人,只要抓住了這些把柄,他就奪爵。

雙方的仇恨不斷的升級,一些貴族甚至在皇宮外向皇宮內投擲石塊之類的東西,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候,林奇去了蓋弗拉本島東南方向的另外一個國家,只有一天的路程。

之所以要到另外一個國家去,還是為了通信安全。

在蓋弗拉的本土上,很難保證蓋弗拉人不會竊听聯邦的外交電話,但是在另外一個國家的土地上,沒有人知道一通打往聯邦的電話是外交電話,還是普通的國際通話。

隨著世界發展委員會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越來越高,想要加入的,以及和世界發展委員會有貿易關系的非成員國也越來越多。

總不能因為這些國家不是成員國,就不和他們貿易吧,這明顯是不正常的關系。

可以貿易,但是敏感商品和技術不能貿易,這就是世界發展委員會成員國和非成員國之間的差距。

比如說,非成員國無法購買黑石航空的「最新」發動機技術,但是成員國可以。

不管是不是成員國,世界上大多數國家,或多或少的,都和聯邦有頻繁的貿易往來。

一通普通的電話,沒有人會關注。

在進行了長達五分鐘左右的「安全閑聊」之後,電話被轉到特魯曼先生的桌面上。

「我沒有告訴你艦隊的事情,通信不是很安全,而且我也認為這不會影響你在那邊的工作。」

特魯曼先生解釋了一下,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不過林奇也接受了。

艦隊來或者不來,對他的計劃影響不大。

他隨口應答了兩聲之後,兩人繼續下面的話題。

「國內也很關注蓋弗拉的政局,我最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事情,原本是首相推動的倒皇運動,現在他反而隱居幕後,我們都認為這很有趣。」

最先提出廢除君主制的就是首相,他和皇帝爭權奪力這麼多年,沉寂了幾十年,一朝發力聞名世界。

更是提出了要廢除君主制的設想,很多人都把他看作為時代先鋒。

可就是這樣一個時代先鋒,突然間不出聲了,就讓人不得不聯想到更多的東西。

反倒是一群貴族開始上跳下竄,當然這里面也有首相的功勞就是了。

特魯曼先生的措辭很小心,「我們懷疑,這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變故……」

林奇立刻給他肯定的答復,「是的,我和首相私下談了談,談到了貴族亂權的可怕後果,所以……」

特魯曼先生听完就露出了「果然是你他媽的不干好事」的表情,從他認識林奇開始,林奇就沒有做過什麼好事。

他是這麼認為的,每一次作出的決定,每一次想出的主意,都能讓一群人或者一個領域內的人倒霉。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陰謀家,偏偏每次還能成功,這可真令人……欣悅。

畢竟他是在禍害蓋弗拉人,這就不讓人反感。

「他們現在一定恨死你了,如果他們知道是你在不斷推動這些事情的發生。」,特魯曼先生嘿嘿的笑了起來,「我讓海軍安排一條潛艇,有需要的話,可以接你離開。」

林奇考慮了一下,沒拒絕。

「我懷疑大貴族們和皇室達成了某些協議,所以以首相為首的大臣和大貴族們突然後撤,讓貴族們頂在了最前線上。」

「蓋弗拉的皇帝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有足夠的聰明才智,也很果斷。」

「可他面對一個‘陷阱’還是沒有任何防備的跳下去,我覺得這很不合理。」

「在我能夠想到的眾多的可能中,他們達成了某些協議是幾率最大的。」

「皇室保留特權,然後由皇室清理掉一些貴族,最終大貴族和大臣們代表貴族,徹底把皇帝拉下馬。」

「這樣君主制的改革就會成功,並且貴族集團的數量會極大的削減,皇室又保持著一部分的特權……」

特魯曼先生听到這里,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大概過了二三十秒,他有了一些想法,「這樣說來蓋弗拉的動蕩只會持續很短的時間,然後就以一個我們都不喜歡的姿態出現。」

特魯曼先生此時的表情是復雜的,一個君主制的蓋弗拉實在是太危險了。

危險的地方在于整個國家的意志都維系在皇帝一個人的身上,他能因為一點小事情和彭捷奧開戰引發世界大戰,也能因為一點小事站在聯邦的對立面上。

甚至都不需要發生什麼「一點小事」,只要一點「神經質」!

讓蓋弗拉的皇帝退出決策核心是對聯邦安全最有利的選擇,一個理智的蓋弗拉比一個獨夫的心思好猜。

但這也會讓人去面對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在這次變化之後,蓋弗拉……很有可能會阻止它的下坡路,開始考慮重新上坡。

林奇也肯定了特魯曼先生的判斷,「所以我打算給他們一點小驚喜,短時間里蓋弗拉的統治階層,貴族和平民很難團結在一起。」

「就算他們會阻止向下走的勢頭,想要重新上坡,也要一段時間!」

特魯曼先生沒有去想林奇要做什麼,他知道自己肯定想不到,所以很直接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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