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記憶封印法(鈞式)

(PS︰之前去當的自願者不是核酸甚麼的,是重慶巴南發生大火了,真的好大,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晚上時,社區物管的說政府正在征召自願者,要去巡邏隔離帶,因為火勢太大,漫延太快,而且區域也太大,人手不足,所以我就去了,好熱啊,隔離帶外至少四十多度,本身天氣熱,靠近火場更是熱到不行,然後一個晚上都在忙,第二天回來才開始睡,然後今天睡醒一看社區群里說,我們又被隔離了,看了看家里的菜差不多夠三四天,然後美團什麼的蔬菜和肉幾乎全部被買光,後來問了才知道,是不能夠送了,現在好發愁啊,希望不要隔離太久……)

古踏步走入鈞的實驗室中,這里面有著濃濃的迷霧,光線陰暗,地面上似乎有薄薄一層水。

古走在其中就覺得渾身有些發涼,這讓他很是舒服。

自從吃了那頭大象的肉之後,古就覺得渾身陣陣發熱,雖然還沒有到不舒服的地步,但是這種發熱的情況下遇到冰涼感,這就讓他很是舒服了。

「鈞,你這實驗室可真大啊。」古夸贊著,轉身時卻沒有看到鈞,甚至連其余人都沒看到。

不過古也知道鈞帶他們進入實驗室是為了測試申和青丘,所以他們可能先一步去測試了吧,這里這麼大,他們走時居然也不叫他一聲。

古嘀嘀咕咕的繼續向前走去,越走這迷霧越是濃稠,仿佛都要化為水一樣了,而且在古沒看到的身後,這些迷霧似乎化為了手掌,爪子,觸手之類的東西往古身上撫去,但是這些霧氣所化的手掌,爪子,觸手在撫向古身體周邊時,靠近他身體大約兩三厘米的地方就自動散去,古的身體周邊有一圈非常淡,幾乎是若有若無肉眼難見的漣漪出現。

這並不是古的主觀能力,這是在他與鎮獄魔象戰斗中所感悟到的力量使用方式,將自身力量分散于身體周邊的空間之中,雖然古還沒有練習這一招,但是他本能的已經開始這麼運用自身的力量,只是終究是初學而已,能發不能收,他還沒法感應到這力量層面最細微處。

就如此,古一路大踏步向前走去,越走眼前越是迷糊,不過隱約間古聞到了非常好聞的味道,那似乎是食物的味道,當下古就是大喜過望。

「鈞沒騙我也,他果然也極為擅長烹飪,這可真是太好了,那以後我就經常來他的實驗室里吃東西吧!」

古開心的自言自語著,然後步伐就越是快速了。

另一邊,鈞看著眼前仿佛沉睡的幾個人,他命令一些機械手臂將他們全部放在了金屬床上,接著又在他們身上插上了許多的電線與探針,再之後,鈞自己走到了一台立起來的儀器上,大量金屬線路自動環繞在了他身上。

除了鈞與幾人所在這處以外,實驗室周邊區域全部都陷入到了濃濃迷霧之中,在那迷霧里不時有笑聲,哭聲,痛苦申吟,以及一些野獸聲或者根本無法形容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黑色陰影出現,最可怕的是,這些迷霧正在從周邊逐漸的向鈞等人所在位置涌來。

鈞在所有線路戴在身上之後,他看了周邊迷霧一眼,然後就閉上了眼楮。

(……低緯度的力量真是可怕……這已經不單單是唯心與唯物的混淆了,在其中還有更可怕的東西,思想即現實,現實又混淆為思想,最可怕的是,這里面不單單是生命的念頭,我所看到的不過是涌動著的無窮無盡海洋表面的霧氣而已,真正的大恐怖在這海洋深處……)

當鈞閉上眼楮,陷入到了某種奇特狀態下後,這些霧氣就停止了繼續向眾人涌來,甚至那些聲音,陰影,以及在霧氣中的恐怖東西似乎都已經消失,這霧就變成了最為單純的霧氣……

另一邊,古繼續向前走著,他聞到的味道越來越濃郁,那味道似乎是烤肉的氣味,但是又有些不同,這讓古的心情越來越好,終于,在他幾乎小跑的速度下,這迷霧一下子清空,在他前面頓時豁然開朗,但是入目所看到的一切卻讓古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雖然不至于手腳冰涼,但也是渾身發冷,緊接著,一股恐怖的怒火從他心中直涌而出。

在他面前,一個數米高的人形生物正在烤著什麼東西,那香味就是從其手上烤著的生物身上發出的,古只是粗略一看就看出來這個烤著的是人類,然後其容貌……就是他自己!

沒錯,古正在這火堆上被燒烤著,肉才剛剛烤熟,還有油從身上往下滴落,古看得出來,古的表情非常痛苦,明顯死亡前遭受到了非常殘暴恐怖的對待。

「鈞……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古低沉著聲音說道。

可是古並沒有听到鈞的回答聲,反倒是那個怪物看向了古,這頭怪物有些呆愣,它看著古半響,然後又看向了手上正在烤著的古,接著這頭怪物就大吼大叫發怒起來,同時向著古大步奔跑而來。

但這並不是古想要的東西。

「鈞,我生氣了。」古眼神無比的銳利,然後在這怪物到他身前時,他都依然沒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當下古就閉了一下眼楮,再度睜開時,他一拳已經轟了出去。

這頭怪物立刻被轟成了碎片,然後古怒氣沖沖的越過這頭怪物走到了火堆旁,將古從這火堆上解救了下來,可是古已經死了,所以古更加生氣了,他怒氣沖沖的看向了周圍,然後一拳就轟向了天空,周邊的迷霧被這一拳所帶起的拳風直接吹飛,一直遙遙延申出了不知道多少公里開外,可是古依然沒有看到周邊的實驗器具或者是鈞所在。

「太過分了,鈞,我只是偶爾粗心大意,比如想要把你從天上丟到地面,再比如偶爾搞壞你所制造的器具,又或者是為了快點應付什麼情況,把你從空間里拖過來,又或者是……」

說著說著,古覺得自己有些臉紅,他就咳嗽了一聲道︰「雖然是這樣,但是我有好吃的東西一定會分你一份,所以你也用不著想要吃掉我啊,出來,我要打你一頓!」

在冥冥之中,鈞無語的听著古的狡辯詞,他的眼神變得了更加銳利,同時心里也再無遲疑。

(……數據解析完畢,開啟對古武裝試驗機數據第一次測試……)

就在古大喊大叫時,剛剛被古一拳頭打成碎片的那怪物又再次復蘇為完好無損形態,它大吼一聲又向著古直奔而來。

古皺眉回頭,再度一拳轟去,但是這一擊卻出乎他預料的被這怪物給擋了下來,不但擋了下來,而且這怪物居然還不傷不痛不退不避,硬受了古一下之後舉手就向古打了過來。

這怪物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古擋在前面的手臂上,頓時一股大力襲來,古居然感覺到了手臂微微發疼,這讓他皺起了眉頭,只能夠用更大的力氣反擊了回去,又是啪的一聲,這怪物果然再次被打成了碎片。

(對古武裝試驗機數據第二次測試開始。)

這被打碎的怪物再一次完全愈合,同時再一次舉手向古打來,而古這一次有了防備,出手抵擋時就用了更多力氣,果然,這怪物的力氣再一次變大了,而古抵擋的手掌已經有些發疼,同時用剛才的力氣打過去時,這怪物居然也是無傷不退。

「蒸汽!」

這一次古的力氣有些大了,一拳貫穿而出時,不但將這怪物打成了碎片,凝聚的力量更是波及到了遠處,形成了一條力量貫穿帶。

直到這時,古也發現問題了,他居然無法打穿空間?

那怕現在用的力氣不算很大,但是當古將力量集中到極小範圍內時,也可以造成一定程度的空間扭曲效果,可是現在古打出這一拳卻完全沒有任何的空間效果出現。

古立刻就閉目仔細感應,因為有了對戰鎮獄魔象時的經驗,所以古現在對于力量與空間的干涉互動有了心得,這時候他就將力量緩緩的散入周邊空間中,只是略微一感覺古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里的空間牢固得不可思議,甚至比之前鎮獄魔象身體周邊的空間還要牢固,不,兩者根本無法相比,在鎮獄魔象周邊時,古還可以稍微引動空間,而在這里,他卻感覺這空間比最堅韌的鋼鐵……不,不能夠這麼形容,他感覺這空間仿佛是一道絕壁,是無法用任何方式撼動的絕壁。

這時,那怪物再一次愈合,又向著古奔跑而來……

同時,另一邊,申遇到的是醫院,一間一個人都沒有的醫院,不,有一個人,不過這個人是一個看起來就是怪物的,穿著醫生制服的某種東西,申不管怎麼攻擊都是無用,而每次被這個怪物觸踫到,他就會進入到一個密室中,然後被切割至少一小塊皮膚後才會出來,而這已經是第七次被切割了,他的肚子上已經有了一條切口……

青丘遇到的則是拿著各種奇怪儀器,自身造型也極為詭異的機器人……

格魯遇到的……

雷米爾遇到的……

(對古武裝試驗機數據第七萬三千六百一十一次測試開始……)

(對古武裝試驗機數據第七百六十六萬八千二十七次測試開始……)

(對古武裝試驗機數據第三億……)

(對古武裝……)

古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而與他同樣動作的還有申,青丘,格魯,雷米爾,他們全部都雙眼發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個都在大口喘息著。

他們雙眼發直,渾身戰栗,冷汗不停從全身上下涌了出來,在大口喘息著時,他們的情緒逐漸平緩,大約十幾秒後,眾人才看向了周圍。

這里是一處沒有任何裝飾的房間,只有一些類似病床一樣的床鋪在這房間中,而他們就躺在這些床上。

幾人先是沉默不語,然後立刻模著各自全身上下,接著他們都是松了口氣,再接著他們就陷入到了迷惑之中。

他們……似乎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又忘記發生了什麼事。

「……噩夢嗎?」申低聲呢喃著。

其余人也都產生了噩夢的念頭。

這時鈞從房間外推門走了進來,而看到鈞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戰栗了一下,但是他們接下來又很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古立刻就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正要大步走向鈞,然後他就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鈞。

他想要打鈞一頓,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鈞也沒說什麼做什麼啊,他這麼打人一頓實在是無理取鬧。

這時,青丘沙啞著聲音問道︰「我們怎麼了?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鈞就淡然的道︰「你們進入了我的實驗室,我要對你們進行測試,你們還記得這個吧?所以我用某種方法讓你們進入了噩夢之中,只有在某些極端環境下才會展現出你們的真實想法,現在你們過關了。」

眾人都是遲疑了一下,卻沒有什麼別的疑問,而申想了想後,也對青丘點了點頭,他認可鈞的說法,確實,只有在某些極端情況下才可以展現出一個人的真實陣營,而噩夢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

古這時候恍然大悟道︰「哦,元來是噩夢啊,哈哈哈,我就說,我怎麼可能被吃……吃?呃,我似乎做了很可怕的噩夢,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鈞就點點頭,依然淡然的看著幾人,同時說道︰「食物已經準備好了,諸位一起來吃那鎮獄魔象的肉食餐吧。」

古頓時大喜過望,率先就走出房間外,而其余人再次感覺身體,確實沒有任何異常,既沒有傷害,也沒有詛咒,更沒有什麼扭曲侵蝕,所以他們也大體認可了鈞的說法,一場噩夢……雖然不可思議,因為他們已經都是突破靈位巔峰的強者了,要在不知不覺中讓他們進入噩夢,這幾乎已經相當于殺死他們了,所以他們對鈞的評價直線提升,已經到了僅次于古的地步上。

不過誰人沒有什麼底牌或者秘密呢?他們自身的底牌與秘密同樣多,而現在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彼此又是盟友,而且要進入鈞的實驗室也是他們自己提議,所以眾人都是點頭,也都隨著鈞走出了房間。

只是他們自己都沒發覺,他們只要一想到鈞的實驗室,身體就自然而然的戰栗,同時大腦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同時他們身體上的某些印記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消失著,譬如古的大腿皮膚上,一個若有若無的牙印,譬如申肚皮上一個若有若無的切口……

當一個生命遭遇到了其完全不可抵抗,不可阻擋,甚至超越了生命所能夠承受極限的痛苦時,其思維中樞……一般是大腦,會將這段記憶與認知徹底抹去,以此保證生命的存在。

也即是所謂的失憶。

古擅長將人打失憶。

鈞不擅長力氣,但是他同樣擅長讓人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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