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申與決戰

「……敵軍一共有三種不同的艦船,數量最多的艦船,俘虜稱其為道韻玄黃艦,具備著兩種炮擊效果,具備著強大的防御力,外有防御力可以抵擋至少半神級全力一擊,內部防御力有著空間扭曲折疊層,除非聖位,否則無法通過內部破壞直接打滅。」

「同時,這種第一級道韻玄黃艦艦船,隨著數量增加,其防御力也會大幅度增強,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計算結果是,數量達到十時,可以抵擋復數位靈位的圍攻,數量達到一百時,其力場防御足以抵擋普通聖位神靈的廣域範圍攻擊,數量達到一千時……非高階聖位不可破之!」

「第二級艦船名為天地玄黃艦,數量稀少,一般作為第一級道韻玄黃艦的主艦存在,統合道韻玄黃艦,單艦性能不詳,每次出現時,身旁都有大量的道韻玄黃艦護衛,其最高防御值足以抵擋高階聖位的規則側攻擊,同時,其集火炮擊,對于普通聖位有致命威脅,可以傷害到高階聖位,若是有天地玄黃艦隊存在,足以打滅高階聖位形體。」

「第三級艦船名為混沌玄黃艦,目前為止只發現了唯一一艘,但是這艘艦船……防御力之強,合多名高階聖位圍攻,依然只是打破了表皮金屬層,它自帶金屬恢復之能,短時間內外殼金屬就會自動愈合,同時它具備著一種極為強大的輻射功能,在輻射範圍內,大幅度削減我方戰力,大幅度增強敵方戰力,同時增強所有隨同艦船的防御力,以及反制我方聖位的空間層面,時間層面,以及規則層面的攻擊。」

「同時,第三級混沌玄黃艦具備著極為強大的攻堅能力,可以正面與復數位高階聖位爭斗,同時大幅度增強的艦隊群也會對我方造成極為恐怖的威脅,綜合以上……」

在聯軍最高指揮部中,上千的聖位分身們都是臉色難看的坐在座上,除了聖位分身們,還有大量的凡人們也在其中,這在平日里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一幕,但是在萬族大戰時,這樣的情景其實才是常態。

自萬族大戰結束,萬族承平日久,作為不死不滅不朽的聖位,其偉力又是歸于自身,漸漸的,聖位地位越發尊崇,高高在上,名為神靈,到了如今,更是視非聖位為凡物,為螻蟻,對之不屑一顧,別說是同坐一堂了,便是與之對話都覺得自降了身份,凡人越加卑賤,聖位越加高貴。

但事實上,在萬族大戰時期,聖位雖然是一個種族地位最高者,但是並不是沒有與之相比的凡物,比如一個族中的大科學家,大發明家,大研究學者,當然了,這是科學文明側的,也可以換成傳奇藥劑師,神級附魔師,超級魔導師之類,這些在萬族大戰時具備著戰略意義的人員,甚至其中最為突出的佼佼者,足以讓一名聖位用形體毀滅的代價去拯救。

除此以外,還有一類就是戰爭專家了,一般都是作為一場戰爭的指揮官而存在。

在這里,萬族大戰之後的新生代凡人們,甚至包括了萬族大戰後新生的聖位們,他們都有了一個誤解,似乎覺得萬族中的戰爭策劃與指揮官,就理所當然該是聖位一樣,或許在眼下的和平年代還真是如此,聖位只是作為高緯度的神靈而存在,因為東天二皇的禁令,聖位無法影響現實世界的戰爭,所以聖位就只是作為指揮官與主宰而高高在上了。

但是在萬族大戰時,並不是如此,作為單獨個人戰力巔峰的聖位,並不是說就該是面面俱到,既是戰力最強,也是智慧最高,研究力也是巔峰,更是各種思想的發出者,或者各種文明的開發者……沒可能的,不是說這種人不存在,而是少到幾乎可以不計,或許在未來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號稱開天闢地第一皇,但是至少在這時,是沒可能有這種人存在的。

所以聖位並非是戰爭專家,在和平年代時還不覺,在萬族大戰那種動則滅族的戰爭中,可不是聖位莽上去就可以贏的了,各族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這種情況下,聖位只能夠算是戰略兵器,是最終決戰兵器,但是真正決定勝負的,往往並不是各族的聖位,而是整體性的實力來獲得勝利。

在萬族大戰時,決定一族戰爭開始,過程,以及結果的,是各族中最擅長戰爭的人員,要麼就是各族的軍事統帥,要麼就是極稀有的智者,他們的地位在萬族大戰時,甚至可能凌駕在聖位之上,一個凡物指揮族內或者聯盟內的聖位的情形,在萬族大戰時比比皆是。

當萬族大戰結束,東天二皇登位,和平降臨到了洪荒大陸後,隨著時間的過去,聖位們依然不死不滅不朽,而凡物們則基本都已經腐朽成灰,曾經的各族凡物傳說傳奇們,在萬族大戰時,地位凌駕在聖位之上的凡物們再也不存,聖位們高高在上成為神靈,他們都以為,凡物將再也不可能與他們同坐一堂,也不可能與他們平等而視,此世將只屬于聖位!

但是誰知道,這場圍攻吳明旗下勢力的戰爭,本以為是一場毀滅,屠戮,碾壓之戰,但是到得如今,反倒是萬族被打得了懵逼,而隨著龍族的族地龍之國度被打得崩壞,之後又連續有數百名普通聖位,三名高階聖位被打滅形體,一下子局勢就變得了緊張。

雖然眾多聖位們都知道,實力方面,勢力方面,全都是他們佔據絕對優勢,但是這已經不是什麼碾壓局了,甚至一個不好還可能翻盤都有可能。

正因為如此,各族聖位們派下分身開始商量接下來的戰局,但是商量來商量去,他們也依然不知道那只艦隊接下來的目標到底是什麼,為免被各個擊破,各族都將自己族群的領地規劃在了重點防守目標上,但是這樣一來就和沒聯合一樣了,各自都要顧著各自的族地,到得最後依然還是會被個個擊破。

商量許久後,眾聖位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其中那些經歷過萬族大戰活下來的聖位們,就提議舉行聯合參謀會議,邀請各族中有名的戰略軍事方面的人才,即便是凡人,也有資格在這聖位分身的會場上暢所欲言,由此討論出戰略大局來。

這事實上就是當初萬族大戰時,各族常用的手段,聖位並非是高高在上決定一切之人,而是集合了整個種族的精華來迎接戰爭,為了種族的存亡而拼盡一切。

在台上報告各種信息的人,是一個有著巨大狐狸尾巴的軟妹子,輕聲細語,聲音悅耳動听,她只是凡人,在這聖位注視下,臉色一直都有些蒼白。

隨著這狐狸尾巴軟妹子的話語聲,眾多聖位是越來越不耐煩,那些萬族大戰後誕生的新生代聖位尤其如此,在這個會場上,聖位們雖然都是坐于最前端,但是在他們身後都有凡人坐在座位上,光是這個就讓他們不自在得很,若是以往,凡人在他們面前只能夠跪下,若不開口,抬頭都是大不敬,那里可能會有凡人敢端坐他們面前呢?

也有一些經歷過萬族大戰的聖位們,他們也是不耐煩,畢竟尊崇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們也早已經習慣凌駕在一切凡物之上,作為領袖,作為最高決策者,而不是和凡人同坐,听取凡人的建議,乃至是听從凡人的建議。

所以這時,就有第一名聖位不耐煩的說道︰「這些信息我們都知道了,說重點!」

「啊,是,是的,大人。」這狐女嚇得連連點頭,她就開始慌亂的翻找起手上的資料來,一時間也不知道那些才是重點,頓時急得臉色都發青了,滿頭都是冷汗。

周圍聖位們的臉色越來越冷峻,個個都有氣機迸發,忽然間就在這時,一個男聲哈哈大笑了起來,所有的聖位都是一愣,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奇怪的古獸人坐在座位上,雙腳居然高高翹起,還不停的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子一下子就讓幾乎所有聖位們皺起眉頭,更有幾名聖位眼中帶著了殺意。

之所以說這個古獸人很奇怪,一方面他並非像別的古獸人那樣渾身肌肉糾結,身高體壯,相反,他看起來還有些文弱,其次是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類,除了在他臉上有著豹紋,以及身後有著一條豹子尾巴,別的看起來真的非常像是人類。

這時,聖位中的一名古獸人聖位就冷聲喝道︰「申,你這是什麼態度!?光是你這動作和笑聲,現在我們就可以殺了你!」

名為申的古獸人哈哈大笑站起,他指著眼前的眾多聖位道︰「我覺得你們真是搞笑呢,明明都急得火燒眉毛了,還在這里擺著聖位的譜呢,說真的,到底是你們遺忘了曾經的萬族大戰呢?還是覺得那吳明手下的刀不快呢?想死就說好了,或者先斬我頭如何?」

這話出口,在場所有聖位都是冷眼以對,居然都沒有聖位開口說話,也沒有聖位教訓他一二,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申也不客氣,居然就在所有聖位的注視下,直接走到了台上,他沖狐女輕輕一笑,接過了她手上的文件,將她給趕下了台去,然後就將文件啪的一聲摔在了台上,直接說道︰「不如讓我來說一下接下來的戰略如何?」

眾多聖位都是不言,但其實他們中間一些交好的聖位都在暗中彼此交流,他們這才知道,這名為申的古獸人,是古獸人一脈中飛天豹一族的智者,也是現今萬族中能夠尋找出來的三名智者之一,另外兩名中的一名死在了吳明艦隊的襲擊下,另一名則不知所蹤,疑似提前預測到了戰局,從而躲藏了起來。

換言之,這申就是這場戰略會議上唯一的智者,所以聖位們都是不言,他們想要看看這個凡物到底能夠說些什麼來。

「首先,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呃,我名叫申,好了,介紹完畢,哈哈哈……」

申說完這句,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好笑的,居然又在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頓時就讓台下的諸多聖位們臉色越發難看,之前的那名古獸人聖位立刻呵斥道︰「申!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面對這麼多的聖位神靈,你居然還敢如此!?當真是不想活了嗎?不,當真是不怕被我們抽出你的靈魂,將你焚燒億萬年嗎?」

申就打了個哈欠道︰「不怕,至少現在不怕,你們需要我,更確切的說,沒有我,你們估計要輸哦,哈哈哈,所以呢?打算現在就殺了我嗎?」

這名古獸人聖位頓時氣得伸手指向了申,但也不敢做些什麼,只是氣得臉色都有些漲紅了,這時,最前排中就有一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聖位分身說道︰「申,是吧?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我保你無憂。」

申嘿嘿一笑,他知道坐于最前排的那些分身,不是高階聖位就是先天聖位,能說出這話,至少都是高階聖位中的頂尖,他就指著屏幕說道︰「最後再說一句我自己,之前提出各聖位固守一地,只打呆仗,不追擊,不游走,不弄巧,敵來就迎,敵走就停,這個戰略是我提出來的,效果看起來還不錯吧?」

眾多聖位都是一驚,因為這個戰略是他們中一名先天聖位提出來的,而後執行,果然就讓傷亡大幅度下降了,確實是有效,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凡人提出來的。

申就繼續說道︰「目前的情況很簡單,敵方艦隊佔據著信息優勢與機動優勢,這兩者的疊加,足以讓對方在局部戰場上形成以多打少,以眾敵寡的局面,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分析,我方聖位要從洪荒大陸的一個地方去到戰場,時間是大約三分鐘到五分鐘之間,當然了,有空間與時間本源或者權柄的聖位,時間可以提前到一分鐘左右,但這就是極限了。」

「從常規戰來說,這樣的時間已經是極限反應時間,那怕對方是聖位打游擊戰,只要稍一拖延,立刻就是合圍之勢,但是對于敵艦來說,這幾分鐘時間就是一個巨大的時間空檔期,足以讓他們以全部之力合圍同一目標,殲滅之,再離開,而我們無能為力。」

「若是追趕,敵艦就可以從容埋伏,兩次埋伏戰,我們都是大輸特輸,輸就輸在信息與機動之上,而從打呆仗的戰略開始後,敵艦就只能夠啃硬骨頭,而我方聖位從時間與空間角度的廣域擴散,這就是擠壓敵艦群的生存空間,從理論上來講,我們只需要兌子就行,到得最後,敵艦只會無聲消亡。」

听到兌子二字,當場就有聖位冷笑出聲,申也是冷笑著道︰「想不兌子也可以啊,自己一個人上就行了,若是在座各位能夠如雙皇那樣鎮壓橫掃一切,單獨一人打爆了這艦隊群,那就什麼事情就沒有咯。」

頓時,眾多聖位又都是滿臉怒容,而剛剛那溫文爾雅的聖位分身就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若是可行,兌子也無妨,在萬族大戰時,我們這麼做的次數多到無法計數,這沒什麼好諱言的,你繼續,申。」

申就繼續說道︰「但是敵艦指揮官不會選擇兌子,因為從體量上來說,萬族聯合的現在,我們的體量是對方艦隊的萬倍以上!而且敵艦已經失去了總基地,他們就是孤狼,沒有可補給,可修復的余地,只要時間持續下去,我們將不勝而勝,而他們將不敗而敗,若是我遇到類似的情況,我只會做一件事。」

「是什麼?」溫文爾雅的聖位分身就問道。

「決戰!」

申指著屏幕某處,接著他皺眉,又連續指了好幾處位置,這才說道︰「戰爭是種族利益的延續,這點是我一直深信的道理,從戰爭之外來看待這場戰爭,就是吳明大領主不滿東天二皇的提議,拒絕讓人類繼續當做犧牲品,他打算行人類革命之舉,而此舉與我們萬族,與東天二皇的利益相逆,所以才有了這場戰爭。」

「雖然其中還有疑點,比如這場戰爭我本身預測的情形不是現今這樣,但突然間就成為了全面戰爭,著實讓我有些疑惑,不過事情已經至此,戰爭就降臨了,我們毀滅了九大聯盟,而戰艦群就借著機動之力突襲我們,看似這就是全部,其實不然,在這之後,決定這場戰爭的核心是,我們萬族與人類一族的此消彼漲。」

「人類?」

當即就有聖位冷笑出聲,而且這麼做的聖位還不是一個兩個,顯然,對于人類,這些聖位們都抱著惡意,以及絕對的不屑。

申就笑道︰「不管人類有多麼弱小,如同螻蟻,現在人類的領袖是大領主吳明,他能夠與東天二皇平輩相交,這就已經足夠了,或者說在場的各位,有誰覺得可以將大領主吳明吊起來打?」

說到這里,申也不去理聖位分身們的表情,直接再次說道︰「不管諸位聖位神靈們是否理解,但至少這場戰爭,其實是兩個陣營的壓倒之戰,我們若勝了,那人類自然繼續變成肉食,變成資源,這沒話可說,而我們敗了,那人類的崛起就幾乎成了定局,只是,諸位甘心嗎?」

聖位不言,只是冷眼看著申,申也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害怕,他就哈哈笑道︰「諸位肯定不甘心啊,我都不甘心,更何況諸位了呢?所以那怕是大領主吳明勝了,那怕是敵艦群勝了,未來的情況還有得是說,甚至再度爆發幾次大戰都有可能,反正人類都是渣渣,只有吳明一人強大,至于這些艦船也不算什麼,對吧?」

溫文爾雅的聖位分身就說道︰「申,你有話就直說,現在這里,你可以暢所欲言。」

申就笑著道︰「我是如此想的,想來諸位也應該是如此想的吧……很不幸,對方的艦隊指揮官也是如此想的。」

說到這里,申就伸手向虛無處一握道︰「雖然還未曾與他交手,但是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簡單與暴力,那就是將我們的脊梁骨給打斷啊。」

「我敢保證,接下來這只艦隊必然會停下一切的騷擾性襲擊,甚至不會再打時間差,而是舉全艦匯合,與我們打上一場正面的決戰,不弄巧,不弄技,臨之以堂堂之師,要從正面摧毀我們,打敗我們,並且碾過我們,那怕是將這艦隊給拼光,那怕是這個指揮官自己都死在當場,那怕是到最後這只艦隊全員陣亡,他也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因為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這個機會可謂是獨一無二的。」

「雙皇被困東皇宮,去死去死團火燒東皇,使得雙皇與大領主吳明糾纏在了一起,都是無力外顧,同時,雙皇下達了全萬族出擊圍攻的命令,這就意味著我們必須要打這一仗。」

「而這只艦隊靠著一開始的突襲,到後面的合力攻破龍之國度,再到之後的兩次埋伏作戰,他們的心氣已經被提到了最高頂點,可謂是升無可升了,反倒是接下來艦隊數量會不停消耗,現在反倒是敵艦群實力最強之時。」

「彼此都要打這一仗,只要敵艦群指揮官打算行人類革命之舉,打算尊崇大領主吳明,打算在未來讓人類崛起,那麼他就一定會臨之堂堂之師,從正面與我們決戰,若是我們勝了,只要不是碾壓式的輕松碾過,至少人類這個族群的存在意義與心氣就有了,若是我們敗了……在這種毫無花俏,只有正面對決的鐵與火中,至少千年內,我們都不敢正眼看大領主吳明勢力一眼,更不敢對人類做出任何報復行動,不然艦船騎臉,誰人敢抗?」

「所以是勝是敗,他都有了希望,正因為如此,他必然會發動這場大決戰,而其決戰的位置嘛……」

申在屏幕上連連亂點,就這樣點上了數十個位置,這才停下手來道︰「最可能的位置就是這幾十個地方了,此是決戰,各位不必再抱有任何的僥幸,若我是你們,現在就該備戰咯。」

片刻後,當申從會堂里走出到外面時,他那輕佻的表情為之一變,只是神色肅穆的邊走邊思考著什麼,一路走向了古獸人一脈的駐地而去。

走不多時,忽然一個聲音響在了申的耳邊道︰「唉,你太莽撞了,態度也太惡劣了,現今是戰爭時期,他們不會拿你如何,但是這場戰爭結束,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這個輕慢了聖位神靈的凡人……到了那時,你又該如何辦?」

申微微搖頭,他似乎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一般,邊走邊小聲道︰「我知道啊,他們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連靈魂都不放過,誰讓我是個凡人,而他們是聖位呢?強者擁有力量,而力量值得尊重,我之前的表現,就仿佛一耳光打在了他們臉上一般,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這個聲音就急切的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做?好好的說一些軟話,好好的擺出尊重的姿態,以你在這次戰爭中的功勞,未來至少是聖位軍團可期啊!」

「呵呵……」

申呵呵一笑,他就說道︰「不可能,即便我再服軟,再尊重,乃至是跪著給這些聖位神靈們解說戰略目標與戰略目的,事後我也絕對會死于非命,因為我光是存在本身,都是在褻瀆神靈啊。」

「怎,怎麼可能……」那個聲音不敢相信的呢喃道。

申就哈哈一笑道︰「很好理解啊,他們是聖位,是神靈,是高高在上的天上星辰,是這個時代的統治者,是全知全能的凡人的神啊,而我呢?一個區區的高階職業者,連傳奇都不是,卻在這場決定洪荒萬族命運的會議上大放厥詞,甚至還指揮與命令了這些聖位神靈們,你覺得他們心里沒有一根刺嗎?別說一根刺了,這都算是心里的一根鋼筋鐵骨了吧?不殺我,如何泄了這憤?不殺我,如何證明他們遠比凡物優秀尊貴?」

那個聲音沉默半響,忽然說道︰「那你走吧,我為你掩護,我族中有人體型與你相似,我為你捏造死亡月兌身,如何?」

「走不了啊。」申神情並沒有多緊張,甚至說這些話時,他還笑著,這時他就說道︰「不然你以為那名一直為我說話的先天聖位,為什麼會在我身上刻印下印記?真以為是為了保護我?呵呵……」

那個聲音再度沉默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申卻不在乎的道︰「沒事沒事,若我無準備,你覺得我會這麼大膽的自出風頭嗎?」

「哦!?」那個聲音立刻激動的道︰「什麼準備?可要我做些什麼?」

申就笑著道︰「白額,你也不過區區靈位而已,能為我準備什麼?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消除我身上的先天聖位印記?安心等著吧,我必會無事。」

「怎麼可能無事!?你自己都說了那些聖位必會殺你啊,在這次戰爭結束後就會殺你,所以怎麼可能無事!?」白額大聲叫道。

申就抬頭看向了遙遠天邊的某處,在那里,滾滾黑雲遮擋了一切,但是隱有一鐘臨空,更有玉書與龜殼護衛。

申就說道︰「是啊,戰爭結束就必會殺我,但是關鍵就在于,戰爭,什麼時候結束呢?」

「若我所料不差……」

申伸手向著他所看方向虛空一握,這才說道︰「屬于我的時代,即將來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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