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四章︰仰望星空

昊每天都在努力的學習一切知識,他從小就老成,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莫名的知道,一切的知識都是如此的寶貴,那怕只是指點你一句在野外該如何走路,這就可能是救命之恩。

而昊非常非常珍惜他現在的境遇,他知道,或許除了他,再沒有別的任何人類孩子能夠如此的幸運了,能夠衣食無憂,不必擔心野外的各種猛獸魔獸,也不必擔心萬族來收稅時,將你當做添頭給直接啃食了,也不必擔心疾病,寒冷,饑餓等等,最關鍵的,還可以學習到知識,好多好多的知識。

昊知道了這個世界是由名為「萬族」的種族所霸佔,知道他們是生活在一塊名為洪荒大陸的陸地之上,知道了這個世界奇大無比,知道了許多魔獸的類別與它們的戰斗方式,知道了一個種族的祖與宗的來由與作用,知道了在凡人之上還有神靈聖位……

「我們人類有祖宗嗎?」某一天,昊問著了一名精靈女僕,這名女僕雖然沒有回答,但是臉上那不屑的,惡心的表情顯然說明了一切。

是嗎?我們人類原來沒有祖宗啊……難怪了,若是我們有祖宗就不會被這麼欺負了,所以……我們人類需要的是祖宗,是聖位神靈啊!

昊更加刻苦的學習著所有一切的知識,而領養他的精靈族主人,那位非常少見到的精靈族公主顯然是一個非常慷慨的人,她將所有的書籍都對昊公開了,甚至包括了含有力量的書籍,魔法書籍,戰士書籍,祭司書籍等等,只要昊想要看就可以看得到。

昊沒日沒夜的看著這些,他還嘗試著使用冥想,鍛煉以爆發出斗氣,或者用精神感知冥冥之中存在的大能,想要祭祀他們以獲取力量,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成功,他沒有得到任何力量,依然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除了因為鍛煉而讓身體略微強壯,他什麼都沒有獲得。

這讓昊非常沮喪,甚至有段時間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明顯消瘦了下去,而恰在這時,他的精靈主人與她的夫君來到了精靈族,當時他們還抽空見了他一會,在知道了他的疑問與心結後,他精靈主人的夫君就說道︰「力量可不單單只有超凡之力才是力量,集眾也是力量,科技也是力量,知識也是力量,智慧也是力量,若是超凡之路走不通,那就走這些道路好了,總有一條適合你的道路,總有一條可以讓你走到高處絕頂的道路,順便說一下,走科技道路到巔峰後,照樣不弱于聖位,甚至某種程度上還可以碾壓聖位都說不定呢。」

昊對此感覺到不解,之後,他精靈主人給了他一些書,其中描述了在萬族中以文明而取勝的三個大族強族,分別是精靈族,天蛇族,地靈族,特別是地靈族,雖然族中也有聖位神靈,但是地靈族的科技更是冠絕洪荒萬族。

這些書讓昊的眼楮直發亮,他下定決心了,既然無法走超凡之路,那他就走集眾之路,就走科技之路,就走文明之路。

然後在這一天,整個大地劇烈顫抖,在昊所看到的遠處森林燃燒起了血紅色的大火,更有恐怖的龍卷風與暴風吹過天邊,將參天大樹都連根拔起,將山脈都吹得崩塌,這天災讓幼小的昊渾身都在發抖,他只覺得天地仿佛都要崩塌了一樣。

不單單是昊,所有的精靈族人們也都是如雷打了的鵪鶉,個個都在顫抖,個個都是無助,只能夠無助的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這時在天頂之上,無數的星辰閃爍爆碎,一鐘,一玉書與龜殼,與一玄黃的小塔互相爭斗,將無數的星辰都引爆開來,在天空上劃開好大一片玄黃之色,將整個天空的顏色與形狀都徹底變化,期間又有玄黃之色化為大手落下,在不知何處向下一攪,天空頓時就開始下起了血雨來,這是聖位神靈隕落,天地齊鳴啊。

昊看著這一切,就仿佛在看神話顯現在眼前一般,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就張大了嘴巴傻傻的看著。

忽然間,天頂之上,一顆斗大的玄黃光團從天墜落,劃過無窮蒼穹,層層疊疊,又落入到無盡深淵漆黑之中,就此消失不見了。

在這一刻,莫名的,昊眼中有淚水落下,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一種涼透心底的徹骨寒冷直襲心底,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要窒息了一樣,然後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

在玄黃光團墜落九天不久之後,又是天空之上,一顆燃燒著的巨大星辰,在數百數千的光團圍攻之下,不停的爆炸燃燒,且戰且走,時不時發出數道混沌色的光柱,劃破蒼穹青空,將數十光團給湮滅。

更還有一條血色在光團之中不停游走,這血色仿佛化虹一般,連天空都給斬開了血色長痕,更還有一座巨山不停亂砸,護衛著這顆巨大星辰向著洪荒大陸深處而去了。

在那天頂之上,巨大星辰正是混沌玄黃艦,此刻的混沌玄黃艦已經大破,上面的武器八八九九都基本損毀,唯有主炮還勉強可以使用,而在這艦中,船員也死得了七七八八,整艘艦船最後只剩下了極少數的人員還在拼死操縱,這些船員也基本都是傳奇或半神位階,數量已經是極少。

而作為最高指揮官的子牙,此刻卻已經不在這艦船之上。

這時,一架機甲落到了艦橋上,路西法渾身是傷的從機甲駕駛艙中出來,她抹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大聲的吼道︰「立刻使用納米維修,六十秒後我要繼續出擊!」

艦橋處的船員們都是沉默,但都是一一行動了起來,而路西法也不管,就對著同在艦橋的伊露維塔道︰「為什麼你還在這里!?走,立刻走,回去你的精靈族!!!」

伊露維塔只是搖頭,她臉色慘白,雙手都已潰爛,將番天印染得滿是鮮血淋淋,但她雙手依然死死捏著這枚大印,雙眼一片茫然,只是看著外面那無數的光團,每一個光團都是一名聖位,她仿佛在看著這些,又仿佛沒有看著這些。

路西法大步走到了伊露維塔的面前,她深深的看著伊露維塔,然後啪的一耳光打在了伊露維塔的臉上,在伊露維塔的眼神略微回神時,她才惡狠狠的對伊露維塔道︰「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夠死,回去,立刻給我回去精靈族!這艦上還有足夠能量傳送至少一人,你給我走!!」

伊露維塔就看著路西法,慘然的笑道︰「走?能去哪里?精靈族嗎?不,我是吳明的正妻,雖然還沒有舉辦最後的婚禮,但是從禮從法,我都是他的正妻,現在他事敗了,我也必死,無論去哪里都是必死,所以與其偷生,被聖位凌虐,倒不如就在這里陪你一起死了更好。」

「胸大無腦!!!」路西法大聲的吼著,然後一副很爽快的樣子道︰「我早想這麼吼一句了,哼,你之前沒听子牙的分析嗎?雙皇失位,這世上已經沒有皇來鎮壓一切,鯤鵬也被拉入低緯度,連時間與空間上都沒有任何的妨礙,這世間會很快再回萬族大戰情形,眼下的追殺不過是最後的慣性,以及想要搶奪這艘艦船罷了,一旦這艦船墜落,立刻便是他們自己內部分裂與廝殺的開始,而你只要熬過這段時間,有精靈之祖宗庇護,你就安全了!!」

伊露維塔微微搖頭,她看向路西法道︰「你可以為他而死,那我為什麼不可以?或者說,你以為我只是看上了他的權勢嗎?精靈族人對愛情的珍惜超過你的想象,路西法,不要只把自己弄得這麼悲情,這次我也會死在這里!」

路西法又罵了一句胸太大,太無腦的話,就扯過伊露維塔對著了外面的光團道︰「他們想要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想要我們的後天靈寶,想要這混沌玄黃艦,若是我們全都走了,那他們勢必不會罷休,而且我與你不同,你是精靈族人,而我是什麼?高等地精,現在高等地精的大部也隨著九大聯盟領地而沒了,沒有人庇護我,沒有人保護我,那怕我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會殺死我,與其如此,倒不如拼了這一場,而你和我不同,你還可以活下去!」

說到這里,路西法也不待伊露維塔反駁,她就定定的看著伊露維塔道︰「子牙是找回他的希望,但是他回來,看到這一片遼闊的洪荒大陸,過往的一切都沒了,故人沒了,愛人沒了,勢力沒了,伙伴也沒了……那你說他會多難過?」

「你與我不同,我可以死在這里,但是你不可以死,你要回去精靈族,用這些日子在他哪里學到的知識,同時被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提升的資質,盡快成為聖位,成為高階聖位,成為先天聖位,你還掌有這件可攻可守的不周山,也不亞于先天靈寶,發展你的勢力,掌控精靈族,至少掌控一部分,盡可能的幫助洪荒大陸的人類,讓他們不要那麼慘,也發展勢力,找到他留下的那些散落的手下,帶領他們,武裝他們,以待他的回歸……」

伊露維塔被路西法說得吶吶無言,路西法就沖伊露維塔笑著道︰「那時候他回歸,看到這一切,你說他該有多高興啊,是吧……而且他很愛你,便是這次失敗了,你也可以撫慰他,幫助他,讓他再次起來。」

「我和你所愛的男人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威震洪荒大陸的大領主,是讓東皇與天皇,再加上鯤鵬聯手,這才能夠壓制封印的絕世英豪!!!」

「回去精靈族,好好的活下去,帶著我所奢望的那一份希望,一直活下去,直到他回來,陪伴他,讓他笑著,幸福著……」

伊露維塔都不直到自己是如何離開的,她都不直到自己是如何回到精靈族領地的,她來到了收養昊的這棟莊園中,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看著手上染滿了血跡的不周山,想到了曾經過往的那一切,在這場戰爭之前,他是如此的意氣風發,整個洪荒大陸都被他一人壓得毫無聲息,她為他而驕傲著,她為他而開心著,振奮著,期待著未來……

轉眼之間,什麼都破碎了,什麼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這倉惶的逃竄與悲傷的記憶……

伊露維塔將頭死死壓在枕頭下,大聲哭泣了起來。

在艦船上,路西法最後一次出擊了,混沌玄黃艦上的所有成員都死了,這艦的防護系統大破,能源系統大破,武器系統大破,空間系統大破,時間系統大破……

整艘艦已經向著地面墜落而去,巨大如星辰一樣的艦身,還在墜落時就已經開始了崩解,而當路西法駕駛機甲再度離艦時,她已經啟動了艦船的自毀系統,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那樣。

手持化血神刀,路西法的機甲後背散發出了兩條光帶,仿佛天使的羽翼一般,這化血神刀化為血色長虹斬破天際,唯一的一架機甲,面對數以千計的萬族聖位,毅然而決絕的沖殺了上去。

「我是路西法!」

「我是大領主吳明旗下的戰士!」

「我是為吾主而戰的晨曦之星!!」

那一戰,血色長刀破碎當場,被數十名萬族聖位各自取得……

九大聯盟之中,四騎士被圍剿圍攻,混沌玄黃艦處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整片洪荒大陸,吳明的勢力幾乎被斬盡殺絕,但是,萬族聖位們,萬族族人們,對于那個人類,那個號為大領主的人類是如此的膽寒,這與曾經的漢帝國不同,與曾經的神皇不同,這是人類第一次將萬族壓著凌虐,若非雙皇在位,沒有任何萬族敢于直面這個男人的雙目。

漸漸的,歷史變成了傳說,傳說變成了神話,那個男人的名字被一切的歷史文籍所抹除,被一切的聖位所禁口,他的名字也變成了無名,一個沒有名字的代號,他的一切都變成了禁忌,仿佛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一個蒼老的老人,披著一件破爛骯髒的斗篷走在一片荒漠之中,他神色淡漠,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動容,只是腳步蹣跚,仿佛已經走過了千山萬水一般,走著走著,他忽然掏出了一顆水晶球,看著這水晶球半響,這才繼續看向了前方。

「……預兆就在這里了,就在這里有著線索,或者希望……」

「盤……古?」

老人念叨了這兩個字眼,他抬頭看天,一聲冷笑,接著繼續向前走去,在那荒漠的邊緣,靠近青山綠水的地方,有一處人類小部落,是一個名為盤的部落……

在一片窮山惡水之中,一道身影仿佛化為血色閃電,一閃之間,遠處的巨大九頭蛇便被斬為了碎片,這個身影落了下來,是一名血族女子,她嗅著地面,然後臉露驚喜,從泥漿中撈出了一小塊血色的金屬碎片,大約拇指大小。

「又一塊,第五塊碎片了……」

女子看著這塊碎片喃喃自語著,然後她抬頭看天,茫然了片刻,接著繼續堅毅的向前走去。

「找到……全部找齊,重煉化血神刀,大領主……」

「大領主啊……」

當歷史變成了傳說,傳說變成了神話,那時……

已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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