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深入

憑借帕特亞克之樞的異能,再加上一些偽裝,躲過巡邏者的耳目並不困難。

從平台周圍的雜草中覓道繞過巡邏者,潘尼

地穿越濃霧,出乎他的意料,如此重要的遺跡,內部卻沒有守衛。

或許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允許守衛的存在。

想到這一條,潘尼心中更加警惕。

穿過了濃霧的一剎那,他頓時感覺到懷中的小黑塊開始發熱,漸漸變得滾燙,他將之取出,驚訝地看到在不斷冒煙之中,小黑塊的中心漸漸呈現出一股暗淡的綠光。

同時,一股妖異的能量通過黑塊進入他的右臂,他頓時感到一股拉扯力,似乎一種力量在不斷地感召著他,而他的內心,也很清晰地察覺到了這股感召力的來源。

濃霧之後是一處巨大的洞穴,門扉仿佛古代宮殿一般輝煌,那些暗灰色的石料不知究竟經過何種處理,居然釋放著淡淡的銀白色光輝。

潘尼輕手輕腳地走進墓穴,同樣看到了被挖開的牆壁,不過比起這些,更加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根瓖嵌著一個小孔的石柱。

因為那股感召著他的力量就是從這個小孔中傳出來的。

他皺眉盯著這個小孔,深思逐漸催眠般地恍惚起來,一根手指循著那股力量,逐漸探入那個小孔,然而在觸及冰涼石柱之時,他的眼神一個激靈之間恢復清醒,閃電一般收回了手。

他看著

的右手,那根被仿古改造過的手指通體透出一股金屬的色澤,還散發出與石柱同樣顏色的光亮。

這讓潘尼有了許許多多地猜想,然而猶疑片刻,他還是拒絕了這種有些危險的嘗試。

他這根山寨版的奇械師印記可不敢輕易嘗試這種程序。

反正旁邊有紅袍法師們開闢出的道路,一樣能夠進入遺跡深處。

潘尼這樣想著,定了定神,抬腳繞過一片圍牆,注意到地面上數個陷阱發動的痕跡,眉頭緊皺。

地面上的符文說明了這些陷阱的實質,胡亂闖入其中的入侵者定然會被傳送到某些地方禁錮起來,成為遺跡的殉葬者,而符文痕跡告訴他,這些源自古帝國的法術變幻莫測,在陷阱沒發動之前,以他的水平,根本察覺不到征兆。

即使是大法師級別的人物,在施法能力受限的情況下,也只有中招的份兒。

地上的痕跡說明了這一點。

潘尼左右看著遺跡周圍,無數散亂的尸骨告訴他,為了進入這個地方,開掘者付出了多少代價,其中還夾著幾片紅袍,更讓他心底發涼。

在這個地方若是踏

了半步,後果大概不會太好。

應該說是會很糟糕。

身後的古怪石柱不斷地干擾著他的感知力,漸漸地讓他看不出那條道路是可行的,他猶疑了一陣,忽然听到身後一陣扎扎的聲響,脖頸後面的幾根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潘尼一回頭,看到石柱不知何時轉了一百八十度,那個幽黑的小孔,正對著他的視線。

他的心髒頓時漏了一拍。

耀眼的光輝從孔洞中施放出來,如同太陽一般淹沒了潘尼的視野,下一刻他的思維完全空白,意識仿佛瞬間變成一團漿糊,而身體則在這種迷糊之中飛速地移動,偶爾清醒的神智,讓他

他的身軀正在飛躍空間。

他屏住了呼吸。

無論將要出現的是

,都是他無法回避的。

那就拿出點勇氣來吧。…,

……

薩斑港。

蘭妮露.費蘭德林徐徐地在街道上行走,她照例用黑斗篷遮蔽著容貌,這幅打扮的

久了,她已經十分地習慣了。

似乎是不習慣直接暴露在日光之下,也不願意靜靜地在角落中漸漸發臭,所以蒙著斗篷在街上行走對她而言是不

的閑暇活動。

這幅打扮偶爾會招來些令她啼笑皆非的麻煩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經常神神秘秘地與她搭話漸漸讓她明白

被當成了某些盜賊團的接頭人。

不過這樣的

久了,她倒是覺得

可能更適合做一名盜賊。

尤其是丟失了班恩的眷顧之後,她連鐘愛的煉獄巨劍都懶得攜帶了。

不知從何時起,暴君之主就不再回應她的祈禱,而她心里面卻沒有因此感到彷徨或困惑似乎原有的信仰本來就不是那麼堅固,費倫人的信仰與人生觀息息相關,或許已經漸漸失去了對權勢的熱衷,而改為了對自由的向往。

對她而言,班恩教會和家族一樣,是一個充滿束縛約束的地方,然而她也清楚,

並沒有力量月兌離他們,所以每次看到靠在薩斑港沿岸的帆船時,就有一種想要遠航而去的沖動。

然而每次做出決定即將實行的時候,她就開始了猶豫,

的力量進行這種事情,是一種冒險,海上有太多的

可以吞了她這個失去了神祗眷顧的前聖武士。

好吧,這其實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身經百戰的戰士不會這樣膽怯。

重要的是每次決定之前,她都會抱有幾絲希望,或許留在塞爾是更好的選擇。

也許某些人能夠幫她得到她想要的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頭腦里就會浮出一張臉。

這讓她困惑異常,因為這張臉經常出現在她進行任何思考的時候,漸漸讓她情緒變得緊張而敏感,這種心情的困擾之下,漸漸食不飽睡不安,頭腦充滿了各種各樣古怪的想法,通常而言,這些想法都是片段,通常只是一閃而過。

「我不應該對他抱有幻想。」她經常這樣說服

他是一個紅袍法師,重要的是,他的地位還很低,不可能給我我想要的

。」

何況他憑

會幫助我?男人是一種不可靠,不能

的物種。

母親的前車之鑒提醒了他這一點。

她抬著腦袋,皺起了眉,又想起那天午夜紅袍法師對著天空思考的樣子,與那場帶著些啟發的辯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人最多只能顧得上

而已,何況大多數人都還做不到。」

她這樣想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我為

總是指望著別人的幫助?」

「為

我總是會想起這個家伙?」她的思路漸漸混亂,走到一片陰影處坐下,開始了苦惱。

每當她決定遠行,總是在這種情緒的困擾之中困惑,一天一天地遲疑。

「我在渴望著

?又是因何而困擾遲疑?」她仰起白皙的頸項,對著天空嘆息。

「費蘭德林

。」一個穿著紅漆甲冑的塞爾騎士走了過來,他的呼喚讓蘭妮露從困惑中回過神來。

蘭妮露看了一眼這個人,她

他的名字,這個塞爾騎士名叫安斯爾,是那個人的侍從。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西恩大人?」

這個塞爾騎士一臉困惑表情地詢問著。

蘭妮露搖了搖頭,為騎士的詢問感到奇怪

他不在辦公室?」

安斯爾搖了搖頭

早上還在。」

「那我就不清楚了。」蘭妮露攤了攤手

或許你應該詢問別人。」…,

「好的。」

安斯爾的神情也有些無奈,答應一聲,又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不在?

蘭妮露抬了抬眉毛,雖然紅袍法師的行蹤與她沒

關系,但是仍讓她有點好奇。

她早就察覺了,刨除紅袍法師共有的奸詐險毒,還有潘尼.西恩特有的偽善,似乎這個人還有一點神秘。

「他做

去了?」

她眉心深鎖地思索著。

一股莫名的躁動讓她情緒有點不安。

……

只有精神十分堅韌的人,才能在位面傳送中保持神智的清醒。

這場間歇昏沉的空間旅行告訴潘尼,他的精神距離堅韌還有一段距離。

再次腳踏實地的時候,他需要晃一晃頭,才勉強將這股混沌驅出大腦。

然後他

安全了。

因為如果將他傳送過來的力量帶有惡意,在他晃腦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空間躍遷之後的暈眩可不是說笑的事情,所以把‘任意門’這個法術應用到實戰中並不是好點子符合‘精神十分堅韌’這個條件的法師可以用用,然而一般的施法者大概只能用這類法術來逃命了。

沒有在傳送完成的瞬間受到致命的攻擊,那麼大致就可以認為,這股把他傳送過來的力量,並沒有立即動手殺人的想法。

不過盡管如此,潘尼還是在

的身體表面安排了一些法術。

雖然在強大的力量面前,這些法術脆弱得如同紙片,但是他

哪個法術會湊巧救他一命?

運氣是多元宇宙之中最不可捉模的因素。

然後他才有心思觀察周圍的景致。

睜開眼楮的剎那,他被一股壯觀震懾了心髒。

周圍一片星空般的浩瀚,除了腳下仿佛黑水晶鋪就的地面,他無法察覺到牆壁的痕跡,閃爍的星辰與瑰麗的天空讓他

這是一片異空間,而空間的正中,則是一座高塔。

這座高塔由下而上自粗而細,沒有門扉,看來也不允許生物進出,吸引潘尼注意力的,是高塔頂端的那一團漆黑。

他勉強辨認得出那是一個球體,仿佛吞噬一般吸取著周圍的光芒,一剎那間就讓潘尼聯想起一種名叫黑洞的天體。

他湊近了幾步,看到塔上鐫刻著閃爍著微光的銘文……

「帕……潘德……潘德瑞姆?」潘尼用古伊瑪斯卡語念出了這行銘文的音調。

他眉毛稍稍皺了皺,感到這個名字似乎在某本神話一樣的典籍上看過,他聯系著腦中有關伊瑪斯卡歷史的知識想了一陣無果,將目光投向塔尖那一團漆黑,深處感知觸角,想要看清那究竟是

那當然不是黑洞,如果是的話,這麼近的距離,他已經被扯成碎片吸進去了。

然而當感知靠近的時候,他渾身突然戰栗起來,好像巨大的危險就在那團黑洞中心,整個身體仿佛瞬時被麻痹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做。」

一聲嘆息從身後傳來,隨著古代帝國的語言,似乎還有一點枯澀。

仿佛靈魂被喚回,潘尼眉心跳了跳,轉過頭看到一具披著破爛長袍的骷髏。

那雙眼眶中黑洞洞的,骷髏渾身也並無力量的痕跡,不像是巫妖,倒像是一具真正的尸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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