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尖叫︰「死人了！」
「死人了！」
「不好了，大爺出事了！」
……
沈大夫人連捂都捂不住，就鬧到了沈老夫人跟前。
「我的兒啊……」沈老夫人痛叫一聲，撲到了沈大爺身上，痛聲不已，「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
屋子里跪了一地丫鬟，紛紛表示不是自己，是沈大夫人砸的。
沈大夫人憤怒，要不是這幫丫鬟在屋子里引誘主子胡鬧，她砸過去的時候還躲，東西哪里會砸到沈大爺頭上？
她砸的根本就不是沈大爺，是這幫丫鬟。
只不過，這幫丫鬟「驚怪」，哄得姚大爺替她們受了罪。
「來人！」沈老夫人一聲輕喝，「把他們給我拖下去，打死——」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
「求求你，老夫人饒命！」
……
丫鬟們哭聲一片，然而沒有人任何人敢求情。
誰不知道，沈大爺就是沈老夫人的心肝寶貝？
沈大爺因為她們這幫丫鬟變成了這個樣子，沈老夫人會放過她們倆才怪了。
沈大夫人跪在那里，瑟瑟發抖，生怕沈老夫人把怒火撒到她身上。
沈老夫人盯著沈大夫人，恨不得把她給吃了，只是沈大夫人畢竟是她兒媳婦，沈家的宗婦，她還真不好像教訓丫鬟一樣，直接拉下去打死。
沈老夫人恨恨地咬著牙︰「給我去外面跪著去，我兒子什麼醒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是，老夫人。」沈大夫人根本不敢反駁，連忙起身跑到了外面，老實跪著。
院子里，下人們拉出了好幾個打板凳，剛剛那幫才和沈大爺歡聲笑語的丫鬟全部被架了上去，一塊塊板子上去，打得她們哭爹喊娘。
一幫伺候的丫鬟，人人自危。
大夫好一會兒才來，他一把沈大爺的脈，就表示不好了。
沈大爺身體虛空，再加上事發突然，驚嚇過度……
總而言之就是，沈大爺身體虧空嚴重，早晚會爆出來，這次被人砸中額頭，一驚一嚇，只不過提前讓這些問題爆露了出來。
沈老夫人一呆︰「不是砸傷心？是……怎麼可能？我兒雖然納了幾房妾事，但也不至于讓女人虧空成這個樣子吧？大夫，是不是搞錯了？」
大夫十分肯定，沒有，如果沈老夫人不信，可以請別人。
沈老夫人心里哪里沒數啊，她兒子明面上是只有幾房妾事，但伺候的那些丫鬟，除了她院子里的，有幾個沒得她兒子得手？
只不過平時有她壓著，沒有鬧出來罷了。
這種事情要傳出去，多丟臉啊。沈老夫人哪里會再請個大夫來，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直接將沈大爺交給了這個大夫，表示要是治好了，好處大大的；但要是治不好……
大夫︰「……」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就沈大爺這情況，他只要稍微不上心點，就能讓沈大爺……
沈老夫人給大夫和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下了禁口令，不準任何人將消息傳出去，只推說是沈大夫人「砸」的。
為了坐實這件事情，沈老夫人甚至當天就禁了沈大夫人的足，關進了佛堂當中。
沈大夫人忐忑不安，想盡辦法，讓一個婆子將信傳給了她的女乃娘，讓女乃娘打探沈大爺的情況，好早做打算。
女乃娘費了不少功夫，這才從一個被她施過恩的婆子嘴里打听出來，沈大爺的情況確實滿嚴重的，但責任不在沈大夫人，而是……
女乃娘瞪大了眼楮︰「真的？！」
老婆子連忙看了一眼四周，搖了搖頭︰「此事出我的口，進你的耳，以後就跟我沒關系了。我不能多耽擱，要是讓人發現我擅長離職，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我知道你，趕緊回去吧，這次麻煩你了。」女乃娘掏了一些碎銀子給對方，對方沒接，表示她這次答應過來，是為了還女乃娘曾經對她的恩情。
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
姚家。
顧清菱愣了一下，朝堂下給自己請安的姚二夫人問道︰「你剛剛說的沈家，不會是那個被你抓到偷配方那個沈家吧？」
姚二夫人點頭︰「就是他們家。要不是我親耳听見，我都不敢相信他們家會出這種事情，以前合作的時候，我看他們沈家各個方向挺好的，沒想到背地里居然有這麼多事情。媳婦砸暈自己的夫君，老夫人氣得打死一幫丫鬟，還把沈大爺病重的責任栽到了兒媳婦頭上，其實是她兒子自己不爭氣，眠花縮柳，虧空了身體……」
顧清菱唏噓不已，猶記得當初兩家合作的時候，她還和沈老夫人一起喝過茶，和沈大夫人說過話。
那個時候，沈老夫人確實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對她兒媳婦也極好，沒想到背地里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要不是沈大爺出事，這事都不知道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姚二夫人說道︰「沈家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當初撤資的時候，就他們家鬧得最凶，慫恿了好幾個家族撤資，要不是沈家在後面搞怪，姚家遇到麻煩時，也不至于有那麼多人落井下石。」
「能夠被沈家慫恿的，就說明人家本來就有這個心，就算這次不爆發出來，下次也會爆發出來。早點解決，大浪淘沙，我們也能早點安心。」顧清菱說道，「到時候我離開金陵，你的麻煩事也能少一點。」
「這到是，沒了這些攪屎棍，我也不用擔心控制不了下面的人，一有什麼就被人落井下石了。」姚二夫人笑了起來，匯報起了自己手里的那幾個廠子和店鋪。
她那幾個廠子和店鋪的股票發布以後，廣受金陵老百姓的歡迎，好多人認購。現在啊，她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
「你悠著點，年底是要分紅的，別拿了別人的錢，到時候年底分不出來，到時候叫人失望， 以後再想發股票就難了。我們的股票，說白了就是一張紙，這張紙到底能值多少針，就看金陵老百姓對我們姚家的認可度到底有多高。認可度最高，以後姚家缺錢的時候，才最容易成事。」
「老太君，您放心，我心里有數。信用是無價的，君子都說一諾千金，雖然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我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姚家，我的舉動就是姚家的臉龐，我是不會打了姚家的臉的。」說到這個，姚二夫人有些得意。
姚大夫人是姚家宗婦，之前姚大夫人在金陵上，姚家一有什麼，往往能代表的就只有姚大夫人。
現在好了，姚大夫人去了京城，金陵這邊能夠代表姚家的終于是她了。
姚二夫人耍了一回威風，心里別提多高興了……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