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子……是哪一位？」
董凱看了李松一眼︰「這你就別管了，跟你沒關系。你只要好好配合我，把事情做好了就行了。你要是乖乖听話，我會在主子面前美言幾句，給你們這支謀一條青雲之路。但要是你不听話……皇親國戚那麼多，少了你一個也不算少。」
赤果果的威脅。
李松覺得憋屈不已，憤怒地瞪著董凱，卻又拿董凱沒有辦法。
如果對方後面真的有人，那靠山比自己身份尊貴，那不用說，即使他反應到了宗人府那里，人家照樣能壓下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至于他孫子會不會有事，那就不知道了。
「你說。」董凱咬牙吐出了兩個字。
……
李松早早地就到了崇親王府門口，結果又跑回去了一趟，二次上門。
听到下面的人回報，顧清菱一臉無奈。
「行吧，讓他進來。」
「是，王妃。」
沒一會兒，李松就被請到了花廳，與顧清菱見面。
他行了一個禮，顧清菱讓他起來。
在別人面前還一副二流子姿態，臉皮厚得要死，但到了顧清菱跟前，李松還是很守規矩的。
做為皇親國戚，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這麼多年來就真的白混了。
李松就算再混蛋，也知道顧清菱跟前不是他能夠冒犯的。
恭恭敬敬地將名單送上去，將他兒子李行教他的那些話復述出來。
容女官接過名單，檢查沒什麼問題以後，交給了顧清菱。
顧清菱一邊听著李松的「匯報」，一邊打開名單檢查。
選中的跟沒選中的，旁邊都附了一張紙條說明情況，還有查到的各家資料，方便顧清菱「審閱」。
「嗯，我知道了，我先看一下，三天後給你回復。」顧清菱笑著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等大明投資俱樂部的名單定了下來，到時候你就能輕松一些了。」
「不辛苦，能夠為崇親王妃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听說你兒子李行曾經出讀過幾年書？不知道他有正經差事沒有？若是方便，不知道能不能讓他來大明投資俱樂部兼一個職？」顧清菱說道，「大明投資俱樂部以後需要跑腿的事情極多，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若是有一個親近的人給你幫忙，你也能輕松些。」
「哎喲，崇親王妃，那真的是太感謝您了，您放心，我家那小子要是敢偷懶，不听您的話，我打斷他的狗腿。」沒幾句話，李松就暴露了本性，差點沒跳起來。
看到顧清菱看著他笑，李松反應過來，表情訕訕的。
這崇親王妃看著沒有崇親王威嚴，怎麼這氣場一擺出來，還是挺嚇人的呢？
他在崇親王跟前還能嘻皮笑臉說上幾句，到了崇親王妃跟前就不敢了。
唉……
也不知道崇親王娶了這麼一個厲害的王妃，私底下是個什麼樣子。
又說了幾句話，顧清菱便把李松給打發了。
李松憂心忡忡，雖然他把董家的名字加了進去，但他也不知道崇親王妃會不會選中。
要是選不中，董凱那家伙不會找他麻煩吧？
李松有些咬牙，那小子，要是敢對他孫子做什麼，他就是冒著被揭了皮的風險，也要靠到明光帝跟前去。
真當天子腳下是那幾個家伙「支手遮天」，無法無天了。
不到萬不得已，李松也不想舍了這身皮。
「听說今天李松過來了？」
李文崇一邊將外袍交給丫鬟，一邊向顧清菱問道。
顧清菱輕輕「嗯」了一聲。
待他換好居家服，顧清菱便將名單遞給了他︰「這是名單，這部分是他那邊初審過的，這部分是沒過的，後面還附著他們調查到的資料。」
李文崇隨手翻了一下，就翻到了董家的申請表，有些驚訝︰「怎麼會有董家的名字？」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李文崇說道︰「之前他兒子李行跟我聊過，就名單問題問過我的意見，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時他兒子李行給我的名單里沒有姓董的。」
「可能是後面加的吧。」
李文崇讓屋里伺候的人下去，坐到了顧清菱跟前，指著董家的名單說道︰「如果是後面加的，那就有問題了。這個董家……他的背後是晉郡王府。」
顧清菱一臉驚訝︰「這董家居然是晉郡王府的人？不是吧？這個董家也不是什麼新秀家族，我記得，董家應該也算是京中老牌家族了吧？還是出了名的清流，兩不沾邊……」
「不是所有的清流都是清流，有的是打著清流的名聲，暗中搞事情。比如說這個董家。」李文崇一臉不屑，說道，「這個董家沽名掉譽，從他爺爺輩開始就四處專營，曾經還想送女人給還在府邸的先皇，只不過那個時候先皇看不上他，就沒有收用。後來他父親……」
顧清菱有些驚訝，沒想到董家居然那麼早就開始對皇子下注了。
只可惜， 不管是爺爺輩，還是父親輩，都未能成功下注，一直到了董凱這輩，才上了晉郡王李晉這條船。
而且，他上的還不是晉郡王李晉本人的這條般，而是上了晉郡王妃趙嫣然的船。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董家是晉郡王府的人了？」
李文崇點頭︰「一個多次打皇子主意，想要從龍之功的家族，你覺得我皇兄不會盯著？以前不會盯著，但下面的皇子慢慢長大了，我皇兄能不盯？董家的打算，太明顯了。」
顧清菱︰「……」
估計，也就董家自己覺得自己低調，實際上……
「那……」顧清菱問道，「你們就看著董家這麼跳？」
「一只看得見的老鼠，總比看不見的好捉吧？」李文崇說道，「就算沒有董家，也會有別的家族，還不如放著董家，看他們想要唱什麼戲。」
那麼多人看好晉郡王，忽然間，顧清菱不看好了。
要真看好，明光帝會讓董家上晉郡王府這條船？
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兒子拖下水嗎？
顯然，明光帝有恃無恐。
除了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不是晉郡王李晉外，顧清菱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顧清菱目光閃了閃，道︰「所以，這也是你不喜歡晉郡王的一個原因嗎？」
李文崇沒有多想，聳了聳肩，說道︰「只能說是其一吧，這小子打小心眼就多，要不是我有一次無意中發現，差點被這小子給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