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沖到了房門外,寵妃安排的暗衛及時出現,攔住了她的去向,聲音不卑不亢地強調。
「娘娘有令,公主在關禁閉期間不可以出去,否則將會延長禁閉時間。」
「不出去就不出去,你們真是我母妃的走狗!」
方陽指著他們罵一頓,他們面無表情,根本不受影響,她氣得跑回來了。
宮女太監被方陽盛氣凌人的神態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反而惹惱了她。
他們基本上被她踢一腳的,都不敢反抗,把頭垂得低低的,只求方陽可以放過他們,祈禱著好好做事,看看能不能被皇後發現,調到其他地方伺候。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方陽伸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瓷器杯子要扔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手被邱楓抓住了。
「公主,你在懲罰期間最好能安分守己地待著,不然新的懲罰又來了,關禁閉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你想見小侯爺都不可能的。」
方陽這才輕輕地放下杯子。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想見蘇敬賢,可總是在懲罰的道路上,根本就沒有機會見蘇敬賢,關于蘇敬賢的消息,也被寵妃封閉了。
她坐下來喃喃自語,「對,我不能再被關禁閉了,我得乖乖的,就可以出去見敬賢哥哥了。」
邱楓松了一口氣,他半跪在方陽對面,「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忍一忍,公主就可以跟小侯爺見面了。」
「對,這次,我一定要見到敬賢哥哥了!」方陽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銅鏡上的自己太丑陋了,她受不了,「邱楓,你給我梳妝打扮,我要漂漂亮亮地出現在敬賢哥哥面前。」
她就幻想著蘇敬賢能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他會娶她。
邱楓很想打破方陽的幻想,又怕承受不住,自然選擇了緘默。
他的手特別靈巧,挽發技術也不錯,不肖一會兒就把方陽的頭發弄好了,清爽利落的辮子把方陽襯托得質樸美麗。
方陽模了模自己的臉頰,不施粉黛,清新淡雅,是自然的純淨。
腦海里不斷地閃現了冷迎春的樣子,想到最近都沒有冷迎春的信息了,就握緊了拳頭,「那個盯梢冷迎春的樂府人哪里去了?」
邱楓也納悶最近怎麼沒有淡霧的信息了。
「邱楓,我懷疑有詐,咱們派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恐怕跟她月兌不了關系,肯定是被冷迎歡給處理了。」方陽越想越不對勁,接著抓住了邱楓的手,「你親自去梨樹坪看看冷迎春怎麼樣了。」
邱楓遲疑了,因為冷重生的緣故,他不想讓冷迎春一家人受到傷害。
「怎麼?不願意?連你也要拋棄我了嗎?」方陽喃喃自語,「我是個失勢的公主,你們跟著我注定沒前途的,想要另尋出路也是情有可原的,走吧,走吧,你們都離開我算了。」
「不是的,公主,你听我說!」邱楓跪下來,「冷迎春是個會種田的村姑,怎麼能跟公主的金枝玉葉比呢?還望您別總想著她,多想想怎麼跟小侯爺在一起吧。」
方陽輕輕地搖了搖頭,「冷迎春得到了敬賢哥哥最喜歡的披風,就這一點,我就不如她。」
所以她一直把冷迎春當做假想情敵,隨時要把握住冷迎春的信息,才會安心。
邱楓抓住了方陽錘自己腦袋的手,「公主,別想了,好好休息吧。」
方陽反抓住他的手,「你可不可以替我見見敬賢哥哥?告訴他,我特別想他?」
「這?」邱楓遲疑了,寵妃警告過他,不可以听從方陽的意思去見蘇敬賢,否則會把對方陽的懲罰期限延長。
方陽錘了錘桌子,「母妃太過分了,總是拿你威脅我!」
「娘娘她……」
「本宮也是為你好!」寵妃盛裝打扮,前呼後擁地跨進步子。
「娘娘!」邱楓趕緊半彎腰拱手。
「你先出去吧,我要跟方陽說說話。」寵妃冷漠地掃視邱楓,那意思是只要邱楓不听話,那倒霉的必然是公主。
「是!」邱楓看母女劍拔弩張,也不敢惹惱了彼此,默默地走出去並關上了門。
寵妃坐在方陽對面,等了很久才說,「我就知道你對蘇敬賢有幻想,我可警告你,別跟他靠得太近了,防止被他人傷害了。」
「母妃,你跟外公不要把我當做你們權力巔峰的棋子,我就是喜歡敬賢哥哥,我就是要嫁給他。」方陽脾氣上來也什麼也顧不上了。
「放肆!」寵妃惱怒地拍一下桌子,湊到了方陽面前,「你能不能別自欺欺人了?你不要忘了,皇上曾經把你許配給蘇敬賢,他不識好歹抵抗,逼得皇上取消賜婚,不再逼他,他要是喜歡你,會讓你顏面盡失嗎?」
方陽低著頭,蘇敬賢情願死也不肯接受她,她就很生氣。
「母妃給你打听了,那個新戰神跟蘇敬賢年紀差不多,孔武有力,有勇有謀,是個不錯的夫婿,他一回來,就會被封為戰神,你嫁給他,必然是讓他死心塌地的,相應的,定遠將軍也會支持愛徒給我們幫助的,我們力量將會越來越大,再也不用看你父皇的臉色了。」
寵妃柔聲說著,拍了拍方陽的手,她的前程就跟方陽听不听話有關了。
方陽不說話,寵妃當她听進去了,擺了擺面子,「如此不听話,真不是個母妃的好孩子!」
揚長而去!
方陽焦急的等待著,邱楓很快回來了。
「你去把敬賢哥哥綁來,我要好好跟他敘舊,如果他不跟我說話,我就對他下毒,把控住他,讓他愛上我。」
「小侯爺身後不僅有侯府,還有太子、皇後、萬家,全是他的人,你綁了他,他們能放過你?」寵妃端正自己的齊雲髻,「我們已經失利了,我跟爹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挖出什麼東西來,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母妃除了往上爬時才知道有我這個棋子女兒,從來不問我的感情。」方陽挺難過的。
「感情能當飯吃嗎?你是公主,要麼為我們所用,咱們就和親!」寵妃揚手,衣袖帶風,把方陽帶到了地上。
寵妃看方陽很委屈,于心不忍,走過去扶著她,「方陽,你怎麼就弄不懂母妃的意思呢?」
「我只需要敬賢哥哥,其他都無所謂。」方陽撐著身體站起來,靠近寵妃,「母妃已經是貴妃了,還不知足嗎?」
「方陽,後宮,只有位居高位,才能安然無恙!」寵妃試圖去模方陽的腦袋,被方陽躲開了。
寵妃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又煩躁,沖進來一個宮女,撲通跪下了,「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寵妃表現得異常冷靜,「出什麼事了?」
「侯爺參了宰相一本,把宰相開辦春香堂跟涉及到私鹽的證據放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龍顏大怒,克扣了宰相五年俸祿,還不把宰相關在家里了。」宮女低低地說。
「什麼?」寵妃發怒,「是誰走漏風聲的?」
「春香堂的鴇母!」宮女急急回應。
「那個老衾婆居然敢供出爹爹,她就留不得了。」寵妃心里涌起了不詳的預感。
「恐怕很難靠近她,她被侯府保護起來了,隨身跟著兩個侯爺的指派的人。」宮女道出了事情的嚴酷。
寵妃捂著額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母妃,外公被侯爺壓了一陣,那豈不是毫無
翻身的可能了?」方陽挺擔心自己會受到影響。
「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誰也別想靠近他,方陽,你只有安分守己,母妃才不用分心顧著你的,才能幫你外公度過難關。」
寵妃感覺自己又要失寵了,新妃子每年都會進來幾個,總是有幾個不識好歹的總跟她搶皇帝,害得她不得不對著皇帝下毒控制。
皇帝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最近對她的人態度不友善。
方陽很少看到母親煩惱,這會兒也明白事情的嚴重,乖巧地坐下來,暫時不給寵妃增添麻煩,她知道如果外公出現問題了,她也難辭其咎。
寵妃收拾情緒,穩住笑容,這就去找皇帝說情了。
邱楓走了進來,「公主,倘若宰相勢力受損,那你也會面臨命運被安排的局面,或許可以听听娘娘的建議,嫁給新戰神,會安逸很多。」
「你不要說了,我是不可能嫁給新戰神的,我就喜歡敬賢哥哥。」方陽擺擺手,「你出去吧,我想冷靜一下。」
邱楓就出去了,想了一會兒,還是去見一見蘇敬賢,就往東宮走去。
東宮正殿,蘇敬賢剛跟太子坐下來。
「敬賢,好久不見,你越來越俊逸了,我都要羨慕。」太子笑了起來。
「太子哥哥也跟以前大相徑庭!」蘇敬賢不好意思笑了。
「邊境可辛苦了,又有那麼多危險,你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敬賢,這幾年,你一直在外面為我樹立名聲,我太感動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你。」
太子想到自己的地位受老百姓追捧,聲音就哽咽了。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蘇敬賢一點也不想邀功,「太子哥哥,這次宰相受創,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呀!」
「那是自然!」太子嚴肅地敲擊桌子,「宰相不一定只犯一個錯。」
「不提他了,太子哥哥,前陣子听說你在接待他國使臣,他們可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蘇敬賢在邊境就遇到青燕國要和親的過分要求。
「沒有,我們大俞國在高產糧食的加持下,地位逐漸上升,他們都要求我們夢派人去他們那兒指導怎麼種田呢,我派人去麓城請糧食增產種植戶,他們估計很快就會來了,到時候就可以請教他們該怎麼辦。」太子躍躍欲試,「再這樣增產下去,強國指日可待。」
「那就好!」蘇敬賢心里高興,想要多說什麼,又怕影響到冷迎春,就閉嘴了.
太子又講了本國的治國之策,就讓蘇敬賢回去好好休息,改天再聊了。
蘇敬賢迫不及待地離開東宮,在半路上遇到了等待著的邱楓,皺眉疑惑邱楓想做什麼。
邱楓走過來拱手,「參見小侯爺,公主需要你的幫助。」
「宰相雖然犯錯了,但涉及不到公主,方陽依舊是安全的,不需要我幫忙。」
蘇敬賢直白表明自己的權限沒有多大。
「這麼多年以來,公主從未忘記過你,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見面,慰藉她的相思之苦嗎?」邱楓看不慣蘇敬賢的冷漠。
「我跟她沒什麼好見面的。」蘇敬賢依舊冷漠,「你回去告訴她,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