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按住了冷迎春的胳膊,指著她嚴厲地說起來,「談感情了就可以這麼晚回來嗎?你好意思讓我們等著你吃飯呢。」
「我挺好意思的,我吃飽了,你們兩個自己搞定吧,回來了就去一趟侯府,去把孫振逸叫來,明天要試業,還要賣菜,都得忙起來,掙大錢。」冷迎春握拳鼓氣。
「找到故意制造混亂害我們賣不了菜的罪魁禍首了?」冷迎歡听出了端倪。
「是呀,我們的人調查清楚了,是幾個豬肉商販作怪。」冷迎春如實回答。
「總算水落石出了,你有沒有教訓那些人?」秦瀟瀟頓時來精神了。
「教訓了,他們不敢造次的了。」冷迎春含糊其辭。
「沒有把他們打殘不足以消了我的心頭之恨,我忍不了,我還要去找豬肉商販麻煩。」秦瀟瀟拍一下桌子。
「算了,我們搶走了人家的顧客,害他們沒有生意,心情不好走點歪門邪道也正常,可以理解哈。」冷迎春不想生事。
「那好吧,就饒了他們的狗命,哎呀,這好不容易停下來了,以為可以休息幾天,睡睡懶覺,又得忙碌了,歡哥,先吃飽,明天加把勁干活吧!」
秦瀟瀟無可奈何冷迎春的積極,帶冷迎歡去吃飯了。
「迎春,不管你想要做什麼,等我回來再說。」冷迎歡感覺冷迎春心里有事,特意叮囑她別動。
「嗯嗯,我這麼大人了,就不用擔心了,快走吧!」冷迎春點點頭。
她倒是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怎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听到了大門外有人,她站起來,就感覺到了外面的人進來了。
他們的腳步聲特別輕,她以為是江湖高手來對付她的,拿了棍子躲在門邊,靜靜的等待著來人。
房門被推開,她剛把棍子抬起來,師爺跟郡官的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冷迎春不得不把棍子放下來,略帶疑惑地看著他們,「怎麼是你們?」
「怎麼不能是我們呀?你拿這棍子是想打我們嗎?」郡官不悅地問。
「你們兩個走路無聲,我還以為是哪個高手要來襲擊我呢!」
冷迎春放下棍子之時,就仔細留意兩人的的腮邊,看是否有面具的痕跡。
「你別給自己長臉了,我們走路小聲是怕影響到了旁邊的書生讀書。」師爺理直氣壯的說。
當年他來參加考試時,就是因為隔壁房間的書生腳步聲太大了,擾亂了他的思緒,導致了他沒能考好。
有自己的前車之鑒,他就不想其他書生有同樣的的經歷而心浮氣躁,漏看了重點,因此考砸了留下遺憾。
「那郡官大人也是跟師爺一樣的理由嗎?」冷迎春掃視郡官。
「我跟師爺不一樣,我看那豐年走路就是墊著腳尖,我學著他的樣子,也是想要有仙風道骨的模樣。」郡官確實佩服天象師豐年能夠飛來飛去效仿的。
「胡說八道!」冷迎春不相信他們說的,撇了撇嘴,「說吧,深更半夜來找我,什麼事?」
「我們是來跟你說一聲,明天要回去了!」郡官沉重地看著她,「沒有我們在你身旁指導,接下來的路子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都要你自己承擔了。」
「我好感動啊!」冷迎春帶著他們到了外邊坐下來,「別說煽情的話,你們來絕對不簡單,說點你們知道的。」
「你是不知道自己在京城多出名的呀!」師爺在她對面坐下來,「外面傳言你腳踏四船,是大俞國的妖女。」
「什麼?前兩天還傳我腳踏兩船,今天怎麼就四船了呢?」冷迎春哭笑不得,到底誰跟她有深仇大恨,要毀了她?
「誰知道謠言發展那麼快,他們說你跟太子、小侯爺、萬公子、沈公子糾纏不清,你跟他們都睡了,你懷了四胞胎,每人一個,哎,那些人真是喪心病狂,居然這樣說你……」師爺都要說不下去了。
「總之,他們說的有板有眼的,榮富客棧都傳遍了你的謠言了,看我們都有點那個意思。」郡官同情地盯著冷迎春,「毀人清白是最毒辣的招數,你可得提防著點。」
「你們就不幫忙揪出那些造謠我的人了?」冷迎春很平靜,越是在口水漫天時,越要冷靜。
「誰叫你攤上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我們可惹不起。」師爺攤攤手。
「謠言止于智者,讓他們說下去吧。」冷迎春深刻伸懶腰。
「三人成虎,再傳下去,更加難以入耳呀,你能抵擋得住漫天謠言嗎?」郡官敲了敲桌子,「別坐以待斃了,找到幕後黑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知道了,謝謝你們來告訴我這些!」冷迎春不願意听下去,突然想到了虎子,就問了,「你們有重點栽培虎子嗎?」
「他在你們來京城之後就沒有去上學了。」師爺頗為遺憾的回答。
「為什麼不去上學?」冷迎春急了,「你們怎麼不攔著他?」
「他的母親在上山砍柴時摔斷了腿,祖母跟父親又都半殘不死的,照顧他們的重擔就全部壓在他的肩膀上了,他只有放棄上學了。」師爺嘆氣,「我們也跟他說過,可以找人幫忙照顧他的家人,但他覺得別人沒有他那麼上心,堅決的拒絕了。」
「他母親摔斷了腿,完全可以醫治的呀,沒必要用前程做代價呀。」
冷迎春很痛苦,虎子很優秀,如果加以培養錘煉,將來肯定能做上大官的。
「家里有病人,全家欠了一債,他又那麼倔 不肯接受別人的施舍,甘願成為家庭頂梁柱,讀書反而成了阻礙,努力種田或許也是個出路。」
師爺嘆口氣後,郡官就讓冷迎春看開一點,努力走好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我覺得你們回去後還要多加開導他,多扶持他!」冷迎春說不出什麼滋味。
「我們會的,京城不好待,早點回去,啊!」郡官不想看冷迎春難受,但她已經被大家關注了,想要逃月兌就很難了。
他看不見也管不了。
「忙完這陣子就離開。」冷迎春略微點頭。
「我們回去了,明天離開得早,就不跟你們辭別了。」郡官站起來,深深地看一眼冷迎春,「師爺,我們走了!」
師爺有些舍不得冷迎春,但還是笑著跟她說再見。
冷迎春送他們到外邊,被離別佔據了心情,打算走一走散散心。
她走著就感覺到有人在身後跟著,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不敢放松,東走西走,往人群里走去,就是想把跟蹤的人甩掉。
也不知怎的她就到了宰相家門口。
她常常听說了宰相的事,卻從來沒有踫面過,她也好奇宰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宰相要出去應酬,走出來就看到了冷迎春,不知道她想干什麼,停在了那兒。
冷迎春感覺到跟蹤的人越來越近,不想起沖突被宰相發現她會武功,低著頭離開了
有暗衛在宰相耳邊低語,「那個就是冷迎春!」
宰相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很普通呀,可越是平平無奇的人,越是深不可測,咱們的人沒有跟蹤她吧?」
「沒有!」暗衛搖頭,「大人是要屬下跟蹤她嗎?」
「不,交給方陽跟柔兒吧。」宰相擺擺手,趕著赴宴,匆忙離開了。
冷迎春躲在一旁看著宰相離去,身後傳來了凌
厲的掌風。
她靈巧躲過去,看到是鈴鐺女,就知道蠱王估計是懷疑她的身份。
為了不讓蠱王看出她武功高強,她悄無聲息地封了部分穴位,讓內力暫時不通而停滯,讓人看不出她會武功。
鈴鐺再次靠近時,她假裝挨了鈴鐺女一掌而跌倒在地上,還因此吐了一口血,感受到遠方有人靠近,就假裝暈了過去。
蠱王走了出來,不確定冷迎春是不是裝的,走過來替冷迎春把脈,發現她的脈象虛弱,不像是會武功的人,略微的放松了。
她之所以懷疑冷迎春是要給花奴上藥時听到了花奴低低地喊了類似「迎春」的聲音,她就多了個心眼,來試探一下冷迎春了。
內力亂串,冷迎春小心翼翼用武功壓制住,讓脈象越來越虛弱,也感受到了蠱王審視的目光,正在著急該怎麼辦。
蠱王沒看出問題卻留有心眼,打算讓冷迎春受制于她,就掏出了一個瓶子,那里有特質的听話蠱蟲,鈴鐺就是中了這種蠱蟲。
蠱王打開瓶子,讓蠱蟲靠近冷迎春,用藥物吸引,再進入她的體內,從而控制她。
冷迎春忍著痛,讓蠱蟲進入自己的身體里。
蠱王看蠱蟲消失了,很滿意,帶著鈴鐺離開了。
冷迎春才睜開眼楮,她就想把盡快把蠱蟲逼出來,這就進入了玉扳指空間,用內力凝聚逼蠱蟲出來。
秦瀟瀟跟冷迎歡吃完飯已經是深夜了,他們打算離開,就看到有些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他們看了看彼此,衣著得體,沒什麼不妥呀。
他們沒當回事,又往前走,依舊有不少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
「歡哥,你不覺得他們的眼里有話嗎?」秦瀟瀟忍受不住了,抓了一個人按在牆壁上。
「女俠饒命!」那人嚇得夠嗆。
「干嘛要那樣看著我們?」秦瀟瀟另一只手抬起了拳頭。
「我說,你把我放下來!」那人急急地說。
秦瀟瀟這才放下他,他緊張地渾身哆嗦,告訴他們,京城坊間出現了很多小冊子,講得是冷迎春腳踏四船,秦瀟瀟跟冷迎歡兄妹在一起談感情的事。
這可把秦瀟瀟氣得夠嗆,對著那人就是幾拳頭。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散布的,嗚嗚,我的臉呀,丑成這樣,怎麼找媳婦?」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傳揚出去的?要是被我發現了,我絕對把他打成兩段!」秦瀟瀟把那人頭上的發簪取下來折斷。
「救命啊!」那人披頭散發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