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倉促一刻

而這時,在不覺間,于尊業已圍繞著這片擂台,行走了一圈,他的腳步奧義叢生,無人能夠覷到他的身影,只有一道道流光。

寸天笑吟吟地望著虛空,片刻後,轉頭面向塵天易,幽幽道︰「現在你不一定會勝過他了!」

塵天易哈哈一聲大笑,道︰「豈不快哉?」

面對武道時,他們是瘋狂的武痴,倒是不懼所犯之敵,往往內心渴求的是戰斗,無休無止的戰斗

「于尊!快來師尊這邊!」塵天易大喝了一聲。

少年回過頭,靜靜地凝視著老者,片刻後,臉上多了一片燦爛笑意,道︰「師尊,三年之前,你可是說過要與我一戰!」

幾乎是一瞬間,少年業已立在塵天易的面前,他露齒而笑,他的臉上,有一片清澈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塵天易笑道︰「這便是我喚你來此境的目的!」

「師尊,今日便開戰罷!」于尊道。

塵天易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與天宮的宮主一戰,听起來卻是令人有些驚異,心底不免念到,這于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罷!

可他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若是說目中無人,倒是在貶低他,但大致上也就差不多罷!

因為他叫于尊,一個不知深淺的家伙。

或許,心底的躁狂,總需要疏導罷!此刻,與塵天易的戰斗,也恰好將他心底的郁結排放出來,不然體內的烈焰,將相隔好久後才會熄滅。

兩人站在一座閃爍著銀芒的擂台上,這座擂台坐落在一片邊緣的地帶,想及,這天宮的邊界,縱貫千里萬里,這座擂台,也自然少有人前來關注。

而這時,擂台的邊界上,僅僅佇立著天宮幾人,另外還有于良妄等人。

而站在擂台上方的慕容蓀曉,臉上則始終掛著一分笑意,他似乎很安心,相對于與塵天易的戰斗,他或許更看重,如今于尊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一種什麼樣的高度。

而站在較遠處的喬仙兒,眼中則有一絲擔憂,盡管她的心底,在極力的壓制這種情緒,可她無法阻擋的卻是她對于尊的那一絲清淺的愛慕。就像糖融入到水中,即使再怎麼稀釋,水里總有一絲甜味。這便是愛罷!清淺的甘甜!

此刻,塵天易站在于尊的面前,與一個普通的老人無異,他的周身,沒有分毫的武道之氣,他一臉清淺的笑意,這倒不似一場比武,就仿佛是一次與家里的長輩,見見面,喝喝茶無異。

「可以開始了嗎?」塵天易道。

寸天大喝一聲︰「比武開始!」

轟!

幾乎是,一瞬間,一掌業已襲來,瘋狂地掌力,吞噬著玄空中的疾風,然後一股氣的在于尊的面前,爆發!

這聲勢猛烈的一掌,可真是令人心悸啊!

隨後,一片強光,在眾人的眼前破開,殘破的擂台上,一個少年的身影,立于擂台的中央,他弓著腰,重重地喘息著,他似乎很疲憊,他望向天空,臉上浮現出一絲朦朧的笑意。

然而,塵天易卻沒有給于尊喘息的機會,他的腿速勝過了拳速,他的身體,快速的在半空中變幻,天上地下,皆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腿影,留給于尊逃月兌的機會,基本上全被堵上了。

轟!

轟!

轟!

一聲聲爆燃聲,肆起!是刺目的白光,散去以後,綻放出的璀璨銀輝,這不單單是體術那麼簡單罷!

這種武道,既凝練了體術,又融入了武道法則,而那一片片爆燃,則是體術引爆了玄氣所致。

此刻,立于擂台上的于尊,身體業已有些搖晃,可他的瞳子里,卻始終懸著一絲清明的光,只要那片光,不要消失

可接下來,依舊是一則又一則的武道,瘋狂的武力,不給于尊任何的機會,塵天易只想擊敗少年,他只是想挫挫少年身上的銳氣。

可當他俯瞰著那片擂台時,他的眼前,是一個大寫的諷刺,少年露齒而笑,對他的攻擊,似乎很滿意。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大喝一聲︰「傲荒決!」

老者的雙眼在發光,刺目的神光,好似一柄柄長劍,從他的瞳子里,濺射了出來。

而這時,玄天大地,一片漆黑,黑暗的力量,在暗處瘋狂的凝聚著,而于尊的周身,則漸漸地被那片暗能量,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傲荒決,可非凡學啊!莫非,他要致我于死地?

少年靜靜地窺視著玄天,而此刻,他的身後,竟多了一個巨大的影像,在黑暗中,那片影像,在吞噬著大片大片的暗能量,可那片影像,究竟是誰,此刻,依舊是一種難解的奧義。

輕輕地飄舞在半空,塵天易的身體,恍似一只飛鳥,肆意的翱翔著,而此刻,那片天幕上,卻出現了一片光點,光點覷之愈近,而此刻,那黑暗的高天上,竟覆上了一層金輝,夜幕,瞬間褪去,眼前是一片燦爛的暮輝,垂垂老矣!

若是朝霞呢?此幕若是朝霞,那麼,于尊唯有一死罷!

那是一顆顆星辰嗎?少年的瞳子里,是一片片驚駭,此境究竟是何處?

他愈發的迷惘了,他向四周看去,空間在靜靜地塌陷著,直至眼前出現了一片古老的宇宙,那座祭台靜靜地飄搖在洪荒古宇之中,靜靜地浮沉著。

而此刻,少年屹立在那座擂台上,身上的傷疤,深可見骨,他的精神有些萎靡,現如今只是強撐著立在此境。

這時,慕容蓀曉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的燦爛了,他笑吟吟地望著于尊,輕喝道︰「于兄,是你表演的時間了!」

而站在擂台周圍的眾人,顯然听到了慕容蓀曉的輕喝,他們的心底,既有一絲驚愕,又有一絲憂愁,于尊他,能扛得下來嗎?

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時間恍若流水,清淺縱深,逝去分毫,恍然一瞬,已是一個季節。

身上的衣袍,雖已破破爛爛,可不屈的意志,又令他能夠傲然立于天地之間,而此刻,那片光點,卻已然接近。

竟然真是的一顆顆星辰!

只不過是一顆顆弱小的彗星罷了!

他執起雙拳,拳速如風。

轟轟烈烈的爆燃聲,攪動在耳畔的邊緣,經久不熄。

少年搖曳的身姿,在瘋狂地掠動著,拳勢爆發,如同一座座活火山,噴薄欲出的是,一種毀滅性的能量。

而在眾人驚駭的瞳子里,那一顆顆拳頭,如同一片片厲斧般,頃刻間,將那一顆顆彗星,擊穿,然後,轟的一聲,爆炸!

塵天易心底一滯,呢喃道︰「果然沒讓我失望!」

當他的手掌,托起了一片天地時,整片古宇似在他的掌中,在靜靜地旋轉著,這一幕,卻令眾人感到驚異!

塵天易,難道業已達到了通天之境?

可現實總有一絲荒謬之處,這片宇宙,與古問天所在的荒宇,有著太多的差異。

那麼,這是何地

夢幻的世界里,在闔上雙眼的那一刻,夢境便業已啟程,或許,在高手的眼里,只需要推演,便會推測出對方的武道強度罷!

而此刻,喘息中的少年,身上的刺痛,卻是相當逼真的!他揉了揉酸脹的手腕,當一顆小彗星來臨時,他也再次揮起了雙拳。

轟!

一聲爆炸,之後是一片耀眼的強光。

「這便是古時候的體術嗎?」塵天易的瞳子里,既有一片驚愕,又有一分佩服,這個小輩,給他的異彩,實在是太多,太多!

少年的未來,究竟會達到一種什麼樣的高度,塵天易不敢揣測,也揣測不了

少年始終站在那座擂台上,他似乎有意為之,當他仰頭望向塵天易時,又是那片熟悉的笑意,在他的敵對者眼中,那該死的笑容,可真是多余!可在塵天易的眼中,這代表的則是一種自信!

少年忽的舉起雙拳,那拳勢,達到了巔峰,轟轟烈烈的暗能量,亦隨著雙拳,瘋狂地涌現出來,至暗的時刻來臨了,若是這是一片真實的世界,那等待著對方的,或許將是一場死亡之旅!

「于尊啊!于尊!你給我的驚喜,簡直是太多了!」塵天易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

片刻後,塵天易的身體,被于尊的拳勢撕裂開,腥紅的血水,順著高天,濺落下來,濺的四處都是

于尊一臉愕然地望著刺目,他的心底一顫,「這就結束了嗎?前輩,他他可是」

令人難以置信的結局,可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塵天易塵天易他難道真的死了?

他口齒囁嚅著,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寸天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背後,輕輕地拍了拍于尊的肩頭,道︰「尊兒!無礙!這只是師兄的一個游戲」

「甚麼?游戲?」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老者,道。

寸天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一場游戲罷了!」

「那師尊他,沒死?」他萎蔫的情緒,漸漸地蘇醒了。

寸天笑道︰「不然,怎麼會是一場游戲?」

「你且看!」寸天指著漫天的星辰,道。

片刻後,于尊漸漸地清醒了,周圍的世界,在塌陷,星辰在爆燃,宇宙在崩潰,只是一刻後,原本的世界,也再次出現在幾人眼前,所謂的傲荒決,原來只是一種障眼之法!

可若是有人沉淪于此境,那也距離死亡不太遠了。

當光明再次照亮晦暗的大地,一片清澈的白晝,也再次蒞臨。

一座茅草屋里,幾人盤坐在一座石台邊,笑談著。

「老不死,你可是把尊兒嚇怕了啊!」寸天笑吟吟地瞥向坐在石台一旁的于尊,道。

塵天易哈哈一聲大笑,道︰「看來尊兒的心里,還是有老夫的!」

千麗噘著嘴,道︰「可不是嘛!當時便是連千麗也被師尊給嚇怕了!師尊,可勿要再嚇哥哥了,哥哥如此重情重義,卻經不得你的嚇!」

如此可愛的少女,便是到了哪里,也是被人寵愛的對象。

塵天易撫了撫長須,嘆道︰「尊兒啊!往往是拿得起,放不下啊!」

或許是看到他眼中的那絲黯淡的神光了罷,塵天易輕輕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無礙!無礙!小子,你只管往前沖,勿要回頭看,你想要的,總會在未來,等著你的!」

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師尊,我明白了!」

這一日,幾人閑聊到深夜,石台上,立著一個個空酒瓶,幾人可謂是煮酒論桑麻,天下大勢概有。

到後半夜,便睡在了茅草屋中,誰也不曾離去。

清冷的月光,靜靜地潑灑在茅草屋的屋頂上,少年靜靜地坐在屋頂,無聊地望著空冥中的星辰,片刻後,長吁了口氣。

而這時,立于天畔上的女子,靜靜地凝視著他,或許,他早已發現了罷!

他未言,她不語!

可心中,總有一絲糾痛,不時的,一下又一下的,揪著他心中的軟肋。

終是嘆了口氣,苦澀笑道︰「來這邊吧!」

起初,女子的眼中,還有些猶豫,片刻後,終鼓起了勇氣,靜靜地攀上屋檐,坐在他的身邊。

女子的容顏,可謂是清新明朗,覷一眼,便會久久難忘,是世間獨有的美貌女子,這倒與于尊遇見的那些女子,有些不同!是一種氣質,而這種氣質,卻勝過了萬千佳麗!

其實,琪兒又何嘗不是呢?

或許,正是被這種氣質給迷住了罷!往往心底,會詰問自己,是自己心動了?還是對琪兒她的念念不忘?

清冷的月輝,打在喬仙兒的臉上,白皙的面容,愈發的聖潔了,她身披一件白絲長裙,靜立在茅草屋的屋頂上,風包裹著她的衣袂,這一刻,真如謫仙一般動人。

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他心底呢喃道︰「你究竟是誰呢?」

女子始終未言,她的瞳子里,有一種哀愁,在每個人男人的眼中,那種哀愁,皆是如此的清婉動人!

于尊嘆了口氣,忽笑道︰「你是喜歡我嗎?」

笑罷,又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

女子心神一顫,清冷的容顏,微微地滯了滯,可她還是不言不語的望著于尊。

「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孤獨!」少年的眼中,泛動著一片片晶瑩,道。

「我也很孤獨!」少年心神一滯,呆呆地望著女子,她說話了

「你沒覺得嗎?其實有時候,孤獨的感覺,很美妙!」她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只是那絲笑意里,卻深埋著于尊難以洞察的失落與哀愁。

「可我並不喜歡孤獨,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很簡單」他的側臉,很俊美!或許,世間唯有兩人,會仔細的看他的側臉罷!

「我知道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只是她,對罷!」無奈地笑了笑,似是在嘲笑自己,像飛蛾撲火,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直至真正的被燭火引燃。

「對!我想要的只有她!」蒼涼的笑意里,是谷米釀成的酒,辛辣刺鼻,隱約間,卻又有一絲清香。人起初大多都是喜歡那股辛辣的,過後,回味過來,卻更加的喜愛那片清香。

回憶,或許就是一瓶谷米釀的酒罷!

她坐到了他的身邊,起初,有些猶豫,可這卻是能夠接觸到他的最干脆的方法。

身上的清香,游弋在少年的鼻息間,只有她身上,才會有這種味道。

他將眼神輕輕地瞥到她的臉畔,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她會發現!

之後回過頭,繼續仰頭望著星空,而身體,也漸漸地仰躺在屋頂上的茅草間。

「有酒嗎?」少女試探性的觸了觸他的臂膀,道。

「酒倒是有!人卻不在了!」他是刻意為之罷!

可他卻未料到,少女的臉上,竟泛起了一片笑意。

喬仙兒笑道︰「你還真是一個痴情之人吶!」

他含含糊糊道︰「我我是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子了!」

她笑道︰「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少年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問道︰「那你又為何,如此執拗?」

「若是不嘗試,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更加絕望的現實!」她無奈地笑了笑,道。

「我值得你如此嗎?」更多的則是諷刺罷!諷刺他自己!

她的瞳子,漸有些氤氳,囁嚅道︰「甚麼值得不值得,只有愛和不愛!」

「唉!你真是一個固執的人!」他仰躺在茅草間,星辰的光,溢滿了他的雙眼,他輕輕地喘息著,而這時,少女亦躺在了他的身邊。

清香徘徊在鼻息間,有時候,他也會想,若不是雪琪兒,或許他的身邊,會有更多的選擇罷!

他不願太多人,為自己受傷,可是他們是一片飛蛾,而自己便是那片火光,他們寧願如此,即使被傷的體無完膚

他也會悲嘆,也會懊惱,也會後悔,也會反思!

他心底念叨︰「其實,我真的不值得你們這樣!」

後來,于是那些人,都成為了他的家人,圍繞在他的身邊,不悔,不辭!

如今,面對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他卻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會站在遠方,偷偷的窺視她罷!

如雪琪兒般的女子,令他的心底,既有些恍惚,又有些猶豫。

會想,難道喬仙兒與雪琪兒有些莫名的關系?

她們身上的共通點。

太多太多

迷惘的未來,在熟悉的人眼里,漸漸變得清晰,可在他的眼里,卻依舊是一條古剎,幽深而又寂靜。

在遙遠的、目不可視的地方,有些人,業已死去,有些人還在等待他的到來!

她們漸漸地遠去,直至混溶在人潮人海中,再也尋不到彼此!

她嘆了口氣,笑道︰「你還有甚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呆呆地望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到她臉上的失落,那一刻,他多想抱一抱她,可他的世界里,業已有了琪兒

「那我走了」是道別的一種,有的時候,道別真的是一生再也見不到彼此了罷。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將酒壺中的酒,全部倒進嘴里,直至朦朧的眼中,變得模模糊糊。

「可以不走嗎?」睡夢中,他撕心裂肺的喊著。

可,天終是亮了!

她也不在了!

翌日凌晨,他從睡夢中醒來,一切真的恍如一場夢,夢醒來時,滄海桑田

他的頭疼的厲害,他揉了揉額頭,腦海中,也再次出現了喬仙兒絕美的臉。

明亮的光,閃爍在瞳子里,這一日,他听說,喬仙兒離開了天宮,是千麗告訴他的,或許,喬仙兒有意想讓他知道罷!

這難道不能算作一場道別嗎?

他的心神略有些憂悒,他仰望著蒼穹,長嘆道︰「今後,還會遇見嗎?」繼而,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了。

寸天手中執著一壺酒,腳步虛浮,搖搖晃晃,輕輕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尊兒,可有何打算?」

于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會回到曾經的世界,繼續走下去!」

「我早就知道了,尊兒!無論多遠,也要記得,天宮就是你的家吶!」寸天輕輕地錘了錘他的胸膛,笑道。

「師傅!我會回來的!」實則,眼中是一片晦暗的光,他不敢保證,還會回來,這一刻,他有些懊惱,他為何要騙寸天,或許,他從未想過還會回來罷!

因為此地,業已是他的傷情之地了!

喬仙兒

你是琪兒的化身嗎?

空寂的天空,有白色的雪鳥,倉促的劃過,然後,耳畔時一片片尖銳的嘶鳴。

而這時,站在那座白玉石廣場上的,業已不知寸天與于尊二人。

千麗的瞳子紅通通,她口齒囁嚅,道︰「師兄,你又要走了嗎?」

「嗯!」是心痛了嗎?不再想說多余的話,若是留在此境,一生安樂,豈不是樂哉?可他的生命,不是屬于這片安平的世界的,他是屬于整個天下的!

他輕輕地揉了揉千麗的長發,笑道︰「師哥還會回來的!」

這又是一句謊言

淺笑輕吟,心中的憂悒溢出來,便化為了一片明淨的湖。

輕輕地喘息著,將心底難以安平的情緒,漸漸地放松放緩。

繼而,看到了春麗眼中的不舍,還有聖童、于良妄以及剛剛听說他歸來消息的夏雨欣。

宣宮的修徒皆聚在此地,他們皆是于尊的親人。

少年悵然若失地望著前來送他的人,他沖著眾人,躬身抱拳,道︰「大家回去罷!于尊不值得大家如此!」

嗯!這一日,天空布滿了陰雲,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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