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啟程的前夜

他沉思著,原本苦澀的眼底,漸有些潮濕,他仰著頭望向長空,苦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再次想起你,心底似乎依舊有一個屬于你的角落」

望滄海,望天涯,望浩渺的雲間巷陌,望廣濟無邊的諸世浮塵

死亡與活著,只是一線之隔罷了!傲立在帝淵中的兩人,似乎能夠感同身受彼此心底的苦澀與失落,遂笑了,塵天易大喝一聲︰「勿要悲乎哀哉了,世事煙雲,只需手捻一縷!」

望著老者滄桑的面容,那一刻,于尊的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愁,他知道,眼前的老者,雖看似年輕,但心底承載的痛苦,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自此,他再次念想著深在那方島嶼上的雪片,飄零的雪,覆蓋在雪夜森林薄薄的一層,雪夜森林的盡頭,有一片霧氣,而在那片霧氣之中,卻有一片片銀色的字跡,在島嶼的深處,瘋狂飛旋。

對于符術的感悟,或許他不輸任何人,面對戰爭的痛苦與殘忍,他的心底,也再清晰不過。

而此時,他站在帝淵的深處,望著那片璀璨天空,此時業已黎明,碎光像一粒粒晶瑩的雪,在他的眼前,慢慢地蔓延開了。

沐浴在那片璀璨的光明下,心底的固執,再次化為雲煙和雪,如輕盈的羽毛,塵天易的身影,在天幕上,靜靜地飛舞。

難道這也是符術的奧義

于尊從未看到過如此輕盈且敏捷的身法,較之體術,或許他所修煉的道法,更加的鈍重,他的速度快而沉重,卻不像塵天易如今的身法,輕盈且靈動。

當他如一桿利矛,直射蒼穹時,淺薄的光,在他的瞳子里,晶瑩閃亮。

神化為身,若是修煉到那種程度,世間大抵無人可敵了!

當荒野化為一片晶瑩的碎片,當天空化為一片繁盛的雪花,世界,如此的渺茫而神異。

他揉了揉瞳子,苦笑一番,「師公!我總覺得世間只是一場騙局!」

仰著頭,即使一臉傲慢,即使心底情緒,富余若雪,即使那些悲傷以及痛苦,如冰雹般,在他心底的世界里肆虐。

你看到的或許只是他內心最為清淺的一層,荒潮一波接著一波,涌起的巨浪里,佇立著一個一臉苦澀的少年。

雙眼惺忪的少年,似乎剛從一場幻夢中醒來,他沉沉地呼吸聲,在這片廣袤的世界里,回蕩了一遍又一遍

當他再次仰頭望向蒼穹時,他笑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

當一片厚重的鉛雲,如同一座浩瀚的山巒,瘋狂壓制下來時,他臉上的笑意和煦如光,是盛夏荷塘里的荷,更似秋風掃過時,那輕輕飄搖的柳絲,也是冬日里單薄且寂寥的寒雪。

他的笑聲,與自然同音,與世人同調。\./手\./機\./版\./首\./發\./更\./新~~

光是一條弓弦,而他的身體則是一根鏑箭,他的身體被那片燦爛的光華覆蓋,然而蓄力,他穿越了幽暗的時光,穿越了亙古的長夜,更穿越了世人深沉的心。

然後,當世界再次變得明朗,那片厚重的鉛雲,被箭鏑射穿,他傲慢的站在長空盡頭,靜靜地俯瞰著眼下的一座座城池。

他的臉上,有一片和煦的笑意,如今那片笑意,變得愈來愈輕快了!

「師公!這才是你的家罷!」他笑著,望著站在他身畔的塵天易,幽幽道。

塵天易輕輕地捋著長須,一臉刻板的老者,不是于尊所熟悉的他了!

大抵是實在難以開心起來罷!于尊也不再顧忌老者是否在他的身畔,自顧自的走近那座宮闕。

明亮的天光,離近些看才覺,天幕上,竟掛著無數的燈籠,而那些刺眼的強光,不是明媚的日光,而是一片片單薄的燭火!

他心有一絲不甘,遂回頭望向老者,見到老者眼底那和藹。(下一頁更精彩!)

的笑意時,他的心底又是一滯。

他總覺得,站在他眼前的老者,與之前的老者判若兩人。

他又會猜得透,事實的真相呢?

難道是因為符術?難道是因為修煉符術的原因?

他也再次默默念著,神化為身,再次回味這個詞語,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

如此大膽的想法,令他難以接受,但他終是將這個想法提了出來!

難道,師公他修煉出了第二個原神?

心底的憂悒,像一片滄海,那些冰冷的浪花,輕輕地拂過內心,那些古老的礁石,如鈍重的刀刃,一次又一次的刻蝕著倔強的內心!

那些猶如春風迎面的溫軟,實則只是一片片鋒利的刀片,直至逼至眼前,才恍覺,這招招都能要了人的性命!

心底那深沉的喘息聲,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耳畔,越過了盛夏,那薄涼的秋色,倒也是一個唯美的季節。 w_/a_/p_/\_/.\_/c\_/o\_/m

飛舞在半空中的燈籠,起起落落,落下的寸光,也會連成一片,直至令你無法否認它們的存在,即使詭異且妖冶。

有些事物,注定是用眼楮無法看清的,當闔上雙眼的那一刻,才會發覺,那隱在幻境中的真實一面。

那一片片燈籠,實則是掛在門廊里,而飛舞在半空中的燈籠,也就意味著是一片片茅草屋,靜靜地飄舞在半空。

當感知力再次向外延伸時,則會漸漸地發覺,腳底下的一片片城池,也正是那濃稠的鉛雲本身。

浩瀚的雲煙,倒不如說是上天與你開了一場執拗的玩笑,他靜靜地感悟著心底的景象,直至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依舊會看到那片朦朧且模糊的影像。

他的心與雙眼有了高度契合,而今的他,倒似江湖上所傳說的「開了天眼!」

腳下的城池,連綿起伏,被那些刺眼的光映射,當內里卻依舊是一片沉甸甸的影斑。

而那些居于高天之間的茅草屋,也令他想起了宣宮中,寸天所居住的「行宮」。

那麼,這些飄搖在半空中的茅草屋,內里究竟居住著何人?

他靜靜地感悟著此境的氣息,這種氣息,頻率似呼吸,一起一伏。

他知道,他也明白,這種氣並非自然所孕育的玄氣,而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靈氣

當足尖輕輕地踏在那片厚重的城池巷陌間時,他的心底感受到的不是敵視,而是一片善意。

這片浩瀚無邊的世界,再一次將他的世界觀揉的稀碎,這片身在半空中的城池,難道才是天宮的原始相貌?

這究竟是一方什麼樣的世界?靈氣在此處竟是如此的濃稠,這里大抵上隱居著很厲害的高人罷!

沉浸在這片浩瀚的世界,當頭頂上的燈籠,分分熄滅時,那耀眼的天光,只是一個騙人的幌子罷了。

再次放眼望去,這片黑暗的城池,街巷之間,皆點亮了昏黃的燭火,或許這才是這片世界本來的面貌罷!

沉浸在如此古老且幽暗的城池間,他的心,跳的厲害!相較于曾經的一場場大戰而言,此時的他,卻緊張而懵懂的!

究竟會遇到怎樣的人?在這片單薄的世俗里,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黑暗的城池間,荒唐的歲月里,有講不完的故事,也難怪是如此的世界,才會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故事罷!

當黑暗中,耳畔出現一片細密的腳步聲時,他盡力壓制著內心的悸動。

是何人隱在暗處?心底雖有一些驚疑,但畢竟來人沒有太大的敵意,而這片古老的城池間,內里的溫馴,是繁亂的江湖所不能容忍的!

直至腳步聲愈來愈近,近到令他的心底,有些驚慌,「孩子!你來了」

他猛地一回頭,卻見女子的臉上蒙著一層紗布,只是但從那雙美麗的。(下一頁更精彩!)

瞳子講,此人也定是一位絕美的女子。

或許,在他的心底,世間女子,各有瑰麗所在,也難怪一路走來,即便遇到了驚為天人的女子,他的心中始終難以泛起一片漣漪。

他不曾否定任何人,但他也不會任由任何人來否定他自己!

此時,他的心,雖有些紛亂,但一瞬後,那些難以按捺的情愫,終究被他刻意地壓制下去。\./手\./機\./版\./無\./錯\./首\./發~~

望著長空,輕吁了口氣,當再次將眼神落在女子的臉上時,他的心,輕輕顫動了一番。

她身上的氣息,又怎會

沒錯,身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竟沒有任何靈氣。

她是如何做到的?

或者說,她是當世之人嗎?當清風拂過面頰,那片紗巾,悄悄地落了下來。

笑靨如花的女子,令人心底生不出一絲褻瀆!

她好漂亮啊

一臉迷茫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他的心,在靜靜地顫栗,他大膽的揣測著,這片世界以及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來歷

或許,他早已遺忘了身在瀚海中的那兩本奇書——《明書》與《碧書》.

在不覺間,已將精神力修煉至臻境,在日復一日的修煉中,慢慢地磨合著心底的期待。

會在寂寒的冬,陷入沉睡,也會在絢爛的春日時光里,再次睜開迷惘的雙眼。

是啊!每一次生死之戰,都是一場場寂寒的冬,而結果則是一片絢爛的春光。

所有的鮮血,所有的痛苦,他會記住?還是忘記?

他的頑固,他的執拗,他的倔強,他的傲慢。這一切皆是令他愈走愈遠的理由!

如今,在這片委婉的夜里,眼前是一位絕美的女子,而她的出現,卻令少年,柔腸百結,他靜靜地思慮著,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故事。

暗處自有慟哭,心底的倔強,也會如畫板上的插畫,一步一步變得詳細,直至那些圖文足以解釋那些或倔強或執拗的往事。

「或許,只有你能看到我罷!」此時的女子,笑意盎然地望著于尊,開口道。

而眼前的少年,心底一怔,瞳子的深處,有著說不清的焦灼與思慮,「為甚麼?你為何這麼說?」

女子笑如銀鈴,道︰「因為,我已不再屬于這個世界!」

「甚麼難道你業已身死?」一分苦澀,在心底靜靜地熬制,之後便成為了一碗滾燙的湯藥,難以下咽,卻不得不喝。

女子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罷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

于尊愣了愣,之後木然地點了點頭,道︰「我不強迫你!」

「你可曾詢問過你的師傅,天宮的由來?」女子笑道。

于尊心底一怔,似乎漸漸地明白了,遂道︰「難道你是」

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正是第一代天宮的執掌者!」

若是如此說,倒也能說得過去。

那麼,難道她真的已不在此地?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一絲靈氣,空洞的靈魂,與真摯的雙眼。

望著眼前的女子,他的心竟有些揪痛,後來,他仰著脖頸,拼命的望向長天,道︰「我想這片世界,應不屬于三岔幽羅界罷!」

是少年的喃喃自語,也是女子眼中執念所在。

「對!你說的沒錯!這片世界,本來就不屬于三岔幽羅界,天宮自是一方世界!是一方獨特的世界!」女子笑道。

這時的于尊,心底一怔,難以置信地望著女子,道︰「難道這片世界,是你的內心,所生的世界?」

「嗯!」或許,眼前的女子,亦是一個耿直的女子罷!她笑吟吟地望著于尊,倒令于尊心底有些不痛快了。

「所以。(下一頁更精彩!)

,域外的天宮,只是一片軀殼罷了,真正的天宮,乃是身在此處我說的可對?」于尊仍有些難以置信,但不得不說。

「嗯!你說的沒錯!或許,這片世界,早已超月兌于六道與三界!」女子道。

于尊怔在原地,輕聲呢喃道︰「這可真是令人感到心驚啊!」

「你想隨我離去嗎?」女子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

「去哪?」于尊愣了愣,道。

「去真實的世界!」女子笑道。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于尊一臉無奈,聳了聳肩,道。

「六六!」女子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

六六?好可愛的名字!

「甚麼樣的世界,才是真實世界?」他開口道。\./手\./機\./版\./首\./發\./更\./新~~

六六笑道︰「我先問你,你願舍棄一切嗎?」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比如呢?」

六六笑嘻嘻地望著他,道︰「比如你的朋友以及親人!」

這時的于尊,心底一怔,一臉呆滯地望向六六身後的那片暗境,唇齒則在輕輕地顫動,道︰「我我」

他擰著眉毛,他在掙扎,但他同樣也相信,或許這一次,六六會實現他一直無法實現的夙願。

六六輕輕地拍了拍于尊的肩膀,道︰「沒事的!你離去的消息,我會讓他帶給大家的!」

而此時,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青年,而這個青年也正是他的師公——塵天易,只是不知不覺,眼前的青年,眼底亦有了一片蒼老的疲態。

他笑望著于尊,道︰「隨她去吧!她會帶給你想要的一切!」

那時的于尊,身心一滯,「甚麼才是我想要的」

六六說,她的世界,是超月兌于三界的世界,她的世界,不屬于六道輪回!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六六走了,她說,讓他考慮一夜,等他想明白了,只需輕輕地吶喊一聲,她便會出現在于尊的身邊。

夜里的風,有些寒涼,也難怪這是一片晦暗的夜晚,漫步于城池巷陌間,他感受到了那些熾熱的眼球,他們始終在黑暗中,靜靜地觀望著他,這使得他周身的寒意,也愈發的厚重了。

究竟該不該離開

時間,在滴答滴答的下落,是夜里的雨水,敲打在薄薄的窗戶紙上,昏黃的燭火,像一片水漬,洇濕了窗戶紙。

在一座座青岩所築的小屋里,有蒼老的女子,在穿針引線,亦有稚齡的孩童听著老人講著動人的故事。

夜在一瞬間,靜靜地落幕,一眼落寞地望著地平線盡頭,他張開了嘴,卻又闔上了。

直至,鼓足了勇氣,大喝一聲︰「六六!」

不多時,女子輕踩著蓮步,笑吟吟地走向他,道︰「想明白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或許,只有這個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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