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是個好兆頭。
兩個生存者也不會去念什麼歲歲平安。
看著碎成三瓣的玉鐲，張嫣隨手拾起後，把其丟進一旁的花壇中。
「他有和你說明天任務的內容麼？」
「沒有，嘴嚴的很。」
「一點都沒說？」
「廢話，說了我還會瞞你不成？」
「沒準是你沒听懂呢」
高文就事論事的一句話，換來了張嫣的怒目而視。
見狀，高文笑著搖了搖頭。
「行了，如果只是這件事，我就先回去了嗯，軍營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手尾。」
「不等你的‘甜瓜’了？」
張嫣在‘甜瓜’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高文已經出了門。
「不等了，隨緣吧，下次再見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呢」
唐軍大營。
高文回來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軍營里有篝火升起。
大家的臉上都掛有笑容。
喝酒、烤肉、摔跤。
這是因為最前方的戰事已經進行到了尾聲，經過唐軍幾次三番的進攻與驅趕，白骨領上大部分的骨妖頭目，已經先一步向著附近黑風嶺的方向撤退。
只有以申屠奎因、白虎將軍、和一條白蛇為首的三方，還都留在白骨洞附近和唐軍糾纏。
嗯，這是高文昨天看到的軍報。
至于今天
「大喜，大喜啊小高，今日上午，徐軍師與陣前斬殺那白蛇老妖，且一路橫掃，把其麾下的子子孫孫清理了個干淨
哈哈，就按照前方傳回來的消息推斷，不出一星期，咱大帥就能把白虎領上的妖精們清理干淨，然後班師回朝！」
「哈哈哈哈，王老二，看你這麼著急，是想家里的婆姨了吧！」
「就是就是！」
說著笑著，有人遞給高文酒壺。
高文笑著收下，和他們坐到了一起。
「你說這屁話，就咱們這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td敢拍著胸脯說自己不想婆娘的！」
之前和高文打過交到的張痕，這會兒喝的臉皮通紅的，粗著脖子沖別人嚷嚷。
「嘿，老張，我們說的是王老二，你跟著急什麼眼啊？」
「哈哈哈哈，他急了，快看，老張急了」
「怎麼就是屁話了？」
「怎麼不是？」
「臥槽，我還真就不信這個蟹了，來來來，小高仙師，你告訴這個二傻子張，你現在想不想家里的婆姨了！」
「哈哈哈哈，別瞎說，人家小高還沒婆姨呢！」
「就是哈哈不過話說回來，小高你這次回去，怕是也要成親了吧？」
「那必須的啊，娶得是兵部徐侍郎家的千金，金枝玉葉啊」
「哈哈哈，到時候別忘記請哥哥們去喝酒」
「怎麼哪兒都有你？」
「怎麼就不能有我，你要知道，小高這門親事，還是我給牽的線、搭的橋」
軍營里，想要戰爭結束的氛圍很濃。
走了幾千里，又在這雞鳴關內干住了一個多月，大家似乎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沒有戰功可拿。
耗著也是白耗。
留守唐軍內部也是沒有半點的戰意可言。
等和他們喝過了酒。
高文又跑了趟程懷墨的大營。
好家伙！
這貨正躲在帳篷里，和一位應該是姓魏的女子下著將棋。
這名女子高文看著有些眼生。
只是依稀記得應該是‘小仙女團’中的一員。
對方沒怎麼和高文打過教導，也不像其他‘小仙女’一樣對高文饞的要死。
反正人看著挺清淡的。
素雅如菊。
氣質挺好。
下棋下到一半，女子見高文走進來，像是避嫌似的，以袖扇遮住臉面，起身向帳內的屏風後躲去。
程懷墨見狀，沖高文瞪了一眼。
高文無奈聳肩。
程懷墨‘你這時候來干嘛？’
高文‘什麼情況？’
程懷墨‘你壞了我的好事！’
高文‘？？？’
倆人對視了幾秒後。
還是屏風後的魏姓女子小步走出來。
對二人行禮告罪一聲後，離開了。
等她走了，程懷墨不干了！
「我說小高子，你是故意的吧，自己有了伴兒了，你就跑來壞哥哥的好事兒？你這事兒干的不地道啊」
「停停停，什麼叫壞你好事兒？」
高文聞言也是哭笑不得。
隨手把桌上的將棋收起，又似是無意的提醒道
「我剛從外面回來，看見軍營里大家都在喝酒唱歌，你這個左軍校尉直轄的六名營正、十八名副手，有七成都在外面喝著呢。
他們喝成那樣，你這個守城主官也去管管，就不怕出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還能有什麼事兒？」
自己的‘好事兒’都被高文給攪黃了，程懷墨懶散的往床榻上一仰，拿起桌上的酒壺就往嘴里灌
「咱們這一校人馬，就是跟著過來搞後勤的，這仗都td要打完了，我還能攔著不讓大家玩玩？」
「將軍，你可記著，小道我是提醒過你了，等將來若是出了事，你可別後悔。」
「知道了，知道了，等和喝完這壺酒，就出去叫他們滾蛋
我說小高子，我當初認識你那會兒，你也沒這麼煩啊！」
「怎麼？後悔把我拉到你手底下來了？」
說著話，高文就想上前把程懷墨手里的酒壺剁下來。
沒錯。
這段時間高文在唐軍營里干的就是這活兒。
說好听點，算是程懷墨的副手，走到哪兒別人都得給上幾分顏面。
說句不好听的。
沒官沒職，吃的還是欽天監的糧餉，在唐軍里他就是一打醬油的。
就挺晦氣。
高文這邊還在和程懷墨搶奪酒壺。
西北方。
天上。
忽然有幾個火星星，由遠到近的飛了過來。
嗯
等等。
火星星？
眼看著這些‘火星星’在程懷墨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大，高文深吸了一口氣後鼓動起全身養玄勁氣。
「敵襲！！！」
轟！轟！轟！
轟！
轟！轟！轟！
帶著火星的巨石如隕石般從天而降，直接打亂了軍營內原本放松的氣氛！
「敵襲！！！」
「著甲！」
「不要慌，不要慌！」
「救火，快救火啊！！！」
劇烈的火焰不知從何處升起，且迅速在唐軍軍營內蔓延開來。
已經能听到城門樓上敲響的醒鼓。
至于那些‘隕石’的著落點？
左軍大帳外。
身上只留有一套包衣的程懷墨，看著眼前已然陷入地下兩米有余的‘軍帳’。
忍不住咽了下吐沫。
「小高子
我
我他媽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