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濤跟白玉堂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就離開了。
白玉堂知道陳薇薇這件事,給他提了個醒,有些事,再不行動可真就要讓人捷足先登。
推開會議室的門,白玉堂才發現長條會議桌兩旁稀稀拉拉的只坐著幾個人。
起初還以為自己來早了,想了想才恍然。
今天能來參加訓練的都是早就定好的演員,以及昨天試鏡成功剛簽了合同的。
本來就沒多少人,再加上那些已經有了名氣的自持身份肯定不會早到。
才幾個人也算正常。
白玉堂沒去前面,做人不但要有自知自明,還要時刻保持謙卑。
不過他也沒坐後面,人太謙卑了,會得罪人的。
「趙師兄你好,我是京影02級的白玉堂,在天龍里飾演慕容復,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白玉堂來到中間偏後的位置坐下,跟旁邊飾演包不同的趙勇問了聲好。
按宋海濤剛才給的資料來看,這位老哥是京影78級的,還是賀老總的特型演員。
京影78級超牛的,老謀子,陳凱哥,田壯壯等第五代導演基本上都是這一屆的。
演員中張鐵淋,張豐意,謝園等有名有姓的大腕也不少。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講,白玉堂都不可能裝看不見。
再說,認識一下又不吃虧。
「02級的啊!…那我們還挺有緣的…指教談不上,我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趙勇感嘆了一下,拍拍白玉堂肩膀鼓勵道。
確實挺有緣的,一個是目前最小一屆的新生,一個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屆學生。
還要在戲里演主僕。
話說,包不同不就是看著自家公子爺一步步長大,然後又對他寄予厚望,最後失望的一心求死。
嗯…!…白玉堂肯定是不會讓前輩失望的。
他要在電影世界里,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處,他要做趙高………!
白玉堂和趙勇閑聊,會議室也陸陸續續進人。
直到幾個主演和導演周小文,趙健進來後,劇本研討會才算正式開始。
其實劇情也沒什麼好講的,天龍八部大家都看過。
所以兩個導演主要講的還是其他方面的東西。
比如整部劇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武術套路是寫實還是寫意,劇組的大概拍攝時間及流程……等等等等。
再加上對劇本一些細節上改動的討論。
整個研討會斷斷續續的進行了三個小時,才在午餐前結束。
「表哥,求你個事唄」
俱樂部的自助餐廳內,柳一菲端著一個餐盤來到白玉堂對面坐下。
正跟一只大螃蟹較勁的白玉堂抬眼就看到了對方閃閃發亮的眼楮注視著自己。
再加上那餐盤里不該出現的榴蓮味甜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姐,你認錯人了」
連挑好的蟹肉也顧不得吃,白玉堂起身就要離去。
「哎!」
柳一菲有點懵,隨即反應過來,趕忙上前一把拽住白玉堂外套。
「表哥~」
「老白~」
柳一菲晃著白玉堂衣角,用小女乃音撒嬌道。
白玉堂渾身一個激靈,同時也感受到了來自左後方某個角落的一道寒意。
「停,你別這樣,有事說事,我不走了還不行」
神功護體的白玉堂,已經明顯感到那股寒意正在轉換成更加冷冽的殺意。
在加上周圍八卦的眼神,白玉堂果斷的回到了自己座位。
「嘻嘻……」
「就知道表哥對我最好了」
柳一菲得逞的笑容掛滿臉上。
「你也別急著給我戴高帽,先說說你有什麼事」
白玉堂算是明白了,柳一菲現在別看歲數小,可照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原以為是個大家閨秀來著,鬼知道關系親近了居然會這麼調皮。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下午教我騎馬……
哦!…還有我閨蜜舒暢,她剛通過試鏡,下午也會過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
柳一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可以死乞白賴的讓白玉堂教她騎馬。
可不能頤指氣使的讓他教自己閨蜜。
「你怎麼知道我會騎馬?」
白玉堂可不記得他跟柳一菲說過這個。
「……昨天喝酒的時候你跟我說的啊!」
柳一菲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
「那我昨天是不是還跟你說愛吃榴蓮了!」
白玉堂瞥了一眼柳一菲,又瞥了瞥餐盤里的榴蓮味蛋糕,戲謔的說道。
他昨天又沒喝醉,自然知道自己說過什麼。
而且他只是喜歡榴蓮味女乃糖,對于榴蓮味蛋糕乃至于榴蓮本身,興趣並不大。
那麼,柳一菲是從哪知道的這些。
白玉堂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相處了近一年的宋海濤。
看來以後有什麼保密的事,不能交給宋海濤去做了。
至于經紀人到無所謂,甭管將來還是以後,至少明面上白玉堂絕對是個經得起查的良好市民。
「嗯~你確實說了」
被白玉堂盯的心有些慌亂的柳一菲猛點頭。
「哈!」
白玉堂被逗笑了。
張無忌他媽果然說得對,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才十五歲的小丫頭就學會說謊了。
「行吧,我答應你了,下午馬場見……」
白玉堂也沒生氣,痛快地答應了柳一菲。
會騎馬個愛吃榴蓮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完,白玉堂就準備離開,他早就吃的差不多了。
「味道不錯……」
臨走時白玉堂拿起餐盤里的榴蓮味蛋糕嘗了一口。
隨即眼珠一轉,又仿佛想到了什麼。
一只手扶著座椅靠背,一只手按住餐桌,彎下腰,腦袋靠近柳一菲的小耳朵,輕聲說道。
「下次想知道我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我保證知無不言,甚至連我……」
白玉堂聲音越來越小,柳一菲的臉頰卻是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頃刻間,剛剛還白皙的小臉,此時就像染上了一層粉紅色的晚霞。
「走了,一會見」
看到低著頭,既窘迫又害羞,手足無措的柳一菲,白玉堂現在很想肆意的大笑一場。
可惜,這是餐廳,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一個神經病。
直到白玉堂走了好一會,柳一菲才從震驚與羞怯中清醒過來。
「呸~」
柳一菲眼神復雜的望著餐廳門口的方向輕啐了一口。
「真是個壞人」
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深吸了幾口氣。
躁動的小心髒總算平靜下來後,柳一菲起身回了自己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