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貧道二娃子……不對,司命君!

作者︰回避衰容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與八水環繞,但本身卻建在高原之上的長安不同,唐代的洛陽城直接建立在了洛水之上,將洛陽城分割成了兩塊……

富人區和窮人區!

在洛水北側的宮城以及宮城旁邊的清化坊,立德坊之類的地方居住的大多是高官顯宦,富賈豪商,而洛水南側的道德坊,溫柔坊之類的地方就是一般的洛陽城居民所居住的地方。

貧富一河之隔,差距十分明顯!

一只用紙疊成的飛鶴在空中拍打著翅膀,從西側順著洛水直接飛進了洛陽城的道術坊,來到了一間看上去只有一進的低矮的房屋門前,隨後它輕輕地拍打著翅膀,圍著門上下翻飛。

少傾,房門竟然自行打開,露出了一條縫隙!

紙鶴抖動了一下,展開雙翅從房門里飛了進去。

只見在這扇低矮的房門背後竟然是一個顯得十分寬敞的院子,在院子里面還有一扇比剛才的那扇門稍微寬廣一點的門。

紙鶴拍著翅膀,又飛進了第二扇門。

在第二扇門的後面是一處華麗的豪宅,小橋流水,舞榭歌台,甚至還有一座三層的樓台,裝飾華麗,珠光寶氣。

但奇怪的是站在第一扇門的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這一切的。

在樓台的頂層正召開著一場宴會,所設饌食珍美,器皿瑰異,就算是王公貴族,鐘鳴鼎食之家也不過如此。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容貌有二十多歲,容狀偉爍,穿著雲冠霞衣的道士,在道士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霞衣,容貌絕倫的女道士,在他們的兩邊還有三五十名容貌俊秀的玉童侍女在侍候。

坐在客位的是一名穿著青衣的官員,他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端著酒杯,看著主人的眼中更是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羨慕。

「二娃子,你現在真是了不得啦!」

听到自己的這個客人這樸素的稱呼,坐在主位的這位二十多歲的道士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元瑰兄,貧道已經出世,你就不要再用這些俗世的稱呼了,直接叫貧道司命君即可!」

「哎呀!小時候咱們一起玩的時候,某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嗎?習慣啦……」

青衣官員一揮手,大咧咧的說道。

「我說二娃子,某以前光知道你家世代都是做道士的,沒想到做道士成仙了還有這樣的好處,看看尊夫人這容貌,就算是九天仙女也有所不及,還有這些妖童媛女……唉!早知道的話,某年少的時候也跟著你去學道了。」

「呵呵……」

道士對著身側的女道士微微一笑,隨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霞衣,瞬間光彩四溢,閃的青衣官員連連眨眼。

「元瑰兄你命定該享受人間富貴,就算是貧道肯幫你的忙,也是無可奈何……咦?」

就在道士說話的時候,青衣官員元瑰兄就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接著就看到他伸手朝窗外揮了揮,隨後一只用紙折疊成的鶴從外面撲閃撲閃的飛了進來,圍著道士轉了一圈。

司命君抬起了手,紙鶴乖巧的飛到了他的手上,道士微微一抖手,那只紙鶴就變成了一疊信紙。

就在元瑰兄還在為道士這一連串操作驚嘆的時候,道士已經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接著隨手將自己手中的信遞給了身側的女道士。

女道士掩唇輕笑了一下,接過對方的信,隨便打量了幾下就把信紙塞進了袖子里。

「二娃子……不對,司命君!」

元瑰兄先是習慣性的喊了一句,然後看到上面道士那注視著他的目光之後,嘴里拌了拌,又把稱呼改了過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事!」

道士輕描淡寫的一揮手。

「貧道的一個道友來信,說想讓貧道夫婦去長安給他幫一個忙……」

「哦!」

元瑰兄哦了一聲,一臉羨慕的說道。

「原來你們這些修行的有道之士們通信都是這麼方便的……」

「也不是人人如此……」

道士有意無意的又整理了一上的霞衣,反射的光彩再次狠狠地刺痛了青衣官員的眼楮。

「想要這麼通信,沒有一定的法力是做不到的。」

「哦……」

青衣官員的嘴里嘖嘖了兩聲,然後目光從旁邊的侍女玉童的身上掃過,眼中帶著羨慕的情緒,然後又端起了酒杯,朝自己的嘴里灌了一杯酒。

「二……司命君,你看你們夫婦坐在一起,顯得某這邊是不是有點形單影只的樣子?」

「哦?」

道士對女道士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眯眯的看著青衣官員,接著就听到那個女道士用柔和的聲音說道。

「既然元瑰兄是夫君你的舊識,那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確實不好,夫君你覺得呢?」

「娘子所言極是!」

道士點了點頭,對著青衣官員說道。

「貧道與元瑰兄你乃是總角之交,不好讓你獨坐,來人啊!」

隨著喊聲,就看到從堂下走出了一個黑衣人,朝著道士一拱手。

「請吩咐!」

在看到黑衣人出現之後,司命君一擺手,笑吟吟的說道。

「去請一位美貌的娘子過來陪伴元瑰兄。」

「是!」

黑衣人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下堂而去,不多時就領了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用袖子掩著面孔的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

「啟稟司命君,人已經帶到!」

「好!」

司命君和女道士對視一眼,莞爾一笑,用手一指青衣官員。

「去坐到元瑰兄身側!」

粉衣女子沒有說話,盈盈下拜之後,朝著唐元瑰的幾案就走了過來。

看著這個女子越走越近,唐元瑰的臉上不禁漏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側過身,探著腦袋,從粉衣女子的衣袖下方看了進去……

「什麼?」

在看到粉衣女子的臉之後,唐元瑰驚叫了一聲,一頭扎在了地上。

「娘子!怎麼是你……」

「哈哈哈……」

听到了唐元瑰的話之後,司命君拍著自己的大腿,笑的前仰後合,他身邊的女道士用袖子掩著嘴,肩膀也在一動一動的。

「當然了,元瑰兄,今天我們是家宴,你覺得除了你家娘子之外,貧道會找誰來?」

唐元瑰看了看本應遠在千里之外的結發妻子,瞬間正襟危坐了起來。

「當然,某與司命君你是總角之交,通家之好,自然該讓某家娘子也認識一下……」

「……」

剛剛在外面轉悠了一圈,但根本沒有找到宋玄白的孔清才剛剛從空中落進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正坐在自己慣常坐著的位置,拿著自己的茶壺,喝著自己的龍井茶。

在看到孔清之後,老道士還一臉平靜的指了指對面的客位。

「來,清微,坐!」

孔清默默的眨了眨眼。

這位藥王爺現在還真是沒有拿自己當外人……

「孫真人……」

不過孔清並沒有坐下,而是先是抬起手,對著老道士誠摯的稽首行禮之後,這才在老道士所指的位置坐了下來。

「您這麼晚了不去休息,莫非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還是傅奕的事情!」

孫思邈用手捻著胡須,臉上帶著探詢之色。

「清微,你手里還有沒有比治療藥水效果更強的藥物了?」

听到孫思邈的話之後,孔清默默的眨了眨眼。

比小紅瓶更好的藥那當然是有,畢竟除了拿出來給孫思邈研究的小紅瓶之外,孔清的手里還有大紅瓶以及一瓶下去足以起死回生的紫瓶。

但問題是他壓根沒有打算拿出來給傅奕用……

「怎麼?」

孔清並沒有說自己有,也沒有說自己沒有,而是端起茶壺,很自然的給孫思邈又滿上了一杯茶,輕描淡寫的回復道。

「治療藥水對傅奕沒有什麼效果嗎?」

「有當然是有……」

孫思邈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十分誠實的回答道。

「事實上要不是靠著治療藥水的話,傅奕早就死了,但問題是那個尼姑的一劍直接斬破了傅奕的心髒,老道手中剩下的治療藥水不足以將傷口全都恢復過來,而老道的藥物似乎對這些內腑的傷勢的情況不是很有效。」

孔清默默的在心里撇了撇嘴。

廢話,治療微傷的小紅瓶,你打算當紫瓶用是肯定不可能的,加血量的上限就不夠。

孔清拿起茶壺又給孫思邈滿了一杯,接著放下茶壺,朝著孫思邈攤了攤手。

「真是抱歉,所有的微型治療藥水貧道都已經給您了,現在貧道手中真的是一瓶微型治療藥水都沒有了。」

「唉!」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孫思邈也沒有懷疑,他長嘆了一聲。

「也是,類似治療藥水這種神奇的藥物應該也不會很多,難道說這就是傅奕的劫數嗎?」

「那也不見得!」

孔清看著孫思邈,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將傅奕的傷勢治好,將他救活的辦法貧道的確是沒有,但是讓傅奕不死的辦法,貧道這邊倒是還有幾個……」

「讓他不死?」

孔清的話音剛落,孫思邈立刻就抓住了孔清話語里的重點。

「清微,你說的這個不死是指什麼?」

孔清一臉微笑的注視著孫思邈,豎起了三根手指。

「貧道所說的不死,有上中下三個選擇……」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就看到孫思邈已經用手捋著胡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上策是什麼?」

「這個下策……等等!」

孔清一臉郁悶的看著孫思邈。

「孫真人,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從下問到上的嗎?你直接就問上策是個什麼情況?」

孫思邈並沒有回到孔清的話,而是用手捋著胡須,微笑的看著他。

在被藥王爺凝視了半分鐘之後,孔清終于屈服了。

「好吧,上策就是我借助老君之力,冊封傅奕為神祇,到時候他的靈魂就可以月兌離現在的肉身,並且利用神力給自己重新塑造一個神靈之軀,不過壞處是他恐怕不能在朝堂上繼續懟和尚了。」

「哦!」

孫思邈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那中策是什麼?」

「中策就是貧道借助老君之力,為傅奕奪舍某個該死的山精水怪,讓他以一個妖怪或者精靈的身份重新活下來。不過這樣一來,他就必須放棄人類的身份……」

「哦!」

孫思邈又點了點頭,接著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院門口走去。

「等老道去詢問一下傅奕本人的意見,然後再說吧。」

孔清眨了眨眼,有些郁悶的看著孫思邈離去的背影。

「孫真人,您下策還沒問呢?」

「下策就不用問了……」

從院子外面傳來了孫思邈說話的聲音。

「反正就算是問了,傅奕也肯定不會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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