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七節 現場

作者︰黑天魔神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虎平濤好奇地問︰「張哥您當過警察?」

張萬河搖搖頭︰「沒有。但我對警察這塊兒比較熟。」

虎平濤問︰「您跟警察打交道的時候多?」

「算是吧!」張萬河笑道︰「我是伯克利的法學碩士,以前呆在大米那邊不想回家,跟朋友合伙開了間律師事務所。後來被我爸揪著耳朵擰回家,那邊的生意只能讓朋友照看,需要的時候我再過去。」

這話實在太牛逼了!虎平濤瞪大雙眼︰「伯克利?法學碩士?」

張萬河坦然微笑︰「是啊!所以我在小姐眼里多少還有點兒用。這不,今天被派來給你開車。」

虎平濤滿懷佩服地翹起大拇指︰「張哥你牛!」

張萬河謙虛地笑笑︰「我當年上學和留學的費用都是小姐出的。做人不能忘本。如果沒有郭家和小姐,我什麼都不是。」

……

雨已經停了,烏雲卻依然密布。

張萬河把車子在半山腰的一個寬敞位置停穩,熄火,兩個人分別下了車。他帶著虎平濤走到公路右側,指著正下方的山溝︰「看那兒,那輛就是出事的校車。」

順著他指引的方向,虎平濤看見溝底躺著一輛大巴殘骸。

張萬河側轉身子,指著正前方的公路︰「當時車子就是從那掉下去的。」

虎平濤信步朝前︰「張哥,咱們先去那邊看看。」

公路品級還是很不錯的。虎平濤穿了一雙運動鞋,他邊走邊用力在地面上蹭了幾下,鞋底有很強的抓地感。

一路走近出事位置,虎平濤留意到路面上沒有醒目的剎車痕跡。

張萬河走在旁邊,看到他一直盯著腳下,笑道︰「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沒有剎車印?」

虎平濤停下腳步,疑惑地問︰「張哥您之前就勘察過現場?」

張萬河解釋︰「陳妙筠女兒出事以後,小姐委托我幫她解決。我仔細了解前後經過︰姚新秋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驚醒,說胡話。陳妙筠帶她看過醫生,也做了心理治療,卻沒什麼效果。我以前在伯克利學過一段時間心理學,人類的大腦思維之所以會產生潛在意識,是因為經歷過的事情留下了固定記憶。」

虎平濤對此很贊同︰「張哥您也覺得姚新秋與這起車禍有關?」

「就算沒有直接關系,至少也有間接關系。」張萬河認真地說︰「我之所以不喜歡陳妙筠這個人,是因為她工于心計。車禍發生後,警方找過姚新秋。具體的詢問結果我不清楚,但陳妙筠很緊張,她找到小姐,請她幫忙。小姐是個厚道人,她通過關系從警方那邊得到一些情況,確定詢問結果沒有對姚新秋不利,也沒有證據表明她與這起車禍有關,這才答應下來。」

虎平濤皺起眉頭問︰「警方的操作沒問題啊!既然沒有證據,陳妙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張萬河解釋︰「如果姚新秋只是普通的夜間驚厥,那就屬于正常的「生理疾病」,可以通過技術手段和藥物治療。可如果她與這起車禍有關,那就不一樣了。只要有證據表明她涉嫌犯案,無論是否被定罪,陳妙筠都無法接受。」

「為什麼?」虎平濤問。

張萬河臉上露出賣關子的微笑︰「我之前說過,陳妙筠的祖上是富商,而且與當時的郭家不相上下。陳妙筠這個人貪戀富貴,這話其實不完全是貶義,只不過她想要的東西太多,想的事情也太好,偏偏她自己沒這個本事……我指的是她不像大小姐那樣有能力經營企業,也沒辦法幫助她丈夫搞好生意。呵呵,不是我在背後說人閑話————陳妙筠只能當一只金絲鳥,被有錢人富養的那種。」

「所以陳妙筠這些年過的一直不如意。其實她現在的家庭環境在我看來很不錯了。小姐對她很照顧,否則陳妙筠的丈夫也得不到那些海外基建項目。有個一、兩千萬的家產,已經算是擠進了中上階層。可她還是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

听到這里,虎平濤有些明悟︰「所以就押寶在她女兒身上?」

「是啊!」張萬河嘆了口氣︰「女人過了四十,年老色衰,陳妙筠再沒有進入上流社會的資本。以她和她丈夫兩千萬左右的資產,無法進入頂級富豪圈。所以陳妙筠死死抓住小姐這條線,想方設法與小姐搞好關系。」

「從姚新秋很小的時候開始,陳妙筠就求著小姐幫她介紹關系,參加各種酒會。不為別的,就為了給她女兒打開一條路。目的是認識更多上流社會的人,尤其是跟她女兒年齡相近,家世顯赫的年輕俊杰。」

虎平濤笑了︰「找個金龜婿?」

張萬河道︰「而且還是超級顯赫的金龜婿。有一次陳妙筠跟小姐吃飯,喝多了。我听見她對小姐說︰如果郭家有個男孩,她拼了命也要把姚新秋嫁過來。」

虎平濤微笑著搖搖頭,不做評價。

張萬河自顧道︰「所以陳妙筠決不能讓姚新秋與這起車禍扯上聯系。如果有了案底,無論是否定罪還是服刑,都意味著她女兒永遠不可能嫁入豪門。」

虎平濤長長呼了口氣︰「所以她女兒半夜驚厥真假與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得幫她查清真相,把姚新秋從這件事里撇出去?」

張萬河更正他話里的錯誤︰「你前半句說錯了︰對陳妙筠來說,真相與否不重要,關鍵是她女兒不能有事。」

兩個人邊走邊說,很快來到校車出事的位置。

虎平濤注視著路邊被撞開的防護欄,嘆道︰「五條人命啊!就這麼沒了……如果姚新秋真的與車禍有關,就算陳妙筠是特區行首(和1諧)也沒用。」

張萬河笑了一下,沒有接話。他指著徹底變形的防護欄,認真地說︰「我上來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警方的調查還在繼續,這里和下面都要保持原狀。上面也就罷了,因為每天都有車來車往,就沒拉起警戒線。等會兒我帶你下去,就必須出示特別通行證。」

虎平濤「唔」了一聲,他專注地看著防護欄。

這是很常見的金屬防護欄。底座是水泥平台,保持著正常的間隔。這段路剛好是下坡。虎平濤看過車禍資料,當時剛好有對頭車,加上速度過快,司機把控力不足,這才導致事故發生。

張萬河淡淡地說︰「警方那邊我們還是有人的。我看過調查資料,顯示校車本身沒有問題。」

虎平濤對此表示懷疑︰「那就是說,非機械因素?」

張萬河轉過身︰「你也覺得是非機械因素?」

虎平濤反問︰「司機有問題嗎?我指的是身體方面。」

「司機當時重傷。」張萬河道︰「轉入醫院治療後,警方首先對他進行了綜合檢測。司機體內沒有殘留酒精,健康指數良好,沒有高血壓或糖尿病等常見病癥。換句話說,出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某種並發癥導致思維混亂,做出不當的操作。」

虎平濤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司機是怎麼說的?」

「剎車失靈,再加上是下坡,所以無法控制。」張萬河轉過身,指著兩人的來路︰「你一路上都看見了,沒有剎車痕跡。」

虎平濤問︰「對車輛殘骸的檢驗結果也顯示剎車失靈?」

張萬河嘆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車輛殘骸檢驗結果顯示,剎車系統只有正常的磨損痕跡,沒有遭到人為破壞。」

虎平濤眯起雙眼︰「也就是說,車輛保養或者平時養護不到位,導致事故發生?」

張萬河點了下頭︰「至少在表面上看來是這樣。」

說完,他抬手指著山溝底部︰「走吧!去下面看看。」

……

溝底拉起了警戒線,黃黑色帶子捆綁在樹叢灌木與岩石之間,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圈。

剛走到溝底,迎面走來幾名警察,為首的是個年輕人,穿著夾克衫,沒穿制服。他胸前佩戴著身份識別卡,遠遠抬手攔住正往前走的虎平濤與張萬河︰「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張萬河往前走了幾步,看清來人的相貌,頓時笑了︰「小陸,是我。」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給雙方介紹︰「小虎,這位是陸曉旭,高級督察。這案子一直是他負責。小陸,這位是虎平濤。嗯……他跟我一樣,你就把他當做是私家偵探吧!」

陸曉旭個子不高,身手卻很矯健。他踩著石頭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張萬河,視線隨即落到虎平濤身上。

「你也是郭家的人?」陸曉旭直接略過了張萬河。看得出來,他對張萬河的印象不是很好,連帶著對虎平濤也是同樣態度。說話的語氣不善,語句冰冷。

虎平濤笑道︰「我是受人之托,過來看看。」

陸曉旭冷冷地說︰「這事兒用不著你們摻合。」

張萬河在旁邊勸道︰「都說了是我們是受人之托。再說我們並不參與你們查案。小陸,改改你的脾氣,別那麼強硬。我今天只是帶小虎過來隨便看看,規矩我們都懂,不會破壞現場。」

陸曉旭目光陰沉,抬手指了一下虎平濤︰「沒有通行證,他不能進去。」

張萬河溫和地勸道︰「既然帶他來,該有的手續肯定有。」

說著,他轉身朝虎平濤努了下嘴,後者會意地從衣袋里拿出特別通行證。

陸曉旭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接過證件,反反復復看了很久,遞還給虎平濤的時候,眼里充滿了敵意。

「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發現有故意破壞現場的行為。否則……誰也保不住你們。」這話算是警告。

有些事情,陸曉旭無法拒絕。畢竟對方有著來自上面的同意。

張萬河笑了笑,邁步朝前。

從陸曉旭身邊經過的時候,虎平濤真誠地說了句︰「謝謝!」

他能理解對方的做法。如果換成自己處在對方的位置,同樣也會心懷不滿。

陸曉旭黑著臉,帶著兩名警員緊跟其後。

……

從事發到現在過去了很久,這里下過雨,部分痕跡被雨水沖刷,肉眼已經不可辨。

張萬河來過好幾次,對這里很熟。他從地上撿了一根細長的樹枝,站在校車殘骸外圍,指著不同位置給虎平濤解說。

「那個是一號點,死者是眼楮被捅穿的那個。」

「二號和三號連在一起,兩名學生當場死亡。」

「那個是四號,就是腦袋撞在石頭上的那個。死者被撞得很慘,後來送到醫院檢查,內髒都移位了。」

虎平濤一邊應承著一邊看。

從車體殘骸與山坡上的殘留痕跡判斷,校車當時沖出公路圍欄後,車頭向下,沿著山坡下滑。雖然坡度陡峭,整個車體卻保持著向下的正常位置。只是在臨近溝底的時候,被一塊凸出地面的岩石阻擋,這才發生了翻滾。

「如果當時車體沒有翻滾,死的人不會這麼多,甚至有可能不會造成傷亡。」虎平濤指著明顯有破損的輪胎說。

張萬河對此很贊同。他走到虎平濤旁邊,蹲下,指著側翻的車體底部︰「你看那兒,剎車就在那個位置。」

虎平濤對車輛機械方面不是很熟。他相信港城警方比他更專業。

陸曉旭一直跟著他們。看到張萬河與虎平濤遵守承諾,的的確確沒有走近車輛殘骸,也沒有任何破壞現場的舉動,他心中的戒備和敵意也大為緩解。

只是仍有些不滿。

看著蹲在地上的虎平濤,陸曉旭冷冷地問︰「你也是警察?」

虎平濤站起來,轉過身,笑著回答︰「咱們是同行。」

陸曉旭的面孔依然冰冷,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虎平濤一番,語氣略有緩和︰「內地來的?」

「滇省省城。」虎平濤點點頭,友善地說︰「有機會去我們那兒旅游,我請你喝酒。」

哪怕是性格再冷漠的人,面對邀請,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態度。

陸曉旭也不例外。

他的語氣緩和了很多,抬手指了一下車輛殘骸,問︰「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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