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二節 人販子

作者︰黑天魔神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時間來不及細看,不知道具體的衣服款式。

掀起盒蓋,張娟看到里面躺著一個嬰兒。盒里墊著一些柔軟的衣物,孩子正在熟睡。

見狀,在場眾人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一個保安連忙拿出通話器,摁下通話鍵︰「沈隊,我們已經找到孩子,就在負一層的味千拉面館,你們趕緊過來。」

虎平濤用力壓住中年女子,用手銬將其雙手固定。後者拼命掙扎,發出又驚又怒的尖叫。

「你們干什麼?」

「放開我!」

虎平濤不為所動,偏頭看了一眼正被張娟從紙盒里抱起的嬰兒,轉過頭,冷冷地問那女人︰「這是你的孩子?」

中年女人聲嘶力竭連聲尖叫︰「當然是我的。」

虎平濤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叫那麼大干什麼?等會兒人來了,就什麼都清楚了。」

張娟端詳著懷抱里的孩子,忽然失聲叫道︰「這孩子……好像……好像不是監控里的那個啊!」

虎平濤連忙回頭問︰「怎麼了?」

張娟快步上前,將抱著的孩子送到他面前︰「你仔細看看,這應該不是丟失的那個孩子。」

虎平濤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皺起眉頭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娟連忙解釋︰「之前在超市的時候,我專門問過陶雲鳳,也看過現場的監控錄像————她孩子當時穿著白色的衣服,雖然是男孩,卻一直當做女孩養。這是陶雲鳳老家那邊的習俗,所以孩子滿月剃過胎毛以後就一直留著頭發。」

說著,張娟沖著懷里的孩子努了努嘴︰「你再看看這個,衣服是粉色的,頭發也剃過,明顯不是同一個啊!」

她這邊說著,被銬住的中年女人也仿佛落水之人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不斷地尖叫︰「都說了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啊!你們警察不講理,沒有證據就亂抓人,還打我……救命啊!警察打人啦!」

這邊一亂,餐廳里所有的人都圍過來。

外面也不斷有客人進來圍著看,紛紛指指點點。

虎平濤絲毫不為所動,他偏頭仔細觀察著熟睡嬰兒身上的特征,對張娟剛才說的那些嗤之以鼻︰「從孩子被偷到現在,已經好幾個鐘頭了。只要不是傻瓜,偷孩子的人肯定要抓住時機逃出商場。這樓上樓下所有出口都被封閉,陶雲鳳和她家里的親戚分別守在出口辨認孩子。就這樣大喇喇地抱著出去,一抓一個準。」

「這孩子身上的衣服肯定換過了。剃頭更簡單,隨便買個電動推子就行。」

說著,虎平濤加大手上的力量,把中年女人壓著推到座椅角落︰「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誰會放在鞋盒里帶著?」

他隨即轉向張娟︰「換了是你,會這樣做嗎?」

「咱們抓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孩子偏偏睡著連反應都沒有。你覺得正常嗎?」

「這肯定是被下了藥啊!隨便弄點兒安眠藥摻在水里給孩子喝了,睡一天到晚都沒問題。」

張娟頓時恍然大悟。

她盯著中年女子看了一會兒,疑惑地問︰「你之前說的沒錯,她的確換了衣服和裙子。可她這頭發是怎麼回事兒?我記得監控錄像上她沒染過發啊!當時是黑色的。」

虎平濤側身看了一眼站在圍觀人群里的那幾個非主流少女,淡淡地說︰「有一種噴霧染發劑,只要噴在頭發上,梳理之後,很快就能見效。不過這種染色噴劑固色效果一般,用水一洗就月兌色,持續時間大概在二十四小時左右。」

張娟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她用的是染色噴劑?」

虎平濤解釋︰「我們派出所轄區有很多路邊燒烤攤,以前我們抓過好幾起喝醉了打架斗毆的年輕人。很多女孩都用這個,更換頭發顏色方便,用起來也不貴。再就是踫過這種染發劑以後,有種特殊的氣味。剛才我走過來,從她頭發上聞到這股味,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和那個拎包,基本上可以確定,她就是偷孩子的那個人。」

正說著,從餐廳門口進來一群人,陶雲鳳緊跟在保安隊長身後。她遠遠就看到張娟懷里抱著孩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急急忙忙沖過去,來不及細看,就一把搶過來。

虎平濤松開按住中年女子肩膀的手,將她交給保安隊長,隨後轉向陶雲鳳,認真地問︰「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孩子嗎?」

陶雲鳳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雙眼已經紅了,神情特別嚇人。驚嚇帶激動,她已經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下意識地拼命點頭,雙手死死摟著孩子,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她丈夫也走過來,看著孩子連連點頭︰「是我兒子,這是我的兒子。」

兩家的老人也圍上來看孩子,有的嘆氣,有的抹眼淚。

這麼多人,鬧出的動靜很大,孩子就是躺在襁褓里一動不動,就這麼睡著。

虎平濤指揮著場內秩序,他讓王貴拍照記錄,隨後對陶雲鳳道︰「估計孩子被灌了安眠藥,讓你男人留下就行,你趕緊帶著孩子去醫院做檢查。」

陶雲鳳一邊哭著,一邊抱著孩子彎腰,當場就給虎平濤跪了下去。

「謝謝……嗚嗚……謝謝你們幫我找回孩子。謝謝你們。」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她全都看在眼里。

關鍵時候,家里人根本靠不上,也幫不上忙。如果真的等到打電話讓丈夫和家人趕過來,偷孩子的人早就逃出商場。

她是真心實意地跪下去,額頭重重踫在地面上,「咚咚」直響。

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她內心深處的感激。

虎平濤連忙將她攙起︰「別這樣。孩子能找回來就是好事兒。你看你家里人急得跟什麼似的……那個,趕緊去醫院吧!孩子要緊,前往別耽誤了。」

陶雲鳳千恩萬謝,她知道虎平濤說的沒錯,一邊哭著一邊轉身,在父母陪同下離開餐廳。

看著妻兒離開,丈夫怒視著被銬住的中年女子,他從虎平濤身側撲過去,如發瘋的野獸,掄起拳頭就往女人臉上砸。

這事兒很突然,虎平濤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等到下意識伸手阻攔,旁邊的圍觀人群已經被刺激著產生了同樣的憤怒。

「是個偷女圭女圭的人販子。」

「尼瑪呢,喪盡天良啊!打死她!」

「穿的人魔狗樣的,沒想到是個渣渣……打,打死她!」

那對情侶中的年輕小伙沖上去,照準中年女子身上狠狠踢了幾腳。

幾個看熱鬧的女人也沖上去揪頭發,扇耳光。

一個老太太走上前,沖著那女人臉上啐了口濃痰。

現場變得很亂。

虎平濤連忙發聲制止︰「住手,不要打人。」

保安隊長也在旁邊勸阻︰「你們不要亂,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喂,你們幾個注意點兒,打人是犯法的。」

幾分鐘後,混亂的現場終于安定下來。

女人被打得很慘。她躺在地上,頭發被揪掉很多,好幾處露出鮮紅帶血的頭皮,臉上全是髒污,如同一灘爛泥。

估計身上也傷得不輕————那些圍觀的女人下手非常恨,有用雨傘直接往其雙腿中間戳的;有抄起旁邊餐桌上碗碟砸的;還有的人很陰,掏出整串的鑰匙,一根根夾在指頭中間,當做簡易版的指虎,朝著她身上不要命地亂砸。

看著幾個保安將中年女人從地上攙起來,虎平濤淡淡地說︰「跟我們去派出所,老老實實交待你的問題。」

……

走出面館,虎平濤悄悄拽了下保安隊長的衣服,兩人特意走在人群最後。

他看看兩頭無人,低聲對保安隊長道︰「老沈,你手底下那些人可真狠啊!你也不管管?」

虎平濤指的是剛才揍那女人的時候,有好幾個保安都在偷偷下狠手。

保安隊長咧開嘴,低聲笑道︰「我們就是管治安和維持秩序的。這抓人販子就跟抓賊一樣,只要抓住了肯定要揍一頓,然後再交給你們警察處理。」

虎平濤沒有斥責對方,低聲道︰「你們要注意分寸,萬一打死了怎麼辦?」

保安隊長的音量比他更低︰「現場這麼多圍觀群眾,用那個成語來說,就是「群情激奮」。這誰家沒個孩子?換了是誰的孩子被偷了,還灌安眠藥,弄成那樣,誰不惱火?別說是打人人了……要換個沒人管的地方,今天鐵定弄死那女的,到時候連尸體都找不著。」

虎平濤微微頷首。

的確是這個道理。

保安隊長一直在察言觀色,他用肩膀撞了一下虎平濤,輕聲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其實你也想著要收拾一下那女的。但你是警察,沒辦法。」

虎平濤連忙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我沒亂說。」保安隊長「嘿嘿嘿嘿」低聲笑道︰「我是後面得到消息才趕過來。就一個人販子而已,還是個女的,用得著反扣擒拿嗎?你把人壓在椅子上,臉都壓變形了,你還說你心里不火?你肯定想揍她,只是不方便動手。」

「還有,大伙兒沖上去打她的時候,你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我可是看著表呢!前前後後揍了好幾分鐘。如果你真心想管,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你不就是想借著大家的手給她點兒教訓?放心,我理解。干哪行都不容易,干警察就更難。可話又說回來……唉!」

保安隊長聲音更低了,他感慨地說︰「你可能沒注意︰陶雲鳳從走進面館看到孩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死死抱著孩子,我都擔心那孩子就差沒被她活活摟死。估計丟孩子這驚嚇對她來說肯定會造成思維傷害,長時間……甚至永遠都無法恢復。」

「再就是安眠藥。」保安隊長拿出香煙,遞了一根給虎平濤,嘆道︰「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就灌藥,也不怕吃出毛病。不是自己的孩子真正是連貓狗都不如啊!偷孩子那女的就想著搞錢,反正孩子出了問題她也不會管。」

「咱們國家的法律為什麼不能改改?人販子定罪為什麼那麼輕?犯了事兒,進去關幾年就出來了,然後繼續偷,繼續騙,繼續有更多的孩子被他們拐走。」

「要殺一才能儆百啊!必須是死罪,必須是掉腦袋才能讓這些混蛋害怕。要我說,除了殺頭,害的罰款,罰到這些狗1雜1種傾家蕩產。」

「今天還算打得輕了,要是換我上去,至少打斷她一條腿,或者打得她生活不能自理。反正她犯事兒了,就說抓捕過程中她反抗所導致。如果是小偷小模也就罷了,可偷孩子……唉!」

他就此陷入沉默。

……

回到所里,虎平濤立刻安排對中年女子進行審訊。

她叫楊瓊,武儀縣人。

證據確鑿,她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因為這案子沒什麼難度,基礎事實清楚,虎平濤把之後的審理工作交給副所長張永祥,自己離開審訊室,來到外面的院子里抽煙。

譚濤從對面的過道上走來,疑惑地問︰「審完了?」

虎平濤搖搖頭,遞過去一支香煙︰「老張在里面審著,我出來透透氣。」

譚濤接過香煙點燃,問︰「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

虎平濤仰望天空,淡淡地說︰「我是個當爹的人,見不得這種事。今天在商場里,丟孩子那女的……陶雲鳳,沒找到孩子的時候,真正是哭天喊地啊!後來她家里人來了,當時我沒在場。听商場的保安隊長說,她男人剛到,什麼也不問,上去就給了陶雲鳳一耳光。」

譚濤听得怔住了,夾在手里的煙差點滑落︰「這誰也不願意孩子被弄丟啊!打女人……這算什麼事兒啊?」

虎平濤低下頭,視線落到譚濤身上︰「今天要不是把孩子找回來,我估計這夫妻倆肯定鬧離婚。」

譚濤用力吸了口煙︰「好好的一個家,硬是鬧成這樣……尼瑪,該死的人販子。」

虎平濤神情冷肅︰「這女的是個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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