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歸順與合作

柏承誠的驚駭,在拉米雷斯看來,完全是假裝。有了洛克洛非的背叛,這種盾牌旋臂舉世皆知的事,柏承誠不知道才怪。

兩人看似對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自說自話。沒關系,兩人都不覺得尷尬,正式會談還沒開始嘛。會談之前,不就是閑扯嗎?

柏承誠又問,「你們就憑借那麼一個連大中型戰艦都通過不了的人造蟲洞,來攻佔獵戶旋臂,是不是太自大了一點。」

這句話他是真心想問。哥庭帝國為了攻入獵戶,持之以恆地努力了一百年,卻依然只建造了那麼一個小蟲洞。這顯然不合常理。

不合理有兩點,第一,既然能建造人造蟲洞,那麼為什麼不多建一點。那麼一個小蟲洞的運輸量,是在有限,根本不可能憑此在GW戰場上佔據絕對優勢。

第二,自蟲洞開建以來,已經好幾十年了,為什麼不擴大蟲洞。科技這東西,也像修煉一樣,是存在瓶頸的。人類的原始社會持續了幾十萬年,一旦學會了制造金屬工具,就很快結束了刀耕火種,進入農耕為代表的封建時代。再持續近萬年,一旦發現了電磁波,科技立馬在百年之內飛躍好幾個檔次。

哥庭人既然掌握了人造蟲洞技術,理應在短時期之內,得到迅猛的發展。無論是制造更多的蟲洞,還是制造更大型的蟲洞,都理應不是太難。

但在GW戰場,他們卻依然保持那麼一個小型蟲洞,就讓人百思不解了。

拉米雷斯糊弄道︰「你以為人工建造一個蟲洞那麼容易?它必須具備大量的先決條件。」

「哇 ,你們太陰險了。」柏承誠已經讀到了拉米雷斯腦中不由自主而出現的思維,也毫不遮掩地說了出來,「你們為了悄悄潛入獵戶旋臂內部,居然派出了那麼多‘領航者’。我的個天,三十多萬。嘖嘖,死得不心痛嗎?三十萬人,僅僅數千人成功了。」

柏承誠一臉可惜的搖頭,「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要是我,怎麼都舍不得。

這數千人,歷時五六十年,連後代都繁衍了一兩代出來,你們就不擔心他們變心?嘿嘿,我可以肯定,其中有些人的心,未必還在你們哥庭帝國。至少,他們的後代,未必還願意為了你們哥庭無償的犧牲他們自己的性命。

你想啊,就算他們能接引哥庭大軍進入獵戶,他們能得到什麼?人死萬事空,性命都沒有了,即使你們將來為他們建造豐碑,又有何益?

呵呵,狡猾狡猾的,一步步將獵戶旋臂的主要精銳戰力,都牽制到GW戰場,你們則乘虛而入,從內部打入獵戶。」

柏承誠還想說,拉米雷斯驀然圓瞪了雙眼,驚駭之色盡顯,「你怎麼知道的?」

至于其他哥庭將領,尚處于無動于衷的狀態,因為柏承誠自進戰艦以來,一直在胡言亂語,不知所雲。他們哪里知道,柏承誠所說的,都是拉米雷斯心中所想的。

柏承誠故意挑起話題,就是引發拉米雷斯的回憶,根本不奢望能從拉米雷斯嘴里得到準確答案。

待他們發現拉米雷斯的震驚,將領們都傻眼了,難道真的有這麼一個宏偉的計劃?難怪了,不時有同袍無緣無故地消失,還以為真的是戰死了,或是被輪換回國了,原來是駕駛飛船,繞過GW防線,執行悄然潛入獵戶的計劃。

這可不容易,正如柏承誠所說,幾十萬人,大概只有幾千人能順利登陸。為什麼?還是科技所限。要想繞過GW防線,且不被獵戶巡邏隊發現,必須繞行十光年之上。再到遇上有生命的星球補充給養,可能至少又得十光年。算上飛船的飛行速度達不到光速,怎麼都得需要耗費三四十年。

人的壽命倒是不止三四十年,問題是飛船的裝載有限。裝載的物資太多,飛船的速度就更慢,耗費的時間就更多。裝載的物資太少,能量和生活物資,都難以滿足船員的生活需要。

至于利用光能進行再生產,那是沒進入過太空的人虛妄的幻想。在恆星系內部,倒是可以理解。在遠離恆星系的地方,光線連照明都困難,還怎麼提供能源?

水倒是可以循環再利用,問題是同樣消耗能量啊。

將人冰凍,到了地方再解凍不行嗎?呵呵,也只能想想,實現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人體冰凍久了,大腦缺少能量,靈魂會消散直至死亡。數十年後,解凍的冰凍人,絕大多數都成了死人,或植物人。

獵戶旋臂也好,盾牌旋臂也好,宇宙船運確實很繁忙、繁華,但都必須找到天然蟲洞,不然幾十光年的飛行距離,需要用無數人命去填。

柏承誠斜了拉米雷斯一眼,「不可一世洛克洛非告訴我的嗎?」

「不可能。他們還沒資格知道領航計劃。」拉米雷斯斷然道。

柏承誠哈哈大笑,「哦,他們不知道啊。就說了,我怎麼沒在他們的思維中讀到這方面的信息。」

「你,你居然會讀心術?」拉米雷斯毛骨悚然。不用說,柏承誠之所以知道,是讀了他的思維活動所致。再一回想,柏承誠剛才自說自話的那些言語,可不正是自己當時心中所想?

柏承誠理所當然地說︰「是呀,要不我怎麼說我抓獲的那些俘虜,都值得敬佩呢?他堅決不肯透露你們哥庭的一絲信息。不過沒關系,我會讀心術,不需要他們回答。」

拉米雷斯的臉色漸趨猙獰。

不等他說話,柏承誠就笑道︰「不是我在逼你殺我,是你殺不了我。反倒是你們,都成了我的俘虜。」

「這到不一定。」拉米雷斯這句森冷的話,是第一次心口一致。

柏承誠笑了,「要不。你試試?呵呵,你們現在非但控制不了這艘飛船,連個人戰力都無法動用。不了解我,就將我放進戰艦,你是哪來的自信?」

因為拉米雷斯變臉,手下所有將領的臉色和態度一起瞬變。他們當然不會相信柏承誠的話,而是依照拉米雷斯的意思,對柏承誠發動攻擊。

部分戰力高的,當場就出手。那些戰力較低的,立即通過實現準備的信號器,向戰艦輸送指令,啟動戰艦內部的防御武器,射擊柏承誠。

下一瞬,全體傻眼。招式還沒揮出一半,就月復痛難忍,渾身月兌力,直接癱倒。而戰艦,同樣毫無反應,他們發出的指令猶如石沉大海。

柏承誠戲謔地看著拉米雷斯。

拉米雷斯的思想波動非常激烈,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不像手下那些將領,驚慌失措。

柏承誠豎了一下大拇指,「不愧為軍神之稱,你這應變能力,我不及也。」

此時,拉米雷斯努力封閉自己的思維,盡可能保證心口如一。他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柏承誠怎麼去讀心?讀心也沒關系,讀到的內容,跟他所說的內容,是樣的。

只有一點,是拉米雷斯怎麼都忍不住要想的,那就是洛克洛非說不定真的沒背叛。這一點是拉米雷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他自詡智慧超人,算無遺策,怎麼可能會出現判斷錯誤?

越是接受不了,他的心理就越躁動。如果他信任遠征軍,信任遠征軍各級將領,就不會將遠征軍將領全都遣送回國。不遣送遠征軍將領,軍營防御就不可能有漏洞,柏承誠他們就不可能避過無數明崗暗哨潛入星門附近偷襲。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源于他錯誤的判斷。也就是說,這次遠征軍徹底失敗,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柏承誠通過意念波感應器,知道拉米雷斯的每一個思想。倒不是他狡猾,他故意沒告訴拉米雷斯,即使洛克洛非沒被俘虜,自己想潛入到星門附近,遠征軍也發現不了。

走到準備好的會談室,拉米雷斯朝還在齜牙咧嘴的眾將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再激動了。然後,恢復到智珠在握的神態,客氣地示意柏承誠坐會談桌的對面。

拉米雷斯帶柏承誠坐下之後,才坐下。他身後的將領們,才依次落座。

這些將領,都是他帶來的禁衛軍戰隊里的,而不是原遠征軍的。在他們心中,拉米雷斯是主子,而不是上司。禁衛軍,那是享受國家供養的皇家私軍。

拉米雷斯直言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們 領航者計劃,就應該清楚,獵戶旋臂擋不住我哥庭帝國。要不了多久,獵戶懸臂就會是我哥庭帝國的領土。

臣服吧。你應該清楚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

此時臣服我哥庭帝國,我確保你的待遇和官職,不會低于你在獵戶得到的。等我哥庭帝國完全征服獵戶之後,你在無奈投降,那時候,呵呵,你只能享受下等賤民的待遇。」

柏承誠指了指腦袋,「你確定你沒病?你現在是階下囚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俘虜,還讓我臣服于你,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嘛。」

拉米雷斯既不羞惱,也不暴躁,依然鎮定如山,「沒錯,我是俘虜。那是我自願的,是我不忍這上百萬精銳大軍白白葬送。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會將所有的武器,包括戰艦、戰機、機甲以及他們的身軀,都用于攻打GW防線。

或者這樣做,徒勞無功,到最後還是不能打下GW防線,可你類乎聯軍,也至少要用天文數字的能源,數十萬生命來陪葬。

什麼叫軍神,軍神就是善于審時度勢,軍神就當愛惜屬下將士的性命。你別把我的理智,當成了軟弱。」

柏承誠嗤笑搖頭,「有一點我信,那就是我軍需要消耗不少能源。至于你說的我軍會陪葬數十萬人,請原諒我不予造成。

要不這樣,我就坐在這里,允許你指揮你們的艦隊,再次發動對GW防線的最猛烈的攻擊。做一做實驗,讓你看看雙方軍人的戰損比例是多少?」

拉米雷斯也搖頭,「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豈有拿屬下將士的生命當兒戲的。

臣服這次詞,你可能難以接受,那我換個詞好了,合作。你我合作。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們哥庭帝國。帝國並非皇家私產,皇家只不過是國家代言人和形象而已。名義上的大臣,其實並非皇家佣僕,是享有相當權力的。此皇家,並非古史中能一言決定臣子生死的皇家。

什麼意思呢?是說你我合作,成為哥庭大將,地位跟我是平等的。等我哥庭征服獵戶之後,你將因功而得到帝國勛位,坐享殊榮。只要不違背帝國律法,誰都不敢將你怎麼樣。」

柏承誠微笑道︰「換個位吧,我也不說臣服,改成歸順,也可以稱之為合作。不是我臣服你,是你歸順我。或者我給你一個合作的機會。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們哥庭,打不下獵戶懸臂。」

柏承誠豎起食指,「那是因為,獵戶有我在。這是我的。呵呵,不單是獵戶,下一步,盾牌也是我的。」

拉米雷斯學柏承誠剛才的動作和神態,「你確定你腦子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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