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拯救與婚姻

卓青琳看似單純,生活在自己幻想中的世界,大聲疾呼環保,其實是為了詩意中的悠閑、豁達和浪漫。很天真地以為如果人類能返回那種時代,那種環境,自然就沒有了卑鄙的算計、沒有了骯髒的犯罪,沒有了殘酷的殺戮。

但這不等于說卓青琳的智商很低,恰恰相反,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她都出類拔萃。

柏承誠忽然提到這起綁架案,很有可能跟她媽媽有關系,卓青琳瞬間就覺察到,真實性十有八九。

她本來沒計劃旅游的,是鞠晴嵐極力勸說以此散散心。抱著一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接受的鞠晴嵐的建議。此行她並未向其他任何人說起過,應該說只有她和鞠晴嵐兩人知道。

但飛船抵達比鄰星的時候,她媽媽突然打來電話,問她在干什麼。得知她外出旅游散心,並且已經乘坐民用客船抵達了比鄰星的時候,很是突兀地說︰「別坐星際航班了,人多嘈雜,越旅行越心煩。我給你安排私人飛船,圖個清靜,想去哪去哪。」

正因為這樣,卓青琳和鞠晴嵐才從共用飛船上下來,準備按照媽媽的安排,去乘坐私人飛船。綁架就發生在一下一上這中間的那一小段路上,心神不定的卓青琳和鞠晴嵐在擁擠的人流中被人靠近注射了麻醉性質的藥物。

這個消息對于卓青琳來說,簡直不要太殘忍。本就遍體鱗傷,心喪若死,柏承誠又拿起利刃,極度殘忍地給她最致命的地方狠狠地捅上一刀。

警員辦案也好,醫生治病也好,都盡可能地減少對受害者或病患的心理刺激。柏承誠此舉,顯然不合常理。

是柏承誠的情商依然低下嗎?並非如此,而是故意為之。

此時的卓青琳,沉淪于收到傷害的心理陰影中難以自拔,甚至一心求死。雖然社會觀念在變,人們的性觀念在變,沒人再將所謂的貞操當一回事,但清純如卓青琳,突然遭受如此極端殘暴的凌虐,且她的家庭身份,個人身份,以及個人對外的形象,都不同尋常,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純潔了二十多年的自己,竟然被玷污得如此徹底。

柏承誠不怎麼會勸人,也不知道從那里入手,在得知卓青琳的母親也有可能跟這起綁架案有關之後,干脆,直接給予卓青琳更強烈的刺激,以此來轉移卓青琳的注意力。

還別說,效果確實有。卓青琳依然在嚎哭,但思想卻不再停留在被侮辱上,「我不信,我不信!嗚嗚嗚,你滾,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嗚嗚嗚嗚,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柏承誠道︰「所謂虎毒不食兒。我相信你媽媽並非存心想害你。要麼,她不知道此舉後果的嚴重性,要麼,她有難言之隱,或者,被脅迫了。

別只知道哭好吧,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跟我一起去把這事查清楚。該救人救人,該報仇報仇。」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嗚嗚嗚。」

柏承誠,「為什麼不去,見不得人嗎?」

柏承誠此語,猶如再次在卓青琳心髒上刺了一刀。

卓青琳突然暴怒,「是,我是見不得人,是沒臉見人,你高興啦!滾,滾啊,死開你!」突然爬起身,對柏承誠又打又咬。

柏承誠猛地保住卓青琳,「咦?卓大公主不是傲氣得很嗎?一向不是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人嗎?怎麼就突然見不得人了呢?」

卓青琳恨不得咬死柏承誠,「人渣,人家,人家都被,被‧‧‧‧‧‧,嗚嗚嗚,你還在幸災樂禍。你是人嗎你?」

「你被誰怎麼啦?我看看。」柏承誠裝模作樣,「沒什麼變化呀。你別是做了一個噩夢吧?嗨,被好心當做驢肝肺哈。一接到你被綁架的消息,我片刻都不曾耽誤,立即飛馳千萬里前來救援。你倒好,跟鞠晴嵐兩人優哉游哉地駕馭私家飛船閑逛。

就算你被綁架的消息是假的,但我畢竟辛辛苦苦地奔波了那麼遠不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至于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似是要吃了我一樣。」

卓青琳一愣,瞬間又哭了起來,「誰叫你來的?誰叫你來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被被‧‧‧‧‧‧。你就是故意的,現在滿意了吧。我不再是什麼公主了,比最骯髒最下賤的妓 女都不如。你可以肆意踐踏我的尊嚴了。嗚嗚嗚‧‧‧‧‧‧。」

柏承誠故作驚詫,「你到底被怎麼啦?我怎麼不知道?鞠晴嵐侮辱你了?飛船上只有你們兩個人啊。」

卓青琳又是一愣,但以她的聰明,怎麼不知道柏承誠的用意。隨後的反應,讓柏承誠心慌。

卓青琳止住哭泣,冷靜地擦干眼淚,很平靜地對柏承誠道︰「我倒是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但事實就是事實。被踩入泥濘的白紗,怎麼洗,都回不到初始了。你要是真可憐我,就把我查查,我媽媽為什麼打那個電話。」

柏承誠嗤道︰「你扯淡吧你。跟我說唯心是吧?什麼叫洗不干淨?唯心論都是以自己為中心。我認為沒有,那就是沒有。

實際上也本來就沒有啊。你自己找,這艘飛船上,除了你我和鞠晴嵐,還有誰?你難道有迫害妄想癥不成?」

卓青琳的冷靜僅僅只持續了幾秒,嘶聲吼道︰「柏承誠,別總是一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好不好?是,你能干,可以將所有匪徒都斬殺干淨。但那就能抹去已經發生的事實嗎?

你以為洗一個澡就能洗去所有的傷害嗎?好,不說唯心論,從物理學的角度,那些贓物的分子原子,已經滲入了我體內了啊。它們是洗澡就洗得掉的?我怎麼自我麻醉呀?」

柏承誠繼續固定住卓青琳,道歉道︰「好,對不起,我認錯,我沒跟你說過我有透視功能。直說吧,我連你那層膜都看得見。

你那層膜都在,你說自己被怎麼怎麼傷害了,不是迫害妄想癥是什麼?」

卓青琳再一次被柏承誠說愣了,下意識地伸手去模自己的身體。驀然發現因被摧殘而導致的變身傷痕似乎不在了。猛地撈起袖子,玉臂光潔無瑕。不顧羞恥地拉起胸部的衣服向里瞧,雙峰白皙,毫無淤青。

卓青琳傻傻地看著柏承誠,意念卻在感知自己的身體,要知道,她的功力很是不低,完全可以內視的。疼痛不在,撕裂消失,那層膜還真在。

過了好一會,卓青琳眼神恢復清明,猛然推開柏承誠,「我知道你用有神奇的能力,可以瞬間修復我身上所有的傷痕。問題是,你能修復我被玷污的靈魂嗎?

我不用你可憐,也不需要你可憐,謝謝你來救我。走吧,走吧,我不想見人。你可以理解為我沒臉見人。求求你,給我留下最後一絲卑微的自尊好嗎?」

柏承誠自然是不會走的,真要走了,卓青琳不自殺才怪。胡攪蠻纏地說︰「又來了,再次唯心論是吧?按照你的觀點在,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女人是干淨的。

我記得在上中學的時候,跟猴子,大熊一起去第二世界里玩。我親眼目睹到事件,然非常愚蠢地英雄救美。你猜結果如何,英雄變成了狗熊。不是被人打成狗熊,而是那個女生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跑了。當時,猴子幾乎笑噴。

不知道為什麼嗎?

猴子跟我解釋,大多數女生,在青春期,在心理上生理上,都有性的需要。可她們或者沒有男友,或者有男友卻因為矜持或其他社會原因沒越過那條線。那怎麼解決性的需要呢?就是去第二世界,故意被。

這樣,既滿足了心理和生理的需要,有自欺欺人地哄騙自己說是被迫無奈,還不用承擔真實社會中身體、心理、倫理上的傷害或苛責,反正別人不知道啊,就像是做了一個春夢一樣。

那你告訴我,她們的靈魂難道也被玷污了?」

卓青琳咬牙切齒,「那畢竟是虛幻世界,而這時現實好嗎?」

柏承誠正色道︰「虛幻也好,現實也好,都只跟靈魂有關對不對?你說它是夢,它就是夢。這就是靈魂。」

卓青琳握雙拳揮舞,「我,我怎麼就跟說不清?行,不說靈魂,回歸物質。我有可能懷孕你知不知道?你修復我身體上的傷痕,連那層膜都可以恢復,你能改變我的細胞嗎?」

柏承誠不屑地說︰「別說改變細胞,就是將你全身所有的分子原子都全部替換掉,我都做得到。所以別跟我說什麼洗不干淨。」

卓青琳,「那我還是我嗎?」

柏承誠無語狀,「我可以肯定,你真的有迫害妄想癥。非要認為髒的那個才是你,干淨的那個就不是你。

跟我說物理,你差遠了。

你剛出生時,組成你身體的原子,分子,此時早已不在了知不知道?人體新陳代謝,物質在不斷地更換。組成你現在身體的物質,早就不是原來的物質了,至少已經全都替換過一次。誰敢說現在的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你依然是卓茂源的孫女。

再拿我來說吧。我之所以功力提升的速度異于常人,是因為我已經認為替換過兩次身體結構。

注意,是人為,而不是自然的新陳代謝。難道現在的我就不是柏承誠了?」

卓青琳辯論不過,突然賭氣式地說︰「行啊,你說是夢幻是吧,我不髒是吧?那你願意娶我嗎?」

柏承誠傻眼,「這是絕然不同的兩個問題好不好?不能相提並論。」

卓青琳隨時賭氣,但眼神里面卻有下意識的期待,听到柏承誠的答案,瞬間晦暗下去,「夠了,你我都清楚,自欺欺人才是虛幻的。已經發生的事,誰都無法改變。走吧走吧,不用在我這里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和精力了。獵戶世界還在等著你拯救呢。沒了我搗蛋,你應該高興才是。」

柏承誠,「別逼我哈。你敢嫁,我就敢娶。」

卓青琳斜了柏承誠一眼,「今天娶明天棄是吧?真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知不知道你大義凜然地獻身的樣子,比那些匪徒還讓我惡心。」

柏承誠嘆了一口氣,「唉,你這人吶,我該怎麼說呢?

說實話,我認識那麼多女孩,如果要選一個人結婚的話,相比較之下,我真最希望是你。

或者你會說我虛偽,似乎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情。

但你所處的環境中,有幾個人是為了愛情而結婚的?

實話實說,我是個愛情白痴,根本不知道愛情為何物。

少年時期的萌動如果是初戀的話,我承認我曾對卓青青動過心。可惜的是,那種所謂的初戀,後來被她踐踏得無地自容。

那之後,我覺得那只是男性牲畜對美女的一種自然反應,未必是愛情。對你,對卓青青動心的,沒有一千也至少有八百吧?初戀會如此泛濫嗎?如此泛濫也就不值得人們歌頌、珍惜了。

我堅持認為,一見鐘情是生理反應,日久生情才是愛情。孔雀東南飛里面的兩口子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嗎?呵呵,那個時代顯然不可能。那為啥自掛東南枝呢?是因為結合之後,產生了真情,真愛。

我鄭重申明,只要你願意,我立馬給你爺爺打電話,請求跟你定親,結婚。我保證,我會用我的真心來贏取我們的愛情。」

卓青青突然神經質地嘶吼,「夠了。說得比唱得好听。真願娶我,我現在就要。」卓青琳猛然扯開自己的衣服,「真的不嫌我髒就來呀。你敢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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