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一驚再驚

不管如何為難,不接招不行啊,總不可能不理會卓遠山。

眾人都看向柏承誠,等他開口。

柏承誠抹了抹臉,努力回去父母離去的憂傷,正色對卓遠山道︰「星長,有道是先說斷後不亂。這個開支肯定不會小,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您也絕對不會無償援助的,對吧。有什麼要求,您還是先提出來比較好。」

卓遠山點頭,「這是自然。私情歸私情,利益歸利益,這樣最好。

兩個要求。第一,配方我需要共享。你的能力,說實話我不太清楚。相比起藥物專家,不怕你有意見,我肯定更相信他們。正好,我家就有一家藥物公司,公司里有藥物研究所。國家的細胞強化劑,部分就是我家公司提供的。

我要配方,並不只是為了我家的私利。大家都清楚,這種藥物一旦研制成功,對國家是多麼大的貢獻。你拿出配方,國家和人民都會記住你的功勞。

第二,我提供資金給你做研究,可以按照商業慣例來。

目前的規則是研究人員佔股百分之二十,或買斷專利。這是在你自己出資並且出了成果的前提下。要不自己去找風投,人家同樣要看到部分成果才有可能投資,具體的股份比例需要談判。

鑒于此,我賭一把,先出資,成功之後給你百分之二十的利益。

怎麼樣?」

柏承誠淡淡一笑,「不怎麼樣。星長,既然在商言商,我也不矯情。直接說吧,我將配方賣給你,你給多少錢?」

卓遠山大喜,「你自己不研制是吧?可以呀。但有一條件,我是買斷,你不能再賣給其他任何人,不然我有權追究你的責任。」

柏承誠當即拒絕,「我可以不賣給其他人,但是我自己還是要研制的。」

卓遠山笑道︰「這就不好辦了,存在專利扯皮的事。要不,你還是直接獻給國家吧,算是你為國立了一次大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人不能總想著自己,還要有心系國家和民眾的高尚情操。我想這點思想覺悟,你不會沒有的。」

方星航撇嘴,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想無償從柏承誠手里獲取配方罷了。

父母的離去,使得柏承誠好像瞬間長大了,不為卓遠山的漂亮話而動心,「我本是華龍公民,我強大了,也算是強大了國家的一顆螺絲釘。我研究出新型藥物,讓我的兄弟,朋友,以及附屬產業的職員強大了,那就是為國家強化了不少螺絲釘。如果還可以出售,讓很多公民強大了,更可以算是為國做出了貢獻。

貢獻的方式,未必是無償捐獻。萬一捐獻出去,國家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研制卻一無所獲,我不但無功反而有過。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呀,我們還是談價錢吧。

專利扯皮之說其實不存在,因為我研制的結果,和你研制的結果,絕對不一樣。為什麼呢?剛才你也听到我媽說的了,配方里很多藥物是我們這個世界上找不到的。也就是說,配方只有借鑒意義,並不能按照配方直接生產。

我們各自研制,尋找替代藥物,以及合成藥物的方法,彼此都不知道,哪有什麼專利扯皮的事請?

您直說吧,一口價,給多少錢買配方。合作研制還是免了。您也說了,您更相信你的藥物學家。」

柏承誠的話,簡直讓卓遠山刮目相看,誰說這小子懵懂,這小子不簡單吶。

其他人也知道柏承誠不簡單,但必須是在不考慮對方感受的情況下,也就是說不考慮情商,只論智商。如果算計人心的話,柏承誠立馬原形畢露。

卓遠山認真想了一會,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億,華幣。」

柏承誠搖頭,也伸出一根手指,「十個億,星幣。包括我媽後面傳給我的關于藥物的資料。我不擅于討價還價,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別人。再說,這點錢對于您家來說,應該也只是九牛一毛。哦,方哥跟我簡單介紹過您家的情況。」

卓遠山指著柏承誠,笑著調侃,「誰敢說你笨,他才是真的笨。你小子行啊,談判高手。好,你爽快我也爽快,十個億就十個億。你的天訊號給我,我立即給你轉賬。」

十億星幣,那就是二十億華幣。眾人被驚呆了,沒看過這麼多的錢。除了卓遠山、卓青陽和方星航,以及柏承誠本人,卻深知十億並不貴。

交易達成,皆大歡喜。

拿到配方和相關藥物資料之後,並當面要求柏承誠點開天訊核對無誤之後,卓遠山就起身告辭。星長日理萬機,哪有空跟柏承誠在這里玩‘過家家’。

柏承誠道︰「您稍等,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馮茹蕾,來來,藥物研制的錢,可以不用你出了,但我需要給俱樂部訂購機甲。這個錢,你總沒意見吧?」

馮茹蕾要求俱樂部歸屬他們注冊的‘魚龍舞’公司,自然不能反對,只好點頭。

柏承誠道︰「你和魯有序送送星長,順便請星長幫忙訂購五架最新式的比賽用機甲。」

卓家不生產機甲,但有經營機甲的銷售公司。請卓遠山出面,不說能不能優惠,至少訂購速度上會快上不少,質量和售後服務也更有保障。俱樂部等著用呢。

馮茹蕾是不願意一次訂購五架的,投資有點大,回報卻遙遙無期。不過剛才不願出錢給柏承誠研制藥物,要是再否定柏承誠的意見,說不定兩人的關系會出現裂痕,所以很是給面子的同意了,跟魯有序一起送卓遠山出門。

卓遠山卻將卓青青留下了,「青青,你在這里玩幾天。同學之間嘛,可以多多交流。雖說你們都獲得了特招,但這次特招的學生,可謂人才濟濟。要知道,炎黃星、炎帝星,黃帝星等星球也才是個名額。那些星球前十是什麼水平,你們可以想象。

所以呀,你們還是在一起多練練,免得到了學校被人比下去。這次選拔才初試,大一的競爭才是關鍵。」

方星航心里暗暗鄙棄,這個原因勉強說得過去,但真實原因是柏承誠三人的價值更高了吧?值得拉攏。

沒錯,在卓遠山心中,柏承誠,連帶魯有志範恭明的價值大大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因為他們的基因修改過。目前看來,效果是杠杠的。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這三人必然必將出人頭地。如此英才,雖然不值得配以卓家嫡女,但拉進卓家陣營是必要的,甚至可以許以卓家旁系的女子。

留下卓青青,不是強迫卓青青接受柏承誠的追求,是希望卓青青緩和跟柏承誠等人的關系,為卓家拉攏他們打下基礎。

卓遠山的眼神,卓青青看懂了,點頭道︰「好吧。魯有志,我可以留下來住幾天吧?」沒問柏承誠,一個是因為這里是魯家而不是柏家,再就是柏承誠似乎還在生氣,一直不大理會她。

魯有志能拒絕嗎?自然不能。魯家聲搶先開口,「歡迎歡迎。這里房子多,卓小姐住多久都可以。」星長的女兒,敢不歡迎?反倒是求之不得。

方星航直翻白眼,魯叔啊,你以為卓青青留下來真的是跟大家一起修煉嗎?主要是想盯著柏承誠的研究吧?

可是他也不能公開反對,只好听之任之。

卓遠山走後,柏承誠喊了方星航,要回家一趟,說是拿點換洗的衣物。

馮寒峰一听,也站起身,「順路,我跟你一起回去。」

馮茹蕾卻留了下來,不僅是要跟魯有序等人商量俱樂部的事,還擔心她不在的時候,卓青青會趁虛而入。卓青青要是知道馮茹蕾的小心事,說不定會笑死。即使柏承誠的價值大增,但卓家嫡系的女婿,僅僅是個人有價值還遠遠不夠格。

路上,馮寒峰跟柏承誠詳細說了一遍他昨天跟卓遠山的對話,算是匯報吧。既然主動將自己置于柏承誠麾下,就不能讓柏承誠感覺他有了異心。

其實柏承誠是真的不在乎,也沒有將馮寒峰當屬下的意思。應該說,柏承誠還沒有作為一個勢力首領的覺悟。

馮寒峰在高考後就去南洲上任,就任趙高市教育委員會主席。這個職務的任命原本不在卓遠山的職權範圍之內,他只能提名南洲洲長。但現在南洲在他兵鋒之下,不得不低頭妥協。卓遠山要安排一個人,南洲敢不答應?不答應的後果,很可能是天星會被定性為非法幫會。這個後果天星會承擔不起。

國家注重教育,所以教育官員的職級比較高,教委主席是副市長級別。趙高市是南洲首府,還比其他市高半級,相當于普通市的市長。再升個半級一級的,就可以進入洲府了。這個職務不算突出,也剛好適合馮寒峰。

柏承誠想了一下,「我再給你提供一點幫助。去南洲前,先去探望一下武鳴人吧?‧‧‧‧‧‧。」

馮寒峰和方星航都凜然而驚,誰說柏承誠的情商不高?馮寒峰有此籌碼,何愁拿不下天星會?

是情商嗎?柏承誠自己沒感覺,是早就有所懷疑,復制武無極等人武技的時候就想到的。

馮寒峰大喜,「柏承誠,放心,我一定不負你所望。」將位子擺得很正,其實也是做給方星航看的。他極力捧柏承誠上位,自然是有私心的。未來女婿呀,柏承誠上位,還能虧待他?

告別馮寒峰,兄弟兩回到家,傻眼了。

房子里空空蕩蕩,古董,書籍,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衣物和第二世界鏈接艙,就只有雲叔。連床都沒有,床也是古董呀。

沖到樓上,臥室後面的電梯居然都不見了。也就是說,他們下不了地下室。

「雲叔,雲叔。」柏承誠喊道︰「電梯呢?我們怎麼去地下室?」

雲叔走上來,恭恭敬敬地答道︰「少爺,主母帶走了。」

「帶,帶走了?」柏承誠詫異,「地下室怎麼帶得走?」

雲叔道︰「主母自有辦法。」

柏承誠急了,「不是,我,我的樣品呢?老媽說留了樣品給我的呀。」

雲叔手一翻,「少爺,在這呢。」手上出現兩個十毫升大小的瓶子。一個瓶子的藥液是藍色的,一個瓶子的藥液是黑色的。

柏承誠大喜,「有就好,有就好。」

雲叔的手又一番,瓶子消失,「少爺,先放老奴這里,安全一些。你要用的時候,找我要就行。」

方星航瞪大了眼楮,魔術嗎?瓶子呢?

柏承誠同樣吃驚,「雲叔,你將瓶子放哪里去了?」

雲叔笑道︰「呵呵,你的頭套同樣有這個功能,只不過你們現在還打不開罷了。」

兩兄弟眼楮瞪得溜圓,「你是說,你是說‧‧‧‧‧‧。」

「噓。」雲叔豎起一根手指,「心知即可。呵呵,努力修煉吧。」

方星航感覺自己都不認識這個世界了,「您,您不是機器人嗎?」機器人什麼時候也會修煉了?

雲叔正色道︰「大少爺,對外你千萬別說老奴是機器人。老奴是你們的管家,是有合法公民身份的。」

柏承誠高興了,「這樣好,這樣好。」父母走了,突然孤單了。而今雲叔似乎不是機器人,至少不是單純的機器人,讓柏承誠感覺身邊還有親人在。「雲叔,我提一個意見,你不得再以老奴自稱。您是管家,也是我們的長輩。」

方星航還在震驚之中。

雲叔點頭道︰「好吧,就依少爺的吩咐。」雲叔是柏瑤瑾制造出來的,而今對柏承誠的忠誠被設為最優先序列,自然听從柏承誠的吩咐。

既然家里啥都沒有,還不如立即搬去魯家農莊,免得睹物思人徒添傷感。

用天訊喊了幾輛無人自動運輸車,三人將鏈接艙拆下來搬上車,兄弟兩連同雲叔一起上車去了農莊。

路上,柏承誠就開始在網上訂購藥材。凡是能找得到的,先買一些。找不到的,根據藥性也買一些替代品。

方星航吃驚地問,「你真要自己研制?你學過相關的藥物知識嗎?」

柏承誠神秘地說︰「不敢說絕對,但我可以保證,我肯定會先于卓家研制出來。即使沒有我家藥物的那種效果,但絕對要強于現有的任何強化液。我擔心的只是會不會涉嫌侵權。」

方星航不解,「侵誰的權?卓家嗎?不會呀,你跟卓遠山不是說好了嗎?」

柏承誠道︰「跟卓家沒關系。是赫夫斯基。」

「赫夫斯基?」方星航再一次被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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