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柏承誠的反對，吳春秋一把拉住柏承誠，「在門口說啥？我們進去慢慢說。」也不給柏承誠介紹其他人，強行將柏承誠拉進小樓內。
雲叔感知到吳春秋沒有惡意，所以也未制止。大概也知道這里非同一般，同樣沒有堅持跟在柏承誠身後，任由此處的服務人員安排他到另外的房間里休息。當然，他始終用念力關注著柏承誠，一旦有任何對柏承誠不利的情況出現，他才不管這是什麼地方。
走進一間會議室式的小廳，柏承誠嚇了一跳，正中站著的那位不怒自威此刻卻一臉和煦笑容的老者，經常在各種媒體上露面，可不就是華龍政務院院長唐常盛。
唐常盛站著沒動，卻伸出了手，「呵呵，我們的小專家到了。」
吳春秋推了傻呆呆的柏承誠一把。柏承誠這才回過神，搶上幾步，握住唐常盛的手，「唐院長好。」感覺壓力山大。跟吳春秋可以說教不了，跟唐常盛能這麼說嗎？
唐常盛微笑道︰「既然柏會員到了，那我們開始吧。都坐都坐。」
眾人等唐常盛坐下後，才依次落座。
唐常盛的左邊是聶開泰。他的辦公室主任坐在他身後。右邊赫然是柏承誠的座位。
柏承誠又不敢推辭，眾人都先于他落座了，只有這個位子。何況這又不酒宴之類的可以謙讓一下，位子都是安排好的，寫有名字。對了，國宴級別酒席也不可能有謙讓席位的說法。
柏承誠不得不就座，這時候是真的感覺如坐針氈。
唐常盛以手示意了一下，讓吳春秋先發言。
跟當時他們上報國家最高委員會差不多，吳春秋坦誠地說了關于柏承誠意念波編程的猜測，意念波編程的意義，以及科學家關于橫亙在人類頭上三大巨頭的程序的猜想。
當初最高委員會確立‘覆天計劃’之後，曾要求不得對外泄密，但最後不得不對部分人開放，因為具體辦事需要人手啊，不可能讓那五個人去研究什麼程序呀。于是決定具體計劃由軍務院負責，定為國家最高密級，指定軍務院副院長聶開泰親自統管，國家所有部門都必須無條件支持。
所以，今天來此的，除了吳春秋和榮世澤，並無其他軟件科學家，其他人都是可能會涉及到的國家相關部門的實權人物。
之所以讓這些人知道，是最高委員會分析之後，認為世家或軍門都不可能在這方面使絆子。一旦在這方面取得突破，對他們同樣極為有利。
當然，知情人依然限制在一個很小的圈子。除了最高委員會和在座各位，很長一段時間內大概只有即將選入這個計劃的軟件專家知道。而且軟件專家們還只知道一部分而不可能是全部。
吳春秋發言之後，聶開泰接口道︰「正因為如此，國家最高委員會決定，成立一個機密研究室。由我任這個研究室的主任。我是大老粗，不懂科學，我的作用是為專家們提供服務。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儀器設備給儀器設備。具體的工作，由柏會員領餃，為研究組組長。吳會員和榮世澤院長協助，任副組長。」
聶開泰發言之後，冷場了。眾人都看著柏承誠。
柏承誠抓耳撓腮。
唐常盛微笑著點名，「柏會員，此事關系著我龍之傳人一族的興盛，華龍一國的長遠強大。有道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看？」
看個屁呀。也有一句話叫做欲戴其冠先承其重。這麼大的帽子，我戴得起嗎我？
不說話不可能啊。柏承誠不得不開口，「這個，怎麼說呢？事先，我對此毫不知情。不然，今天這個會議應該是不存在的。吳老，你呀，是真不道義。
連唐院長，聶院長都來了，小子我深感受寵若驚。好像我沒有退路了是吧？」
眾人都會心地笑。
吳春秋辯解，「柏小子，別不識好人心。你知道能坐到這里是多大的榮耀嗎？」
柏承誠一臉苦澀，「我求求你，榮耀都給你好不？」
呵呵呵呵。會議室里響一片輕笑。
唐常盛一抬手，會議室立即安靜下來，「柏會員，我知道你應該會勇挑這個重擔。盡管放手而為，不要有任何心里負擔。不但是我，整個華龍都堅定地站在你身後。」
特麼的。柏承誠都想罵人了。你們站在我身後有個屁用，我求求你們都看不起我才好。
撓了撓頭，不得不絞盡腦汁，沉思了好一會，「我先前在門口跟吳老說過，是真沒法教，絕不是我敝帚自珍舍不得。
以前吧，我還沒有認真去思考過。我之所以編程快，或者說算是意念波編程吧，我都不清楚怎麼回事。真要解釋，你們可以理解為我使用基因強化劑後激發出的一個異能。
基因強化劑的事，吳老知道，我正在申請相關專利。如果能進入市場，說不定還會有人激發出這種異能。
我知道，我這話好像有點假，也不太靠譜。異能這東西，誰都無法控制能不能激發，或者激發出什麼異能，全靠運氣。即使能控制，幾率也極小極小，對我們這個計劃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我剛才認真地回憶了一遍我的編程過程，看看有沒有辦法傳授出來，讓更多的人學會。
思前想後，可能性還是有的。但是我得先聲明，這可不是短時間的事，可能需要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
唐常盛大喜，「這個是自然的，我們也沒有一蹴而就的奢望，只要能研究出來就行。對了，柯主任，等會就給專利局打個電話，問問柏會員的專利還需要多久才走完程序。然後你跟蹤一下，盡快促使基因強化劑的上市。利國利民的大事好事，可以特事特辦嘛。」
這算是給一顆甜棗嗎？柏承誠依舊苦惱，接了甜棗，拿不出成果，不知唐常盛會不會吃了自己。
吳春秋興奮了。專利正卡在專利局、藥管局呢？現在且看卓家還能如何蹦？柏小子不笨嘛，知道先提條件。
柏承誠要是知道吳春秋的想法，估計會一巴掌會將他拍飛。我提個屁的條件，我是在琢磨著怎麼將謊言編圓滿咯。
柏承誠繼續道︰「謝謝唐院長的關心。基因強化劑確實利國利民，不但對武者的身體素質有強化作用，對在座各位的身體健康也大有裨益。呵呵，像唐院長這個年齡的人用了，年輕十歲我不保證，年輕三五歲絕對沒問題。」
會議室立即交頭接耳，眾人都來了興趣。要是對老人有如此大的作用，在座的誰不需要？特別是家里的老人。他們的長輩，基本上曾經都是聲威赫赫的人物，門生故吏一大堆。多活一天，對家族都有相當大的助力。
唐常盛皺眉，這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些老家伙活得越久，他們在任者就越是束手束腳。「嗯哼，柏會員，你就不要在這里打廣告了吧。說正題，說正題。」
唐常盛玩笑式的調侃，讓柏承誠稍顯尷尬，沒辦法，話題轉移不了。唐常盛就像如來佛。他本事再大，也最多只是孫悟空，逃不出唐常盛的五指山。
柏承誠只好回到正題，「意念波編程的困難在兩方面。第一，理論基礎。第二，載體。這是材料科技基礎。這兩個基礎不存在，我們的意念波編程就是空中樓閣，根本建不起來，更別說什麼‘覆天計劃’。
覆天計劃？我覺得不好。我認為應該改個名字，叫開天計劃更合適。
為什麼呢？因為要想徹底掌握意念波編程，我們需要開闢一個新天地。
我們的科學技術，可以說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因為我們過于依賴電磁波。哦，不只是依賴，是我們過于崇信電磁波，它簡直變成了科技界的信仰。
我們將一切科技認知，都歸于電磁波。妄圖用電磁波來解釋我們整個世界，比如腦電波。
腦電波真的是電磁波波嗎？不是的，那是用電磁感應器來感應腦部的各種物質反應而轉化來的電磁波，我們可以說電磁感應器在這里只是起一個翻譯器的作用，檢測出來的並非是真正的腦波，或者說意念波。
意念波跟電磁波是一回事嗎？絕對不是，不然我們就不需要坐在這里討論什麼意念波編程了。
我們目前的科學基礎，依然認為世界是由四大作用力組成的。好吧，暫且這麼認為。那麼，為什麼我們要將什麼都歸于電磁力，而不去深入研究萬有引力波？是沒有研究價值了，還是我們認為已經研究透徹了？
呵呵，我認為都不是，是我們已經只知道走一條路了。萬有引力波太宏觀，強弱相互作用力太微觀，研究成果不像電磁波那樣能非常明顯地影響我們日常的生活。功利心所致，使得我們忽視了其他。然後，一頭扎進電磁波里出不來了。更走向極端，凡是用電磁波無法解釋的，都斥之為偽科學。
再進一步，這個世界就真的只有四種作用力嗎？顯然不止，弱相互作用力它解釋不了暗物質的規律。也就是說在更微觀的層次，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作用力。
不單是更微觀的層次，就是在電磁波的層次，也同樣如此。我可以肯定地說，意念波的層次並不微觀，可能跟電磁波是一個層次，然而它卻不同于電磁波。
我不是想推翻人類科技發展以來的理論基礎，而是認為我們還有未發現的基礎。剛才之所以說易名為開天計劃，就是要開闢出新的研究領域。如果沒有這種心里準備，呵呵，還是別談什麼意念波編程了，因為目前的科學理論希望我將意念波歸結到電磁波上，而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它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種嘛。」
柏承誠改覆天為開天，還有一點小私心。三大巨頭是我家的好不好，讓我自己去推翻，開玩笑的吧。最多，我重新開闢一個新天地好了。
除了吳春秋和炎黃軍政大學軟件學院院長榮世澤在苦思冥想，其他人如听天書，傻楞著，腦中一團漿糊，「柏承誠說的都是些啥東東？」
柏承誠凝視著吳春秋，「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無法教了吧？我說樹上有魚，你卻說我是傻子。目前的科技基礎下，所有人都會將我當傻子，怎麼可能相信我的理論，還讓我怎麼去教？」
這還不叫推翻目前的科技理論？吳春秋都要哭了。確實難以接受欸，樹上怎麼可能有魚？
吳春秋的遲疑，讓唐常盛有點不喜。或者是旁觀者清，他學的不是自然科學，思維反而不受局限，直接對柏承誠道︰「柏會員，你就直接說我們該怎麼做？聶副院長說過，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一切由你來決定。」
柏承誠果斷地說︰「從以下這幾個方面入手。第一，要培養出一批敢于懷疑科學的人。他們要摒棄二進制編程方式。第二，研制出模擬電路光腦，摒棄數字電路光腦。第三，研制出能存儲意念波信息的載體。第四，才是找到一批念力強大的學生來研究意念波編程。」
唐常盛拍版，「具體的我也不懂。一切都依你。」
吳春秋沒好氣地對柏承誠道︰「你覺得一代人或幾代人能完成這個浩大的工程嗎？」
眾人一听，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