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珀麗雅重生

柏承誠突然離開,並如此嚴肅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強制召喚他下線,讓魚龍舞的三人詫異莫名,「橙子這是咋的啦?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仁枚對此倒是理解,這幾個月,柏承誠經常這樣,「確實有事,但你們不需要緊張,是好事,大好事。橙子這是要閉關了。他每次這樣,出關之後必有巨大的成就。啦啦啦,啦啦啦,大家就等著數錢吧。我喜歡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

衛倩蓮撲哧一笑,「又不是你的錢。你還不是跟我一樣,一個打工妹罷了。」

張仁枚粉女敕的長脖子一伸,「打工妹又怎麼啦?橙子說過,我是公主級的打工妹,世界僅此一例。哼!」得意非常。

卓青青的注意力全在百變機甲的專利上,「別像一只鵝一樣,在那里嘎嘎嘎地亂叫,趕快解決武器研制資格問題。」

馮茹蕾的注意力又不一樣,她感覺到了危機。她跟柏承誠已經是公開的戀愛關系,兩人相處的時間卻非常至少。現在對柏承誠的了解,她居然不如張仁枚。

這肯定是不行的,遲早要出問題。閉關什麼時候不可以,非得在這時候嗎?好不容易同行,就不能多陪陪自己嗎?也不管什麼專利和資格證的事,起身就追柏承誠,「橙子,你等等,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柏承誠听而不聞,腦子全是靈感。腳步很快,直奔鏈接艙。

馮茹蕾連喊帶叫,就是追不上。追到鏈接艙室門口時,雲叔將馮茹蕾擋住了,「馮小姐,對不起,請不要打擾少爺。」

馮茹蕾氣憤地說︰「你讓開。橙子這時候應該還沒上線,我有緊要事跟他說。」

雲叔哪里會讓,堅持不讓馮茹蕾敲門。

馮茹蕾氣得跳腳,「你,你只是一個僕人,憑什麼管我們的事?」

追過來的劉星葉嚇了一跳,她知道柏承誠是非常尊敬雲叔的,連忙拉住馮茹蕾,不讓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來,低聲道︰「橙子將雲叔當長輩的,你別亂說,橙子會不高興的。有事等橙子出關之後再說嘛,他可能真有重大的事。」

後面過道的遠處,張仁枚和卓青青不屑地一笑,想法居然出奇地相同,「蠢女人。」

張仁枚卓青青這些世家子弟,在內心里自認高人一等,但是在言語上,絕對不會輕慢她們家的任何服務人員,哪怕其是僕從身份。對自己最了解的身邊人一旦出問題,危險性就不用說了。所以只能籠絡,而不能蔑視。

當初在大帝俱樂部之所以出言侮辱,那是故意挑逗對手的手下,打擊或激發對手的跟隨者的自尊心,激化對方的主僕矛盾。

這又跟張仁弢對待謝連營不一樣。謝連營不能算是張仁弢的親信,中間間隔了一個張有道。所以張仁弢可以讓謝連營去定罪,卻舍不得自己的親信手下。

雲叔是柏家的老人,僕從也好,親人也好,怎麼都不應該得罪,更不應該以言語來羞辱。

馮茹蕾跟她們的觀念恰恰相反,越是平民驟登高位,就越想彰顯自己的尊貴。雖然只有半年,馮茹蕾此時的財富,基本上可以進入頂級富豪圈子了。若是按柏承誠的未婚妻來算,財富和地位都可以說很顯赫。心態上的變化,那是自然而然的。感覺自己是主人,雲叔不過是柏家的佣僕而已。

被劉星葉強行拉走的過程中,依然不依不饒,說是柏承誠出來之後,會讓柏承誠斥責雲叔不懂規矩。

無論馮茹蕾說什麼,雲叔的神態沒有任何變化。即使柏承誠真娶了馮茹蕾,他也只會以柏承誠為中心,而不理會馮茹蕾的任何命令,除非柏承誠交代他遵從馮茹蕾。

這是他的程序決定的。大概也是因為程序的緣故,雲叔沒有太明顯的喜怒哀樂。不管馮茹蕾說什麼,他是真的沒有生氣,只要馮茹蕾不打擾柏承誠就行。

柏承誠的注意力全在腦中的靈感上,對外界幾乎听而不聞。進入鏈接艙室,他並未上線,而是立即啟動珀麗雅系統,跟珀麗雅討論起活體戰艦來。

首先,他們當前生產的那種小元件,可不可以組成戰艦,戰艦能不能千變萬化。這一點,珀麗雅肯定有經驗,她就可以千變萬化。

深入一步,可不可以讓那些元件更小,生產出電子線路系統的納米級以下的非牛頓粒子微型機器人,不一定非要一步到位地生產米機器人。

這些機器人可不可以組合起來,變成各種冷兵器、激光劍、粒子炮、殖裝、機甲、飛車、戰機、戰艦、甚至太空堡壘。思路一展開,應用範圍幾乎是無限的。關鍵是可行性、實用性和功能能不能達標。

經過這麼一個過程,對他以後煉制真正的米機器人,肯定可以積累大量的經驗。到時候只要將電子線路轉換成意念波線路就可以了。

兩人的討論一展開,發現不但是範圍無限擴張,深度也越來越大。由殖裝討論到雲叔的身體結構,到珀麗雅的身體結構,再到人體的身體結構。

人體是不是也可以將細胞替換成米機器人呢?這樣似乎會將人變得不倫不類,換個說法,是不是人體的細胞,能夠用可控的米級微粒組成呢?那樣,每一個人體,是不是也可以像珀麗雅一樣,百變或者無限增大。

不想變成怪物,柏承誠覺得可以讓多余的可控微粒散布到周圍的空間中,就像珀麗雅的米機器人離體去執行各種任務一樣。

對了,這是不是就是高階武者,或者超階修煉者們的場或這域呢?

實際上,不完全是。高階武者的勢或場域,是用念力籠罩一片區域,對對手形成精神上的壓迫和行動上的限制。柏承誠這是將勢和場的能量物質化、實體化,其實更進了一步。他都沒想到,今日一個小小的靈感,對他以後的戰力有多重大的意義。

兩人的思維並未至此為止,然後又顛倒過來,如果人類的身體可以‘珀麗雅化’,那麼珀麗雅是不是也可以修煉人類的煉神功法而增強精神力,而不需要汲取或吞噬呢?

範圍和深度無限擴大,兩人又都有無以復加的興趣,這一討論或者說研究起來,幾乎就沒完沒了。在珀麗雅的夢境空間,時間在兩人的研究和論證下,飛速流逝。

到最終,又回歸本源,還是柏承誠的精神力問題。念力不夠,很多東西都無法實現。想制作更微型的單元,不管是電子系統的也好,還是意念波系統也好,首先都需要柏承誠能感應到那麼小的微粒。靠當前的科技設備,肯定是不可能的。

還是那個雞和蛋的矛盾,沒蛋就沒雞,沒雞就沒蛋。要生產非牛頓微粒級別的產品,必須有加工精確度能到達非牛頓微粒級別的設備。但是精確到非牛頓微粒級別的設備,又必須要用非牛頓微粒來制造。

柏家先輩留下來的那套非牛頓微粒收集裝置,最多只能生產出雲叔他們那種級別的身體。柏承誠和珀麗雅想要的數量級,顯然小得多。

想要打破這個閉合循環,就必須柏承誠的精神力達到那個層次。

還有一個,想要控制大量的微型可控粒子,同樣需要強大而精細的念力。這種能力珀麗雅倒是天生就有,但不能一切都依靠珀麗雅不是?

以上這些還只是兩人研討的大綱,細致下去,就更多了。比如微型單元里面必須有各種功能芯片,使其能收發信號。必須有各種接口,使它們能組合成各種實用工具、機器或武器,還必須有自己的驅動系統,使其可以分解到空氣中,然後收回組合成新的工具、機器或武器,也就是百變。

怎麼增加微小單元里面的信息儲存量,怎麼設計微小的驅動系統,接口系統等等。細致下去,幾乎就是無窮無盡。

大量的想法和研討成果,被柏承誠和珀麗雅以意念波編程的方式存儲成資料。有些東西可以在第二世界里馬上開始試驗,但更多的東西,只能停留在理論和資料層次。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依然柏承誠的念力強度。

經過討論,兩人認為念力鍛煉的方法,可以有兩個方向。其一,加強修煉人類的煉神功法,其二,采用珀麗雅的鍛煉方式,盡可能控制米機器人更多地離體,離體更遠。

一個可以增加念力強度,一個可以增加念力的精細控制力。

那麼,珀麗雅是不是也可以修煉人類的功法呢?如果給她制作一副人類的身體的話。想到這里,兩人都大為心動。制作人類的身體難嗎?很難,也很容易。容易是指克隆技術和培育技術已經很先進了,培育一具人體不難。但是,跟人類完全相同的身體,珀麗雅控制不了,這就是難點。

不過,這個問題對柏承誠來說,不算難題,可以先借用一下雲叔那里的超級智慧機器人備用體。

六個小時後,柏承誠被餓醒了,不得不出關。

沒去餐廳,讓雲叔從儲物空間里拿了點食物和飲料出來,就地狼吞虎咽敵解決了事,然後向雲叔要了一台超級智慧機器人的備用體,說是自己試試制造一台超級智慧機器人。

這里不是第二世界,珀麗雅是可以出來的。

小房間內鏈接艙外的狹小空間,柏承誠身周無中生有地出現一團雲霧,慢慢收縮,變成了他最初撿到的那顆水滴形西瓜大的‘流星’。

柏承誠打開智慧機器人備用體的腦腔,取出里面未激活的原有中樞系統,將‘流星’安放進去,于是珀麗雅就成了超級智慧機器人的大腦。

柏承誠道︰「珀麗雅,你自己變形以便形狀、大小剛好契合腦腔吧。如何控制機體,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的念力不夠,幫不上你的忙?」

好一會沒得到珀麗雅的回音,柏承誠心里一咯 ,他跟珀麗雅之間的意念聯系中斷了。頓時忐忑不安,像是突然失去了依靠。

用心感應了一下自己體內,略略松了一口氣,珀麗雅好歹給他留了幾萬億米機器人,集合在一起,有一枚小型飛鏢那麼大。有了這些米機器人,他的精度加工技能以及無形的攻擊手段,算是保留住了。

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智慧機器人備用體,柏承誠心生期待,不知道珀麗雅會不會成功。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備用體一直沒動。柏承誠等不及了,決定自己繼續思考剛才那些論題。

「啊!」柏承誠傻眼了。沒有柏麗雅,他進入不了夢境空間。「我,草草草。這得需要多長時間啊?」

即使他智力超人,即使他有頭套系統可以過目不忘,即使他能意念波編程,但需要做的事實在太多太多,其中僅僅是必須的程序,就需要編寫數以億計個,單靠他一個人,十年八年也別想完成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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