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麼了,不要看不起女人!」
柳冬梅睨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
這里的人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個個的,都看不起女人?
「我不治了!」
男子站起身來,轉身想走。
柳冬梅也不攔著他。
「走吧。反正整個永安鎮,除了我,沒人能救你!」
「哼,不就是治個病麼,我就不信邪了!」
「你當真以為,你是生病了麼?」
聞言,男人步伐一頓。
他轉頭看向柳冬梅,想問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不等他開口,卻見柳冬梅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男人氣不過,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掌櫃的,咱們不救他了?」
「他都不相信我,救他做什麼?」柳冬梅來到椅子前坐下︰「等他什麼時候相信我了,自然還會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可我看他這副模樣,恐怕是活不長了。」
「別擔心。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老天爺這麼明理,不會扣咱們的功德的。」
功德?
大夫眉頭一皺,听不懂柳冬梅在說什麼。
他也不好問,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男人離開藥鋪後,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一間賭坊門口。
他想後退,可身體根本不听他的使喚,快步走了進去。
再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男人的眼眶,變得更黑了一些。
他帶出來的治病錢,已經輸了個精光。
整個人看上去,都無精打采的!
「老劉啊,你怎麼又去賭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男人一轉頭,看見自己的好兄弟趙挺,快步來到面前。
他苦笑著搖頭︰「我也不想賭的,可我……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這樣下去哪能行,哎!」趙挺搖了搖頭︰「對了,我是來告訴你。
前日談好的一樁生意,又被人給搶了。再這樣下去,咱們的鋪子,恐怕要關門大吉了!」
「怎麼會這樣?你知不知道,搶咱們生意的人是誰?」
趙挺搖了搖頭︰「這還真不知道。我派人去查過了,但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聞言,男人身形一晃,腳下一個踉蹌。
要不是趙挺連忙將他扶住,他早已經摔在了地上。
「老劉,你這身體不太對勁兒啊!我剛才去你家,听你家的門子說,你出來看病了。怎麼樣,大夫看出你是得了什麼病了嗎?」
「別提了。那個狗屁大夫,居然讓一個女人給我治病。我信不過,就走了。」
「女人哪會治病,你直接走了是對的。」
趙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我就是沒休息好,回去睡一覺,多吃一點東西,就能恢復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夜,黑如濃墨。
男人躺在床榻上,剛睡著,就隱隱感覺自己的身上,被什麼重物壓著。
他掙扎了許久,赫然睜開眼眸。
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趴在他的身上。
「什麼人?」
黑影「咯咯」一笑,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男人連忙爬起來,點亮了房間里的蠟燭。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周圍連半個鬼影都沒有。
然而剛才的一切,都太過真實。
他回到床榻上坐下,卻不敢再睡了。
而他的腦海里,突然回響起那個女人的話。
「你當真以為,你是生病了麼?」
這一句話,不停地在他的腦海里盤旋,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眉頭微蹙,看向窗外的月光。
難道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他不是生病,那他這是怎麼了?
男人熬到天亮,才抓緊時間睡了一會兒。
吃過午飯後,他來到藥鋪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藥童將一個病人送出門,看見他徘徊在門外,對著里面喊了一句。
「大夫,昨天那個人來了!」
這一喊,男人的臉頰瞬間就紅了。
他轉身想走,大夫卻比他快了一步,攔在了他的面前。
「昨日掌櫃說,你還會回來,我還不相信。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宿,你就來了。我們家掌櫃,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男人疑惑地看向大夫︰「她……她當真這麼說?」
「是啊。不僅我听見了,我家藥童也听見了。」
大夫自豪地揚起下顎。
「瞧,這就是我家掌櫃的攤子。你對她有誤會,她不是大夫,她是一個修道的高人啊!」
聞言,男人的眼眸一亮。
以前他不信鬼神,可昨晚,他卻親眼看見了鬼。
既然這個世界上有鬼,那就一定有可以除鬼的高人。
「你們家掌櫃呢?」
「掌櫃只有上午會來鋪子,下午是不會來的。你若是想明白了,我可以再去麻煩一下隔壁的小道士,讓他幫忙,去請掌櫃過來。」
「好好好,麻煩大夫了!」
男人連連點頭,臉上已經看不出,昨日的傲慢。
大夫笑了笑,搖搖頭。
「早知如此,你昨日又何必氣她呢?」
听見大夫的話,男人的臉更紅了。
大夫也不為難他,轉身來到小道士的鋪子,將事情一說。
小道士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傳送符,也不知道還能用幾次。
但心疼歸心疼,人還是要救的。
他拿著傳送符,消失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驚,連忙走上前來。
「那個小道士呢?他剛才明明在這里,怎麼轉瞬就不見了?」
「他……」大夫剛開口,柳冬梅和小道士,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吶,他回來了!」
男人看著突然出現的二人,驚得瞪大眼眸。
他抬手揉了揉眼,發現柳冬梅和小道士還在,更是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听說你找我?」
見他不說話,柳冬梅率先開口。
男人拉回思緒,結結巴巴道︰「你……你昨日說,我不是生……生病,那我這……這是怎……怎麼了?」
「現在還看不出來!」柳冬梅搖頭︰「我需要了解你的近況,才能作出結論。」
「好,我說!」
男人點點頭,跟著柳冬梅走進店鋪。
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後,開始講述著自己最近的遭遇。
男人的家,世代為商。
到了他這一代,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財富。
可就在半個月前,他談妥的生意,一樁接一樁地被人搶走。
他心里開始焦慮,吃不下也睡不著。
不過半個月時間,就瘦得只剩下半個自己了。
柳冬梅听見他的話,眉頭微微一皺。
「我觀你面相,你能榮華富貴大半生。雖然生意上偶爾會有失利,但不至于接連被人搶了生意。你這種情況,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