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碼頭就沒見著小姨和方喬,原來她是回家給自己準備東西去了。
溫寧心里生起一絲暖意,腳步輕盈地就踏進劉英子家門。
屋里很安靜,溫寧喊了一聲︰「小姨?」
方平生穿著一件有些年頭,松松垮垮的背心從里屋出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陰鷙。
「別急啊」
他說著就直接就把大門關上。
溫寧心里猛地一跳,忙往里屋看,家里似乎只有她和方平生兩人。
「你是故意把我騙回來的?」她質問道。
方平生走到她跟前,從褲兜里拿出一疊錢放到溫寧手里,「來,拿著。」
溫寧看著錢問,「這是什麼?」
方平生臉上已經沒了笑意,「你小姨不是總說冷英杰那小子結婚沒給禮錢嘛,其實我們不也沒給你嫁妝嗎。」
溫寧把錢遞回去,「我不要。」
方平生越走越近,「跟著那個野小子阿寧過得辛苦,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來找姨父,只要你乖乖听話,姨父可以罩著你。」
溫寧听出了他話里的意圖,將錢丟在他身上,「你胡說什麼啊!」
看著花花綠綠的錢撒了一地,方平生抬起短小的三角眼看她。
「你裝什麼裝?勾搭著潘東學,又著急嫁給冷英杰,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清純模樣下面那顆犯賤的心?」
溫寧盡管知道方平生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卻從來沒有听過這麼不堪的話。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嫁給阿杰不是你們逼的嗎?現在我要好好跟他過,你在說些什麼鬼話?」
說完就往外走。
方平生攔住她的去路。
溫寧心慌起來,故弄玄虛嚇唬他,「你讓開,阿杰在等我。」
方平生用手背抹了一把鼻子,「你不要妄想那個野小子了,他在照顧啞巴孫,我就是知道他不在,所以我才把你叫來。」
他湊近溫寧,帶著一股老煙槍的臭味,「從礁石過來沒有那麼快,我們來得及。」
溫寧心慌起來,「小姨她」
方平生假意看了一眼門口,「小姨?哦~她跟方喬進城了。」
他陰陰地笑起來,「所以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溫寧拔腿想跑,方平生扯住她就往沙發上按。
溫寧帶著哭腔顫抖著喊,「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方平生捂住她的嘴罵道︰「放開你什麼放開,你個小賤人,不可能的,白白養大的姑娘我還沒吃上就給了別的野小子當媳婦,你知道我的心像被油煎了一樣嗎?」
溫寧趁他說話不注意,用力咬了一口,方平生吃痛手松了開來。
溫寧掙扎著爬起來,方平生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男人的力道極大,溫寧被打得眼冒金星歪倒在沙發上。
方平生壓了上去,陰陽怪氣道︰「那個野小子沒有前途的,你听話,姨父會好好疼你。」
溫寧雙手護在胸前,哭得停不下來,「我像你女兒一樣,我是你們養大的,你怎麼能。」
方平生貪婪地猛吸了一大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阿寧還是喜歡用玫瑰味的洗發水,玫瑰味是成熟女人的味道,你看你的內心其實一直就很騷。」
溫寧緊緊摟住手,頭被他按住動彈不得,「你胡說八道什麼,變態,放開我。」
方平生怒火欲火交雜,掐著她的脖子就用力,湊下去在她耳邊低吟「不要叫了,惹我生氣我就掐死你。」
脖子上的力道掐得溫寧喘不過氣,方平生口臭的味道燻得她幾欲作嘔。
溫寧真是覺得自己要死了。
「你們在做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劉英子震驚的喊聲。
方平生听到劉英子的聲音,身上就是一頹,立馬從溫寧身上滾下來。
他驚慌失措爬起來,緊張得語無倫次。
「我她她在勾引我。」
劉英子瞪大眼楮走進去,「干什麼?你說什麼?」
方喬捂住張大的嘴,站在門口一動也動不了。
劉英子不住地推方平生,「怎麼回事?你們在干什麼?」
「你听我講,你看」方平生連忙去把地上的錢撿起來拿到她面前。
「她回來跟我要錢,我不給,她她溫寧就說只要給她錢,就她就跟我睡覺」
劉英子揮著手拍打方平生,方平生一邊躲著,一邊晃手里的錢,「這是證據啊,證據就在這里。」
劉英子轉頭看著溫寧,上前就去把她從沙發揪到地上,喊著質問道︰「你嫁人了啊,為什麼還要回來勾引你姨父?啊?」
溫寧虛弱又痛苦地哭著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是他。」
劉英子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扯得揚起頭,「他怎麼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跟方平生過了幾十年,他怎麼可能騙我?」
冷英杰遲遲不見溫寧回來,就算走得再慢,出去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打溫寧的手機,響了幾遍都沒人接。
啞巴孫見他著急,抬手示意他不會有事。
冷英杰心里一直突突地跳,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方喬看著眼前亂成一鍋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溫寧的電話響了好幾遍,她從地上撿起來,一看是冷英杰打來的。
猶豫了一下,她接通電話。
「阿寧?你在哪里?怎麼還沒回來?」
冷英杰的聲音傳來。
方喬不說話,只是默默拿著手機。
冷英杰听不到溫寧說話的聲音,對面吵吵嚷嚷的,他沉下心靜靜听著。
劉英子的謾罵和方平生的狡辯交雜在一起,還有溫寧的哭聲。
「真的是她勾引我,她說啞巴孫受傷了,她去買藥就沒錢了,她她勾引我要錢」
方平生無恥地在那邊說著。
冷英杰眼楮瞪大,眼角微微抽動起來。
他就在啞巴孫旁邊,啞巴孫也听到手機里的聲音。
他很是喜歡溫寧這個孩子,顧不得把冷英杰留在身邊,著急地用手拍他,揮手讓他趕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冷英杰心跳得不像話,下一秒就沖了出去,還沒跑幾步就急得呼吸急促。
沙灘邊上,杜納財團的測量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村民們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喧鬧起來,接著就開始往村子的方向趕。
冷仕哲看著那些人走遠,不以為意。
區區一個小漁村,還想跟杜納做抵抗。
正想著。
眼前一道人影飛快跑過。
冷仕哲剛要回頭,突然整個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