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意不知所以然,卻還是禁不住點頭。
「我叫嚴紫,你若是承受不住隨時來找我,我定不虧待你。」嚴紫四處望了望,生怕雲忘憂看到自己撬她牆角。
雲無意目光睜了睜,「何意?」
嚴紫掩嘴一笑,眉目流轉,如春水一般,「明知故問。」
忽而想到了什麼,她又問,「你身體沒毛病吧?」
雲無意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冷哼一聲,「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嚴紫一愣,「脾氣倒是不小,是個會勾人的。」
他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也不願再與嚴紫交談,冷面要離開。
雲忘憂著急忙慌地從閣樓下來,雙腳踩空朝嚴紫撲了過去。
滿懷的柔軟,讓她有片刻失神。
自己也是女子,為何不及她柔軟?
真氣人呀!
人生果真荒誕……
嚴紫心里感慨頓生。
雲無意見這會兒摟著雲忘憂不放心,禁不住蹙了眉頭。
「抱著舒服嗎?」雲忘憂抬頭,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看向她。
嚴紫心髒禁不住的突突亂跳。
好可愛!
「你怎生得這般柔軟,抱著可真舒服。」嚴紫發自內心感嘆。
「她說抱著很舒服,為何你總嫌棄?」雲忘憂看向雲無意,眼里滿是疑惑。
「你過來。」雲無意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身子一傾斜,撞到了躺在雲無意懷中半死不活的絨球,它嘰地一聲表示不滿。
「什麼聲音?」嚴紫豎起耳朵。
雲無意不想與她解釋太多,「什麼什麼聲音,你听錯了。」
見雲忘憂雙腿跟打了樁似的,雲無意干脆將她打橫抱起。
恩!確實很柔軟。
嚴紫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變得幽深莫測。
「你說,我軟不軟?」雲忘憂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雲無意平時都形容她是銅皮鐵骨,今日難得有人夸她柔軟,她正好將這幾日的不滿發泄一通。
「今晚可還想換床單?」他不動聲色的威脅。
雲忘憂滿肚子的牢騷在經歷一瞬的掙扎後咽了回去。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日後莫要與她靠近。」
就在她要轉變態度時,雲無意趕緊提醒一句。
「為何?我看她不似壞人。」
最主要的是她夸了自己,就憑這一點便能斷定她並非壞人。
為何?
連雲無意自己也說不清,總不能說他就是看嚴紫不順眼吧。
兩人在路邊吃了一碗面,便看到沿街叫賣的小伍。
師徒兩人冷不丁地堵住他的去路。
小伍跟見鬼似的拔腿就跑,雲無意在巷口將他堵住。
「這……你們是活人還是死人?」小伍背貼著牆角,幾乎要嚇尿。
「你猜?」雲忘憂促狹一笑,有意捉弄他。
「我……我……猜不到……」他聲音帶著哭腔。
他從未失手過,所以一時無法斷定兩人是死是活。
「你養那怪物作甚?」
這才是雲無意最關心的問題。
「怪物?它可不是怪物,若沒有它我在十方界根本養活不了自己。」說著,他呵呵笑了,眼底有不易察覺的陰狠。
「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小伍上下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絲毫無損,禁不住有些擔心自己財路被斷。
雲忘憂調皮得往雲無意胸口戳了戳,絨球在里面發出嘰嘰的聲響。
小伍一驚,這聲音莫名地熟悉。
雲忘憂見它不出來,用力掐了一把。
「嘰——」絨球跟沖天炮似的沖了出來。
落地時如同章魚一般趴在小伍臉上。
一聲尖叫拔地而起,小伍嚇得尿了褲子。
「你——什麼東西——怪物呀——有怪物——」小伍的尖叫惹不少人探頭。
充滿好奇心的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致。
「什麼怪物,前天還叫人家小可愛呢,如今怎就成了怪物。」雲忘憂將絨球取了下來,癟癟嘴替絨球不值。
絨球以為小伍沒認出自己,嘰的一下變回初始模樣,不過大小僅限于雲忘憂掌心。
就這樣也足夠讓小伍驚嚇的。
「你們對它做了什麼?」
「沒什麼呀,你看它多活潑呀,多幸福呀。」雲忘憂伸手在它身上咯吱兩下。
絨球也配合地來回彈了一下。
就這一下,幾乎抽干它身上所有力氣。
它怕是要被玩廢了。
雲無意見狀,阻止雲忘憂再毛手毛腳的。
絨球狗命暫且保住。
「若是不老實回答我便讓絨球吸干你的血。」他威脅道。
小伍見他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絨球在他手中竟然異常的乖巧。
「不信?」雲忘憂瞪他一眼。
小伍連忙搖頭,「非……非……也,我也是偶然得知它……」小伍指了指絨球,「它暴戾,喜吸人血,我開始丟進去的是死人,它每回吸了人血,都會送我些名貴草藥,之後我們便達成了協議。」
雲無意伸手探向他眉心,將它與絨球之前的契約解除。
「所以你那日是專門騙我們過去喂養絨球的?」雲忘憂心里已有答案。
小武搖頭,急忙解釋,「並非全是。那幾個密道里面確實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稀世珍寶,只是至今三層以上沒人能活著出來。」
「就連城主也不曾進去過?」那夜在城主府的所見,讓她十分肯定旬漠盛的實力不簡單。
小伍搖頭,「據說不曾進入過。」
連旬漠盛都不敢進去?
雲忘憂有些難以置信。
「你若敢扯謊,我便讓絨球吃你全家。」
小伍嘿嘿一笑,「我就是全家。」
字字不提慘,句句都挺慘。
雲無意輕咳一聲,「偌大的十方界,就無人能破解幾層密道?」
小伍搖頭,「每年都有萌新,每年都死得很慘。」
「今日我放你離開,倘若你將前晚的事泄密,我便斷你脛骨,讓你在十方界再也混不下去。」雲無意的警告讓小伍著實有壓力。
在十方界混不下去,確實比死更讓他難受。
「草藥給我。」雲忘憂指了指他的藥簍,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小伍頓時有翻臉的沖動,「這不太好吧。」
他可是指望這些草藥過活呢。
「不好嗎?」雲忘憂癟癟嘴,隨後猛地吩咐道,「絨球咬他。」
絨球嗚了一聲,表示回應,卻沒有動作。
顯然不太給雲忘憂面子。
雲忘憂干巴巴地笑了,「絨球嫌你太難吃。」
四周忽然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