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細看,只是簡單的吩咐一句,「取丹藥盒來。」
碧蓉一聲不吭的下床去找藥。
取完丹藥回來,他又吩咐道,「守著門口,莫要放人進來。」
他需要調息一段時日,這幾日只能指望碧蓉為其護法。
*
晨光熹微。
昨夜殘留的煞氣並未完全散去。
不知怎麼地越接近這樣的氣息,雲忘憂便隱隱感覺血液澎湃,身子里似乎有東西想要破開她的胸膛鑽出來。
她捂著胸口,面色有些發白。
「怎麼了?」雲無意話語里有掩不住地關切。
她搖搖頭,「興許是昨夜未休息好。」
雲無意原本是想讓她留在客棧休息的,她偏是不願意,非要跟出來采藥。
想到她上回進密道時被排斥,禁不住有些憂心。
「你回去吧,我采完藥給你帶肉包子回去。」
「不要,我要陪著你。」
她一句話說得雲無意俊臉一紅,心里居然有些甜滋滋的。
雲無意心一軟,同意了。
雲忘憂乖巧的跟在他身後,一只手拉著他的袖子,甩呀甩的……跟個跟屁蟲似的。
雲無意也不覺煩,看著漫山遍野的花朵心生向往,便想給她摘一朵,哪知雙手一踫花瓣,居然全部碎裂,而後隨風消散了。
原本他還在困惑為何有花朵能在煞氣環繞中成長,此刻疑惑頓消。
「估模這一片的生靈非死即傷。」雲無意也沒了興致。
波及這般大,一般的草藥很難存活。
若想要尋到草藥,除非兩人再進一次密道。
「回去吧。」雲無意道。
「有血——」雲忘憂目光直直的看著不遠處,隱約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縈繞。
雲無意一愣,開啟靈力探尋,便察覺到有陌生人的氣息。
只是眼下,除了那一灘殷紅的血跡外,卻不見第三者身影。
他腦子飛速轉動,猛地一下想到那名身穿金縷衣的男子。
「是他。」
雲忘憂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你回避一下。」他面色凝重道。
「你要在這里小解嗎?」雲忘憂好奇地問。
難怪人家常說男人和狗沒分別。
雲無意拿她沒轍,任由她在一旁看著。
他模索著取下男子身上的金縷衣,穿著黑衣身軀逐漸顯露。
「那夜的黑衣人。」雲忘憂也驚了一驚。轉頭又問,「你為何月兌衣服的動作這般熟練?」
躺在地上的若是個女子也就罷了,可他胸前平坦分明是個男子。
月兌男子衣裳的動作都這麼麻利,他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經歷?
雲無意十分無語。
「這是重點嗎?」
夜夜與她耳鬢廝磨,他若是連一件衣裳都月兌不下來也太無用了吧。
「重點是什麼?」雲忘憂蹲左看右瞧的,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不自覺地伸手要取下他的面紗,卻被雲無意拍掉了手。
「非禮勿視。」
見個男子就要掀面紗,日後可得了。
「反正就你我知道,大不了一會兒給他重新蓋上。」雲忘憂再次伸手。
她又沒什麼壞心眼,何必這麼緊張。
若是有人不知前因後果,听聞這話以為她要掀別人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