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山上,某個山坳坳里。
藺八重和雲無意面對面蹲著。
像要斗蛐蛐似的,一點也不莊重。
「你師父不靠譜。」藺八重說。
他就差說,你與我合作吧,你師父就是個拖油瓶。
「她至少比你靠譜。」雲無意不悅的回了一句 。
藺八重月復誹,妄想拆散兩人堅不可摧的情感,是他太天真了。
「怎樣才能將元丹借我一用?條件你開。」他知道雲無意不是個好說話的,做好了割肉的心理準備。
「你當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離開十方界?」
藺八重搖頭,「我要能獨自離開,早就出去避難了。」
有道理,雲無意點頭。
「只要你願意借我一用,我到時候一定帶你和你師父離開。」藺八重信誓旦旦說著。
想要他體內的元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會比扒他一層皮還讓他痛苦。
絨球似乎感覺到他動了心思,率先跳了出來捂住他的心口。
雲無意頓時疼的猶如五髒俱裂。
「嘰嘰嘰——」絨球十分著急的提醒他元丹不能隨意離身。
「你也看到了,元丹不是我的,這小家伙不願意讓出去,它才是與老柳神親近的人。」雲無意猜到結果會是這樣。
方才那一言,他不過隨口說說。
絨球一想到有人居然想打老柳神元丹的主意,頓時十分的憤怒,眼楮一豎,渾身彈出許多個光球,不住朝藺八重掃射。
藺八重想不到一個肉球會有這樣大的殺傷力,只能捂著褲襠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原處,雲忘憂沒心沒肺的摘果子吃,見他回來巴巴的湊了過去。
「你們聊得如何?」
本就一場毫無意義的談話,更沒有告知她的必要。
事到如今他們也沒了退路。
定了定神,雲無意道,「藺八重既然有心拉我們下水,我們也不能讓他全身而退。」
雲忘憂咯咯一笑,「你可真陰險。」
陰險?該這麼形容他嗎?
雲無意本想糾正她的形容,思忖一陣,還是放棄了。
回到閻都城,兩人開始頻繁而友好的找藺八重玩耍,藺八重躲也沒地兒躲,身份也就這麼暴露了。
「你真陰險。」藺八重臉上分明有笑意,只是略顯僵硬,牙齒也磨得嘎嘎作響。
「你兩人半斤八兩。」雲忘憂嘿嘿一笑。
「……」雲無意十分無語,他開始正式審視藺八重說的那句︰你師父不靠譜的話。
她明明可以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非要拉踩他一下。
「你是哪邊的?」
「我……」雲忘憂頓了頓,想說她站在正義的一旁,細想之下好像是藺八重不仁不義在先,隨即對雲無意諂媚道,「你是我徒兒,不管你如何不堪,我都會與你統一戰線。」
行吧,說了還不如不說。
「日後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了。」雲無意面上掛著譏誚的笑意。
「那是自然。」藺八重臉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