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陷蘇葉于不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有私交,有什麼私情。
果然不少人的目光放肆的在他們之間打量,這一男一女,很難不讓別人不亂想。
他們兩個要真的有私情,那就有好戲看了,將軍府也到頭了。
雲子煙和袁嫻雅心中一喜,這下有好戲看了,莫不是他們兩個真的有私情,要不然秦天昊怎麼用那麼溫柔寵溺的眼神看蘇葉。
蘇辰逸臉色很難看,秦天昊分明想拉將軍府下水,他們在西北,天高皇帝遠的,他們的具體情況建安帝又不清楚。
就算不是真的,只要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對他們來說就是隱患,是災難。
洛澄葉眸光變得狠戾起來,休想敗壞她家葉兒的名聲,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她擔憂的看了四周,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蘇辰逸看了建安帝一眼,建安帝面無表情,從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蘇葉一點都不擔心,想誤導他們,讓建安帝懷疑他們將軍府,做夢吧!
就會使這種卑劣手段,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實在是令人惡心。
不算上次她重創他的那一次,現在算是今生他們第一次見面,「境夜之戰」那次她是帶著面具的,又一身男子裝扮,秦天昊肯定以為她是男的。
直到她和桑塔比試時,他才認出她,她從來不會刻意隱瞞,也不怕他認出
她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想找她報仇,對她恨之入骨,想剝了她的皮。
現在又說如此曖昧的話,裝出一副對她有情的樣子,明顯就是想離間他們,誤導建安帝他們。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以後,她與秦天昊從來都是對立了,他們不是同一類人。
有些人可能交手多了,拋開敵對的一面來說可能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那是建立在他們是同一類人的份上。
秦天昊這個人不僅野心勃勃,他的手段還有些極端,戾氣太重,過于殘暴,這種人如果生于亂世中,可能會成為一方霸主。
現在三國制衡,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些,他又想搞事,想打破這種平靜,滿足自己的野心。
蘇葉並不認為一個人有野心就是錯的,有野心的人斗志比較高,做事更果斷,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
秦天昊的野心是掠奪,影響了天下安定。
自古以來昏庸無道,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顧,只貪圖享樂,沉迷于的帝王容易被別人推翻。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出頭,想當天下的霸主,平亂,她就無話可說,但現在不是。
越國的國君怎麼樣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建安帝是一個明君,他做了很多有利于百姓的事。
前世他們交戰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想要對方的命,沒有過一次心慈手軟。
她在秦天昊手里吃過一次虧,身受重傷,差點就一命嗚呼了,她頑強的挺過來了。
從那以後她做了一份很詳細的研究方案,分析對方的策略、性格,習慣等,汲取教訓,調整方向,直到臨死前她再也沒在他手里吃過虧。
到今生,風水輪流轉,她就差一步就可以要了秦天昊的命。
那一槍刺在他胸口上,他的心髒上,他的血撒在兩國的交界處的領土上。
她想再補一槍以絕後患時,秦天昊被他的人給救走了,那些人為了救他當了肉墊,拿他們的命換他逃走的機會。
她一直覺得可惜,要是秦天昊當場死亡,那以後秦國就得夾著尾巴過日子,幾十年內大歷與秦國不會有戰爭。
她重創了他,也爭取到了時間,讓他們有所
顧忌,有所收斂,短時間內不敢再犯。
她知道這只是短暫的,秦天昊的太子之位很穩,秦國的下一任皇帝必定是他,等到他坐穩了皇位,他必定卷土重來。
蘇葉淡定的用眸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的表情或欣喜或驚訝或義憤填膺。
更可笑的是有些人像看仇人一樣看著她,自以為很正義,抓到了她的把柄。
說她和秦天昊有私情,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如此曖昧的話,說不一定她是因愛生恨才給他一個下馬威。
真是離譜,這就是人性,她贏了比賽時,建安帝夸她時,他們爭著應和,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現在就因秦天昊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他們就急著踩她,想把她踩到塵埃中,讓她翻不了身。
幸災樂禍的想讓將軍府倒霉,有人已經覬覦西北的兵權很久了,要是蘇辰逸一倒台,對他們很有利。
關鍵時刻是騾是馬都現了原形,她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看出誰是敵誰是友,不能認清所有人,但至少知道了個大概。
和她關系好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就連蔣媛媛都想站起來指著秦天昊罵,她母親拉住她不讓她動。
她有些不滿,但看了一下蘇葉的臉色,她太平靜了,想到她一向有主見,很厲害,不會吃虧的,她先不要給她添亂。
看她怎麼處理,反正她永遠站在她那邊,她要想一想,組織一下語言待會懟秦天昊,為蘇葉出氣。
洛澄葉剛想出言懟他,然而有人搶先了一步。
「秦國太子說的是,葉兒確實與你很熟悉,畢竟她是重傷你的那個人,你們可是交手過半年之久能不熟嗎?
她與我說過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不過太輕敵以至于吃了大虧,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她的那一槍就刺在了你的心口上,估計現在還留著一道疤。」
楚雲溪淡淡的說道。
他是從之前秦天昊有些失態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蘇葉,還有當初那場勝仗傳回京城後建安帝的表現。
他們那時只知道秦國太子身受重傷差點就死在戰場上,也沒有說是誰傷了他,他們都以為是蘇辰逸。
建安帝封蘇葉當女將軍時,他們都以為她是和父兄一起上戰場,表現得太好了,一起退了敵,他才讓她當女將軍,現在看來建安帝知道是蘇葉傷了秦天昊。
楚雲溪從細微之處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算出來。
蘇葉沒想到楚雲溪會替她說話,還一本正經的說她把她傷秦天昊的全過程都與他說了。
真是演戲高手,她可沒有對他提過任何一個字,知道是她傷了秦天昊的只有當時在場的將士,還有她爹爹、哥哥和建安帝。
他們都沒有把事情張揚出去,蘇辰逸也覺得過于張揚對蘇葉並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是蘇澄做的。
楚雲溪真是敏銳又聰明,還準確推測出她傷他的位置。
楚雲溪看過蘇葉練槍法很多回,楚玨時不時的找她切磋,每次他看見了都會在一旁觀看,從而知道了她的一些小習慣。
她下手都是快、準、狠,不會留情,對待敵人不會心慈手軟,猶豫分毫,直戳命脈。
秦天昊臉都黑了,沒想到蘇葉什麼都與楚雲溪說,那是他最憋屈屈辱的時刻。
蘇葉笑了笑,慢悠悠的開口︰「我夫君說的沒錯,當初那個場景我還演練過給我夫君看呢,那可是我成名的一戰,不與喜歡的人分享一下怎麼行。
陛下也是知道的,沒想到太子殿下這麼大度,我還以為我們再見時,你恨不得上來捅我一劍呢。
之前我們可是
死敵,確實對對方有些熟悉,我說話直來直去習慣了,不過太子殿下以後說話可不可以也直率些。
要不然你說一半隱一半的話容易讓人誤會,以為我們有什麼私交,這對大家的名聲都不好。」
蘇葉把事情大大方方的挑出來,放在明面上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時有些人才反應過來秦天昊為何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
也才明白原來那場戰爭是蘇葉重傷了他立了大功,怪不得建安帝毫不猶豫的給她封官。
一切都是攤在他面前,他一清二楚,當時他們的反對,現在看來就像跳梁小丑一樣。
「你這孩子就喜歡瞎說大實話,秦太子遠道而來是客,別拿在戰場上的那一套來說,這毛病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還是改不了。
太子殿下好脾氣才不與你計較,男子總是粗心些沒想到那麼多,你也一樣,從小就像皮猴一樣,這性子比你哥哥還像男孩子。
就喜歡拿著長槍跟在你爹爹身後跑,像個小尾巴似的,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殺殺的,除了只知道啃兵書,練槍法。
對別的事一竅不通,可把我愁壞了,及笄了都還不開竅,在西北的時候與你同齡的男子哪一個不是被你打跑了,整天就只知道拉著別人切磋,人都被你嚇跑了。
要不是陛下賜婚,估計你現在都嫁不出去,還是陛下眼光好,雲溪脾氣好忍著你的這些臭毛病。」
洛澄葉似是感概的說道。
「娘,你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揭我的短,明明是他們太沒用了,我不練槍怎麼與爹爹哥哥上戰場殺敵。」蘇葉不滿道。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
建安帝被洛澄葉的話取悅到了,他笑了笑。
「這當父母的確實總是為孩子擔心,威遠侯也與朕說過這些煩惱,朕覺得楚愛卿與蘇葉性格互補,兩個能成為一段佳話這才賜的婚。」
其他大臣連忙附和,「陛下英明……」
雲子煙差點坐不住,陰惻惻的剜了蘇葉一眼,他們兩個相配,那她算什麼,明明她和楚雲溪才是最配的那一個。
袁嫻雅眼里都是嫉妒,覺得蘇葉怎麼每次都那麼好運,總是能化險為夷,這麼多人都護著她。
秦天昊還是棋差一步,真是可惡!
楚夫人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為剛才自己也以為蘇葉和秦天昊有私情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
見建安帝都說她與自家兒子是天生一對,那她之前做的那些又是什麼。
溪兒與老爺都袒護她,她是坐穩了楚二少夫人這個位置了,看來她想把她趕走,想讓她給雅兒騰位置是不行了。
秦天昊看沒有達到目的他並不惱,他只是想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