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著找機會提醒江雪,結果卻意料之外的非常不美好。
「這個……」
他想解釋,最終卻卡殼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無從說起。
「雲飛帆,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江雪冷靜下來,俏臉含霜,車內氣溫狂跌30度。
「但是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說罷,下車,回家,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雲飛帆急忙下車追︰
「喂,別忙著走啊,給我工錢啊!」
江雪頭都不回。
「明天8︰00準時到公司報到,遲到一分鐘,罰款100.」
「喂……喂……我說的是我今天的工錢。喂,別走啊,你不是不缺錢嗎?你不是說話算數嗎?喂……」
雲飛帆還在叫,江雪早消失在門後。
蒼天啊,收了這些黑心資本家吧!
他指天劃地,一陣哀嚎詛咒。
可惜,四周一片靜謐,唯有偶爾一兩聲狗吠與他呼應。
他忽然想起尚松別墅區距離城中村,最少得有5公里以上,回家必須有車。
匆忙回到駕駛室,果然不出所料,車鑰匙被江雅婷順走了。
雲飛帆蔫了。
唉,張無忌他媽說得對,女人不能相信,猶其是漂亮的女人。
今天的勞務費泡了湯,小電驢被自己丟了。
自己造的孽,自己受吧,他決定步行回家。
5公里,難不倒雲大爺。
他一頭扎進黑夜里,象一匹獨狼,腳步孤獨卻堅定有力。
路邊,幾對小情侶摟抱、打啵、甚至上下求索。
他們大膽、狂放、不羈、浪漫,讓老單身狗艷羨不已,好幾次因為過于專注而差點摔出狗吃屎的優雅姿式。
「嗯。」
他忽然听到一聲輕哼,聲音很微弱,但是足以讓他听到。
不是那種兒童不宜的聲音。
好象誰受了傷。
天生的好奇心與正義感,慫恿他趕緊循聲找去。
果然,他看到一個黑影趴在地上。
雲帆小心翼翼地將黑影翻轉。是一個女生,二十一二的年紀,黑色衛衣,帽子戴頭上,帽繩拉緊,遮擋了半個臉,鞋都是黑色。
她嘴角有血跡,奄奄一息。
忍毒侵體,毒素即將攻心。
肩部被毒鏢所傷,沒能得到及時解毒所致。
復原或者終結?
出于本能,雲飛帆意識一動,卻發現掌心紅芒了無。
他方想起在給自己療傷後,僅剩的一點紅芒,已經用在江雅婷身上了。
銀針倒可以為她祛毒療傷,但周邊一片幽暗,連戶人家都沒有,到哪里弄銀針?
夜行人行將昏迷之際,感覺有人在幫自己,便掙扎著說謝謝。
她忽然神經緊繃,緊張說道︰「有人來啦,趕快躲起來。」
雲飛帆條件反射般,立即抱起她躍入附近的草叢中。
剛剛藏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沖他們奔來。
對方有三個人。躲在暗處的馬二剩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也是一身黑衣,黑巾蒙臉,人手一把長刀。
長刀外形象電視劇里飛鳥國人常用的倭刀。不同的是,這刀身通體烏黑,就好游走在黑暗角落的毒蛇。
森冷、詭異、陰毒,讓人頭皮發麻。
三個倭刀客一閃而過,匆匆往前追趕。
他們顯然沒料到會半路殺出馬二剩,將他們追殺的人救了,反而誤以為對手已經往前逃跑。
雲飛帆松了口氣。
從她後肩上取下一支梅花狀,類似飛鏢之類的東西。
飛鏢利刃上綠光幽幽,淬過劇毒。
夜行人中了毒鏢,為了逃命一路奔逃,劇烈運動加速了血液循環的速度,加速毒素擴散,毒素離她心髒僅有咫尺之遙。
如果不是她身體素質好,估計她已經毒發身亡。
救人如救火,雲飛帆不敢再耽擱。
沒有了紅芒加持和銀針,讓他的救治大打折扣。他彈指點了她幾個穴位,阻止毒素繼續流向心髒,吸盡傷口附近的毒血,然後包扎。
他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夜行人非常虛弱,她拼盡最後一點意識,拿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定位儀輕輕按了下,便暈了過去。
5分鐘之內,兩束汽車燈急速光由遠及近,停在離他們不到三米遠的地方。
車上下來兩個人。
雲飛帆透過草叢,看到一個是中年男人,一個年輕人。
他們下車往四周觀望。
「咦,人呢?頭領,小單不會出事了吧?」
年輕人一邊警惕地望著四周,一邊小聲問道。
中年人沒說話,臉色凝重。
雲飛帆估計他們正是夜行人呼來的伙伴。
但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直接出來,而是將夜行人藏好,自己再悄悄踅出一段距離才現身。
「你是誰?」
他剛現身,年輕人就發現了他,疾聲喝問。
右手則伸進腋下,非常警惕。
雲飛帆看到他腋下的槍套。
中年人則冷冷地注視著他。
他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是雲飛帆可以肯定,他比年輕人更危險。
雲飛帆沒有說話,緩緩攤開手掌,掌心上赫然是夜行人的定位儀。
年輕人頓時激動不已,再次厲聲問道︰
「你是究竟是誰?小單的東西為什麼在你手上?」
年輕人的緊張、關切,讓雲飛帆最終確定他們是夜行人的伙伴。
他沒有說話,回到剛才藏身的地方,將昏迷不醒的夜行人抱出來。
「她受了鏢傷,鏢上有忍毒。剛才有三個拿刀的人追殺她。」
他簡要地敘述一下。
中年人示意年輕人接過夜行人,抱上車,然後伸手與馬二剩相握。
他手掌寬厚、粗糙、渾厚有力,是個練家子。
「年輕人,我記住你了。」
惜字如金。
仿佛雲飛帆救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與他毫無瓜葛的路人甲
然後他匆匆上車,迅速撤離。
望著消失的車影,雲飛帆搖頭不已,特麼的就輕飄飄放個屁就溜了。
再怎麼說老子也是見義勇為吧?
老子不是美少年亦或俏媳婦,你記住老子有毛用啊?
難道你們不希望用實際點的行動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嗎?雖然老子並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但是對獎金還是蠻珍惜的嘛。
看來是老子今日出門沒看黃歷,特麼淨遭遇不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