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歐琴母女一臉緊張的瞪著他,差點問他是不是真的得罪了蘇奇。雲飛帆一躍而起,她們都沒看清他的動作。
他已經到了江雲飛帆面前,一把奪過她手機。
「蘇先生,我雲飛帆……」
「雲神醫,你快來,我父親要出大事了。」
蘇奇听到雲飛帆的聲音,激動得都哽咽了。
榮生醫院。
與歐琴差不多同一時間,蘇秦蘇老爺子也被推上了手術台。
主治醫生阿寶,三十出頭,英倫某著名醫學院博士畢業。
曾在國外醫院就職,經驗豐富,技術高超,還發表過含金量相當高的醫學論文。
可謂履歷光鮮,年輕有為。
他是榮生醫院一把刀。
他盯著病人身上微微搖晃的銀針,眉頭緊皺。
「這是什麼東西?」
「銀針。」旁邊醫生回答。
「噢……邁嘎。難道我不知道它叫銀針嗎?」
阿寶聳聳肩,臉上表情夸張。
「我的意思是,這鬼東西為什麼會插在病人身上?準備做標本嗎?」
「阿寶醫生,這是神州針炙,也是一種治療手段。」另外一個醫生回答。
「據隨車醫生說,病人當時已經被宣布死亡,是一個路過的醫生,用銀針將他重新救活的。」
「天啊,愚蠢的家伙。」
阿寶雙拳緊握,仰頭,跺腳,痛不欲生。
仿佛被什麼怪力亂神強了自己神聖的信仰。
「胡醫生我認為你應該去從事編故事的工作,而不是來榮生當醫生。」
「你以為我會相信死人還能被救活嗎?你為什麼不認為當時病人是假死,被宣布死亡只是隨車醫生誤判?難道你不知道隨車醫生的水平低下嗎?」
「我為榮生醫院有你這種沒腦子的醫生感到悲哀。」
「你……」
胡醫生差點暴走。身邊同事拉扯他衣角,示意他冷靜。
阿寶醫生瞥他一眼。
「擅長編故事的醫生,請你告訴我,病人身上插著這些亂七八糟東西,怎麼做ct?怎麼做腦電圖?怎麼做手術?」
「噢……邁嘎,我是不是已經穿越回中世紀,女巫橫行的時代?」
吐槽完了,心情放松。他拍拍手。
「嘿,伙計們,動起來,干活了。」
「麻醉師,開始工作……」
他沖麻醉師擺擺頭,示意他開始工作,然後順手撥下病人身上的銀針。
「嘀……嘀……」
忽然間,手術室里的各種儀器鳴聲大作。
「什麼情況?」
阿寶醫生大喊。
「病人血壓在下降……」
「病人呼吸急促……」
「病人心跳在減速……」
…………
手術室頓時一陣大亂。
「別慌……別慌……」阿寶臨危不亂,從容指揮。
「注射腎上腎素……」
「上呼吸器……」
在場醫生護士人人訓練有素,短暫慌亂之後,紛紛投入救治工作,忙而有序。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病人病情還在持續加重。
「除顫器……」
「起博器……」
阿寶臉色開始發白,他將自己所學,及多年行醫經驗在大腦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對癥下藥的辦法。
胡醫生見勢不妙,悄悄溜出急救室。
「醫生,我爸怎麼樣?」
胡醫生剛出來就被蘇奇逮住。胡醫生訕笑,「還在搶救。蘇董,請松手,我必須馬上去找杜教授。」
「杜心武教授?」
蘇奇松開手,心有疑惑。
「杜教授號稱中醫聖手,他並不是外科醫生吧?」
胡醫生苦笑,沒有回答,匆匆找人去了。
蘇奇望著他消失在樓道的背影,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大變,不顧一切地沖進急救室。
醫生,護士圍著手術台,正在做各種搶救動作,幾根銀針,赫然躺在一個瓷白的托盤里。
蘇奇頓時亡魂大失。
他記得非常清楚,雲神醫一再交待,這針不能取下來,它是老父親的保命針啊!
「這針是誰撥的!」
他大吼一聲,整個急救室,回蕩著他的怒火與悲愴。
所有人被嚇了一跳,紛紛停下手頭的動作,愣愣地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
阿寶醫生怒斥。
「我說,是誰撥下我父親身上的銀針的?」
蘇奇滿腔怒火,一字一句。
他看到生命儀上的波線,已經無限接近水平狀態。
老父親剛剛被雲神醫從鬼門關前搶回來了,現在他又一幫庸醫一腳踢回去了。
他傷心欲絕。
他怒火燒心。
「病人情況非常不樂觀,請你馬上出去,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
「否則,如果病人出現任何狀況,你必須負責。」
阿寶冷漠地訓斥。
有醫生抬頭,看看蘇奇,再看看阿寶。他認識蘇奇,本想提醒一下阿寶,但最終還是把話咽回去。
「你,現在就想推卸責任嗎?」
蘇奇怒極而笑。
「我不是想推責,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阿寶醫生擺出的面孔非常官方。
「我闡你妹!」
蘇奇怒不可遏,揚手一巴掌呼過去。
「叭……」
一聲脆響響徹整個急救室,所有人腮幫子一陣酸疼。
「叭……」
又一聲脆響。
所有人又一陣激靈。他們不敢抬頭,生怕一不小心對上蘇奇的眼神,引禍上身。
「你敢打我?粗魯,野蠻,不可思議……」
阿寶終于反應過來了,雙手捂臉,又氣又急又疼。
「我去你麻……」
蘇奇一腳將他踹進角落里,正想撲過去補拳。如果老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他不介意讓他陪葬。
「蘇董,蘇董,請息怒……」
杜心武教授及時趕到,見狀出聲制止。
胡醫生攔腰抱住情緒已經失控的蘇奇。在路上,胡醫生已經將病人大概情況作了介紹,所以杜教授一到來,就瞧了瞧托盤里的銀針。
然後,取出自帶的銀針,俯腰,小心翼翼地施針。
半晌,手中銀針用完了,蘇老身上插滿銀針。
各種儀器不再發出「嘀嘀」聲,但是生命儀上波線起伏仍然非常微弱,不見有起色。
杜心武教授累得幾乎虛月兌,由胡醫生扶著,坐到椅子上小憩。
「杜老,我父親病情如何?」
蘇奇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