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這就是江雪自己找的男人?」
老太太緩過氣。目光凌厲,瞪著歐琴。老二性子軟,好欺負,所以她對歐琴向來沒有好臉色。在老太太目光逼之下,歐琴習慣性地一陣慌亂。
她向來懼怕老太太,猶其是丈夫去世後,她失去了倚仗,更是見老太太如老鼠見到貓。
兩手心忽然一陣溫暖,低頭看,江雪與雲飛帆一左一右,握著她手。
一團霧氣瞬間蒙住她雙眼。
更讓她欣慰的是,女兒看雲飛帆的眼神終于變化了,它有一絲熾熱,有一絲甜蜜,還有一絲羞澀。這孩子,怕是動了真感情了。
所以,她不再慌亂。
「是的。」她迎著老太太目光,堅定地點點頭。
「而且,我已經同意。」
「我不同意!」老太太猛一拍桌子。
「我們需要你同意麼?」雲飛帆反唇相譏。
「你再嗶嗶,信不信我們明天就領證!」
江雪母倆雙雙看向雲飛帆。雲飛帆老臉一紅,話趕話,說過頭了。老板,你別介意啊,一切都是為了你。
歐琴捏捏女兒的手,暗示她表態。
「女乃女乃,我的事,我自己作主,請你不要逼我們。」江雪耳根似著了火。
雖然她已經不排斥雲飛帆,但是他說的話太霸道,太露骨,讓她吃不消。
徐大同微微搖頭。他本來沒想過讓江雪嫁入徐家,奈何徐佳見到江雪,就象餓狼見到小白兔。至于李翠香的心思,他洞若觀火。
無外乎就是看上江家財產,想讓兒子少奮斗幾年罷了。
但是,他完全嗤之以鼻。因為在他眼里,江家財富不過是自己囊中之物。當年若不是擔心吃相太難看,引來別人詬病,艾麗斯早已經姓徐。
不然憑江濤這個廢物,真能保住?
當然,這是他個人sssss級私密,連枕邊人李翠香都不讓知道。
所以李翠香企圖通過兩家聯姻,謀取江家財富,純屬月兌褲子放屁。
他本來不想摻合這事,卻被告知半途殺出個愣頭青,不僅截了胡,甚至還打傷了徐佳。
父子連心,更何況打徐佳就是打他臉。
所以他的心情頓時就不美好了。
所以今天他一家三口登門,與其說是來商議兩家婚事,不如說是上門興師問罪。
他豈能任由雲飛帆囂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身為江雪女乃女乃,當然有權干涉孫女的婚姻大事。」他上前一步,老神在在。
雲飛帆差點就捧月復大笑。
「大叔,你睡醒了麼?關于婚姻自由,已經提現倡兩個世紀,白紙黑字寫進婚姻法都有100多年。」
「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玩穿越嗎?」
徐大同老臉頓時象被潑了豬血,喉嚨更是被堵得慌。
論商場謀略,他自信能甩雲飛帆八條大街,但論尖牙利齒,他自愧不如。
「兩個世紀又怎麼樣?100年又如何?我們是豪門之家,從來不接受世俗條條框框的限制,我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鄉下佬,土包子,你懂個屁!」
李翠香指天劃地。
「江雪是我徐家的人,識趣的趕緊拿錢滾蛋,不然……」
「不然怎麼樣呢?老阿姨!」
雲飛帆嘴角掛著戲虐,「你好象忘了我上次的警告。」
「你……你……」
李翠香頓時心虛。她一門心思配合兒子謀取江雪,卻忽略了雲飛帆還是狗仔。雲飛帆見她啞火,卻沒有就此罷休。
痛打落水狗才是他的人生信條。
他眼楮在徐大同和李翠香之間來回巡視,嘖嘖稱奇。
「你們夫妻倆,一個菜花繁榮,一個采花過渡,你們可真是一對恩愛夫妻啊。」
「但就是奇了怪了,徐叔卻完璧無瑕,你是怎麼做到的?」
「哦……你們……」
他裝作恍然大悟,臉上笑容意味深長。
大家都是成年人,許多事不用說得太明白,他們秒懂雲飛帆的意思。彼此頓時猜忌叢生,夫妻倆怒目相視,指責對方。
「喂,你們干嘛呢?」徐佳生氣了。
說好了是來江家興師問罪,逼迫江雪嫁給自己的,這倆老不死的,竟然這麼不經挑唆,就這麼輕易被別人耍成斗雞。
就你們那點破事,不可以回家關起門來討論麼?
你們不要臉,老子還要臉呢。
徐大同率先清醒。他暫時不想管李翠香身上有沒有小菜花,即使有,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小子,你嘴有毒!」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老太太,看來江家沒落是沒有原因的,你們可是什麼人都敢往家里招啊。」
「…………」
老太太眉角連跳,她感受到了壓力。
感受到了恥辱。
可是她堂堂江家老太君,豈容爾等宵小之輩挑戰?
「來人,將姓雲的給我叉出去!」
她拍著桌子怒吼。
可惜吼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她才恍然想起,家里除了做飯掃地的大媽,並沒有可堪大用的男佣。
更別說安保人員了。
她手里根本無人可用,而裝逼是要本錢的。
于是,她更想念當年在京都的富貴歲月了。
她既憤怒又尷尬。若不是自己七老八十,鐵定會親自操起掃把,將雲飛帆掃地出門。徐大同似乎看穿她心思,便毛遂自薦。
「老太太,如果你不介意,我徐家可以代勞。」
「好。徐董,算我江家欠你一個人情。」
老太太一口應承。徐大同向身後的中年人稍稍偏一下頭,「老王……」
老王心領神會,邁步上前,擋在雲飛帆面前。
「呼……」
一拳直搗雲飛帆胸口。
果然是人狠話不多,話沒半句,出手狠辣。雲飛帆目光一凜,抬手,揮拳對轟。
「呼……」
隱約可聞風爆聲。
「卡嚓卡嚓」
接著是一陣刺耳聲響,但見老王衣袖如敗草被風卷起吹開,手臂如麻花般扭曲,森然骨刺刺穿皮膚,在外。
「嗯……」老王真是狠角色,整條手臂都廢了,僅僅只是悶哼一聲。
他臉色慘白,瞪著雲飛帆。
他不敢相信自己二十多年的修為,竟然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