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水北想著沈燁這個時候可能已經去公司了，所以給他打了語音電話，沒開視頻。
剛接听，就听出他聲音沙沙的，便問︰「你是不是感冒了啊，聲音听著不太對呢。」
「是啊，感冒了，可嚴重了。」沈燁還配合地咳嗽了兩聲。
但凡他說自己沒生病，賀水北都覺得他在騙她。
可他這麼夸張地說可嚴重了，就很假。
賀水北哼了一聲，「你就騙我吧，你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生病。」
「嗯，」男人低笑一聲，「這麼早給我電話，想我了？」
「你就不問問你女朋友今天的緋聞嗎？這樣就讓我覺得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我會被別人搶走一樣。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看到？」賀水北問道。
「看到了，照片拍得太糊了，只能依稀看到點影子。」沈燁一早就看到了微博推送，「雖然糊，但也能看到你穿得挺少的，那邊不冷嗎，嗯？」
他關注的點，和賀水北的不一樣。
他強調一句︰「你再穿那麼少，試試。」
昨天晚上穿得的確不多，一件低領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穿太厚了不好看。」她還想在掙扎一下。
「我記得有個人說過，她就算把麻布披在身上，都秒殺一片。」
「你的記性可以不用那麼好的。」賀水北沒好氣地說。
結果這個電話打過去，本來是想解釋一下跟葉凌赫並沒有因戲生情，都是營銷號寫的，結果就變成跟沈燁在電話里面嘮嗑。
嘮了半天，似乎一句重點都沒有，可偏偏，就是能聊下去。
「不開工嗎？」沈燁問。
「今天B組的戲，本來他們還說今天去狼人殺，我覺得有點累就沒有去。過兩天有大夜戲，要通宵的，想養精蓄銳。」賀水北嘀嘀咕咕的，「工作嘛，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我有在好好工作呢！」
她想說的是，這對她來說，就只是工作。
葉凌赫對她來說，是同事。
「我知道，回頭給你獎勵，嗯？」
「怎麼覺得，你在哄小孩子呢？」賀水北就是有這種感覺。
沈燁頓了頓，「我可沒把你當小孩子。」
可明明就很像啊……
很快，那頭的人又說︰「小孩子可不能做那事兒。」
「……」賀水北也是沒想到他會忽然說這話，但是腦子里面，卻又不受控地浮現出那些畫面來。
那些，每一個相擁而眠的夜晚。
每一個與他進行深入交流的夜晚。
她沉默的時候，就顯得那邊的呼吸聲要沉了許多。
似乎，他們兩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輕易的一個話題，就很容易讓他們想到那件事。
還是賀水北先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你要忙了嗎？」
「今天不忙。」他的聲音明顯比剛才要有磁性多了，那種，在他們兩那樣的時候，帶著點蠱惑味道的聲線。
她挺受不了沈燁用這種聲線說話的，會潰不成軍。
「這樣啊，那要不然開視頻？」
「不開，開了就會被你發現我住院了。」
「怎麼會有人詛咒自己住院呢？」
沈燁笑了笑，沒有接話。
然後，沈燁病房的門被人敲響，「沈先生，換藥了。」
沈燁沒來得及捂上通話口，電話這頭的賀水北，听到了。
「沈燁？」賀水北這才意識到，沈燁根本就沒有跟她開玩笑，而是他真的住院了。
沈燁跟外面的人說進來，然後才跟賀水北說︰「小感冒，正好也想休息兩天。」
想到往日上學的時候，他不想上課的時候，就會跑到醫務室去。
似乎是如出一轍的。
「你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賀水北問他，但是問完之後，又覺得說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說了我也回不去。」
那頭沒說話，估計是在等護士給他換點滴。
等關門聲傳來的時候，沈燁才說︰「真的只是小感冒，先前在殯儀館受涼，一直沒發出來。賀水北，我沒你想的那麼柔弱。」
「那開視頻，讓我看看你。」
沈燁就掛了語音，開了視頻過來。
視頻里，沈燁的氣色算不上好，但也不算糟糕。
「看到我沒那麼嚴重，是不是有點失望？」沈燁開玩笑道。
「畢竟我剛才在腦子里面設想了一出你憔悴不已，病入膏肓，久病不愈的畫面，看到你這樣，的確是有點失望的。」賀水北配合沈燁演戲。
沈燁笑了出來，笑意是從眼底散發出來的。
賀水北想到距離沈燁母親去世到現在，得小半個月，他感冒才發出來，壓了挺久了。
「拍戲順利嗎？」沈燁問她，「听說這次你跟三個男演員有感情戲，現在的電視劇，需要這麼多男演員喜歡女主嗎？」
「就是不同時期對感情有不一樣的理解和看法，最後選擇了她最愛的那一個。」畢竟第一次戀愛就能和對方地久天長地走下去這件事，難度過于大了。
多的是人在試了一次又一次之後，才找到了合適的。
「吻戲，有嗎？」沈燁問，「你跟那個葉凌赫，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吻戲了。」
「……」這是八百年前的事情，這個人竟然還記得？
「有吧……」
「你這個‘吧’就很靈性了，是有還是沒有？」沈燁看著手機這頭的賀水北，她眼神閃躲。
那肯定是有的。
「嗯……我看了劇本，是浴桶吻……」反正將來放出來的時候，沈燁也會看到的，不如現在就說。
「浴桶吻。」沈燁輕哼了一聲，「現在的電視劇尺度這麼大了？除了這個呢，還有嗎？告訴我還有什麼。」
「都是假的，你才是真的。」賀水北覺得不能再說了，「只有跟你親的時候，帶感情了，真情實感的！」
「你過年回來嗎？」沈燁喉結上下翻滾，問。
「不趕進度的話，就會回去。」
「不回來，我就過去找你。」
沈燁就只是這麼說著，她好像就已經在期待過年了。
現在離過年，還有一個月。
她想著的時候，屏幕忽然就黑了，賀水北想開口問什麼情況的時候，听到了那頭一道女聲。
「沈燁，你醒著啊……」
這個聲音，有點像郭可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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