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篝火，又在旁邊架了燒烤架子。
這邊的羊肉很好吃，一路上也吃了不少。
酒也安排上了，這麼冷的天氣喝點酒可以暖暖身子。
辮子哥也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個戶外音響來，放著小眾民謠。
這個氣氛是先前在四九城那次比不上的，自由又熱烈。
主要是，賀水北可以肆無忌憚地靠在沈燁懷里。
辮子哥他們知道賀水北是個明星，那天還翻出了她的社交平台，感慨了一下竟然能有那麼多粉絲。
也沒對賀水北跟沈燁戀愛有什麼想法，有印象的大概是，嬌滴滴的女明星竟然會選擇這麼小眾的旅游線路，以及女明星的男朋友非常牛，能徒手一打二，還能非常漂亮地把人槍的子彈給卸下來。
這會兒，辮子哥拿著話筒唱歌。
想不到辮子哥的唱歌還挺好听，把民謠自由無拘無束的感覺都唱了出來。
唱完之後，辮子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以前在酒吧當駐唱呢，後來愛上了旅游，敬我這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的靈魂。」
辮子哥舉起了酒杯，將杯子里的青稞酒，一飲而盡。
他們領隊是個二十多的小姑娘，大家叫她麥子。
在辮子哥唱歌的時候就听得挺認真的，在辮子哥敬酒的時候，拿著酒杯跟他隔空踫了一下。
賀水北靠在沈燁的肩膀上，小聲說︰「麥子喜歡辮子哥啊。」
「看出來了？」
「眼神一直在辮子哥身上呢。」賀水北看的還是挺仔細的，「而且麥子二十多的小姑娘，有舒服的辦公室不坐，跟著跑這麼辛苦的線路，圖什麼呀。」
沈燁笑笑，「你倒是看得仔細。」
「不過辮子哥明顯就是一匹野馬，麥子不是他的草原。」
辮子哥說︰「你們誰來唱一首？」
「燁哥！我燁哥！」周尤指著沈燁，「干脆和我姐來一首情侶對唱吧！」
麥子和蔣楠跟著附和。
賀水北說︰「一個話筒呢，而且沈燁你會嗎？你應該只會唱紅歌吧？」
「這就有點小瞧我了啊。」
沈燁接替了辮子哥的位置，拿了話筒。
唱的，自然不是紅歌。
是一首英文情歌。
音響在篝火那頭，賀水北坐在這頭，兩人之間隔著燃著的木材。
耳邊傳來的，是沈燁低沉又有磁性的歌聲。
那一刻，賀水北對著篝火……
大概是真的應驗了沈燁那句話吧，不管對著什麼，都想許下心願。
——我對篝火許願，願你無災無禍，永遠愛我。
那天晚上他們唱到挺晚的，在銀河下，在篝火旁。
是後半夜實在是太冷了，加上喝了酒，他們才各自回了帳篷。
賀水北多喝了幾杯青稞酒，有點醉，沈燁抱她回去的。
把人放在床上，賀水北抱著沈燁的脖子，沒松開。
半醉半醒的賀水北，眼神有點迷離。
沈燁低頭在她唇上踫了一下，「睡覺了，公主殿下。」
「沈燁……」
「嗯？」
「我好愛你呀。」
她抱著沈燁的脖子，用額頭在他脖頸處蹭著。
沈燁背脊有點僵，那句「我好愛你呀」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放著。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會說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但卻沒說過愛。
比起喜歡，愛這個字眼太過沉重。
好像總是需要一個特別的時刻，才能說出這三個字。
但眼下說出來，又好像一點都不違和。
而說完這話的公主殿下，睡著了。
沈燁將她放平在床上，拉過被子將她蓋著。
他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說︰「我愛你。」
……
沈燁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晚上很開心，還是習慣性的失眠。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從帳篷里出來，不想把賀水北吵醒。
外頭挺冷的，他穿著那件防風的羽絨服，都覺得有點冷。
風也大，煙點了幾次才點上。
他算了算他們的行程，來了五六天了，他們其實是走得慢的。
一路上看看停停，飛飛無人機拍拍照什麼的。
明後天能到新城，新城很大，也可以開車玩好久的。
是的，沈燁覺得這種生活挺有意思的，什麼都不用想，每天看風景，和喜歡的人聊天。
手機不開機，什麼麻煩都沒有。
只是，也不能一輩子這樣下去。
就算他能，賀水北也不能。
她就一個月的假期，還要回去工作。
想到回去，沈燁就挺煩的。
是真的挺煩，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控制不住的煩悶。
所以當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他肩膀的時候，他出于本能的，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反手給摁在了扶手上。
「我……」周尤連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哥哥哥，我，周尤，小少爺！」
周尤覺得自己胳膊都要斷了，連忙出聲。
沈燁是緩了兩秒，才將周尤松開。
外面只開了低矮的路燈，沈燁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明顯。
周尤也顧不上，因為手臂快給沈燁折斷了，「疼啊，我的哥。」
「別偷襲我。」沈燁聲音挺冷的。
周尤撇撇嘴，挺委屈的，「我就是看這邊有人，過來看看……」
周尤發現沈燁表情沉沉的，心想著晚上篝火的時候，不還挺開心的麼，怎麼這會兒出來抽煙了？
「燁哥，咋了？」周尤問，「你兩不會吵架了吧？」
「沒。」先前還在說你愛我我愛你呢，吵什麼架。
「那你咋了？」
沈燁將快抽完的煙掐了，說︰「沒咋，你不去睡覺？」
「這下全醒了。」
「手沒事兒吧？」
周尤搖搖頭，沒事呢，只是有點疼，應該沒斷。
沈燁也是留了力的，沒真的下狠手，這兒今天晚上就他們這一波游客，都是自己人。
只是在周尤靠近的時候，沈燁出于身體本能。
賀水北現在都不偷襲沈燁了。
「想和我姐的未來呢？」周尤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問。
沈燁沒答，算是默認。
周尤說︰「這有啥好想的，你看我南哥知道了，也沒反對啊。他要是反對，直接跟我賀叔桑姨說了。我也沒反對呀，支持得很。」
听到這兒，沈燁笑了出來，「用你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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