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床上的那次，沒有開燈。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但並不妨礙。
他們都對彼此很熟悉了，就算不開燈，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和呼吸。
相反的，黑暗會放大身體每一個器官的感受。
一直到後面結束的時候，她被他圈在懷里，呼吸慢慢平復下來。
但沈燁的手，擱在她後腰那邊。
貼在腰上的膠帶早不知道去了哪兒，這樣也好，就不會被發現。
黑暗中，只听到沈燁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早看到了。」
剛進浴室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視力很好。
後來她一直沒轉過身不讓他看後面，其實他就差不多能確定。
「看到什麼？」
「怎麼紋這個位置啊。」他模著她腰窩的位置，他很喜歡她這里，「紋身師男的女的啊？」
沈燁關注的點，真的很奇奇怪怪了。
賀水北也是沒想到，他早就看到了，竟然能一直忍到現在。
只好說道︰「盧卡斯紋的。」
「他竟然沒告訴我。」沈燁嘖了一聲，「雖然他不喜歡女人，但也並不是很想讓你被他踫。」
賀水北笑了，「那你這麼說，以後我去看病，只能讓女醫生給我看咯？那你以後也只能讓男醫生給你檢查，女醫生踫你哪兒，我就把你哪兒給砍了。」
「哎？」很好，火惹到自己身上來了，「紋了個什麼？」
「現在不給你看。」她捂著他的眼楮，雖然在夜色里，他本來也就什麼都看不到。
剛才只匆匆一瞥，的確沒看清楚是什麼。
倒是有些好奇，「那怎麼忽然想去紋身了？陪我一起？」
雖然有點中二，但賀水北覺得這和「走他走過的路去他去過的地方」這件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似乎，就能更理解他一些。
「想感受一下把自己喜歡的人紋身上是什麼感覺。」
「那你是什麼感覺？」沈燁問。
「……有點痛。」
賀水北听到了沈燁從胸腔里傳出來的笑聲，「早就跟你說痛了，不听話還要去嘗試。」
「但是愛你這件事，就不痛啊，很開心。」
沈燁就還是接不住賀水北忽然的表白。
在他的世界里，表達愛意這件事是很少發生的。
在跟賀水北在一起之前，沒有人說過愛他。
有人跟他表白，說喜歡他，說覺得他很帥，說跟他談戀愛肯定會有意思……很多理由。
但沈燁感覺不到愛意，還會好奇地想，他們所謂的愛意又能持續多久，是不是被他拒絕了之後，轉頭又去找了別人？
賀水北的愛，不是突然來的，是經年累月，是一點一點地展現出來給他的啊。
一點一點，填滿了他干枯的心。
他收緊了手，把人緊緊地摁在懷里。
他迫切地想要永遠的擁有她，想要她成為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我也愛你，一直，永遠。」沈燁說。
愛這個詞，是她教會他的，身體力行，用嘴說，用行動證明。
今天，也是很想和賀水北結婚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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