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吹得人很舒服。
在江邊待了沒一會,二人的衣服已經被風吹得開始往上飄了。
「嗚意!」發現自己的裙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了起來,九歌發出驚呼。
安辰一把按下了九歌的黑裙︰「要不以後還是穿褲子好了?」
「要穿裙子,有風的話我自己會注意的。」
九歌呼出一口氣,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裙角。
網上說了,男孩子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夏天,穿起來最好看的,必然還是裙子了。
「走光了我會吃醋的。」安辰重新將目光移回江面,表情溫柔。
「你吃醋我高興。」九歌小聲碎碎念。
「?」安辰側過頭。
他突然心情有那麼點微妙了。
這小姑娘不會以後故意去干讓自己吃醋的事情吧?
「真的?」安辰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
「真的。」九歌捂著裙子,朝著前方眺望。
「……」安辰不出聲了。
這個話題絕對不能深入。
假如給九歌加深了印象也就適得其反了。
遠處大廈燈火通明,隔著江面還能看到遠處的游樂園摩天輪。
因為已經是夜晚了的原因,摩天輪發起了彩色的光。
「安辰。」九歌抿了抿嘴,偏過頭來。
「怎麼了?」安辰側頭,和九歌對視了一眼。
「我喜歡你。」
九歌輕咬嘴唇,臉上泛起了櫻色。
「我也喜歡你。」安辰伸出手,一把摟住九歌的腰,往自己旁邊緊了緊。
「嗚意……嗯……所以……」九歌嘴巴鼓了一下。
「所以?」安辰模不著頭腦了。
「所以我的花花呢?」九歌幽幽的偏頭看了安辰一眼,聲音很是委屈。
「……」安辰沉默了。
「我是想著回到社區再買。」他正了正表情,開始給自己一不小心忘掉了的事找借口。
「為什麼?」九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個男人不會是把自己的承諾忘了吧?
「我們社區門口也有賣花的。像七夕這種日子,花都賣得快。」安辰試圖組織語言。
「所以?……」九歌用余光瞥了瞥四周。
明明旁邊就有好多賣花花的。
「所以賣花的人會不斷的進貨,進新鮮的花,我們越晚買,買到的花就越新鮮,拿回去插在瓶子里,保存時間也能更久。」安辰溫聲解釋。
「……」九歌面無表情。
「只要是在七夕當天買,都是合算的,不過買的越新鮮越合算。」見九歌抱著一張小臉,安辰有點慌了。
「哼,又不是買菜。」九歌小聲滴咕。
「……」安辰嘴蠕動了幾下,有些啞口無言。
「現在就買。」他捏了捏九歌的腰。
「嗚意……我不要了!」九歌扭過頭,故意不去看安辰。
不知怎麼,她就是很氣。
女人的直覺告訴九歌,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在找借口。
「可我就是想給你買。」安辰眼珠子轉了幾下。
「你想要什麼顏色的花?」他大概理解九歌的意思了。
「……」九歌還是不吱聲。
「那我直接去買了。」松開九歌的腰,安辰朝著賣花老女乃女乃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等!我要粉色!」九歌都起嘴,原地跺了跺腳。
深呼一口氣,她朝著安辰的方向追了上去。
……
考慮到搭公交回去容易暈車這點,安辰和九歌直接在江灘旁打了個的。
回到社區的時候,恰好附近沒有什麼人。
社區左邊的靈界心靈診療所旁邊,張知棟以及毛毛頭所在的位置被擺上了不少靈體送的花。
抱著一束被精心包裝,還閃著光的粉玫瑰,九歌停在了靈界心靈診療所前面。
「今天是七夕,不是清明節對吧?」她眨巴眨巴眼楮,看向安辰。
「嗯,是的,你看這些花,大部分是菊花。」安辰緊了緊摟著九歌腰的手,解釋道。
「原來如此。」九歌點點頭。
「不錯!七夕快樂!你們還要花嗎?」張知棟從地面飄起來。
隨後,他非常大方的指了指地上半透明的菊花以及個別幾朵玫瑰。
「不錯!拿回去你們就能生出好多個兒子!」毛毛頭用手指戳了戳正在地面打盹的小小。
他曾經听媽媽說過,大部分新婚夫婦都希望自己能生出兒子,並且兒子越多越好。
假如生不出兒子,可能還會被長輩逼著繼續生。
因此,在還沒有多少自己思想的毛毛頭看來,生好多好多兒子是對情侶以及夫妻的最大祝福。
「生……好多個兒子?」九歌肩膀顫了顫,身子一僵。
「我……我和安……安辰還沒有結婚呢!」她臉漲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
而且為什麼一定要生兒子?
「……」安辰沒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懷里的九歌。
「啊?」毛毛頭有些不解。
他不懂其中的邏輯。
「不錯?嗯?你們沒打算生嗎?」張知棟用疑惑的語氣震聲。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和九歌馬上就要生孩子?」安辰若有所思的盯向地面的小小。
「……」九歌低著頭,不說話。
「是張酥……張叔叔說的呀。」毛毛頭指了指正在發光發熱的張知棟。
他最近的普通話不能白練。
「好。」安辰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覺得我和九歌馬上就要生小孩了?」他笑著看向張知棟。
「不錯!你們不是同床共眠,住在一個房間?」張知棟瞪大眼楮,聲音洪亮。
「我們沒有呀!」九歌抬頭,語氣急促的反駁。
「嗯,暫時還沒有。」安辰贊同道。
「不錯!你們不是——我們又不是沒有同床共眠過。」旁邊的毛毛頭學著張知棟震聲。
「你們怎麼……?」九歌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往下看去,她注意到已經差不多清醒的小小正警覺的看著自己和安辰。
「小小。」安辰垂下頭,溫聲喚了一聲。
「怎麼了嘰?」小小語氣有點驚恐。
「沒錯,是小的!」張知棟震聲。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小小撲騰撲騰翅膀,有點想跑了。
「小小。」九歌的聲音冷了下來,目光中寒意陣陣。
「嗚意……」小小發出了九歌的「嗚意」聲。
「我只是問問而已。」九歌皮笑肉不笑。
「我沒有!」小小堅決否認。
「我們又不是沒同床共眠過。」
下一秒,她用安辰的聲音說出了讓自己挨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