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接到一個電話,還穿著睡衣的九歌急匆匆換了一套條紋白色長裙。
提起包包,她準備出門了。
「你這個反應,怎麼像是要出門約會?」安辰半躺在沙發上,好奇的打量了九歌幾眼。
「不是約會!蘇止約我,我正好也要跟她商量事情。」九歌慌忙辯解。
和新朋友出去一趟辦正事,怎麼可以用約會這個詞呢?
她才不是這麼輕浮的女人。
「我知道,我听到你們電話聊天內容了。」安辰笑笑,打了個呵欠。
九歌和蘇止之間通個電話都像是發密報。
兩個人一口一句這件事如何如何、那件事如何如何的,就是不具體說是什麼事。
連最後約九歌出門,蘇止都是用的謎語一樣的話。
也不知道九歌是怎麼听懂的。
「你不要被她帶歪了。」安辰鄭重提醒。
畢竟蘇止是九歌的第一個女性朋友,二人之間相處多多少少肯定會有產生一些互相影響的地方。
再加上九歌本質單純得不像個成年女大學生……
他在腦袋里模擬了一下學著蘇止的表情說著蘇止言論的九歌。
怔了片刻,安辰趕緊搖了搖頭。
九歌絕對不能變成那樣。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去嗎?」九歌眨眨眼楮,表情有點為難。
不要被帶歪了什麼意思?
還有人比她還正的嗎?
「我……而且你應該多休息休息。」她低頭看了眼地板,又擔憂的掃了安辰一眼。
「嗯,我沒打算去。」安辰聳聳肩,朝著九歌笑笑。
「好,三點的時候就可以去拿考試結果了,我會順便幫你把證書什麼的拿回來的。」聞言,九歌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推開門,她光速逃離了現場。
「……」安辰無言。
嘆了口氣,他皺著眉頭模了模冰冷的沙發墊。
說起來,這幾天女乃糖都很少往自己身上跳了……
雖然暫時沒發現什麼副作用,可安辰還是隔應得慌。
「女乃糖。」他試探性的喊了女乃糖一聲。
「喵?」女乃糖夢中驚醒,不解的抬了抬頭。
剛剛夢里頭的貓條和貓罐頭都去哪了?
「來我身上。」安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
如果是平時,他只需要輕輕拍一拍自己,女乃糖就會連滾帶爬的扒到自己身上。
「……」女乃糖閉上了眼楮。
耳朵還在動,可它還是決定繼續裝死。
……
蘇止已經在門口等待很長時間了。
一陣又一陣的風在空中刮過來又刮過去。
她感覺自己的臉上癢癢的,幾縷頭發也掉到了脖子後面。
「啊?你電話里不是說還在路上嗎?」慌忙的走出社區,九歌快步朝著蘇止迎了上去。
蘇止專門編好的熱乎新發型已經徹底亂了,腦袋頂像是被雞爪子抓過幾下似的。
「我剛到,頭發扎得不熟練所以一會就散了。」蘇止偏過頭,不去看九歌。
讓她承認自己是因為太期待見到九歌、所以在約九歌之前就已經到了目的地這種事情,比讓給厲織告白還要難。
「可是……剛剛張知棟說你在門口站了兩小時了,你跟我通電話也就是十幾分鐘之前的事情。」
九歌從包包里拿出小梳子,對著蘇止的頭發就來了幾下。
「嘶……痛死老娘了,輕點!」蘇止一把奪過九歌手里的梳子。
將頭上的頭繩一把抓下來,她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梳起了頭發。
「還有張知棟是誰?之前殉職的那個警察還是那個歷史人物還是誰?那個人居然觀察了老娘我兩小時嗎?」
蘇止眯著眼楮朝兩邊瞅瞅。
瞅了半天,除了部分靈體以及無辜的過路人,她也沒發現什麼猥瑣變態跟蹤狂一樣的人物。
「所以你兩個小時之前就到了是真的了……你為什麼不提前聯系我呢?」九歌沒有回答蘇止。
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我不是專門來找你的。」蘇止依舊死鴨子嘴硬。
「我是不小心路過到這里,發現這里很涼快,于是忍不住在這兒站了一個多小時吹風,吹著吹著突然想起你來了。」她大聲辯解。
「喔喔,那你說的我剛到以及在路上是?」九歌點點頭。
頓了一下,她又搖了搖腦袋。
還是感覺邏輯怪怪的。
「打電話時才算做開始等你,我站的這個地方距離你住的地方還有點距離,所以屬于在路上。」蘇止一邊說,一邊臉漲得通紅。
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強詞奪理了。
「這樣啊,原來如此。」九歌愣了會,勉為其難的理解了蘇止的意思。
「……」蘇止沉默。
這個九歌,原來這麼好說話?
「你之前拜托我的那件事已經好了, 待會就可以去提車了。」她將梳子重新裝回九歌的包包里。
距離九歌拜托蘇止幫忙自己選車已經過去一周多了。
通過厲織單方面的努力,蘇止終于幫九歌選好了車。
「謝謝你。」九歌乖巧道謝。
「客氣啥?我跟你誰和誰啊。」蘇止大大咧咧的扯著九歌的裙子往前走。
「我跟你是九歌和蘇止。」九歌老實回答。
「?」聞言,蘇止怔住了。
「你在賣萌?」她努力睜大眼楮,想要在九歌的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意思。
「我沒有賣萌。」九歌正色。
風輕輕吹動她的發梢。
在柔和的太陽光照射下,一臉認真的九歌保持著直勾勾的盯著蘇止的狀態。
「……」蘇止無言。
「哦對了,你怎麼連頭發都不好好梳?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頭發,你那樣梳頭對頭皮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她回過頭,一邊轉移話題一邊努力保持鎮定。
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剛剛一瞬間,蘇止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心跳加速了。
「之前是管家給我梳頭,現在的話,是讓安辰幫我梳頭的。」九歌思考了一會,收回目光。
「又是安辰?」蘇止吐槽。
「對,大部分時候給我梳頭的都是安辰。」九歌嚴肅點頭。
「那小部分時候是?」蘇止皺眉。
「我自己。」九歌一本正經。
自己給自己梳頭,力道還是比較好掌握的。
「你在秀恩愛?」蘇止合理懷疑九歌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我說的是事實。」九歌眨巴眨巴眼楮,神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