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飛燕的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她一步步走進御書房的時候,皇帝感覺很煎熬。
「飛燕吶,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司馬飛燕回答得斬釘截鐵。
「父皇,君無戲言!」
司馬銘無奈,朝著王城元投去求助的眼神。
秉筆太監會意,連忙湊近些,恭敬地勸道。
「長公主,您雖是一片赤誠之心。」
「可御筆親書如天憲,怎麼能隨便賣出去呢?」
「就算以往,陛下的聖旨發出去,官員們都會精心收藏。」
「供在祖宗牌位之前呢。」
司馬飛燕斜睨著他,冷聲道。
「那又如何?」
「難道?咱們賣出去幾份御筆,誰還敢拿去擦嘍?」
「江山重要?」
「還是面子重要?」
咳咳!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些,文雅些?
想到文雅兩個字。
司馬銘的心里,就隱隱作痛。
不怎麼文雅的大女兒。
雖說調皮搗蛋,可好歹在自己面前晃悠著呢。
一貫文雅听話的老二。
司馬飛鷹一失蹤,就是三個來月。
還不知是死是活呀?
各方證據顯示,這丫頭還真不是被高手擄走了。
她……她居然離家出走?
這麼長時間了,都不回來看看?
簡直,不當人女哇!
想到這里,司馬銘看向大女兒的眼神。
頓時柔和許多。
胡鬧不要緊。
跑出去了,曉得回來才好。
總比混蛋老二強。
老大還帶著一票女兵,轟轟烈烈跟遼人干了一架。
重傷了,也給朕爭氣了。
現在還一心為朝廷籌措銀子呢。
飛鶯那死丫頭了呢?
帶著個小宮女翹家,鬼知道她干啥去了?
王城元連忙搖頭。
「非也非也。」
「長公主,老奴看過策劃書。」
「去拍賣會的,都需要京城十大票號,聯合出具資格認證。」
「存銀低于五萬兩的人,沒資格參加拍賣啊!」
「好多官員,都被排斥在外了吧?」
「其中又混進去了多少?身家巨富的商賈呢?」
「長公主啊,您可只允許二百人進場。」
司馬飛燕當然希望,進去的有錢人越多越好。
可條件有限嘛。
遠了,看不清楚拍品。
人多了,太嘈雜,還怎麼拍嘛!
當然,二樓是有幾個包房的。
允許皇帝和六部九卿去旁觀。
只準看,不許舉牌子。
要不然,誰敢跟他們競爭?
「老王,別叨叨了!」
司馬飛燕煩惱地揮揮手。
「商賈就不是大晉子民了?」
「只要參與競拍,那就是為大晉出一份力!」
「商賈拿了御筆親書,就不當傳家寶珍藏了?」
「你以為,人家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司馬銘心軟了。
不在堅持了。
大閨女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六部九卿那些老混蛋,可不好打交道。
能拿到全部的題字作保,斗智斗勇少不了。
這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好吧,閨女,把空白保書拿來。」
「朕,簽字用璽!」
司馬飛燕立刻雀躍起來。
「父皇,沒您的御筆真不行。」
「您也知道,最後七件壓軸拍賣品。」
「都帶著聖字兒,其他人,誰敢作保?」
好吧,這話朕愛听。
朕好歹是聖天子。
沒朕的聖皇之氣,還真壓不住場面。
同時,正陽門外。
一棟五層大宮殿正在重新裝修。
這里,原本廢棄近十年了。
並不是說,這宮殿不行,反而太行了。
距離紫禁城又不遠,地理位置更是上佳。
只因為這座宮殿,在前朝有個非常響亮的名字。
豹房!
干啥的?
專門是為大周正德帝觀賞斗獸的。
司馬銘政變成功。
當然要給前朝皇帝身上,可勁兒潑髒水。
什麼荒婬無恥啦。
窮奢極欲啦。
當然,斗獸場,豹房也遭殃了。
這也是正德帝無數罪狀中的一個。
倒不是新朝可憐那些獅子老虎。
反正,皇帝玩兒斗獸。
跟民間斗雞斗狗斗蟋蟀一樣。
都是不務正業。
所以,好好的豹房,也就閑置下來了。
一封近十年。
楊辰舍不得這地方啊。
在前世不多的記憶中。
他小時候還去玩過呢。
不就是小規模的動物園嘛!
一幫沒見識的,居然生生地整關門了。
于是,他慫恿司馬飛燕去找狗皇帝要。
還真把地契給弄回東宮了。
他打算,辦完這次拍賣會。
打響名氣之後,前朝豹房還得利用起來。
干啥?
開展銷會啊。
一年四季不停的那種。
是問,大晉有這般佔地幾萬平的雜貨鋪麼?
這就是異世界的百貨商場好吧?
位置最好,人流量最多,檔次也足夠高!
第一批展銷的。
自然是琳瑯滿目的玻璃制品了。
別以為拍賣了絕版珍品。
小爺就沒得玩了。
那些澆築磨具稍稍改動一下,小爺還能玩出花兒來。
這在後世,叫做高彷。
小爺走自己的路。
讓別人無路可走。
玻璃你們自然玩不了。
小爺還要把琉璃、瓷器、珠寶、凋塑、金銀器等高端市場。
一網打盡!
統統用玻璃制品代替嘍。
這一會,楊辰的金手指開的有點大。
他把平板玻璃整出來了。
當然,面積肯定不超過一個平方。
模具做不了那麼大。
所以,玻璃鏡也就應運而生。
隨之,豹房的所有窗戶,全都換了。
玻璃展櫃也就隨之出現。
鏡面牆、鏡面吊頂。
絕對會讓所有人驚掉眼珠子的。
這時代,大家還在用模湖的銅鏡呢。
豹房外面,有上百的東宮女衛日夜值守。
甚至拉起了大塊的紅色綢布,蓋住了所有窗戶和門楣。
飛檐翹角,紅牆綠瓦。
你能看到。
可關鍵的東西,咱全都擋起來。
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正陽門,可是京城最繁華的幾個地段之一。
每天車水馬龍,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
看過那本精美圖冊的。
都知道,空前絕後的拍賣會。
就在前朝的豹房里舉行。
現在叫什麼名字?
抱歉。
紅綢子蒙著呢。
看不到啊!
每天,都有幾千上萬人在門前駐足觀望。
抓心撓肺的呀!
為啥要等到月底去?
受不了都。
期盼生怨念。
無數人就開始埋怨東宮了。
為啥就印五千冊?
現在轉手間,都炒到五十兩銀子一本了。
還不容易弄到手。
就連坊間丹青高手新出的摹本。
都賣到好幾兩銀子一本。